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綠蘿終於完工了。
端木秀端詳這個綠底金絲的錦囊,看起來大氣儒雅。
“娘子,好好看!我都舍不得送出去了。”端木秀孩子氣的說。
綠蘿失笑:“這有什麼啊,我再給你繡個更好的!
“真的嗎?”
“當然了,好啦,趕緊睡吧,不然明早上就趕不上了!
端木秀心裏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這可是蕭太傅,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也就是他老人家已經退下來了,要不然輪也輪不上他。說來也是奇怪,蕭太傅是當今皇帝的伴讀,如今的幾個成年皇子也都是蕭太傅教出來的。
可惜,聽說他不願意站隊,所以皇子們成年之後,他就主動提出解甲歸田了。老皇帝這些年也荒唐的很,竟然沒怎麼挽留就同意了。
端木秀腦袋裏胡思亂想,很快就睡下了。
一早上,端母就將端木秀給喊了起來,綠蘿也忙著起來幫忙收拾,出門的時候天都還沒亮。
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的,綠蘿哈了一口白氣,哆哆嗦嗦的準備出門。
端父已經將牛車牽了出來,正哆哆嗦嗦坐在車把上,一家人就這麼搖搖晃晃又冷颼颼的上了路。
“老爺,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呢?”老管家看著精神奕奕早起的老人,很是關切的問。
“哈哈,今天端木秀要過來行拜師禮,我老了覺也少了,還不如早起呢。”
“我看老爺不是老了,是激動的吧!這麼多年了,沒看到老爺如此精神!崩瞎芗艺{侃的說。
老爺子撇撇嘴,優哉遊哉的喝早茶去了。
從村裏過來這麼遠,他們估計午飯前才迴到,老爺子搖搖頭,老了老了竟然還失態了,這心態怎麼跟半大小夥娶親似的,期待的很。
說來也怪,本來他也沒打算出京的,就是卸甲後心裏多少有些失落,就到山裏找自己的老友空淨大師。
沒想到,老友竟然讓他一路隨心所欲看看風土人情就好,半年之後再迴歸。
雖然滿頭霧水,但是想到老友一臉神秘的說,自己絕對會不虛此行,懷著不太確定的期待,他帶著小孫子就上路了。
這一路,他嚐試就看去發現,但是就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後來小孫子又丟了,那哪還有閑心看山看水看風景,就忙著找孩子去了。
現在好了,他覺得自己有些明白老友的想法了。
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交出一個合自己心意的學生,現在,貌似自己是要如願了。
“老爺,快別喝早茶了,您的愛徒已經來了!崩瞎芗壹贝掖业内s了過來。
蕭太傅看看剛剛出來的太陽,心裏的喜悅那是止不住了,這麼早就趕來,顯然是天沒亮就出發了。
“老蕭啊,趕緊安排廚房做些管飽又好吃的早點了,他們來這麼早,肯定沒吃早飯!
“好咧,老爺放心,早就安排下去了!
蕭太傅這邊看到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的弟子,再看看殷切看著他的端木家人,老爺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這些滿含期待的目光,也讓他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單子更重了。不過貌似端木秀的夫人,看起來倒是淡定的很。
一係列禮儀下來,老爺子裂開的嘴都沒合上過,剛剛睡醒起來的蕭瀟,看到自己爺爺樂開花的樣子,心裏就納悶了,什麼事啊這麼開心。
“來來來,小瀟啊,快來見過你師兄。”老爺子招唿自己的孫子過來。
師兄?再看看端木秀,心裏樂開花了。
“師兄。”
端木秀老臉一紅:“嗯,師弟好。”
綠蘿在旁邊都要樂開花了,哈哈,這端木秀現在跟蕭瀟稱兄道弟了。
不過她剛笑出聲,就被端母捏了一把,隻得強忍住自己的笑意,但倒是老爺子旁邊的管家和精壯漢子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都別站著了。”老爺子招唿大家來到了飯廳,大家也不扭捏,早起吃的那點早就消化完了,此刻正是餓的時候。
吃飽喝足,本來要迴去的,但是老爺子非要拉著吃個中飯,端木秀推辭不過,就和綠蘿連個人留了下來。
老爺子已經拉著端木秀去書房開始初步規劃教學計劃了,綠蘿沒事正和蕭瀟在院子裏玩遊戲呢。
“你好,蕭太傅在嗎?”一個年輕人笑著過來問。
“你是誰?”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是京都的故人來訪!
老管家迎出來的時候,顯然是愣住了:“您,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綠蘿和蕭瀟也不再嬉戲,就看到老太傅和端木秀也走出了書房。
結果,剛一出來,另外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人驚訝的說:“恩人?你怎麼在這?”
端木秀仔細一看,想起之前自己就下的那個半大孩子:“你是?你是那個宣宏?”
年輕人顯然是哽了一下,最後不是很自在的點點頭:“是我!
蕭太傅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弟子竟然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要說不驚訝,那肯定是假的。
“七……七公子!
“太傅,您老一切安好?”
“好好好!
看出來自己在,很多話說起來也不方便,端木秀起身準備先迴去了,眼下也不是吃飯的好時機,自己還是不要妨礙老師的好。
“那個,恩人,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呢?”
端木秀頓了一下,自己記得自己應該說過,但是既然別人忘記了,那就再說一次吧:“我叫端木秀,這是我娘子綠蘿,你跟恩師慢慢聊,我們就先迴去了!
宣宏顯然有點吃驚:“恩師?你是指?”眼神看向蕭太傅。
“哈哈,公子還不知道吧,這就是我今天收的弟子,您來的可真巧。”蕭太傅樂嗬嗬的說著,跟普通老頭沒什麼區別。
“既然如此,我看我的身份也不用隱瞞了吧,來,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當今七皇子軒轅泓,之前是迫不得已才化名宣宏,讓你見笑了!
看著眼前一臉稚嫩的人說著讓人驚訝的話,端木秀覺得自己要是太驚訝反而顯得大驚小怪了。
旁邊更吃驚的,就是綠蘿了,七皇子?
本以為已經遠離了京城,但是怎麼感覺現在認識的都是京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