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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節
“你是指犯罪心態研究組織?”
“對。”
他嗤之以鼻。“他們是備而不用的組織,你得花上一個世紀的時間等他們的結果。”
“我有熟人在裏麵。”
“我想也是。”他歎了一口氣。“做做也沒什麼不好,但就這一件事,別瞞著我和克勞得爾做別的事。這是我和他對你共同的要求。”
一分鍾之後,我打電話到維吉尼亞洲,找道伯韓斯基。他剛好在忙,所以我留了話。
我再打給派克·拜雷。又是另一個秘書,另一個留言。
我想約戈碧一起晚餐,結果聽到的是自己的電話留言。
打給凱蒂。還是答錄機。
怎麼一個人也找不到?
整個下午我都在等電話。我想和道伯韓斯基說話,我想和拜雷說話。我的腦子裏有個時鍾在跑,讓我一直無法專心。算一算,下一個受害者何時產生?到了下午5點,我放棄等電話,下班迴家。
家裏一片寂靜,既沒有看見博蒂,也不見戈碧。
“戈碧?”或許她午睡還沒起來。
客房的門依然緊閉,博蒂則賴在我床上。
“你們兩個還真懶。”我摸摸它的頭。“惡……該替你清理沙盤了。”它身上有股臭味。
“博蒂,最近實在忙昏了頭,真抱歉。”
博蒂隻是瞪著我。
“戈碧呢?”
博蒂伸了個懶腰。
我去清理沙盤,發現它把沙盤附近弄得一團糟。
“拜托,博蒂!就算戈碧不是個愛幹淨的室友,你也該弄好自己的東西。”
我開了罐可樂,看見苔錄機裏有一通留言。是我先前自己留的。戈碧聽到我的留言了嗎?還是她沒聽到電話鈴響?也許她把電話鈴關掉了。也許她根本不在。我走到她房門口。
“戈碧?”
我輕輕敲門。
“戈碧?”
敲門的力道強了些。
我打開房門探頭進去,房間裏到處散布著她的雜物:首飾、紙張、書本、衣物……一件胸罩掛在椅子上,衣櫥裏放著一隻皮鞋、一隻涼鞋。我注意到她的床十分整齊,顯得與四周環境格格不人。
“這個臭女人!”
博蒂跟著我跑進來。
它看著我,跳上床,翻了兩圈,然後停下來。我在它旁邊坐下,再度感到胃部收縮。
“她又來了,博蒂。”
博蒂專心舔它的腳趾。
“連張字條都沒留。”
它仍看著自己的爪子。
“我不要管她了。”我走到廚房,整理碗盤。
十分鍾後,我慢慢平靜下來,撥了她住處的電話。沒人接。當然。我又試過學校的電話。一樣沒人接。
我蕩迴廚房,打開冰箱,關上。該吃晚飯了嗎?我又打開冰箱,結果拿出的是可樂。迴到客廳坐下來打開電視,耳朵裏感到電視節目傳來的罐頭笑聲,腦袋裏想的卻是變態殺人犯、戈碧和院子裏找到的頭蓋骨。這三件事我全都沒頭緒。
我實在很氣戈碧。心裏有種被利用的感覺,卻又掛心她的安危。加上擔心再出現新的受害者,我的情緒已經低落到穀底。
也不知道呆坐多久,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我跳起來接電話,會是戈碧嗎?
“喂!”
“請接唐普·布蘭納。”一個男人的聲音。好熟。
“啊!約翰!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他是約翰山繆·道伯韓斯基,我的初戀情人,最好的顧問。我們是在北木營地開始相戀的,維係了一年,直到我們進入大學。他選擇北部的學校,我則去了南 部。後來我主修人類學,認識了彼得;他則主修心理學,結過兩次婚,最後都以離婚收場。幾年之後,我們在一場學術研討會上重逢,他成為研究變態殺人行為的專 家。
“我的聲音喚起你對北木營地的迴憶嗎?”他問。
“永遠不會忘記。”我唱出北木營地的營歌的最後一句。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我收到你的留言,雖然不確定打到你家方不方便,但你留了電話號碼,所以我還是試試看。”
“還好你打來,謝謝。”我打從心裏感激他的來電。“我這裏有點麻煩,得靠你的專業知識幫忙,可以嗎?”
“唐普,你又找了什麼事讓我傷腦筋?”他假裝沮喪地說。
記得在重逢的研討會晚餐裏,我們兩個人都很尷尬,猶豫是否該重提當年往事,也不知道過去激情是否依然存在。這樣的感覺實在很難言喻,就讓迴憶永遠塵封,於是我們兩人都沒有再提。
“去年你說有個新的對象,現在呢?”
“結束了。”
“當我沒提。約翰,我這裏有幾件狀況十分雷同的謀殺案,我猜有可能是同一兇手連續犯下的。我把案情告訴你,你能給我一點專家的意見嗎?”
“任何事我都可以提供你意見。”這句話他以前常說。
於是,我開始描述瑪格莉特和法蘭絲的命案現場和遇害的大概情形。我把這些受害者如何被肢解,如何被發現,以及我對捷運及售屋廣告的假設——、說給他聽。
“我沒辦法讓那些警探相信我,確定這是一樁連續殺人案。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這些受害者的各方麵條件都不完全相同。一個被槍殺,其他則不是。她們住的地方散布各地,並不是很集中。”
“喂!喂!等等,你全錯了。首先,你描述的這些事實都是依據行為模式的原理做推論的。”
“沒錯。”
“相似的行為模式有助於推演案情,但看似不同的行為卻也可能有共同處。犯罪者可能以電話的區域號碼做為第一步去選擇受害者,再用他們自己的其 他偏好去進行下一步。他們有可能用繩、用刀、用斧或是槍;有時盜取受害者的財物,有時則什麼也不拿。我曾研究過的一個家夥,他每次殺人都用不同的兇器…… 你還在聽嗎?”
“喂。”
“同一犯罪者的行為模式不會永遠相同。這些家夥在每次的犯罪過程中學習,他們從中學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殺人越多,他們的技巧就越好。”
“越來越變態。”
“另外,現場突發的意外也會影響犯罪者的行為,改變他的計劃。譬如有電話鈴響、鄰居的經過,或是預備的繩索斷了,都有可能讓他臨時做改變。”
“我明白。”
“別誤解了行為模式的定義,些微的差異是可以被接受的。我們也常常會針對行為模式做研究。”
“你們做什麼研究?”
“我們研究儀式。”
“儀式?”
“我的某些同事稱之為‘簽名’,或是‘留名片’。很多犯罪者會在多次的犯案裏建立起他們獨特的習慣,從中建立信心,並且相信這些習慣可以幫助 他們避免風險,不會被逮到。但是心理異常的犯罪者會有特別暴民的習慣,這些人的心裏充滿著怨氣,驅使他們做出許多詭異的暴力行為,甚至於設計特別的行為步 驟,在這樣的虐待過程中宣泄心裏的怨恨,這就是我稱其為儀式的原因。”
“這些儀式有什麼不同?”
“通常犯罪者會先控製住受害者,再用各種方法去羞辱他們。所以你可以發現,受害者的年齡、外型並不見得是被害的關鍵,他們隻不過是犯罪者的出氣簡。我曾有個犯人,他殺害的對象從7歲到80歲都有。”
“那你要怎麼追查下去呢?”
“從他對待受害者的方式著手。他是用襲擊的方式還是言語的挑釁去接近受害者?有沒有肢解屍體?做案現場有沒有奇怪的布置?是否帶走任何東西?”
“但兇手也會因突發狀況而改變他們的儀式,不是嗎?”
“當然。不過他們靠進行這些詭異的儀式來化解心裏的怨氣,所以儀式進行才是他們犯罪的目的,逃避追查反而是件次要的事。”
“那你認為這個案子有沒有同一兇手的簽名呢?”
“當然。”
“真的嗎?”我開始做筆記。
“我敢跟你打賭。”
“你穩贏的。你想這人是個性變態嗎?”
我聽到他移動電話的嘎嘎聲。”性變態罪犯以受害者的痛苦為樂。他們並不隻是想殺人,他們想要看到的是別人受盡折磨,當然,以此刺激他們的性欲。”
“再來呢?”
“你的部分說法可以支持這個假設。將物體插入陰道或肛門是這類家夥常幹的事。你的受害者是在生前被攻擊的嗎?”
“至少有一個。其他的人因為屍體己腐爛,很難確定。”
“聽起來就像是個性變態,剩下來最重要的問題是,兇手是否有進行性行為?”
“不知道,因為我們並沒有在受害者身上發現精液。”
“還是有可能。我有個案例是罪犯借受害者的手自慰,然後割下受害者的手,再將手丟到攪拌機內碾碎。警察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精液的證據。”
“你怎麼逮到他的?”
“人總有失手的時候。”
“我們可以確定有三個女人被斬斷手掌。”
“這或許合乎我們某些假設,不過還不能證明他就是個性變態殺人犯。我們隻知道他在受害者生前即下毒手,這類連續殺人犯,不管是否為性變態,他們都有手法高明、計劃周詳的共同點。肢解屍體的行為並不見得代表他們是性變態,有可能隻是為了棄屍方便。”
“那砍斷被害者的手又怎麼說?”
“還是一樣。這也是一種傷害被害人的手法,並不一定與性行為有關聯,有時隻是兇手為了宣示受害者任其宰割。在這案子裏,我還看不出有可以指述 兇手為性變態的證明。你說兇手原先並不認識受害者?她們受到殘忍的重擊,其中三個可能在臨死前被硬物插入體內?這些事情綜合起來可能就是他的特征。”
我不停地做筆記。
“查查這些兇手用來插入受害者的東西,它們是事先準備好的,還是就地取材。這有可能就是變態者的簽名。”
我記下來,還特別注上星號。
“其他的性變態殺人犯有些什麼特征?”
“同樣的行為模式。找借口接近受害者,用殘酷的手法控製、羞辱他們,借著受害者的恐懼和痛苦達到自己的性高潮,從受害者身上取些紀念品……”
我不停地在寫,就怕趕不上他的速度。“什麼紀念品……”
“謀殺現場取得的一些東西,譬如受害者的衣物、首飾,諸如此類的東西。”
“新聞剪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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