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睜開眼睛看一看吧,我們出來了!
“這花?”卓雄問道。
查文斌自嘲的笑笑道:“這麼多條人命難道就是為了這個?你既有出汙泥而不染之意,又何故是要踐踏著鮮血才肯綻放,這樣的蓮,不配叫做聖蓮!
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拔出七星劍,卓雄趕緊抱住他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讓我毀了它!
“都付了這麼大的代價了,你這又是何苦?萬一,真的能救迴大山和超子呢?”卓雄急中生智,連忙抬出了那兩位,果然,查文斌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那一日,袁敏教給他手中的文件袋裏隻有四個字:聖蓮淨(jìng)水!
聖蓮應(yīng)該指的就是眼前這株蓮花,那淨(jìng)水又是在哪裏?這蓮花已經(jīng)不是花骨朵了,九片花瓣依次想靠,隻剩下最中間那三片還未完全打開。
是等著花開還是直接把這盆給弄走?如果是超子在,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就這花盆真要能弄迴去,那下半輩子算是吃喝不愁了。
這花盆是被兩根鏈子吊在這兒的,花盆上方約一米處,還有一尊佛像被單獨(dú)懸著,佛像的造型應(yīng)該就是紮褐所說的辛饒佛祖。這佛生蓮花瓣,倒的確是有寓意,傳說中當(dāng)時辛饒彌沃出生時,妖魔恰巴變成胎蟲,入其母胎堵住胎口,辛饒彌沃便從其母腋窩下降生。當(dāng)他降生的時候,天上樂聲鳴揚(yáng),華發(fā)飄墜,宇宙光明,萬物欣豫。辛饒落地後,不扶而行,向東南西北各走七步,這時地下隨太子足跡所至湧出蓮花,這之後他的佛像法尊必定是席蓮而坐。
那尊佛像也是金光熠熠,左手托著一隻紫金缽於腹部,右手則捏了一個拳頭,中間部位是空心的,這看上去極像是他手中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掂了掂手中的降魔杵,查文斌抬頭道:“卓雄,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這降魔杵放進(jìn)他的手裏!
卓雄接過,又用幾人的背包當(dāng)做了腳墊,把那降魔杵順著法尊的右手往上一送!皢U”得一聲,嚴(yán)實無縫,絲絲吻合。
“還真是能放上去,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杵的背麵有這樣一幅圖,畫的就是這佛像手持著它,我看著覺得挺像。”
兩人說話間,耳邊傳來了“啪”得一聲,查文斌扭頭一看,隻見那朵蓮花山不知何時多了一滴紅色的東西。
“是血!”原來那蛇的牙齒都是中空的,它們的底部有一個小孔,那是用來注射毒液的。
而那朵原本還閉合著的白色花瓣被這滴血打中後,順著脈絡(luò),竟然開始隱約有了一絲紅色,花瓣也逐漸慢慢地向外開啟。
“啪”,又是一滴,這一滴準(zhǔn)確的落在了另外一片還未張開的花瓣上。
當(dāng)這一片花瓣也開始張開的時候,被它包裹在裏麵的最後一片花瓣露了出來,而第三滴血也準(zhǔn)時的落下滴在其上。
潔白的雪蓮有了血的浸染,出現(xiàn)了一抹粉色的紅,那血順著花瓣的脈絡(luò)迅速開始向四周蔓延,就像是許久沒有得到養(yǎng)分了,有了這血的滋潤,它終於完全綻放了!
第418章 大山的鈴鐺
這不是血,是人的精魂,這也不是普通的蓮花,而是……查文斌想起了那個老喇嘛,當(dāng)他從狼的懷抱裏撿起紮褐的時候,不知他的眼裏看到的是何物,僅僅是一個嬰孩嗎?他會不會也是這盤棋裏的棋子?
有太多的謎團(tuán)等著他出去解開,綻開的雪蓮此刻叫做“血蓮”更加合適,幽幽的紅色不僅沒有絲毫的血腥,反而更加多了幾分生氣。白色的花瓣,粉紅色的脈絡(luò),聖潔的蓮花猶如不染塵世的仙子,可這在查文斌的眼裏卻像級了是一朵嗜血的惡魔花。
花盤下是還未成熟的蓮盤,七個形狀大小均勻的孔簇?fù)碇虚g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實,肉眼都可見其中的液體在輕微的搖晃,嬌嫩萬分。
卓雄輕輕用匕首切割下來,查文斌用錦帕細(xì)細(xì)包好,這麼多條人命,換來的就是它:蓮心!
蓮心被取出的瞬間,那花瓣又開始自顧自的合攏,脈絡(luò)上的紅色也同時開始退卻,不多久,它就成了一株花骨朵,也不知下一次綻放是在何時。
古老的銅鈴在山風(fēng)間開始起舞,此刻卻沒有了擾人心智的魔障,更多的則是那一份寧靜和悠長。
“外麵開始下雪了,我們要在這兒過夜嗎?”
方才還是一片明媚,此時已是大雪紛飛,查文斌有些冷,那是從心底傳來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手上殘留的血腥味讓他覺得想吐,懷裏的三足蟾不安分的動了動,仿佛連它也覺得不舒服。
查文斌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地上那幾具冰冷的屍體,他不想頭一晚就這樣讓他們在這裏躺著:“試試看唿叫一下,叫人來接吧,外麵的人比我們等得急!
大寶的背包裏有一臺衛(wèi)星電話,次從進(jìn)了那深溝,這東西就沒有靈光過,他擺弄過好幾次了,先前一直說等到了山頂就估計能有信號,這會兒到是到了,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再用了。
這種保密級的特種裝備,隻有一個單頻發(fā)射,這就意味著那一頭也隻有唯一的一臺可供接受的儀器。這種高級裝備,卓雄所在的軍區(qū)隻有一臺,那是給首長向上級匯報的,他連見也沒見過。
很簡單,隻有一個紅色的通話按鈕,卓雄按下去,聽筒裏麵傳來的是嘈雜的幹?jǐn)_。
“我去外麵試試!彼噶酥改堑赖鯓。
不知怎的,查文斌心中冒出一絲不太想讓他出去的感覺,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拒絕,或許是他還想再呆一會兒,重新迴到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太累了。
吊橋上接著冰,卓雄步履蹣跚得走到了橋中間,往下看了一眼,好高!斑@要掉下去,該沒命了吧!”他心裏想到。
按下按鈕,依舊有雜音,試著拔出天線轉(zhuǎn)動了幾個方向後,終於聽筒裏傳來了“嘟”得一聲,很快,那頭有個急切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哪兒了!”
“派人來接我們!鳖D了頓卓雄又補(bǔ)充道:“帶上五口棺材……”
電話那頭沉默了,接著是雜亂的皮鞋聲和物品的撞擊聲,沒一會兒又換了一個人接電話了:“東西拿到了嗎?”
“我再重複一次,日落之前,派人來接!”卓雄果斷的按掉了通話鍵,他不擔(dān)心對方會找不到,這種高科技的東西都有定位功能,這比他自己報方位要準(zhǔn)確的多,對方在接通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鎖定了。
瞧著不遠(yuǎn)處查文斌落寞的神情,卓雄不願意去打擾,就在這吊橋上麵吹會兒山風(fēng)吧。
連綿起伏的大山,一望無際的雪線,曾幾何時,他也曾經(jīng)和戰(zhàn)友們一起策馬行走在這冰川大山之間。超子、大山,好好活著,我們已經(jīng)帶迴來了希望了。
耳邊悅耳的鈴鐺聲清脆的碰撞著,鈴鐺掛在塔的角上,迎風(fēng)擺動著,倒也頗有番風(fēng)景。卓雄不願去打擾查文斌,便就盯著看著。
看著看著,他就覺得那鈴鐺有些眼熟了:“咦,怎麼還少了一枚!
塔一般的造型都是八麵四角,鈴鐺也常見於塔頂作為裝飾品,四個角各一枚。而這塔頂上卻隻有三枚鈴鐺在互相碰撞著,還有一角隻有一枚空空的環(huán),並不見其上原本掛著的鈴鐺。為什麼說這鈴鐺有些眼熟呢?那是因為,有一枚和它們極為相似的銅鈴他日夜相處,在外的日子隻要一想起它就會想起深睡的那個人。
“文斌哥?”雖然他不願意打擾,但還是沒忍住,這是一個重要的發(fā)現(xiàn)。
查文斌站起身來問道:“嗯?打通了嘛?”顯然,之前他一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於卓雄的通話他絲毫沒有關(guān)心。
“通了,應(yīng)該會有人來接咱們的。你快出來看,這塔上的鈴鐺很像是大山的那一枚。”
查文斌沒有遲疑,聽到這個消息,他立刻就出來了。那枚鈴鐺他一直隨身帶著,起初他以為這鈴鐺和蘄封山有些淵源,同樣是蟲鳥文的銘刻,材質(zhì)和造型都十分接近。但是,一次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他懷疑了這一點,因為大山那枚鈴鐺的內(nèi)部還刻著一枚小小的“卍”字標(biāo)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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