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開,我要找薑書升,你攔我幹嘛?”任曉曉戴著大黑超,抹著鮮亮的唇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林躍伸出胳膊,強勢的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行。”
“哎,你這人,憑什麼不行?你是誰?”任曉曉有點急眼,本姑娘那脾氣,說爆就爆。
林躍又向前走了幾步,“你先等著,我去匯報!誰來都不行。”
“小樣,狗仗人勢的東西!”任曉曉暴脾氣上來了,她不管在哪,依舊是個混世魔王。
林躍一聽,有些惱怒,“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在哪個夜店上班?”
“你、、、、老五,老五。”任曉曉在樓道裏直接喊開了,薑書升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裏,跟袁力偉商議自來水管道的事情,聽到這個昵稱,就知道來了什麼人。
哎呀,這個姑奶奶,怎麼上這來了。
“曉曉,別喊了,我在這呢。”薑書升打開門,就看到林躍和她正在對峙。
“老五,你這是從哪裏找個人,挺會看門呢。”任曉曉冷嘲熱諷,哼,本姑娘還能吃虧,想當年,姐打敗全校無敵手。
“哎哎,你怎麼亂咬人呢,也不去打狂犬疫苗。”林躍在背後嘟囔。
我擦,弄不好這是狗咬狗,一嘴毛呢。誰到沒占便宜,任曉曉轉過頭,對著林躍豎起了中指,“哼,本姑娘照樣進來了,你能咋地?”
任曉曉就要進門的時候,薑書升攔住了她,“曉曉,你先在外麵等一下,我屋裏有客人。”
聽到這句話,任曉曉血氣上湧,好呀,你個薑書升。竟然當眾讓我出醜!“老五,你還是不是人?”
“我怎麼了我?”薑書升感覺很納悶。
“嗯,你薑書升不要臉,欺負了人家,不負責任!嗯哼、、、”任曉曉竟然像模像樣的哭了起來。
薑書升看到這個局勢,手忙腳亂,“哎哎,你把話說清楚,誰不負責任了?”
“你不要臉,你不但對我不負責任,對他也不負責任!”任曉曉索性無賴到底,還用手指著自己的肚子。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行為!
沒想到薑書升表麵衣冠楚楚,竟然是個偽君子,風流債都找上門來了。薑書升被突然的一鬧,顯然是慌了神,要知道,這可是在源東區的區政府辦公大樓,非常嚴肅的地方。
“薑區長,那我先走了,過會再來。”袁力偉站起身來,看到不明情況,主動退了出去。
薑書升急眼了,“哎哎,老袁,你迴來,哎、、、”
袁力偉快步走了,林躍本來到了門口,想看看是怎麼迴事,一聽到這樣的話,低著頭也走了出去。
“曉曉!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這叫整的什麼事!”薑書升氣的破口大罵。
任曉曉兩眼含著淚,“啊、、、”一聲,哭聲更大了。
“林躍,林躍!”薑書升大喊,這個時候,必須要喊進一個人來,不然,麻煩更大。
林躍露了露頭,很為難的問:“薑區長,你喊我?”
薑書升怒了,“你跑什麼跑!趕緊進來,把她弄走!”
林躍尷尬的笑了笑:“薑區長,不大好吧,這種事情,再說,她是不是??”
“是什麼是?無理取鬧!”薑書升氣憤的怒喊。
林躍指了指任曉曉的肚子,“是不是有喜了?”
任曉曉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笑聲,“忒”一下大笑起來。
林躍看到任曉曉雙手捂著肚子,笑的快站不起身來,“你笑什麼?”
“老五,你這是從哪裏找來個傻子,真是可愛。”任曉曉指著林躍,笑的有點喘不上氣來。
薑書升也被逗樂了,“林躍,你沒看到她還穿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鞋,一點常識都沒有!”
林躍這才發現,兩個人啥事沒有,弄不好合起夥來調笑自己呢。無奈的搖了搖頭,“哎呀,城裏不好混,我想迴農村!”
“老五,你躲著我幹什麼?我又不吃了你?”任曉曉轉過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薑書升。薑書升也不是傻子,能感覺不到對方眼裏傳來的溫度。
薑書升挪開了眼神,他不想跟任曉曉如此近距離的談話,“曉曉,你有事嗎?”
任曉曉一屁股坐在辦公沙發上,“怎麼,也不給本姑娘倒點熱水?”
薑書升端起茶杯,給她倒了一杯,“以後,沒有什麼事情,別來這裏。”
任曉曉剛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老五,你什麼意思?我來這裏,給你造成不好影響?”
薑書升看到任曉曉生氣的樣子,這次看來是真的發自內心,“也不是,我工作不是很忙嗎,你一來,就耽誤我幹活了。”
任曉曉這次低頭喝了一口茶,“你怎麼知道,我來就沒有什麼正經事?你們衙門裏的事才是正經事?”
“你、、!”薑書升歎了一口氣。
“老五,我發現,你一進了衙門,真的是很無趣。諾,你看看,這就是我說的正事。”任曉曉從包中掏出一卷材料,賭氣扔給了薑書升。
薑書升拿起來,心想,我們有什麼業務往來?完全不搭邊。
看了一眼,薑書升忍不住的繼續向下看,半晌,“曉曉,不錯啊,值得合作啊。”
任曉曉氣還沒消,“老五,你現在滿身就寫了三個字。”
薑書升摸了兩把臉,“什麼?”
“不要臉!”
薑書升倒是樂了,“哎呀,曉曉,你的這個項目好,隻要是為老百姓好,你罵吧,我都能忍受。”
“這個項目,是我托了很多關係才弄到手的,總共三千二百萬的經費。專門為山區的孩子準備的,必須要跟當地政府合作,因為錢要走你們源東區的財政專號。”任曉曉一本正經的解釋。
“我知道,這就是錢事兩條線,防止套用國家補助金。有了這筆錢,山區多少個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兒童會得到救治,多虧了你,曉曉。”薑書升很欣慰,他必須多方麵為源東的百姓爭取福利。
“那走吧,我們去吃飯,在食堂。”薑書升態度變得很暖。
任曉曉白了他兩眼,“我們再談談情,說說愛唄。”
薑書升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食堂快關門了。”
任曉曉噘著嘴,“你這個老摳!蹭迴飯還得去食堂!”
“我呀,哪像你,出身豪門,從小就不缺吃不缺穿,錦衣玉食。”薑書升一邊發出感歎,一邊去鎖門。
林躍聽到了鎖門聲,探出頭來,“薑區長,您要出門啊。”
薑書升看到了他,這下有救了,“來來,林躍,正好,我們一塊,去陪著任曉曉吃飯。我也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以後,這個項目,你還要多跟她多接觸。”
林躍後退了兩步,“薑區長,我我、、、”
“你什麼你!她能吃了你?”薑書升瞪了林躍一眼。
林躍很無奈的跟在了後麵,任曉曉被眼前的這個傻小子逗樂了,“老五,你把他派來聯係這個項目,是不是不妥啊?”
“這個林躍,是我們的學弟,水平一點不差,而且,他還是我的專職秘書。”薑書升大加讚揚林躍,在他眼裏,除了談情說愛、勾搭小女孩方麵,林躍稍微欠缺一點,其他方麵,一點不差。
“李書記,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一定改,一定改。”
在李忠信的辦公室,民政局局長劉秀德跪倒在地上,一直在求著李忠信。他得到了消息,說是區裏最近正在商議,要免他的職。旁邊站著副書記郭本濤。
李忠信到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他沒有迴答,而是在靜靜的思考。
“李書記,劉秀德是我遠房的表弟,你看,咱們能不能?”郭本濤看到李忠信還在猶豫,就插了一句話。
這件事情,郭本濤明白,如果,不再替他開口求情。那麼,劉秀德恐怕馬上就被免職。民政局,號稱“小政府”,經手的錢多,事也多,而且,民政局手裏還握著兩隻“會下蛋的雞”,那就是火葬場跟福利彩票。
所以,在郭本濤這一夥的版圖中,民政局是重要的砝碼,一旦丟失了這塊陣地,換成了李忠信的或者是薑書升的陣地,那麼,損失可就大了。
而老狐貍李忠信,目前想的不是免不免劉秀德,而是在想著如何利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嫁禍薑書升!
“哎呀,劉局長,你這是何苦,快起來。”李忠信看到劉秀德跪在地上,有些不忍,趕緊伸手拉了他起來。
劉秀德看到李忠信態度有所緩和,“李書記,你這次幫了我,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
“哎呀,劉局長,不是我要免你,是薑書升鐵了心要整你,你問問郭書記,是不是。他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還有,也是他帶隊去查的你的崗。”李忠信巧妙地把這盆髒水引向了薑書升。
“李書記,我知道,可是按照規定,是黨管幹部。隻要您答應了,再加上郭書記,這件事情肯定還有迴旋餘地。”劉秀德湊到李忠信耳邊,低聲說道。
李忠信笑瞇瞇的看了一下他,雙手扶著辦公桌,“難就難在,你撞槍口上了,省委巡視組在源東,薑書升不但要免了你的職,還想開現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