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我將會逐漸繼承周繼堯的財產,作為他的兒子、我的兄弟,這些財產也有你一份,在你出獄之前,這份財產將會記在你兒子的名下。”
鄧老大心情複雜的說不出話,聽了戴家郎的話,又把兒子的照片翻看了一遍,最後沙啞著嗓子說道: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即便不算死人,也已經是個廢人了,什麼財產不財產的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真能善待我的兒子的話,那我們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至於我和周繼堯的父子關係,今後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他不知道,那就永遠別讓他知道。”
戴家郎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替你做任何決定,你也不要急著下結論,你有的是時間好好考慮這件事,等到考慮成熟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至於你兒子,他本來就是我侄子,我當然會當自己親兒子一樣對待他,隻是將來他懂事之後,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正能量的父親形象,而不是自暴自棄的罪犯。”
說完,正想過去開門,鄧老大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好像心情很激動,站在那裏盯著戴家郎喘息了一會兒,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你要小心周玉婷這個婊子,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搞鬼。”
戴家郎顧總不解道:“她搞什麼鬼?”
鄧老大喘息道:“綁架周玉冰的案子實際上就是她唆使老二幹的,其中的細節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不過,你可以去找李冬梅,她什麼都知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怎麼?難道你還不知道?李冬梅已經在監獄裏上吊死了。”
鄧老大一愣,隨即激動道:“滅口,這是殺人滅口。”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阻止了他,小聲說道:“我聽劉隊長說你在這裏表現不錯,已經獲得了一次減刑。
我希望你不要再參與任何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算了,就算你現在咬出周玉婷,又能怎麼樣?
鄧老二和李冬梅死後,一切證據都已經消失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鄧寶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結局已定,何必再生事端呢?”
鄧老大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他們一切都安排好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湊到鄧老大的跟前小聲說道:“鄧老二的死跟周繼堯沒有關係,兇手另有其人,信不信由你。”
頓了一下,看看手表說道:“時間到了,我也沒有什麼再好說的,你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已讓獄警跟我聯係。”說完,深深地看了鄧老大一眼,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劉隊長走了進來,衝鄧老大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鄧老大舉起手裏的照片說道:“我有兒子了。”
劉隊長驚訝道:“你不是沒結婚嗎?哪來的兒子?”
鄧老大遲疑道:“我進來之前有個女朋友,隻是不清楚她已經懷孕了。”
劉隊長拿過鄧老大手裏的照片翻看了一下,笑道:“這倒是一件喜事,既然連兒子都有了,你可要好好改造,爭取早日父子團員。”
鄧老大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劉隊長,我的刑期還有多長時間?”
劉隊長笑罵道:“媽的,還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糊塗的犯人,怎麼連自己的刑期都記不住。
不過,你距離扳著手指頭數天數還早呢,你現在應該定下心來,好好改造,爭取更多的減刑,這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
鄧老大站在那裏好一陣沒出聲,不過,戴家郎的來訪顯然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或者說是對自由生活的迫切向往,不過,一想到戴家郎帶來的意想不到的消息,心裏又頓時亂成了一團麻。
第612章 口信
唐斌跟歐陽雲蘇離婚的消息除了自己家裏人和少數幾個高層領導之外,並沒有在社會上公開,實際上唐斌已經離開領導崗位多年,也沒有多少人會關心他的私事。
至於他住進老幹部療養院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療養院又不是專門為單身漢開的。
實際上住在這裏的好多老幹部都有配偶,他們住在這裏隻不過是享受一種待遇,同時為家裏人減少麻煩。
畢竟,住在這裏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還有專門的醫生保障他們的健康,何必再給家裏人添麻煩呢。
當然,住進療養院並不等於安心養老,隻要有能量,照樣能夠發揮影響力,實際上每當過年過節,家裏人都會來療養院探望。
可老幹部們真正盼望的是以前的老部下在百忙之中能來療養院看看,這才是顯示他們影響力的標誌。
如果一個人住在療養院裏無人問津,那他的政治生活基本上就算是壽終正寢了,目前,唐斌似乎就正處在這種狀態中。
因為自從他住進療養院之後,不僅沒有老部下前來看望,就連家裏人都沒來一個,這在以前可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不過,唐斌好像並不在意,他在這裏的生活很有規律,早晨早早起來去附近一個水庫散步。
迴來之後就在房間裏看看書,中午午睡起來之後就在院子裏跟人下象棋,吃過晚飯之後溜達一圈,然後上床睡覺,看那樣子確實有點“壽終正寢”的趨勢。
實際上住在療養院裏的老幹部們信息也很靈通,唐斌住進來沒多久就已經開始偷偷議論了,因為他們似乎預感到風向有點不對,好在唐斌的鎮定自如讓他們有點摸不著頭腦。
終於,有人來看唐斌了。
這是個星期天,從早晨就開始下雨,一直到下午都沒有停的跡象,既然出不了門唐斌就去了一個老幹部的房間裏下棋,兩個人正自四殺的難解難分,一個年輕姑娘進來說道:“唐書記,有人來看你了。”
“哦,誰啊?”唐斌顯然有點急促地問道。
“他說是您的親戚,姓戴。”姑娘迴答道。
那個跟唐斌下棋的老幹部笑道:“你這救兵來的真及時啊,眼看你就要輸了。”
唐斌一聽就明白這個姓戴的是什麼人,心裏哼了一聲,嘟囔道:“還真是親戚。”頓了一下,衝老幹部說道:“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先別動,等一會兒看我怎麼扭轉敗局。”
來看唐斌的確實是戴家郎,本來他是要跟唐婉一起來的,可唐婉心裏對父母的離異還沒有消氣,再加上工作上的事情,幹脆讓戴家郎一個人來了。
唐斌走進房間的時候,戴家郎正背著手看牆上的一副字,並且好像看的很認真,以至於都沒有察覺有人進來。
“認識這幾個字嗎?”唐斌站在門口問道。
戴家郎急忙轉過身來,盯著唐斌打量了幾眼,笑道:“龍飛鳳舞的,一個都沒認出來。”
唐斌站在那裏抑揚頓挫地念道:“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
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輩受窮廬,將複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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