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偉的話跟剛才唐斌在電話裏埋怨女兒的話一模一樣,唐婉自覺理虧,所以也沒有爭辯,不過,公公的安慰和保證讓她心裏踏實了不少,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公公可比丈夫的能量大多了。
可沒想到周繼堯擺擺手衝兒子說道:“你現(xiàn)在責(zé)怪她有意義嗎?如果有人盯上了小虎,想躲也躲不掉,我們現(xiàn)在談點有實際意義的問題,不要再責(zé)備婉兒了,難道她希望自己兒子出事嗎?”
說完,帶頭走進了周建偉的書房。
保姆小翠給每人端來了一杯茶,因為唐婉還沒有吃晚飯,還貼心地給她端來了一盤小點心,隻是女主人現(xiàn)在心急如焚,沒有胃口罷了。
等到小翠出去之後,周建偉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周繼堯才衝兒媳說道:“婉兒,著急也沒用,你還是先冷靜一下,把把今天的事情詳細(xì)述說說,眼下最起碼要先有個大概的判斷。”
唐婉抹抹眼淚說道:“其實事情也很簡單,中午我?guī)е』⒊鋈コ粤孙垼会峋腿チ颂旄I虖B的娛樂城,讓他在那裏跟小朋友玩。
後來我見他玩得高興,於是告訴他出去辦點事,等一會兒再來接他,其實我以前也這麼幹過,可誰曾想這次就出事了呢?”
周建偉氣憤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是陪小虎玩呢,沒想到是自己想跑出去,如果你不願意帶孩子為什麼不把他留在家裏?”
唐婉辯解道:“他昨天晚上說今天想去那裏玩的。”
周繼堯的助理喻後紅插嘴道:“我知道天福商場的娛樂城,很多家長去那裏購物的時候都把孩子放在那裏。
說實話,我丈夫在周末的時候就經(jīng)常騙我,說是帶女兒去那裏玩,他更過分,每次把女兒往那裏一丟就跑去打麻將了。
不過,據(jù)我所知那個娛樂城管理上還是很規(guī)範(fàn)的,起碼有兩三個老師負(fù)責(zé)照顧孩子,活動現(xiàn)場也是全封閉的,我曾經(jīng)去接過女兒,老師一般都會過問,如果是陌生人根本不太可能把孩子接走。”
周繼堯微微點點頭,摸出一支煙點上,噴出一團煙霧,盯著唐婉問道:“你去商場接孩子的時候他們怎麼說?”
唐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的時候老師和孩子都走光了,隻有一個工作人員,我以前沒有見過她,應(yīng)該是管理人員,她也說不上孩子是被誰接走的,不過,她保證不可能被陌生人接走。”
頓了一下,試探道:“爸,要不就報警吧,商場肯定有監(jiān)控,隻要調(diào)出監(jiān)控看看,不就知道小虎被誰接走了嗎?”
周繼堯緩緩搖搖頭,說道:“如果憑監(jiān)控就能找到接走小虎的人,那事情就簡單了,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暫時不要報警,警察隻能壞事。”
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帶小虎去玩過幾次?”
第5章 護犢
唐婉覺得臉上發(fā)燒,不自覺地躲開了周繼堯銳利的目光,因為帶兒子去商場娛樂城玩是那個男人想出來的秘密幽會方法之一,而她自己也覺得這個辦法既安全又隱秘。
所以,在四個月的時間之內(nèi)接連帶著兒子去了八次,平均一個月兩次,就這樣情夫還嫌少,每次見麵幾乎都要把她搞得半死,而她也讓自己無牽無掛地酣暢淋漓一次。
隻是,這件事可以讓丈夫知道,但絕對不能讓公公知道,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在跟別的男人鬼混的時候丟掉了兒子的話,那可就不是被趕出豪門這麼簡單了,說不定自己全家都要跟著遭殃。
“具體我也記不清楚了,總有四五次吧。”唐婉故意迴想了一下說道,並且把次數(shù)少說了一半,好像少說幾次就能減少自己一點罪孽似的。
這時,周繼堯的保安部長孫乾插嘴道:“商場的工作人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嗎?”
唐婉急忙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跟商場的老師也沒怎麼說過話,他們隻知道我是個在家?guī)Ш⒆拥娜毺!?br />
孫乾遲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既然去過四五次,也許那裏的老師對小虎應(yīng)該有點印象,你剛才也說了,陌生人想接走小虎可能性不大,可小虎為什麼還是被接走了呢?”
“你的意思是小虎肯定認(rèn)識這個接走他的人?”唐婉渾身微微一顫,問道。
盧剛點點頭,說道:“應(yīng)該是這樣,小虎雖然隻有五歲,可很聰明,被陌生人騙走的可能性不大,再說,還有好幾個老師盯著呢。”
唐婉顫聲道:“可我兒子除了家裏人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熟的人。”
“會不會是某個跟小虎相識的朋友?”孫乾問道。
唐婉嚇了一跳,腦子裏瞬間把跟小虎有過接觸的幾個閨蜜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隨即搖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真正來過家裏並且跟小虎相熟的朋友也就這麼幾個,扳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
孫乾猶豫道:“我們不得不考慮各種可能性,等一會兒你把這幾個朋友的名字和聯(lián)係方式寫給我。”
喻後紅插話道:“孫部長的懷疑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畢竟周董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打他主意的人多著呢。
據(jù)我看來,這件事應(yīng)該是有預(yù)謀的作案,從時間點來判斷,小虎應(yīng)該是在娛樂城還沒有關(guān)閉的時候就被人接走了。
如果因為你誤了接人時間點的話,管理人員肯定會問小虎要家裏人的電話號碼,這樣反而沒人能接走他了。
所以,我懷疑這個人掌握了你的行蹤,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你經(jīng)常帶小虎去娛樂城玩,並且應(yīng)該跟小虎不是一般的熟,你仔細(xì)想想,最近半年或者一年之內(nèi)有沒有刻意接近你和小虎的人。”
唐婉坐在那裏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一臉茫然道:“我確實想不起什麼可疑的人。”說完,情夫的影子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心想,隻有他符合“最近一年刻意接近自己”這個條件。
這時,周繼堯的副總裁盧剛謹(jǐn)慎地說道:“如果是綁架的話,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不管是誰綁架了小虎,最後總離不開一個錢字,否則他們劫持一個小孩幹什麼,還不是衝著董事長錢袋子來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周建偉猜測道:“會不會是本市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集團幹的?據(jù)說本市最近發(fā)生過多起這類的案子,這些人膽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在大街上抱走別人的孩子。”
周繼堯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如果小虎落入了拐賣兒童的罪犯手裏,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搞清楚小虎的身份。
一個孩子能賣多少錢?當(dāng)他們明白小虎身價的時候,馬上就會意識到與其賣掉小虎還不如找他的父母敲詐一筆錢,這麼說來,小虎不管落到誰的手裏,最終都會成為綁架案。”
盧剛點點頭說道:“如果綁架小虎的人僅僅是為了錢,這事就簡單多了,我們隻要靜候綁匪的消息,並且也沒必要報警,這件事我們自己就能擺平,不過,我擔(dān)心的是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性。”
“你什麼意思?”周繼堯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問道。
盧剛猶豫道:“我擔(dān)心會不會是你什麼仇人幹的。”
周繼堯閉上眼睛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緩緩說道:“我還倒真有不少仇人,難道他們會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手?”
一陣沉默。
唐婉見幾個人坐在這裏隻是猜測推理而不去想辦法找孩子,頓時有點急了,忍不住說道:“爸,實在不行還是報警吧,畢竟警察人多。
萬一兇手帶著小虎離開南召市的話,那就更難找了,起碼要去找商場那幾個老師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印象小虎是被什麼人接走的,總比坐在這裏瞎猜強吧?”
周繼堯閉著眼睛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派人去找商場的老師?沉住氣,我們必須先等綁匪的消息,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
唐婉一愣,明白了公公的意思,原來他這是在等綁匪的電話,說實話,如果能夠用錢把兒子贖迴來,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對於周家來說,錢算什麼,多少錢也比不上孫子的性命啊。
不過,唐婉隨即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個漏洞沒有來得及彌補,那就是美容院,萬一公公或者丈夫派人去美容院調(diào)查,自己的謊言豈不是就被戳穿了?好在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問過自己去的是哪家美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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