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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楊叔叔的二子被煞氣所傷,就是這東西在做怪吧!”我指著地上的犁頭符,好奇的問道。


    這符所在的方位,恰好是八卦中主長房二字的方位。而且犁頭符上除了有亂七八糟的符文之外,還畫著幾個小人。在我熟知的符籙之中,除非是和合,或者是要用到五鬼和詛咒性的符籙,才會畫小人。


    “恩,這符籙,應該是巫家的五方煞神拍棺符。”青鬆叔撫了撫胡須,沉吟了下來。


    青鬆叔轉過身,朝著楊守仁道:“楊兄,我們現在就將犁頭符包迴去。放在油鍋裏煎炸,如果炸了犁頭符之後,令公子的病情會好轉,想來應該就是這犁頭符作怪無疑,……楊兄,楊兄”


    望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楊守仁,青鬆叔不由多叫了兩聲。


    “啊……好,王大師你說怎麼辦,就這麼辦。”楊守仁迴過神來,狀態仍舊有些迷糊,皺著眉頭,好像在疑慮著什麼東西,或者,是在擔憂他的小兒子吧。


    看楊守仁答應了之後,青鬆叔便讓隨從的幾個下人,迴去拿來了紅布白布。下人們拿來了紅布白布,我接過來將這兩塊布疊起,然後朝著泥土下的犁頭符抓了過去,當然,在抓取犁頭符之前,還要配合收犁頭符的法咒


    收起這犁頭符後,一行人便按著原路朝著楊守仁的家折返迴去。


    迴到楊守仁的家,胖子讓人架起鐵鍋,放上生油,生油滾了之後,我一把將紅布白布包裹著的犁頭符扔下了油鍋。


    犁頭符在油鍋的煎炸下,轟的一聲作響,我在轟炸聲中似乎聽到了一聲悶哼。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有人在悶哼。


    想來一定是犁頭符被炸,以致於下符者受到了傷害。在民間中,破除鎮物和詛咒之物的做法,便是將這些東西放下油鍋煎炸。一來破解詛咒之法,二來也會傷到下咒之人。


    “好了,我們進去看看小公子的病吧!”那聲悶哼聲響起時,青鬆叔也是略微的皺了皺眉頭,待看到犁頭符被炸的差不多了,青鬆叔就提議去看看那被煞氣克傷的楊家二子。


    在下人和楊守仁的帶領下,我們去到了楊家小兒子,楊睿的廂房。在房間裏頭,還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約莫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神色憔悴的守在楊睿的床上。


    這女人長的很漂亮,皮膚也很白皙,膚色比江南美女過之而猶不及。我以為她是楊守仁的女兒,沒料,她卻叫楊守仁作……仁哥。下人們更是恭恭敬敬的朝這女的,叫夫人。


    後來,悄悄的打聽之後我才知道,這女人叫葉琪……居然是楊守仁的第二任妻子。似乎有錢人家老牛吃嫩草的事,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比比皆是,這種現象,也是見怪不怪了。


    葉琪一看到我們走了進來,朝楊守仁叫了聲仁哥之後,便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楊守仁的身後,雖然站了起來,但神色中仍是很焦慮的望著病榻上的楊睿。


    病榻上躺著的楊睿,氣色看起來好像醫院裏生命垂危的病人,臉色蒼白,不停的流著豆大的冷汗,可是,蒼白的臉上也有著一絲微弱的紅暈。


    青鬆叔仔細了查看了楊睿良久,半響後,才彈了彈衣服站了起來。


    “楊兄,你盡且放心,煞氣已經逐漸褪去,令公子的身體隻要經過藥法的調理,一定會好起來的。”青鬆叔簡單的說明了楊睿的情況。


    這楊守仁一聽,皺著的眉頭終於緩緩舒開,喜極而泣的握著青鬆叔的手,無措道:“真的是謝謝你了,王大師,謝謝你了。”


    “楊兄不必客氣,這是我分內之事,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盡力去治好令公子的病。”頓了頓,青鬆叔看了病榻上的楊睿一眼,隨後朝楊守仁說:“令公子身上的煞氣雖然退了,但這身體還需要及時跟進才不會留下後遺癥。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先在這裏住下,根據令公子病情的轉變,用藥為他調理。”


    “好好好,王大師盡管住下,想住多久都沒問題,想要什麼,盡管吩咐下人去拿就行!”楊守仁自是應允,忙朝著一般的夫人招手吩咐道:“小琪,你快去替幾位師傅安排住的地方,吃的住的一定要好,記得,一定要好。”


    “哎哎,楊兄,修道之人,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不必如此奢侈,你就讓夫人隨便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就行了。”青鬆叔笑著打斷了楊守仁的話。


    “這可不行!大師你山長水遠來一趟,又治好了小兒的病,再大的破費,那也絕對不是浪費。……”楊守仁正客氣著,不料,恰好在這時,病榻上的楊睿居然迷迷糊糊的呻吟出聲,神誌不清的叫著要喝水,嚇得楊守仁夫婦緊張的走了上去。


    “水,快去拿水來!”楊守仁著急的命令著保姆去拿水,又說些溫柔細語的話安慰著楊睿,摸著他身上的各處,問他哪裏不舒服。


    半響之後,楊睿重新躺下,楊守仁這才重新記起我們。一看我們還站著在這裏,楊守仁便不由朝著旁邊的妻子嗬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師傅們都辛苦一天了,你還不快點安排地方給他們休息。”


    “沒關係的,楊叔,我們暫時還不累!”我連忙擺手解釋。


    一旁的葉琪在這時楊守仁的嗬斥聲中也終於迴過了神,忙不迭的朝著我們道:“幾位師傅,請這邊來,我這就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下人在前,我們在中,葉琪出到最後。走出門口的時候,我不經意間迴過身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隻見葉琪站在病榻的不遠處,定神的望著楊守仁的背影。


    由於視線問題,我並不能看清楚葉琪臉上的表情。但是,她那衣擺下使勁攥的發白的小手,卻引起我的注意。她的雙手,背在後麵緊緊攥著,指甲幾乎都陷入了肉裏麵。


    一個人,隻有在對另一個人充滿了恨意,並且身心無力時,才會有這樣的動作。這葉琪,難不成是在恨楊守仁?


    可是,他們倆人不是夫妻嗎?


    正這樣奇怪的想著,葉琪已經轉過了身。轉身的片刻,臉上的神色還是很複雜,看到我定神在看著她,她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而後馬上迴過神來,朝著我展顏一笑:“小師傅,請跟我這邊來吧。”說完,她率先一步,朝著青鬆叔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她走過我身旁時,我仍然看到,她的手上被指甲掐進的血痕。這血痕,應該說明了葉琪剛才的心情很無力,很複雜……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恨楊守仁!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我這樣想著,也一把跟在葉琪後麵走了上去。


    這大宅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果然是如老書般盤根錯節,水深的很。


    第十五章 夜守楊家陵


    葉琪替我們安排好住宿之後,並沒有做多大的停留,和青鬆叔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迴去照看楊睿了。她的臉上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使偶爾有應付式的笑容,那也笑得非常勉強。


    楊家人給我們安排著的地方很漂亮,也很舒服。這楊家應該是比較傳統的人家,無論是家具,或者是沙發,睡覺的大床,都是實木材料,沒有西洋式的真皮沙發。這在90年代,可真算是少見的了。


    胖子進了屋子之後,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隨意擦了擦,便塞進了嘴巴裏。這吃貨似乎永遠改不掉貪吃的毛病。去到任何地方,第一時間就是找吃的。又或者,他本身就帶著吃的東西。


    “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迴深圳了。海生,我約姚美女和晶晶姐到西關吃小吃,你去不去?”胖子躺在紅木沙發上,懶散的咬著大蘋果。


    我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愛去哪就去哪,別扯上我,我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胖子不屑的“切”了聲:“長命債長命還,長命功夫長命做!事哪兒做得完的?人家李白都有句詩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少年不耍老年完……”


    “完,這事沒完”胖子話音剛落,青鬆叔就笑罵著在他後腦勺來了下。


    胖子疼的唉喲一聲大叫,摸著腦後的打包,不滿的朝青鬆叔嘀咕道:“爸你說話就好好說嘛,幹嘛總是敲我腦袋,這樣會把我敲傻的。”


    “停,胖子,說話之前你得先擼清楚邏輯關係。”我做了一個“ka”的姿勢,隨後義正言辭打斷胖子道:“敲傻你和你本來就傻是兩碼事。敲一個傻子,和敲得一個正常人變成了傻子,這更加是兩碼事。”


    說完,我率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胖子盯著我臥槽得叫罵了一聲,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了過來。


    眼看著一番打鬧即將開始,不料這時青鬆叔卻朝著我們兩個擺手阻止道:“好了好了,都別鬧了,我這有正經事要交代你們去做,都給我聽好了。”


    我和胖子連忙停了下來,端正的姿勢聽著青鬆叔的吩咐。


    “叔,有什麼事你就說,我倆都聽著!”我道


    “恩,”青鬆叔坐了下來,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拿起東西,去楊家的祖守一夜。”


    青鬆叔這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我差點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來,無端端的,幹嘛要我們去給楊家祖陵守墳?


    “爸,楊老板給我們工資讓我們去幫他守墳嗎?工資多少,我占多少成,先說好,你兒子我不小了,你得給我留著一點攢著娶媳婦。不能乾綱獨斷全沒收我的”胖子腦子裏除了吃,應該就隻有閃閃發亮的金幣了。


    “閉嘴,我說的是正事。”青鬆叔臉色鐵青的罵了胖子一句,待胖子端正態度之後,青鬆叔這才朝我們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的事有些奇怪?比如說,犁頭符?”


    青鬆叔一說完,我和胖子都遲疑了下。過了半響,胖子疑惑的朝青鬆叔看去:“爸你是懷疑,這是有人在故意害楊家。”


    “恩,”青鬆叔撫摸著長須,肯定道:“犁頭符向來是用來懲治惡人和敗壞風水之物。若無人施放,絕不可能平白無端的置於楊家的祖地上。除此之外,五方煞神拍棺,是犁頭符中一門狠辣且較難掌握的符法,一般的巫家術士,基本沒這能力用此符。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之一。”


    青鬆叔說,這楊家的祖墳地本來有三煞神碑和騰蛇的滿腹煞氣互相對抗,可是這犁頭符種在墓地上,無疑間就傷害到了墓地的根基,損了騰蛇的靈氣。因此,兩者互相勢均力敵的較量,騰蛇就處在了下風,並且慢慢的被三煞碑壓製。


    說起楊家的犯師地,乃是重煞之陣。當年,騰蛇靈形被傷到七寸之後,將犯師地化為重煞之地。而楊家的那位先祖,采取的是以毒攻毒,負負得正的方法,用三煞神碑與騰蛇的怨氣相互克製。


    雖然兩者都是煞,但是任何一方都不容有失。因為楊家的子孫,就是在鶴蚌相爭裏頭靠著崩發出的風水吉運夾縫生存的。因此,犁頭符傷害了騰蛇地運之後,楊家才會接連二三的出了禍端。


    “如果我是楊家的敵人,是絕對不會就這樣罷手的。但若然不罷手,一定就會在楊家的祖地上再動手腳。可是,叔,難不成你要我們這樣沒完沒了的長守下去嗎?”我朝著青鬆叔疑惑道


    青鬆叔緩緩搖頭,朝我解釋說:“不是沒完沒了的長守下去。但今天晚上,卻是成敗的重中之重,我猜地中的騰蛇靈相被犁頭符壓製這麼久,傷了根基,今天晚上一定會化形,吸收日月精華來恢複自己的根基”


    “所以今天晚上,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打起精神。切記,如果發現有任何的異動,周圍出現任何的可疑人,以防萬一,你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尤其記得,萬不能讓騰蛇沾到龜血。”青鬆叔凝重的叮囑道


    “龜血?叔,你為什麼肯定今天晚上,歹人一定會用龜血?”我好奇的問


    青鬆解釋道:“今天的犁頭符,鐵牌上的符籙就是用龜血書寫的,龜是五靈物之一,先天至陰至凉。而且龜是蛇的克製之物,歹人如果要敗壞楊家的祖墳,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傷害騰蛇靈相,這龜血,是首選的不二之物。”


    聽到事情都這麼嚴重,我和胖子都不敢遲疑,連忙動身去準備近身鬥法的家夥,待我們拿齊了銅錢劍,八卦鏡,令旗之類的家夥之後,青鬆叔又叮囑了我們一遍,讓我們千萬不可大意,更不能掉以輕心。


    吃過晚飯,我和胖子以休息為由告別了楊守仁。晚八點的時候,我們拿著家夥,開始奔向後山。而青鬆叔則是選擇留守楊家,因為歹人的目的明顯了是要讓楊家斷子絕孫,因而青鬆叔不得不防,得留在楊家保護楊睿。


    隻不過,青鬆叔為什麼要選擇偷偷進行,而不是將事情坦白的告訴楊守仁呢?


    或許,是怕打草驚蛇。又或許,青鬆叔並不對楊家所有人放心。青鬆叔,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呢?


    具體的原因我無法得知,但青鬆叔怎麼說,我和胖子就選擇怎麼做。無論青鬆叔怎麼吩咐,都一定有他的道理。這句話,這個思想,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裏。在我的印象之中,師傅李楓和青鬆叔,從來沒出過錯。


    跑上了楊家的祖陵之後,我和胖子就拿起家夥,偷偷的隱藏在墓碑旁的雜草之中。由於氣候潮濕,且楊家的祖墳野草雜多,所以也滋生了許多蚊蟲。藏得沒到半個小時,我和胖子早已被盯的滿頭大包。


    守到了子時之後,隻見圍繞在墳墓旁邊的圓形小溪猛然的好一陣翻滾,緊接著,就如青鬆叔預料的那般,騰蛇開始化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風水靈地的靈相化形,心中更是不由的激動萬分。自古以來,風水一行中就遺留著靈地有靈相的說法。麒麟吐珠地,斑鳩落陽地,騰蛇犯師地,蜈蚣朝陽地,這些地都衍生了自身的靈相。一旦靈地被沒有福德的人侵占,靈相就會化形,追殺點穴的地師。


    可是,讓我好生遺憾的是,騰蛇的靈相並非是動物,而是一陣恍恍惚惚的氣體。雖由水衍生,但卻絕對不是實質,也摸不著。


    風水一行,除卻對地形要有一定的堪輿眼力之外,對普通人望不見的氣流也很有考究。靈相,便是屬於那種普通人望不見的氣流之一。而我的望氣本領根本就沒修煉到家,雖說認得是氣體,但也看不仔細騰蛇的靈形。


    “胖子,你看得清楚這靈形嗎?”蹲在草叢裏,我扭頭朝胖子好奇的問。可就在扭頭的瞬間,我愣住了。


    胖子的臉上,居然湧現起了一片凝重之色,手中居然攥緊了銅錢劍,在我剛開口準備問胖子時,胖子居然念著法咒,直接將銅錢劍敕了出去。


    與之同時,一張翻著詭異紅色幽芒的大網朝著化形的騰蛇罩了過來。恰好這時,胖子的銅錢劍飛射而出,破開了這張紅色的大網。騰蛇靈相受驚之下,瞬間便化為了一陣青煙散走。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待我迴過神時,就看到劍破大網,騰蛇隱跡。而就在此時,一個紅色的身影迅速劃過草叢,朝著山裏奔逃而去。


    “追……”看著這紅色的身影,我果斷的拿起令旗,撒開腳丫子,率先一步猛衝了上去。


    第十六章 再見韓朵


    我跟著那紅色的身影一路猛跑,跑到了深山野林裏麵。之後,紅色身影開始銷聲匿跡,在野林中再也尋不到她的丁點蹤影。


    胖子並沒有跟在我後頭前來,想必是去撿掉落河中的龜血網了。龜血寒陰,這種東西對騰蛇有刑傷,不宜長放在騰蛇地旁。


    望著四周幽幽而靜謐的野林,此刻哪還找的到半點影子。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陰山派的調遣兵將之術,最擅長的就是找人。


    想到這兒,我立即拿出了令旗,誦動著兵咒,開始打開鬼門,調來孤魂野鬼探路。就在我將幾個孤魂野鬼調遣出身旁時,一聲嘲諷從深山野林中傳了出來


    “喲,看不出來,你還會馭兵譴將。不過,你調來的這是什麼玩意,懶得爺都看不過下去了。”聲音雖然自稱為爺,但是百分百的是個女生。


    而且,這口吻,這語調,怎麼這麼耳熟來著!


    臥槽……這聲音,不就是那槍我錢的韓朵來著!


    似乎是為了印證我的話,那身影很快就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聲音的主人的確是韓朵,還是那一身紅衣,紅靴子,還有紅色長鞭。


    “臥槽,怎麼是你這死要錢的,你怎麼會在這裏?”雖然有了預感,可我還是大吃了一驚。


    韓朵出來以後,雙手抱肩,朝著我冷冷的哼了聲道:“怎麼了著,我就不能在這裏嗎?哦,對了,你還欠爺錢來著。”說著,韓朵居然在腰間的口袋裏準確無誤的掏出了我當初被迫立下的欠條,朝我伸手道:“拿來”


    “額……那啥,能不能寬容下,我最近沒錢。”我下意識的羞窘的低下了頭,可半響之後,尼瑪的,貌似我是追賊來著,怎麼無端端被人追債了。


    “別岔開話題,說,你為什麼要在楊家的祖墳放龜血網,楊家祖墳那敗壞風水的犁頭符,是不是你放的?”我後退一步,手握令旗,掐著指決,死死盯著韓朵。


    韓朵切了一聲,摸著鼻子朝天哼了口氣:“什麼犁頭符,爺不知道,爺隻是收錢辦事,今晚來這扔了張破網。不過,遇見你,這是我未曾想到的意外。”


    “收錢辦事?你收誰的錢,替誰辦事,快說,不然我讓這些孤魂野鬼輪了你這男人婆。”我陰測測的笑著,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更加陰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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