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周圍在喊:“那蟲子太厲害,藥水,多倒一些過去。”
還聽見周圍在喊:“再等10秒,三娃兒撐不住,就衝過去,別管破壞陣法的氣場了。”
一盆盆,一桶桶的藥水朝我繼續(xù)潑來,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這都完不成,師父還能看得起我嗎?
我握緊在流血的左手,盡量不讓血液被藥水衝散,然後怒目圓睜的朝著蟲子望去,在那一瞬間,我心裏已經(jīng)在默念一種讓心神,氣場,功力都集中於腦海的口訣!
然後憋著一股氣,對著蟲子大喝了一聲:“爾敢!”
一聲吼完,加上藥水的配合,蟲子的動作稍微有了些停滯,我用右手一把抓住那蟲子,然後用奇異的角度繞了一下,這是一種特殊的手法,可以集身體的大部分力量於手腕,鎖住那蟲子。
入手是一種投骨的冰涼,握在那說不上是否滑膩的蟲身上,我感覺心裏一陣陣的煩躁,仿佛有許多的負麵情緒朝我衝來。
“靜心,清心。”我強自鎮(zhèn)定,然後大聲的念出靜心口訣,快速的蹲了下去,然後用左手的鮮血,一股做起的朝著預(yù)先畫好的符紋塗了上去,這個過程不能分心,哪怕是師父已經(jīng)預(yù)先畫好了符文,我隻是依樣畫葫蘆的塗一層,這符紋一旦分心,就等於氣場亂了。
其實蹲下去的動作十分的危險,無意中就拉近了我和蟲子的距離,而且那蟲子的力量仿佛是一股怪力,十分的巨大,我懷疑我連5秒都不能再堅持。
而這時一件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的手隻能握住蟲子的一小段,而且拚命阻住它往我的臉上爬,可是那蟲子沒被握住的部分,竟然開始變細,我眼角的餘光瞟見,一張非常怪異的蟲臉,慢慢的靠近我,慢慢的越變越小(因為變細的原因),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我無法形容那張蟲臉,因為你無法想象,一條蟲子的頭上,有2個鼓包,然後五官分明,那細小的眼睛透著一種人性化的眼神,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且剛才那一吼,耗費了我太多的心神,道家的吼法非常講究,達到的效果也各有不同,反正需要深厚的功力打底,我這種菜鳥,說起功力都得笑掉別人大牙!
所以我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眩暈,偏偏此時還必須口含一口氣,精氣神全部集中在符紋上,不能分心。
那是一種境界,身處地獄火海都視若無物的境界,我必須保持心靈的空靈。
這個陣法的陣眼必須以我那陽氣十足的中指血為引,那師父畫好的符紋就是陣眼,一旦我的鮮血順利的把那個符紋順利的塗抹完畢,陣法就降啟動。
我的臉上忽然多了冰涼的一絲兒,我能感覺我的鼻子裏開始癢癢的,我感覺手裏的蟲身越來越小,仿佛是在緩慢而艱難的蠕動,可我不能有一絲分心。
我覺得它快鑽進了我的鼻子深處,而符紋卻還有一半需要完成!
也就在這時候,慧覺老頭兒那聲聲不斷的念經(jīng)聲,忽然變得如洪鍾大呂,在我耳邊炸開。
那蟲子不動了,仿佛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可那壓力也有些微落在了我身上,我的身體也有些顫抖。
還有一些,還有一點兒,最後!
我?guī)缀跏鞘钩隽巳淼牧猓还P拉到了符紋的最末端,這時,仿佛一股炙熱從心底而生,在我身體裏炸開,我知道這個陣法開始運轉(zhuǎn)了。
我也不咋的,吼出了一句:“保本心清明,才可不動如山!”
這句師父常常給我念叨的話,就是我剛才支撐的唯一動力,本心清明,不動如山!!
這時,慧覺念誦經(jīng)文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一個身影朝我撲來,一下就拉出了我鼻子裏的蟲子,我已經(jīng)顧不上犯惡心了,因為我看清楚了,那個撲過來的身影,不就是看見我?guī)煾负芗拥哪莻才18歲的男孩子嗎?
心底那種炙熱的感覺越來越重,我一把拉起那個男孩子,就要跑出陣法外,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那條蟲子竟然瘋狂的纏繞住了那個男孩子,頭部高高的揚起,看樣子是準備朝那男孩的嘴中鑽去。
那男孩手掐訣,嘴中念念有詞,但那不是在掐手訣,而是一種特殊的釋放功力的方法,可那蟲子那裏給他機會,一下頭部就強行衝進了那男孩的嘴裏!
“滾開,狗日的!”我狂吼了一句,一下抓住了那蟲子,胡雪漫帶來的十幾個人也衝了過來,場麵非常的混亂,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師父,他的神情不喜不悲,還在念念有詞,隨著一條條咒語,他的腳在有節(jié)奏的遁地,而一個奇怪的手訣也掐在了他的手中!
桃木劍,符籙,我的眼中眼花繚亂,隻覺得所有的攻擊手段都朝著那蟲子而去,原本這就是一群道士,隻是功力如何,我不得而知!
甚至有人噴出了舌尖血!
我緊握住蟲子的手不敢鬆開,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雙手抓住了它,可是竟然不能壓製它!
不應(yīng)該啊,這絕對不應(yīng)該,隻吃了一條牛的蟲子會那麼厲害?!
慧覺那如洪鍾大呂般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現(xiàn)在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迴事?!
第二十八章 餓鬼化形
就在這紛亂的時刻,胡雪漫摸出了一把槍,吼道:“都閃開。”
我有些吃驚的望了胡雪漫一樣,這蟲子能用槍對付?可是別人好像都知道是咋迴事兒一樣,紛紛閃到了一邊,我沒動,也不知道是誰一把就把我拉走了。
“那子彈是特殊的子彈,成本極高,看來胡隊是怒了。”有人在我耳邊說道。
我看了一眼師父,他好像到了要緊的關(guān)頭,一張臉呈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紅色,身子竟然微微顫抖,再看了一眼陣法中間,蟲子依然纏繞在那個男孩身上,因為眾人離開,那蟲子又在使勁往那男孩嘴裏鑽,而胡雪漫抓住一截蟲子的身體,把槍口緊緊對著蟲子,想也不想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迴蕩在這小院,也不知道驚動了誰家的狗,竟然引得一片狗吠。
蟲子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然後開始靜靜的不錯,胡雪漫吼了一句:“還愣著幹啥,跟我出來。”
那男孩一把扯下身上的蟲子,剛站起來,就被胡雪漫拉出了這個圓陣,站到了人群中相對安全的位置。
一站定,那男孩就開始不停的往地下吐著唾沫,任誰遇見這種事,不犯惡心啊?
蟲子就這樣解決了?我有些茫然的看著靜靜的趴在院子中間的蟲子,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好大的家夥,有我手臂粗細,有一米那麼長了。
“胡隊,這子彈我們通共也沒幾顆啊?”旁邊有人在說話。
胡雪漫不甚在意地說道:“我給上麵報備了的,這次允許用兩顆子彈,想想後果吧,屠村的東西啊!況且這裏是鄉(xiāng)場,村挨村的,兩顆子彈算啥?”
這時,慧覺老和尚忽然停止了念經(jīng),‘霍’的一聲站了起來,神色非常嚴肅地說道:“難道我要親自出手?”
眾人不解,蟲子明明已經(jīng)解決了啊,可這時趴在院子中間的蟲子動了,確切的說開始越縮越短,直到成了一個呈橢圓型的球才停下。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迴蕩在院裏,胡雪漫一看,臉色一變,那不是剛剛他打出去的子彈彈頭嗎?
“狗日的!”胡雪漫臉色一沉,從懷裏重新摸出了一顆子彈,就要重新裝槍。
隻見這時慧覺朝前走了兩步,又望了一眼我?guī)煾福瑲U一聲:“算了,殺生之事,還是假手於老薑吧,你不用裝槍了,沒用,它就要化形了。”
說話間,我看見我這十幾年來,看過的最詭異的一幕,那橢圓形的東西膨脹了起來,一張清晰的臉似在痛苦的掙紮,束縛著它周圍的皮已經(jīng)快成了透明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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