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


    一陣沉默。我們彼此都曉得，這番話說了等於沒說。


    他清了清喉嚨，然後把手伸到夾克的口袋裏麵。


    “克勞得爾叫我把這封信轉(zhuǎn)交給你�！�


    他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褐色的信封，信封的左上角有蒙特婁警局的字樣。


    “謝謝。”


    我把那封信塞到口袋裏，跟著他來到門口�，F(xiàn)在還不是道別的時候。


    “萊恩。”


    他轉(zhuǎn)過身來。


    “你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幹下去，而不對人類失去信心？”


    他並沒有馬上迴答，隻是凝望著我們之間的某一個點。過了一會，他才又看著我。


    “人類不時會生出一些掠奪者，他們隻會捕食用遭的同伴。其實這些掠奪者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人的變種。依我看，這些變態(tài)根本沒資格唿吸地球上　的空氣。不過他們既然都生出來了，我也隻有幫忙把他們都抓起來，這樣他們就害不到人了。我這樣子做是在確保一般正常人能夠安心地生活，每天起床上班，撫育　小孩，種種番茄，養(yǎng)養(yǎng)熱帶魚，晚上看場球賽。他們才是真正的人類�！�


    我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看他坐在編號501的警車上，不禁升起一股景仰之情。他的見解也叫人肅然起敬，在關(guān)門的同時，我心裏這樣想著�；蛟S吧，我微笑著對自己說。的的確確是或許吧。


    那天傍晚，我和凱蒂一起去買冰淇淋，然後開車上山。我們坐在我最喜歡的位置眺望，從這個地方望過去，可以看到整個山穀，遠(yuǎn)方的聖羅倫斯河變成一條黑色的帶子，而蒙特婁則像一幅閃爍的活動畫景，從周邊不停地擴散開來。


    我坐在長椅上往下望，覺得自己就像“瘋狂列車”上的乘客。隻不過列車終於停了，或許我就是來道別的。


    吃完甜簡，我把紙巾塞進口袋裏，結(jié)果摸到克勞得爾給我的信。


    幹脆現(xiàn)在打開來看，有什麼不可以。


    我拆開信封，抽出信紙，是用英文寫的。裏麵的內(nèi)容競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親愛的布蘭納博士：


    你說的沒錯。沒有人應(yīng)該默默無聞地死去。因為你的關(guān)係，那些女性


    才沒有死得不明不白。也因為你的關(guān)係，裏歐·弗提耶終於伏法落網(wǎng)。


    我們是抵擋那些敗類的最後一道防線：那些淫蟲、那些強奸犯以及冷


    血殺手。希望能夠再和你共事，那是我最大的榮幸。


    路可·克勞得爾上


    在這高山之上，十字星發(fā)出柔和的亮光，在山穀上方不斷地傳遞出訊息�？軅芸耸窃觞N說的？有人在愛著你，寶貝。


    萊恩和克勞得爾都表達(dá)得很清楚了，我們就是最後的一防線。


    我看著山下的城市，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邊。有人愛著你。


    “a　prochaine�！蔽覍χ�夏夜說。


    “什麼意思？”凱蒂問。


    “下次見�！�


    我女兒一臉疑惑的表情。


    “走吧，我們往海邊出發(fā)。”


    （全書完）


    附：


    作者簡介：


    凱絲·萊克斯（kathy　reichs　1950年——）生於芝加哥，在西北大學(xué)獲得博士學(xué)位。身兼美國北卡羅來納州醫(yī)事檢查處的刑事人類學(xué)家，以及加拿大魁北克省犯罪暨法醫(yī)研究所的法醫(yī)。她是全美刑事人類學(xué)協(xié)會十五名檢定合格的法醫(yī)之一，也是美國法醫(yī)科學(xué)協(xié)會的成員，並擔(dān)任刑事審判的常任專家證人，此外，她還在北卡羅來納大學(xué)夏洛特分校擔(dān)任社會人類學(xué)教授，經(jīng)常來迴奔波於夏洛特和蒙特利爾兩地。


    她的第一本小說《聽！骨頭在說話》不但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更榮獲一九九七年的『亞瑟.埃利斯』最佳處女作小說獎。而後續(xù)的《看！死亡的顏色》、《追！致命的抉擇》、《逃！戰(zhàn)栗的追殺》、《挖！墓穴的秘密》以及《猜！白骨的陰謀》，本本均登上暢銷排行榜，並成為國際級的暢銷書�！镀�！死神的哀悼》是她第七本以女法醫(yī)唐普蘭絲·布蘭納為主角的係列推理小說。


    1997年《聽！骨頭在說話》déjà　dead　——《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亞瑟·埃利斯』最佳處女作小說獎。


    1999年《看！死亡的顏色》death　du　jour


    2000年《追！致命的抉擇》deadly　decisions


    2001年《逃！戰(zhàn)栗的追殺》fatal　voyage


    2002年《挖！墓穴的秘密》grave　secrets


    2003年《猜！白骨的陰謀》bare　bones


    2004年《泣！死神的哀悼》monday　mourning


    【蕭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