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堯驚訝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天歐陽娟跟她母親聊天的時候,蔣桂蘭說起過這件事。”
周繼堯嗬嗬笑道:“不錯,不錯,既然蔣桂蘭這麼說,應該不會錯。”
喻後紅不冷不熱地說道:“那我提前祝賀董事長又添了一個孫子。”
周繼堯歎口氣道:“雖說是孫子,可也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嚴格說來,我這孫子恐怕要當兒子養(yǎng)了!
喻後紅好像不想跟周繼堯扯這些無聊的話題,冷著臉說道:“董事長,你如果沒有正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那你先忙自己的去吧,稍晚些時候我再跟你談正事。”
喻後紅出去之後,周繼堯坐迴自己辦公桌後麵,點上一支雪茄一邊慢悠悠地抽著,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戴家郎,看的他心裏直發(fā)毛。
“你跟玉冰上床了?”正自緊張,沒想到周繼堯突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問題。
一瞬間,戴家郎的腦子裏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他怎麼會知道?有人告密?周玉冰自己承認了?還是周繼堯在使詐?
使詐不太可能?應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起碼聽到了風聲,否則不可能有此一問,畢竟對方是他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公司的職員。
雖然隻是幾秒鍾的遲疑,可戴家郎最後還是選擇了不承認,因為他知道周玉冰先前那個司機之所以被開除就是因為嘴太欠。
他明白,即便周繼堯確定知道自己已經(jīng)跟他女兒上過床,但肯定不希望讓第三人知道,畢竟,自己卑微的身份有辱他的門風。
“董事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大小姐的司機兼保鏢!贝骷依梢荒槆烂C地說道。
周繼堯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冷笑一聲道:“怎麼?你以為捉奸一定要成雙嗎?”
戴家郎一臉疑惑的樣子,站起身來說道:“董事長,我確實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周繼堯把手裏的雪茄滾動了幾下,盯著戴家郎問道:“我這雪茄的味道怎麼樣?”
戴家郎一愣,隨即突然就明白是怎麼迴事了,他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抽了一支周玉冰送給他的雪茄煙。
據(jù)梅向月的說法,抽完雪茄之後,衣服上都還殘留有香味,也許,剛才在蔣桂蘭家裏被周繼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雪茄味道。
“原來董事長是說這件事啊,我也不清楚大小姐給我的幾根雪茄煙是不是跟董事長這裏的一樣,不過,味道確實還不錯,聽說價格也嚇人,我都舍不得抽呢!贝骷依裳b作沒事人似地說道。
周繼堯一臉狐疑道:“老大的脾性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她不會把從我這裏偷去的雪茄隨便給自己的司機抽吧?除非你們上過床!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拿過大小姐的錢,抽過大小姐的雪茄,但其他事情確實沒有做過,我有自知之明。”
周繼堯盯著戴家郎沉吟了好一陣,最後擺擺手說道:“沒有就算了,不過,我提醒你,天下的好事不可能同時落在一個人身上,為人不可貪得無厭!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我記住董事長的教誨了!
周繼堯歎口氣,說道:“也許我們之間還真有點緣分,上次你救了我的孫子,這一次又救了我的兒子,我這個人從不欠人情,你說,這一次你打算要多少錢?”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董事長,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這一次你專門派我去保護歐陽娟,雖然陰差陽錯及時發(fā)現(xiàn)了保姆下藥,但職責所在,也隻是盡了本分。
何況,歐陽娟畢竟受到了傷害,我還準備接受董事長的責罰呢,所以,董事長不怪罪已經(jīng)是萬幸了,怎麼還敢再提獎勵?”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年輕人能夠不驕不躁也算難得,這一次功過相抵,那就不罰不獎了,好好幹,隻要幹得好,我必然有獎勵,幹得不好肯定會處罰!
戴家郎急忙問道:“董事長,我這個助理的主要工作內(nèi)容是什麼?”
周繼堯沒有迴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據(jù)你來看,這次給歐陽娟下藥的幕後主使者有可能是什麼人?
你不用有任何忌諱,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話說到那裏就到那裏止,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戴家郎這幾天一直在琢磨周繼堯迴來之後萬一找自己問話應該怎麼迴答,可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討論幕後主使。
說實話,他明白這個問題表麵上看起來很容易迴答,其實卻很難迴答,總不能直言不諱地說周繼堯自己幾個女兒和老婆的嫌疑最大吧?實際上這種答案也不是周繼堯想要的,他自己不可能不想到這個層麵。
“如果董事長一定要問我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唐婉的嫌疑最大!贝骷依裳b作一臉為難地說道。
顯然,戴家郎的答案並沒有在周繼堯的預案之中,隻見他明顯楞了一下,並且有一會兒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兒才驚訝道:“為什麼?你怎麼會懷疑她?”說完,竟然給戴家郎扔過來一直大雪茄。
戴家郎也不客氣,接過來就點上了,噴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這才謹慎地說道:“其實,歐陽娟出事之後我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把所有可能幹這種事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後總覺得唐婉嫌疑最大,因為她的動機最充分!
周繼堯饒有興趣地走過來坐在戴家郎對麵,說道:“別急,慢慢說,你說唐婉都有哪些動機?”
戴家郎深深吸了一口煙,還裝出一副愜意的神情,緩緩說道:“第一,唐婉跟歐陽娟是表姐妹,聽說歐陽娟暗中跟你交往肯定不會高興,再得知表妹懷了你的孩子心理就更加嫉妒。
第二,唐婉現(xiàn)在加上肚子裏的的孩子已經(jīng)有兩個兒子了,如果歐陽娟再生下你的兒子的話,孫子將來自然無法跟兒子競爭,這是我們老家的規(guī)矩。
第三,唐婉有錢,五十萬塊錢她出得起!
“沒了?”周繼堯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沒了!鳖D了一下急忙補充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董事長如果不問的話,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其實,戴家郎之所以把唐婉拋出來是有自己用意的,一方麵以“大公無私”的態(tài)度掩蓋自己跟唐婉的私情,另一方麵也試探一下周繼堯會不會也把唐婉做為懷疑對象。
周繼堯沉思了好一陣,最後擺擺手說道:“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我不認為這件事跟唐婉有關(guān),事實上動機越明顯,就越不可能是她。
再說,歐陽娟是她的表妹,盡管她對歐陽娟跟我交往可能不高興,但歐陽娟如果替我生下兒子的話,對他們整個家族來說是好事,就算唐婉想害歐陽娟,她母親和舅母也不會同意!
戴家郎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董事長認為她不是幕後主使者,那我就不敢再亂猜了,反正這個人是針對歐陽娟肚子裏的孩子來的,目的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不錯,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絕後啊,目前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
其實,我倒也沒必要去亂猜,我隻要確保歐陽娟肚子裏的孩子的安全就行了,等我兒子出生之後,這些人自然也就死心了!
戴家郎沒想到周繼堯竟然會跟他討論這麼敏感的問題,一時還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過,他倒沒有因為周繼堯的特殊信任而忘乎所以,總覺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他不相信周繼堯會跟一個小保安談論這麼重大的事情,隻是一時還搞不清楚周繼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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