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才走出了五六步,就聽到了袁雪的驚叫聲:“啊!這裏怎麼會塌呢?這怎麼可能?”她沒有寶爺?shù)哪欠N謹(jǐn)慎,直接就朝著那些塌下來的廢墟走去,看仔細(xì)看著那塌下來的房頂,說道:“不可能的!這種房子結(jié)構(gòu),是不可能連屋頂?shù)拇罅憾妓聛砟兀俊?br />
寶爺算是被她推開的,推到了我的身旁來。我也顧不上他,掏出手機(jī)給任千滄打了電話。“喂,任千滄,家裏一個小院子裏的房間大梁塌下來了。……沒有,沒有人受傷,就是保安室的老李嚇到了。”
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吳光也過來了。站在我們身旁,看著那房子,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身旁的寶爺,也壓低著聲音跟我說道:“這種房子,大梁會斷下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風(fēng)水被改了,家裏會出事。好在隻是一個沒人住的房間,如果是大廳的大梁,任家肯定會有滅族的大事。”
吳光一句話沒有說,就朝著院子外跑去,寶爺也匆匆跟了過去。吳光是風(fēng)水師,他肯定也知道房子大梁塌下來的意思。而我們跑去的方向正是西北的那個古井院子。我的手機(jī)還沒有掛斷,我是邊跑邊對手機(jī)裏的任千滄說道:“吳光跑向那古井了。”
第四十章 你不是已經(jīng)
那些保安都被反應(yīng)誇張的袁雪吸引住了,並沒有人注意到吳光、寶爺和我三個人已經(jīng)朝著那邊的院子跑去。
吳光用鑰匙打開了院門,卻沒有著急著進(jìn)去。寶爺停下腳步,攔下了我,我們就站在吳光身後五六米的地方看著他。從他反應(yīng)來看,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身後跟著人。
吳光就站在院門,也沒有進(jìn)去,就在那看著裏麵的古井。有一種驚慌,或者說是緊張害怕,根本就察覺不到外部環(huán)境的感覺。我壓低著聲音問寶爺:“他在幹嘛?幹脆跑這麼急,現(xiàn)在不進(jìn)去嗎?”
“我看他也是擔(dān)心裏麵有異變。要是裏麵真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搞定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搞定的話,也不用建這麼大的一座院子來布局了。”
我跟著點點頭。我想井裏的女屍應(yīng)該是屬於很厲害的主吧。也許吳光都對她沒有辦法。
吳光緩緩走了過去,我本來還想著跟上去的,但是寶爺卻拉過我,躲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裏。我輕輕掙紮著:“幹嘛?”
他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我不再說話,但是躲在那灌木後麵我卻注意到了牆頭的攝像頭。雖然吳光看不到我們,但是保安室裏的保安看得到。那些個保安,跟吳光共事的時間要比跟我們長得多,不定他們會告訴吳光,我門就在外麵跟蹤他呢?
古井的院子裏,安靜了一會之後,傳來了吳光說話的聲音。應(yīng)該是在講電話吧,但是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說的。這樣一來,就算得隻隔著一道牆和一棵灌木,我們聽起來還是很吃力。就算聲音的斷斷續(xù)續(xù)的,但是我們還是聽到了幾個詞。
“……你不是說他們沒有成功嗎?……塌了!任家……”
吳光不再說話的時候,寶爺就推著我離開。我趕緊朝著大門那邊的保安室走去。而寶爺則裝著剛從那邊倒塌的地方過來。
我不知道寶爺那邊有沒有被吳光刁難,我心裏正急著要去保安室那邊,把剛才我和寶爺躲起來的那段刪掉呢。不過在從那院子走到大門保安室的路上,花去的那幾分鍾的時間了,我想得很清楚了。隻是刪掉資料還不行,要是哪個保安說了出去也一樣沒用。
我心裏暗暗計算著,剛從跑過去那邊倒塌院子的保安人數(shù)。連著老李在內(nèi)一共是十一個。有些保安今天休假,或者沒上班。大門那邊應(yīng)該隻有一到兩個保安。
在我趕到大門的時候,保安室裏果然隻有一個保安。那保安看到我進(jìn)去的時候,有點不安的模樣,目光緊緊盯著那些屏幕。
我就站在保安室的門前,看著他。那是一個三十多的男人,長得很普通。從他緊張的模樣,我能感覺到,他剛從確實注意到了躲在灌木叢離的寶爺和我。
我扯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你好啊。辛苦了。”
“呃,太太,太太。”
“剛才看到什麼好玩的了嗎?”
保安一下沒說話,低著頭,不時瞟著眼睛看著我。我繼續(xù)說道:“看你年紀(jì),應(yīng)該是有老婆孩子了吧。孩子幾歲了?”
“八歲。”
“哦,小學(xué)了。那你想,要是你突然被辭退了,就像小周他們兩個一樣,你老婆孩子會過上什麼生活呢?才八歲啊。在學(xué)校會被同學(xué)說,爸爸沒工作很丟臉的。”
保安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開始操作著電腦,把剛從的那些片段刪掉了。看著他刪除了之後,我才滿意地笑道:“小周被辭退,不是吳叔的話,而是任千滄的話。任千滄姓任!謝謝你了,大哥。”
“哎哎,太太放心,放心。”
我轉(zhuǎn)身離開了,心裏對自己剛從的表現(xiàn)有種強(qiáng)烈的後怕的感覺。我不敢想象,我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我急急朝前走的腳步,緩了下來。我在心裏問著自己,我真的變了,這樣下去,等事情都結(jié)束之後,習(xí)慣了這樣的大院子,習(xí)慣了別人叫我太太,我還能和任千滄再迴到那小樓裏去過我們的後半輩子嗎?
倒塌的大梁那邊的事情,是吳光去處理的。等任千滄迴到家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房間裏玩著電腦了。寶爺為了避嫌,也裝著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會房間睡覺去了。袁雪應(yīng)該是新來的想要表現(xiàn)一下,就在那跟吳光說著話。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晚飯過後,吳光再次來到了我們的院子。我把茶給他們端上了,但是任千滄坐在沙發(fā)上,卻沒有看吳光一眼,而是緊盯著手中這次北京私家珍藏展會的資料。
吳光張嘴剛要說話,任千滄就說道:“吳叔,年紀(jì)也大了吧。這麼多年來,我們家這個大院子裏的事情,裏裏外外可都是交給你的。說是顧問,其實這麼多年,我爸都把你當(dāng)家人看待了。現(xiàn)在是我當(dāng)家,我也沒有扣了你半點飯菜吧。這一下,整個房子都塌了,你平時是怎麼做的維護(hù)的?那麼大的房梁斷了,總要有個原因吧。”
“我……”
“吳叔!”任千滄打斷了他的話,“任家這大院子,可都是按照清朝的建築風(fēng)格和習(xí)慣來修建的。裏裏外外用木料的地方不少。有些木料甚至是名貴的木材。我看你還是趕緊準(zhǔn)備著,去消防啊,建築啊什麼的單位跑跑,讓專門人員過來檢查一下這個大院子吧。別有什麼蛀蟲還是風(fēng)裂的。這次好在倒的是一間沒人住的房子。這要是正好倒了你的房間,你說到時候,怎麼辦好呢?”
吳叔也沒開口了,他頓了好一會,靠在那沙發(fā)上點上了煙:“你迴來就是為了複仇嗎?”
聽著他的問題,我驚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再次提出這個問題,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壓根就沒有辦法迴避。
任千滄放下來手中的資料,看著吳叔,說道:“哦,什麼話啊?我迴我自己家,還需要原因嗎?”
吳叔的唿吸急促著:“你明明已經(jīng)……”
他的話一下斷了。我想他也不可能把話說出來的。他要是敢說任千滄已經(jīng)死了,那麼肯定會被追問,他怎麼就知道的?難道他會承認(rèn),就是他設(shè)計殺了任千滄嗎?
“我已經(jīng)什麼?”任千滄帶著好氣又好笑的麵孔問著他。
吳叔垂下頭去。當(dāng)初任千滄的事情,就算不是他策劃的,他也絕對是知情人。我想他也不可能安然得麵對這件事吧。
任千滄笑道:“好了,吳叔,房子塌了這件事,我也不跟你追究什麼。這幾天盡快處理好吧。圍牆那也是的。你考慮一下是不是你讓人在圍牆上種的草不合適啊。這草才種了幾天呢,圍牆就倒了。”
吳叔不在說話,站起身就出去了。
吳叔一走,我就低聲說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井裏動手腳了。也不知道寶爺?shù)哪莻八卦有沒有把他取走。”
正說著呢,門外就閃過來了一個身影,那人進(jìn)了客廳,反手就關(guān)門。來人正是寶爺。
我拍拍腳邊的小黑貓,說道:“你去外麵守著吧,有人來就叫幾聲。”
小黑貓貌似還太小,聽不懂我說的話,繼續(xù)蹭著我的腳踝。
寶爺白了我一眼:“它才多大啊,怎麼可能做事呢?”
任千滄從我懷裏拎過那隻大黑貓,然後對它說道:“出去守門。要是表現(xiàn)好了,我就給你解開黑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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