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用活人演戲,一來這樣會弄得人盡皆知。二來風(fēng)險太大,軍魂的煞氣,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
我將心中的想法緩緩跟胖子說了一遍,胖子沉吟片刻之後,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趕緊動手吧,現(xiàn)在就趕緊去村頭的紙紮鋪買些紙人迴來。”說完,胖子準(zhǔn)備就邁出腳步往村頭跑去。
“慢著……”我一把將他扯了迴來:“你迴去將宋林哥找來,我去紙紮鋪買紙人。咱們兵分兩路,在後山的山腰會合。”
胖子詫異,撓著頭不解的問我:“你找宋林幹嘛。”
“笨,你不找他,誰教鬼演戲,你還指望我招幾個戲子的鬼魂上來呀!”望著他那像是還沒睡醒的茫然模樣,我氣不打一處來。丫的,都不知道這腦瓜子怎麼整的。平常看著挺聰明,一到關(guān)鍵時候腦子就生鏽了
第二十五章 補(bǔ)(為院政的皇冠加更)
這是我第二次使用紙人點(diǎn)兵這個法術(shù)了,和之前在安徽的略有不同。上一次我是為了搜山,而這一次,我卻是為了真實(shí)而紮紙人。
對,就是真實(shí),普通的點(diǎn)兵術(shù),即使再嚴(yán)謹(jǐn),但有些行道的人還是能一眼看出這就是冤魂。
而原政是軍魂,軍魂乃是屬於煞體的一種,鬼通比一般的靈體還要強(qiáng)大。若想騙過他,我隻能用稱骨法稱出鬼魂命重幾何,按照重量和骨絡(luò)的尺寸和重量量身定做。之後再用秘法掩蓋住冤魂的氣息。以假亂真,我相信那原政的冤魂定然會上當(dāng)。
當(dāng)我背著一大遝紙感到後山腰時,宋林和胖子已經(jīng)坐在了山腰的小洞口前點(diǎn)火休息著。看到我來了之後,宋林立即站起,深唿吸了口氣,道:“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
“胖子都告訴你了”我笑了笑。
“恩,多餘的話我都不說了!你隻要告訴我應(yīng)該怎麼做,我能做些什麼!隻要戲班不垮,無論是什麼事我都願意”宋林用最簡單的話表達(dá)了自己的心誌。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浪費(fèi)時間了。你現(xiàn)在就慢慢的迴憶起黃安戰(zhàn)役的戲劇劇本!待會兒我將各路冤魂引上來之後,我讓你開始唱戲,你就開始唱!”
“唱戲”宋林有些許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鎮(zhèn)定:“好,待會兒你讓我唱我就唱。”
跟宋林說完之後,我從胖子的手中接過了包袱,從包袱中拿出引路米和符紙。蘸上黑墨水寫過陰符,之後再將引路米撒於道路的兩旁。接著將令旗插於陣中,開始誦念著咒語做法,開陰間鬼門。
“天開地府鬼門關(guān),六道陰聖助鬼王……!”依舊是鬼力大王咒,法決的順序,行法的每一個步驟我都越來越熟練。隻不過這請兵之術(shù)當(dāng)真不能多用,請陰間鬼靈,除了香油之外,都是要用功德氣運(yùn)償還的。雖說陰山派裏有引龍法可以互補(bǔ),但要是用的太多,這後遺癥也真的是讓人夠嗆的。
隨著我最後一道符令玄諱落下,天空中飄來了陣陣陰寒的氣息,一團(tuán)團(tuán)猶如鬼火般的霧氣湧現(xiàn)在前方的小道上,霧氣濃鬱散去,飄忽的人影模糊的站立在我們的眼前。
“眾兵將聽令……”一段符文咒語的開頭,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文字將事情的經(jīng)過著在了壇前的疏文上。
陰山的符文,包括諸多道家的調(diào)兵符文,對鬼魂都有天生的克製力。所以我們招魂的時候,鬼魂是必須要聽我們的。當(dāng)然,這隻針對修為較弱的孤魂,若是怨恨較盛,或者修為較高的鬼魂。是有一定的自主權(quán)利,有跟我們談判並且索取要求的資格。
一眾鬼魂木訥的走上壇前,在符籙主文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八字,我緊緊記住對應(yīng)的與八字名稱對應(yīng)的孤魂。隨後胖子五指掐算,稱出這些鬼魂的骨重。
我將紙張平放於地,用裁縫尺照著稱出的尺寸裁出每個紙人的身長。
這照著稱骨裁剪的紙人雖然不要求百分百準(zhǔn)確,但重量和四肢的長度卻要求和鬼魂相差無幾。
人的名字和八字皆為天,落地時為地,肉體為人。隻有將天地人三才合一時,方能稱之為一個人,所以,要做到和真人無異,就必須人合配合天合。
裁剪的過程中,裁廢了好幾個紙人。之後漸漸的,熟手之後我又加快了進(jìn)度,花費(fèi)了近乎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將二十三個紙人給糊好。
“可以開始了!”糊好紙人,並且用令旗將二十三個魂體招進(jìn)紙人之後,我才轉(zhuǎn)身讓宋林開始唱起
宋林毫不含糊,深深一提氣,紮了個戲馬,單手握拳,唱起了黃安戰(zhàn)役時的開場。
後現(xiàn)代化的抗日京劇和普通的京劇甚為不同,普遍的京劇,無論是摘選三國演義,西廂記之類的一些片段,都是咬文嚼字。比如昨晚演的那場林衝夜走山神廟,那曲子雖然有趣,可一般人卻聽不懂。改革開放之後排演的抗日京劇就不一樣了,無論是沙家浜或者是趙家鎮(zhèn),都是白話文,一般人都聽的懂。
“是時候了”我看了看空曠的四野,朝著宋林道:“林哥,可以開始了。”
“慢著……”忽然,胖子站了出來。
胖子托著腮幫子沉吟片刻,望了宋林一眼,隨即朝我問道:“海生,你看讓林哥來演那領(lǐng)著國軍們抗戰(zhàn)的團(tuán)長行嗎?這樣子是不是會逼真點(diǎn),畢竟這群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鬼魂也沒林哥這樣的功底。
“這……”我有些猶豫,畢竟這是極度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好隨時可能會掉腦袋,真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站在一旁的宋林卻一拍胸脯,朗聲道:“交給我吧,沒有任何問題!”
“你真的行嗎?”我還是有些許不放心。那原政是個軍魂煞體,靈覺敏銳。所以我不能在宋林的身上放任何的法器和符咒,這樣無疑會讓宋林的安全大大危險了幾分。紙人還好說,萬一情況不對,我可以用令旗及時將他們掉走,可是宋林……
“隻要劉家班不倒,我什麼都行!”宋林不會用過多的語言來表達(dá)自己,但那黝黑樸實(shí)的臉龐上從沒流露過半絲猶豫和膽怯。劉家班這三個字,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宋林的精神脊梁。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和胖子隻能盡量小心點(diǎn),盡可能的去保護(hù)好宋林。
“團(tuán)長,山外已是十麵埋伏,鬼子們已朝咱們的營地發(fā)起了猛烈的進(jìn)攻,請你快做決斷!”話劇一開端,就步入了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宋林和九個紙紮的魂體在演著黃安戰(zhàn)役,我和胖子則溜進(jìn)了旁邊的樹林中。兩人的手上都拿著符籙時刻準(zhǔn)備著。
戲劇中,扮演鬼子的兵魂有16個,而扮演國軍的鬼魂,隻有7個。舞臺京劇就是這樣子,來來去去,進(jìn)進(jìn)出出都是一些演員。雖說我也曾經(jīng)想過是不是招多些兵將出來,讓整個戰(zhàn)場顯得更加猛烈些。可是考慮到原政的冤魂是在舞臺劇排演的時候出現(xiàn)的,我立即斷絕了這個念頭。再有的就是法力有限,招的出這麼多的冤魂,我也未必能夠控製的住。
“海生,你說這個辦法真的管用嗎?”胖子依靠在樹林的左側(cè),盯著篝火中的一眾演員問我。
“有用,一定有用!”我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除了原政出現(xiàn)在抗日劇的舞臺上這個特定因素之外。冥冥之中我也有一種感覺,今天晚上,原政一定會出現(xiàn)。
宋林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聲音給放大,傳到那遠(yuǎn)處的山穀中悠悠迴蕩。隨著戲劇的開演,情勢也開始越演越烈,雙方幾乎都差不多到了要火拚的地步。
而就在這時,靜謐而幽黑的山穀忽然蕩起了一陣壓抑的氣氛,伴隨著這陣令人透不過氣的氣氛傳來的,還有一種蕩氣迴腸的悲涼。
“來了……”我眉頭一跳,忍不住驚唿出聲
話音剛落,山穀內(nèi)猛然傳出了一陣震天的怒吼,一個雄壯的黑影猛然從漆黑的夜色中竄出,朝著篝火內(nèi)的宋林衝了過去。
“走,”我低吼一聲,拿著符咒,率先一步準(zhǔn)備衝出去。這黑影的來勢洶洶,一旦動起手來,四周的兵將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dāng)场K月牭剿钦鹛斓呐穑瘟峙瓪怛v騰的衝去時,為了保住宋林的安危,我第一時間就拿著符咒和令旗朝宋林的位置衝了過去。
可是,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誰都沒有料到的事情,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原政的鬼魂朝著宋林衝了過去。
第二十六章 我們不是逃兵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至關(guān)緊要的關(guān)頭,居然會發(fā)生這麼坑爹的事情。
我躲在樹後看到那黑影握刀朝著宋林跑去時,幾乎想都沒想,立即就拿著符咒衝了過去。可是腳剛邁開,我忽然就重心不穩(wěn),像狗吃屎一樣摔了下來,臉和大地母親來了個極其熱烈的擁抱,啃了一大泡淤泥。
我一迴頭就看見胖子他老人拽住了我的腳,而且胖子居然在這瞬間變成了一個侏儒,下半身身子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海生,我掉坑裏了!”胖子睜大了眼睛,模樣可憐兮兮。
我:&%&&……
“唉……”我揉著額頭歎著氣,轉(zhuǎn)身一把將胖子給拽起來。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這句話我如今總算是真切的領(lǐng)悟到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剛不是緊張嘛,沒看路就掉坑裏了……然後順手就一把拽住了你!”胖子訕笑著擺手解釋。
我揉了揉發(fā)悶的太陽穴:“你這坑掉的還真是及時真是準(zhǔn)。”
“其實(shí),我做的還不夠好!我下次一定再及時,再準(zhǔn)些!”胖子低著頭,紅著臉羞澀道
我滿頭青筋暴怒,忍不住就想暴走揍扁他。
“糟了,林哥……”胖子一聲低唿,將我的思緒一把從無語中拉了迴來,我倆幾乎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就拿著符咒朝篝火的方向跑了過去。
“慢著,先不要動!”剛一撥開草叢,我立即伸手?jǐn)r住了胖子,在胖子疑惑的眼光下,我指了指前方宋林所在的位置道:“先不要動,你看!”
那明亮的篝火處,宋林正臉色煞白的麵對著俯衝過來的黑影。視線太暗,我無法準(zhǔn)確看清那黑影的模樣,隻能從背影上隱約分析出,這是個穿著軍裝,體型高大的雄壯漢子。
這軍魂應(yīng)該就是老瘋子的父親,當(dāng)年在黃安戰(zhàn)役中成了逃兵的原政。即使成了鬼魂之後,他也不失軍人之風(fēng),甚是勇猛。僅僅一個迴合的時間,居然將所有扮演著鬼子的冤魂給一刀滅了。
然而,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原政隻是朝著那些演鬼子的冤魂動手。其餘六位,包括宋林在內(nèi),扮演著國軍角色的七個卻毫發(fā)無損。
這不由讓我心生疑惑,及時的止住了胖子。在這一瞬間,我心裏湧出了一個想法,這個原政,或許是有什麼話想對宋林說的。
“還不上去,林哥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吧!”胖子著急的催促
“在等一會兒,相信我,林哥不會有危險!”雖然我不知道原政有什麼話想對宋林說的,但宋林沒有危險我是可以肯定的。這原政針對的人隻是鬼子,卻不傷任何一個國軍。這也正是我阻止胖子停下的原因。
原政三番五次的出現(xiàn)在戲臺裏搗亂,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是有執(zhí)念未了,還是因?yàn)樵┗曛写媪糁鴮碜拥脑骱蓿?br />
躲在草叢中,我和胖子探出半個頭,緊緊的盯著火花四濺的篝火。那些附身在紙人身上的鬼魂被原政的氣勢嚇得瑟瑟發(fā)抖。宋林即使在強(qiáng)作鎮(zhèn)定,可看著原政的鬼魂殺氣騰騰的朝著他步步逼近時,他還是情不自禁的留下了大汗。
透著搖曳的火光,我看到宋林的雙腿在瑟瑟發(fā)抖。可即便頂著原政那令人窒息的氣勢,宋林還是緊咬牙關(guān)堅(jiān)持著,不讓自己露出半點(diǎn)兒膽怯之色。
原政手持著一把卷刃的斷刀,何為卷刃的斷刀,意思就是刀口鈍了,刀鋒斷成了半截。原政就是拿著這麼一把斷刀,一步一步的朝著宋林走了過去。
他走的步伐很慢,但卻有軍人那種從容不迫的鎮(zhèn)定,身形高大的他,每走一步都敲擊著地麵咚咚作響,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原政走到了宋林的麵前,刀鋒一閃,從我們的角度看,他是朝宋林砍了下去。一瞬間,嚇得我們把嗓子眼都提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本能,我和胖子就朝著原政衝了過去
可緊接著發(fā)生的一幕,卻讓我們一個倒洋蔥趔趄在地。
原政居然單膝跪地,朝著宋林跪了下去,那斷刀並非是要砍宋林,而是劃過一道弧線,插在了地上,隻不過因?yàn)樵俣葐栴},誤導(dǎo)了我和胖子。
看著原政跪倒,我和胖子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兩個人跌倒之後連忙站起,盯著篝火中心的兩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很好奇,這原政的冤魂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
篝火處傳來了這麼詭異的一幕。
宋林筆直的站著,氣都不敢大聲的喘一下,起伏不定的胸膛充分說明了宋林的緊張。而原政以一個求婚的姿勢單膝跪地。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原政在朝宋林進(jìn)行著求婚儀式。
“沙沙……”的聲音響起,像是有東西在婆娑著沙地,又像孩子用樹枝在劃著泥土寫字的聲音。我和胖子有些詫異,甚至過了半天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
這原政糾纏了胡家村幾十年,就是為了寫字?難不成這原政生前是個書法高手,因?yàn)槲茨茉谑廊它I前顯露自己的書法死後留下了遺憾。做人的時候沒能完成夢想,現(xiàn)在做鬼了,怎麼著都得風(fēng)騷一把?
這個念頭在我腦中出現(xiàn)時我立即將它甩了出去。不靠譜,非常的不靠譜,至少出道這麼多年,我沒見到過鹹的這麼蛋疼的鬼魂。
或許,原政生前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是生前一直沒有機(jī)會表達(dá)。冤魂徘徊在胡家村上百年,隻為將他生前沒機(jī)會說的話給說出來。
對了,宋林現(xiàn)在扮演的是那黃安戰(zhàn)役中的團(tuán)長,也就是原政生前的長官。據(jù)傳聞,這位團(tuán)長在遣送走這群逃兵之後,沒過多久也戰(zhàn)死了。而根據(jù)上次那位大嬸兒的述說,原政和那些逃兵早已不知去處,直到這位團(tuán)長身死,原政都沒有和他見上一麵。
想到這,我靜下心來,緊緊盯著那單膝跪地,用斷刀在地上寫著字的原政。可是我們離那篝火處有一定的距離,別說地上的字,就連原政的模樣我們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原政就一直單膝跪著,左手持刀在地上寫字,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維持了差不多十分鍾。十分鍾後,原政緩緩的站起,朝著身前站著的宋林一抱拳,轉(zhuǎn)身朝著山穀內(nèi)走去,慢慢的消逝於風(fēng)中,他的背影嶽挺淵持,猶如青鬆老樹剛直不柯。
在他消逝的瞬間,我和胖子立即朝篝火的方向跑了過去。
用令旗將這些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孤魂遣散之後,我和胖子扶著宋林到一般的大石頭坐下。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種特殊的氣氛。
這種氣氛很悲涼,讓人想流淚。和上次略為不同,這遺留在空氣中的氣息除了壓抑和悲涼之外,也給我傳達(dá)了四個字——心無遺憾。
這意味著……原政的心願已了,怨念已散,不會再在陽間作祟。
我緩緩走了上去,蹲下身子去看原政單膝跪著的地方,隻見地上歪七扭八的寫了六個人的名字,張六指,龍三,尤小勝……唯獨(dú)少了原政的名字。
而這時,空氣中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fēng),風(fēng)吹著沙子肆虐的蔓延,前方原政消逝的方向忽然傳來唿唿的詭異聲。像是猛鬼哭嚎,又似傷心人在哭泣
風(fēng)聲哀嚎響起的瞬間……一個悲涼而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傳來的聲音,隻有五個字,卻聲聲入耳,句句入心
“團(tuán)長,我們不是逃兵。”
這聲音,是原政嘔著心血,含著淚從心髒處奔發(fā)出來的。
當(dāng)怒吼崩發(fā)時,我身形趔趄,被淩冽的猛風(fēng)吹倒在了地上,雙手更是在不經(jīng)意間放到了原政寫著的字上。緊接著一種無力感布滿了全身,眼前一道亮光閃過時,我再次懵懵然的昏睡了過去。
“該死,這宿命通怎麼又發(fā)作了”這是我昏倒前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第二十六章 我們不是逃兵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至關(guān)緊要的關(guān)頭,居然會發(fā)生這麼坑爹的事情。
我躲在樹後看到那黑影握刀朝著宋林跑去時,幾乎想都沒想,立即就拿著符咒衝了過去。可是腳剛邁開,我忽然就重心不穩(wěn),像狗吃屎一樣摔了下來,臉和大地母親來了個極其熱烈的擁抱,啃了一大泡淤泥。
我一迴頭就看見胖子他老人拽住了我的腳,而且胖子居然在這瞬間變成了一個侏儒,下半身身子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海生,我掉坑裏了!”胖子睜大了眼睛,模樣可憐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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