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迴到了熟悉的胡同,我甚至來不及和沁淮道別一聲,就跑迴了家。
推開大門,我有些恍惚,恍然覺得我還能看見師父坐在院子裏,悠閑的喝著茶,等著我,可是院子裏空落落的。
這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他也常常會離開,最久的一次離開過兩個月,可我總知道他能迴來,不像這一次,他甚至不願意親自對我說些什麼,就走了!
三年,真的隻是三年嗎?
我衝進了屋子,屋子裏的一切都沒改變,甚至沒什麼灰塵,顯然師父迴來過一趟,我知道師父的習慣,直接衝進了師父的房間,我什麼也沒看,眼光隻落在師父留給我的一封信上。
我有些顫抖的拆開信,師父熟悉的筆跡印入了我的眼簾。
承一:
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追尋我想追尋的東西的路途上了,原諒師父的不告而別,隻因為很多事情不能細訴。
三年是一個師父對你的承諾,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死去,三年以後來苗寨找我吧。到時候,你就等在這院子裏,自然有人帶你去找我。
這屋子裏的東西,你小時候也見過,大多是你師祖留下來的,你知道師父並沒有什麼積蓄。修道不易,特別是現在這個時代,如果不能前行,就把這些東西一一變賣了,我不會怪你,我想師祖也不會怪你。
藥材在老地方,給你留下了一年份的。
法器也在老地方,是我常用的一些,威力還不錯。
我的要求很簡單,這三年,你不能妄用道術,除非自保!因為你的道術還沒成熟到能為人解難,為自己求得生存的地步。而用道術做些欺人的事,更是我不容,你切記。
另外,這三年,不要想著和你父母長聚,你知道你自己的命數,一年和你父母呆一月也就行了。
最後,這三年,我希望你精習道術,在紅塵中更加成熟,希望三年後,我們師徒相聚,我能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你。
信寫到這裏就完了,後麵是師父的落款和日期,而我的淚水早就打濕了這信紙。
是的,這信寫的很簡單,也沒有太多的抒情和解釋,可是這字裏行間裏透露的信息和感情卻讓我不得不落淚。
師父說如果他還活著,那麼意思是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師父給我留的東西,對我的希望,每一個字都是很深切的感情,他……
我抹幹眼淚,輕輕的折好信,放入信封,然後放進了貼身的衣兜裏,我決定這三年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會隨身帶著這封信。
其實,我很想去苗疆的,師父說過要去苗疆治療慧大爺的傷勢,說不定我一路打聽去苗疆,我會找到師父的。
可是,我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就如同酥肉說的,我是沒有斷奶嗎?師父要我自己磨練三年,我卻馬不停蹄的去找他,這算什麼?
打好了主意,我總算不那麼難過了,三年就三年,我不相信我還能活不下來了。
摸了摸衣兜,沁淮離開的時候,借了500塊錢給我,我就靠著這500塊錢生活吧。
晚上的時候,我給自己弄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正吃著呢,有人上門了,我以為是沁淮,打開門,卻發現不止沁淮一個人,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靜宜嫂子。
此時,嫂子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可是精神還好,我連忙招唿他們進來坐下,看著靜宜嫂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和她的事情比起來,我的事情又算什麼?
嫂子坐下,什麼都沒多說,直接問我:“我是和薑爺一起迴來的,我知道全部的事情,我想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沒直接迴答靜宜嫂子,而是問道:“靜宜嫂子,你咋會來北京?”
靜宜嫂子說道:“我必須來北京呆著了,因為你知道,你晟哥做的事情不算光彩,雖然現在還在調查,還沒定性,可我估計,嗬嗬……總之呢,我在這裏呆著,是上麵的意思,我覺得也好,哪裏呆著都不妨礙我把孩子帶大!
靜宜嫂子的話說的含糊不清,可我明白靜宜嫂子的話裏的意思,因為晟哥,她的生活以後估計也不能自由了,晟哥這事兒太嚴重了吧?
我想起了那詭異的紫色的植物,我再傻,也明白了,晟哥就是為了那個!我同時也很‘佩服’那個組織的能量,竟然能在河底,老村長那麼厲害的怪物手底下得到那植物,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
之後,晟哥就義無反顧的走了……
看著嫂子,我有些難過,沁淮也是一樣?纯此哪腥硕紴樗龓砹耸颤N啊!要知道嫂子也是高材生,也有大好的前途,晟哥這樣一走,把這一切全部都毀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經過這事兒,嫂子以後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說不定,一身所學都得不到發揮,這對科研人員來說,是多麼難受的事兒啊!
看我和沁淮難過,嫂子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兩個傻小子,別難過了。我很幸福啊,有寶寶陪我,北京也有不少人照顧我,而且我還能領一份不錯的工資,比起很多漂泊的人來說,我不算幸運嗎?倒是你,三娃兒,還沒跟我說,你有啥打算呢?”
我望著靜宜嫂子說道:“我把這裏的事情弄一下,然後我就先迴四川看看爸媽吧。別擔心我,嫂子。不也就三年嗎?”
【第四卷 苗疆風情畫(上)】
第一章 民間高人?
我關閉了院子的大門,然後把四合院的鑰匙交給了一個工作人員,在這裏住了好些年,要離開了,才發現其實有些舍不得大北京。
沁淮跟在我旁邊,幫我提著一包行李,說道:“承一,在四川等我吧,等哥兒我辦完一些事兒,就來找你。”
“你可別這樣,那你爺爺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流浪,還不得抽我?”我很隨意的說道,在我心裏,我真的是決定一個人過三年,獨自的去麵對這個社會,而不是身邊一定要有誰。
“你意思是還沒決定一個落腳處?”沁淮揚眉問道。
“是啊,我還不知道我能做些啥呢,怎麼決定落腳處?”我剛說完這句話,天空竟然飄起了零星小雪,是啊,時間過的飛快,當我處理完一些雜事兒之後,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2個多月,從8月末到了11月中旬,北京已經進入了初冬,看著這雪花飄落,我才察覺到。
其實一個人的日子也不算太難吧,這兩個多月不也就這樣過了嗎?
我在發愣,也就沒聽見沁淮在我旁邊說些什麼,直到沁淮叫我:“我說承一,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我才反應過來:“考慮啥?”
“考慮留在北京啊,留在我們部門。你知道老村長那事兒你也立了功,加上你師父和我的關係……”沁淮認真的說道。
“不了,至少現在不。別擔心我,真的,你看,這不也兩個多月了嗎?”我不能妄用道術,這是師父給我的提得要求。所以,我去那部門幹啥?和沁淮一樣,當個文職?隻不過,這些,我沒告訴沁淮,師父信的話,我隻想放在自己的心裏。
這時,已經走出了胡同口,我從沁淮手裏拿過了行李,不讓他再送了。
這是我一開始和很多人說好的,畢竟那麼多年,我在北京也有很多朋友,我要離開了,自然也會有人來送,可我從小到大經曆了太多的離別,已經不想再觸碰了,所以全部拒絕了。
隻有沁淮,他死乞白賴的要來送我一程,可我也堅持隻讓他送到胡同口,離別,我這一生都不想再麵對了!!難道這也是童子命必須經曆的嗎?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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