黑貓瞄了它一眼,伸出尾巴,輕輕地拍了拍它的後背,仿佛在對它辛勤勞動做出嘉獎。
……
蝙蝠張開翅膀,也拍了拍它的。
小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有條不紊地過了下去。
一段時間是血族與血族,一段時間是黑貓與蝙蝠。
紅海景致優美,有太多地方值得他們留下足跡。
安斯比利斯買了照相機,記錄彼此的身影。以前太自負,以為足夠強硬,就能製造一方固若金湯的密室,讓兩人無論歡喜、怨懟,愉悅、厭惡,都永遠地生活在一起,以致分開後,連像樣的紀念品都拿不出來。
遊客多的地方,經常能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抱著另一個英俊的男人,對著鏡頭微笑,黑貓有時候會跳出來搶鏡,有時候會被那個英俊的男人摟在懷裏,做出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貓眼圓瞪的驚恐,瞇眼微笑的滿足,飛腿攻擊的英武……
見鬼的!那還是一隻貓嗎?
遊客們紛紛拿出相機偷拍,可是一轉眼,男人們和貓都不見了。
……
果然是見鬼吧。
出於補償及懺悔的心理,大多數時候,安斯比利斯都在遷就歐西亞。
但是,世上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遷就的。
比如說——出軌。
歐西亞展開信紙,還未來得及落筆,就感到身上剛買的毛線開衫就要被兩道灼熱的目光刺出兩個大洞了。他抬頭看鏡子,安斯比利斯正大步走來。
“在寫什麼?”安斯比利斯從後麵摟住他的脖子,手臂慢慢地縮緊,像一頭粗壯的圍巾,緊緊地箍住了歐西亞的脖子。
歐西亞不耐煩地拍拍他的胳膊:“你嚇跑了我的靈感。”
“寫情書?也許我可以給你點靈感?”安斯比利斯低下頭,嘴唇啄著他的脖子,且一路向下。
歐西亞道:“讓我安靜得待一會兒。”
安斯比利斯垂眸,嘴唇掀了一下,獠牙一閃而過。他喉嚨發出艱澀的吞咽聲,臉突然埋在歐西亞的肩窩裏,手臂微微顫抖。
歐西亞轉了轉筆,無奈地擱下了,摸摸他的頭發:“好吧,讓我們想想有什麼能穿著褲子玩的遊戲。”
過了會兒,安斯比利斯平靜下來,抬起頭,若無其事地說:“不是要寫信嗎?我陪你。”
歐西亞拿起手邊的一本雜誌:“我隻是想給這本雜誌的主編寫信,告訴他英國的食物並不像他說的那樣一無是處,至少炸薯條還不錯。”
安斯比利斯接過雜誌,翻了翻道:“你可以在它的官網留言。”
歐西亞道:“你不會指望一隻貓能幹這種事吧?”
安斯比利斯搭著歐西亞的肩膀,食指和中指漫不經心地摩挲他的喉結:“不如幹點不需要褲子的事?”
歐西亞拉下他的手,在他反手攥住自己的時候,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背:“我們應該活得健康一點。”
“完全同意,比如做點身心健康的運動。”安斯比利斯拉起他,身體壓了過去。
歐西亞道:“我想曬太陽。”
安斯比利斯抬起他的下巴:“岡格羅真的是血族?也許你們能變成任何動物,除了蝙蝠?”
歐西亞笑嘻嘻地說:“看我挑選伴侶的標準就知道,的確瞎。”
“哦。”安斯比利斯低下頭,無意識地把玩著他的手指,半天沒說話。
歐西亞覺得不對勁,又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矮下身體,從下向上地偷瞄安斯比利斯,然後對上了一雙寫滿了嫉妒、狂亂、迷茫的赤紅眼睛。
安斯比利斯抬起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又怕牙齒不小心傷到他,隻能將所有的力氣向自己發泄。
歐西亞能清楚地聽到抱著自己的這具身體的骨頭正不斷得咯咯作響。
他不著痕跡地往後靠了靠,立刻點燃了安斯比利斯的體內狂躁之焰。他猛然脫掉上衣,又用力地撕裂了歐西亞的,讓兩具身體無間隔地貼在一起。
歐西亞無奈地撫摸他的後頸:“至少讓我知道原因。”
安斯比利斯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道:“後悔了嗎?”
“哪個?是指一直住在英國,享受的唯一美食是炸薯條?還是選了這家地毯毛很硬的酒店,讓我現在躺得不太舒服?或者是沒有在我們起床的第一時間就提議出去曬曬太陽,以致我們現在什麼都沒做,就保持著奇怪的姿勢?”
“沒有選擇約瑟夫·米勒。”
“呃。”
安斯比利斯突然抱著他從臥室來到浴室,將他用力地按在浴缸裏,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陰森森地說:“後悔也晚了!”
“其實……”
“閉嘴!”安斯比利斯暴躁地吻住他。
歐西亞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
反正,自從認識了安斯比利斯,這種不給說話的情況就經曆了很多,放棄著放棄著就習慣了。
直到歐西亞變成黑貓,安斯比利斯也沒有從他嘴裏聽到答案。
對此,他並不覺得後悔。
聽不到答案,就不會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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