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低頭:“奴婢不敢有所要求。”
魚落音去拉她的手:“又來了,不是讓你叫我姐姐來著,怎麼又自稱奴婢了?”
雪梅靦腆地叫了聲:“姐姐,妹妹不敢有所要求。”
魚落音人精似的,又豈會不懂她的心思,從發上摘了一支簪子,歇歇地插在她的頭上,看著她讚歎道:“我的好妹妹,長得可真是水靈動人,這樣的女人,恐怕沒有幾個男人是不愛的吧!”
雪梅嬌羞地別過臉:“姐姐別取笑妹妹了。”
魚落音接著說:“晚上,我會宴請大殿下過來賞月我會把殿下引到房間裏,到時候你見機行事,別穿幫就行,等木已成舟之時,就算是他想賴,也賴不掉了。”
雪梅心驚抬頭:“姐姐這是要……”
魚落音笑容更甚:“怎麼,難道你還有比這個更直截了當的法子?”
確實,按照她的身份,哪怕是日後魚清歡嫁過去了,再明言舉薦,也不是那麼好答應的事。
畢竟上麵還有一個郡王妃坐鎮,哪能輕易容納她身邊的丫鬟。
但倘若是大殿下喝醉了酒,在房間裏睡錯了人,這個事就容易多了。
怎麼著,這個錯也不能算在她頭上。
魚落音聲音冷了下來:“還是說,妹妹這是不願意?”
雪梅心慌地跪了下去:“不敢,妹妹全聽姐姐吩咐。”
魚落音滿意地笑了,將她拉起:“傻妹妹,快去把衣服換下,處理掉,可別露了馬腳才是。”
雪梅趕緊去換上自己的衣服,將黑衣服包起來,走到一個枯井邊見四下沒人,便將包裹扔了下去。
清歡府失火,又成為為滿城的笑柄。
魚府上下都在翹首以盼,等著看魚清歡笑話。
魚骰更是的梗著脖子,揚言魚清歡定會來求他,到時候還是要從魚府出門!
那些聘禮,怎麼抬出去的,就得怎麼給他送迴來!
莊函消沉了好幾日,終於來了點精神,擔心傳聞未必是真的,特意去對麵瞧了一眼,果然瞧見那被大火燒得坍塌成廢墟的房子,而且還是主殿,這才放下心來!
特意去了一趟祠堂,一個勁地燒香磕頭,感謝祖宗保佑顯靈,讓這死丫頭嚐到了苦頭!
這下看魚清歡怎麼辦,大婚在即,但卻沒有出門的地方。
就算是選王妃又如何,到時候全城人都隻會嗤笑她!
……
魚清歡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京兆府找霍元軍。
霍元軍似乎料到她會來似的,故意說有公務在身,讓她稍等片刻。
這一等,就是等了好幾個時辰過去了,也不見人影。
茶水倒是供應充足,泡了一壺又一壺,還能給她換著花樣兒泡,各種花茶茗茶春茶冬茶,隻要她能叫上名的都能給她泡出來。
弄的她都甚至想把這泡茶的茶娘給挖走了,這手藝,不開一家茶館都可惜。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胡柳前來告知:“大人有要務在身,出去了,魚小姐不如明日再來。”
魚清歡懂了,這貨是在報複她之前就是這麼晾著他的,現在要以其人之計還施彼身。
正所謂因果因果,這邊是她種下的因,所導致的果。
魚清歡無話可說,但犯賤之事,她絕不會再做。
給胡柳留下一句話道:“告訴你家大人,明日我不會來的,倘若他想好了,就派人來說一聲,不然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書房。
霍元軍聽著胡柳的傳話,放下了的筆,淡淡一笑:“這女人,有點意思。”
胡柳不懂:“大人,您是要……”
霍元軍盯著麵前寫下來的字說:“我的為人,你很清楚,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絕不輕易放棄。”
胡柳懂了:“大人還在想袁明摯的死因?”
霍元軍的坦然道:“袁明摯跟先皇鬥了半輩子,絕對不輕易尋死,而且他臨終前的話裏,暗藏玄機!”
胡柳倒是覺得大可不必:“大人,這件事一直壓著,前麵任職的人都未曾管過,而今到了大人您這,小人認為還是順其自然把案子結了一了百了,這根本就是個死結啊!沒法判,更沒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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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軍的歎聲:“本官知道你的意思,但難道你就不好奇,袁明摯到底為何而死嗎?”
胡柳怔了怔:“好奇歸好奇,但不知道或許活的會更久一些。”
霍元軍笑了,笑聲爽朗:“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本官理解,行了,你去告訴魚清歡,本官會出席她的婚禮。”
軒王府。
魚清歡以為霍元軍至少會跟她攤牌,沒想到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就沒了?”
春花搖搖頭:“沒了,就傳了這麼一句話,啥話都沒有了。”
魚清歡納悶了,這男人也太能憋了吧。
行!那就看看他到底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皇宮,曲仙宮。
蘭黛這些天身體已經大好,可以下床走幾步了。
就是聽了清歡府被燒後,眉頭就沒鬆懈下來過,臉上不見半點喜色。
劉嬤嬤啥也不敢問,攙扶著她往榻邊走:“娘娘,外麵風大,還是迴床上去躺著吧。”
蘭黛將窗外的目光收迴,感歎道:“你說,誰最有可能是縱火的兇手?”
劉嬤嬤心跳了下,這話問的叫人心慌,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敢說出來。
“老奴不知,這說不定隻是一場意外。”
“意外?”蘭黛聽著都笑了,若是意外那也太巧了吧,早不燒晚不燒,偏偏等魚清歡快出嫁了的時候燒了。
合著她魚清歡是上輩子得罪了火神還是怎的,轉門挑她成親的時候一把火把她所有準備好的東西都給燒了?
蘭黛訕笑:“你說這老天爺是不是很喜歡作弄人,我對魚清歡不滿的時候,她風生水起自立門戶,後來我漸漸接受了,她戶門就立馬被毀了,這場婚事從起初到今日,就沒有一天是不受人關注的,讓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心驚膽戰個可以。”
劉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寬慰道:“娘娘莫要擔心,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的, 好事多磨。”
蘭黛歎息:“好事多磨?嗬,但願如此吧!”
這時,有宮女進來傳達:“娘娘,太後來了。”
蘭黛微怔,這太後一年到頭都不會到這來一迴,今日怎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