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和江奇吃完晚飯,到他們常去的地方喝酒放鬆一下。
這天並不是假日,但酒吧裏的人卻不少。
倆人進去之後,熟悉他們的調(diào)酒師跟他們點頭打了招唿,並招來服務(wù)生帶他們?nèi)ip房。
“宗少,不好意思,vip房客滿了,要不,你們等等,我去看看有沒有人結(jié)賬?”
宗晢伸手把人攔了下來,“沒事,我們就坐這!”
他也不是多麼講究排場的人,並非一定要坐貴賓房。
倆人在吧臺靠邊的位置坐下,各自點了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晚飯時,江奇因白芍的事而惹惱了宗晢,這下,便識趣地不再提白芍,而是聊起圈子裏的一些趣聞逸事。
來酒吧裏消遣的人,除了放鬆之外,也不泛來帶有目的性地釣?zāi)腥嘶蚺说娜后w。
宗晢和江奇外表搶眼,衣著品味及氣質(zhì)亦是不俗。
倆大帥哥坐在那,不過幾分鍾,便有幾位或妖豔或清純的美女過來勾搭搭訕。
江奇有個心怡的對象,雖然尚在追求階段,但從來十分自律,不會在外麵亂來。
至於宗晢,這些年為了上位,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更是養(yǎng)成了清心寡欲的個性,在任何場合,他都潔身自好得很。
如此,那些前赴後繼地走過來搭訕的美女,無一例外地失望而迴。
“那倆人,說不定是基佬呢,不然,倆大男人來酒吧,圖個啥?”
兩個同樣被拒絕的女人,臉子上有點過不去,於是憤憤不平地議論起來。
宗晢和江奇自然不知道,他倆成了那些女人眼中的一對,仍悠閑地喝著酒聊著天。
聊著聊著,宗晢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下個月白芍要去培訓(xùn)半個月,你提前和人事那邊要兩個人過來,不然,到時新項目籌備忙不過來!
原本已經(jīng)刻意避開白芍這個問題的江奇,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知道了!”
江奇滿肚怨氣,卻不敢發(fā)出來。
政府這個新項目,是個大工程,夠他們忙幾個月的。老板明知如此,還讓白芍去培訓(xùn),這不是添亂嗎?
宗晢自然聽出江奇的怨氣,不過,他直接選擇了無視。
端起酒杯呷著酒,目光,無意中掃過某個角落。
很意外地,瞥見一張看起來很眼熟的臉孔。
酒吧的燈光若明若暗,宗晢隻當自己眼花。
待他凝神細看了一會,終於確定,自己不是眼花。
坐在角落裏的人,根本就是白芍。
而坐在她對麵的,宗晢也認識。
是與宗晢有過幾麵之緣的,白向東的徒弟,郭宏。
角落那邊的郭宏,不知在說了什麼好笑的事,逗得白芍笑得彎了腰。
江奇喝了一口酒,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剛才還一臉放鬆的老板,不知看到什麼,竟是盯著某處皺起了眉。
江奇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那個,好像是白芍?”
江奇還以為,白芍那樣看起來像傻白甜的小丫頭,是不會出現(xiàn)在酒吧這種地方的。
宗晢皺著眉沒理他,視線,仍緊緊地鎖在角落那邊。
江奇還想說什麼,角落那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越過桌麵揉了揉白芍的頭。
江奇心裏暗叫不好,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嗖”地站了起來,邁著大步朝角落那對男女走了過去。
再說白芍,得知宗晢和江奇有給之後,本是打算下班迴家吃飯的。
可等她收拾好東西,卻接到郭宏的電話,說是一陣子不見,約她出來吃頓飯。
白芍這才想起,好像還欠著郭宏一頓飯,於是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說今晚她請吃飯。
“都行,那你下來吧,我在宗氏門外了。”
郭宏似乎並不在意誰請客,反正,一起吃飯就行了。
倆人找了間中餐館吃完晚飯,郭宏又說,“你很久沒去酒吧了吧,一起去坐坐?他們一直在念叨著你呢!”
郭宏說的酒吧,是他一個朋友開的,白芍剛來b城沒進宗氏之前,在那酒吧工作過一段時間。
而這間酒吧,與宗晢和江奇經(jīng)常來喝酒的酒吧,正是同一間。
這些,白芍當然並不知道。
而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一時心軟答應(yīng)郭宏的提議到酒吧裏喝一杯,卻被宗晢抓了個正著。
白芍和郭宏坐下之後,聊的話題基本圍繞著郭宏從前當學(xué)徒時糗事上轉(zhuǎn)。
那時,年少的郭宏跟家人吵了架,說要獨立,自個跑到l城,啥都不會又身無分文的他,在古玩街轉(zhuǎn)悠了幾天,白向東看他可憐,就雇了他在店裏幫忙。
那時的郭宏是個屁事不懂的富家少爺,傻裏傻氣的,雖然比白芍虛長幾歲,卻是在工作鬧出不少笑話。
那段時間,對白芍來說,也是開心的時光,那時,她一直當他是自家的傻大哥一般。
所以,郭宏提起的時候,她笑得十分開懷。
郭宏見她笑得毫無顧忌,也不惱,隻是,忍不住像以前偶爾被她欺負時那般,伸手擼了擼她的頭。
“宏哥,你知不知道,那時我還不知道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隻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所以,我還偷偷跟我爸說,認你當兒子算了。哪裏知道,原來你是個大少爺!”
現(xiàn)在提起這個,白芍仍覺得可惜,那時候,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多一個哥哥。
後來,郭宏家人找到l城,得知真相的白芍,傷心了好一陣子。
“都一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郭宏說著,起身要給白芍添上酒。
“白芍,你為什麼會在這?”
冷冽的嗓音傳來,郭宏遞在半空的手,頓時僵在那裏。
而坐著的白芍,滿臉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抬起頭,愕然地看著杵在走道上的高大男人。
“boss?你怎麼會在這?”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白芍,並不知道大事不好,帶著笑意傻傻地反問。
她的笑容,像一抹刺眼的顏色,直把宗晢刺得瞇起了眼。
“你還沒迴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你不是迴家吃飯嗎?”宗晢的語氣極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