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東西沉吟了一聲,似乎是在思考,這裏是鬼門關,每天從這裏經過的魂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殘魂卻也很少見,不過也不能說沒有,正好就在之前確實有一個殘魂從這裏
經過。
“我想起來了大人,確實有一縷殘魂從這裏經過過,而且他的魂魄還很香呢。”
“香?”
“是啊大人,當時好多厲鬼都想吞噬掉……”
話說到一半,半空中的東西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其實按理來說它早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魂體,本來應該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可是它現在卻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刺骨,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禁開始恐慌起來。
“大人……,,
“他怎麼樣?”
感覺到史邪似乎對那個殘魂很重視,半空中的東西也不敢再有隱瞞,直接一鍋粥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可是那個殘魂身上似乎有什麼厲害的法寶,那些厲鬼一靠近他就立馬會被燙傷。”想到自己曾經給夏堯的手串,史邪一直高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一點,自從把手串送給夏堯,他就一直戴在手上,沒有摘下來過,手串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了。
“那他往哪裏去了。”
“他往那邊去了。”
半空中的聲音一落,隻見眼前的薄霧開始慢慢分散,露出一條小道。
不再理會半空中的東西,史邪不多耽誤抬腳便走。當他兩腳剛一踏上小路時,身後的薄霧
便瞬間消散不見。
史邪冷笑一聲,右手向後一指,隻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叫聲後,四周又歸於寧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阻礙他尋找夏堯的東西都該死!
慢慢收斂起周身暴虐的氣息,落在他身旁的夜明珠盡責的發著瑩瑩的光,照亮了史邪腳下青石板的路。
周圍的環境仍是有些昏暗,散發著一陣刺骨的寒意,緩緩邁開腳步向著青石板的盡頭走去,偶爾幾道猶如白霧一般的人影從他身邊的匆匆飄過,帶起一股陰寒之氣。
□作者閑話:
no.65黃泉癡念(四)
越往前走,四周的環境開始愈來愈冷,刺骨的陰氣彌漫在空氣中,似乎結了一層冷霧,連青石板的地麵上都鋪上了一層白霜。
抖抖落在身上的霜,史邪從懷中拿出一張紅色的藥丸塞入口中咽下去,藥丸入口即化,不過一會兒,史邪就感覺到身上開始泛起一陣暖意,周圍的冷意似乎也變得溫暖了一些。
腳步不變的踩在青石板的小路上,隻見每當他落腳的地方,地麵上的白霜就會迅速融化,不過一會兒又重新被白霜覆蓋。
大概走又了十幾分鍾,史邪突然停了下來,抬頭對著空氣嗅了嗅,一股似香非香的味道彌漫在他的鼻間,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順著傳來花香的地方尋去,隻見在一片的昏暗空間中,張揚開放的豔麗花朵連成了一片花
海。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在原本無風的空間中突兀的搖搖晃晃,蕩起一片紅色的霧蒙。
豔麗的花朵張揚的盛開著,微微搖晃著的身軀像是微醺的舞女,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大膽輕佻的向著來往的行人展示著自己的風塵。
紅豔豔的花海中偶爾有幾道白霧的人影,迷茫的漫步在花海中,似乎被花迷惑了心智,記不清自己要去的路,也記不清自己的浮華前世。
彼岸花,史邪在靈淨仙君的靈地也見過,可是那裏的彼岸花終究是被天兵神將的血液染紅,所以多了分仇恨卻少了些妖嬈。
可這裏的彼岸花,這是真正的被孤魂所孕育,享受數千年地府中的陰氣和怨氣凝結而成的妖冶花朵,更多的是怨恨和陰冷。
許是鬱鬱不得誌的怨恨,許是孤苦伶仃的悲痛,或許也是備受淩辱的哀鳴,許許多多的不甘和愁苦凝聚在一起,孕育出了這一大片似乎沒有盡頭的彼岸花。
一步一步的踩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空中的香味似乎越來越濃鬱,帶著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昧感。
鼻間慢慢的充斥著不知名的氣味,史邪突然想起了夏堯,他的麵容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夏堯似乎沒有替他擋下藍烈的一擊,而受到那猛烈一擊的是自己,夏堯沒有睡著,他正睜著眼笑著和自己說話。
“小……妖……”
“史邪,我沒事,你永遠陪著我好嗎?”
眼前的夏堯笑著對著史邪伸出手,鼻間滿是熟悉的味道,史邪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看著夏堯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猶豫,可是對麵的是夏堯啊,他的夏堯。
“史邪,你在猶豫什麼?”
夏堯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委屈的表情,他失望的看著史邪,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控訴。
一瞬間的心慌,本該抬起的手,就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喉嚨裏不知卡上什麼東西,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史邪直直的看著夏堯,想讓他過來,可是夏堯沒有動,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眼神中的迷茫更甚,鼻間本來環繞著熟悉的味道,此時似乎也有衣服不一樣,史邪閉上眼
,腦海裏慢慢浮現出夏堯的樣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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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6黃泉癡念(五)
夏堯居高臨下的衝著他笑,燦爛的似乎勝過了陽光,然後他伸出了手,溫暖的指尖輕輕地拂過他的臉。
夏堯微笑著慢慢俯下身,隻是緊接著,他猛地感覺到下身突然陷入一陣緊致之中。
夏堯的表情突然露出一陣又痛苦又舒愉的表情,史邪猛的一驚,伸手一把握住了夏堯的手
腕。
一個堅硬圓潤的東西按進了史邪的手掌心裏,電石火光之間,史邪的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
半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夏堯”,史邪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煩躁感。
“你是誰。”
“嘖,居然打破了我的幻境。”
“夏堯”也不再裝模作樣,一臉索然無味的看著史邪。
“我是這片彼岸花的精魄。”
“夏堯”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一臉的戲謔。
看著熟悉的臉做出不熟悉的表情,史邪有種一瞬間的不適感,一陣怒火漸漸地從心底升起,忍不住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變迴去!”
“這可不行,我沒有本體,所幻化出的樣子是根據來往的過路人記憶中最重要的人的樣子幻化出來的。所以,如果沒有下一個過路人來,我就會一直保持這樣”
不再想與麵前這東西糾纏,史邪轉身就走,而身後的那東西也不阻攔,隻是一臉興味的看著,幾分鍾之後,史邪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夏堯”。
麵前的東西雖然頂著夏堯的臉,可史邪心中的煩躁感卻愈來愈盛有一種自己的寶貝被別人玷汙的暴躁。
手指輕撫上腰間的玉佩,白光一閃,一把紫金長劍被握在史邪的手心裏,似乎感覺到史邪的暴虐,劍身上的小閃電愉悅的跳動了幾下。
劍尖穩穩的指向“夏堯”,史邪眸中的血紅如實質般的緩緩湧動著,他周身的氣勢開始毫不保留的暴露出來,抑製不住的殺虐氣息,讓周圍遊蕩的魂魄紛紛淒厲的尖叫著向四周逃去。“你可是讓我丟失了很多食物呢。”
那“夏堯”似乎有些可惜,可是卻也能看出他並沒有收到史邪的影響,依舊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史邪也知道也為什麼不在意,因為他時彼岸花的精魄,哪怕現在把他打到魂飛魄散也,彼岸花還會生出下一個精魄,所以史邪並不想和他硬碰硬,隻是心裏的暴虐和對夏堯的擔心還是讓他煩躁不已。
“讓我出去,不然彼岸精魄生一個我散一個,生兩個我散一雙,與你們鬥個魚死網破又如
何!”
雖然知道史邪不會在這裏毫太久時間,不過感受著史邪身上不夏堯斷散發著的暴虐氣息,“夏堯”突然覺得有些恐懼,那是一個來自真正戰神身上的殺戮。
“我沒什麼惡意,隻是想給你一樣東西。”
“夏堯”衝著史邪伸開手掌,紅色的霧氣環繞在他的手上,不一會兒霧氣消散,一塊血紅色的石頭出現在他的手心裏。
“有位大人說,‘如果遇到一位身上留有戰神血液的人時,要把這塊石頭還給他’。”□作者閑話:
no.67黃泉癡念(六)
血紅色的石頭慢慢飛到史邪身邊,一閃一閃的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感受著從石頭中散發出的熟悉感,史邪不自覺的伸出了手。
當指尖剛一接觸到那塊石頭時,突然之間,那塊石頭猛的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史邪下意識的一閉眼,手背忽然一陣灼熱。
待史邪再睜開眼時,隻見手背上一朵紅蓮正灼灼的開放,瞬息之間又是一陣紅光閃動,手背上的紅蓮慢慢消失不見,徹底沒入了皮肉之中。
身體裏洋溢起一陣暖暖的氣息,血液中的暴虐開始慢慢平複下來,史邪閉上眼感受著血管中原本燥熱不安分的血液漸漸的歸於平靜,周身的殺虐氣息被一陣平和所取代。
史邪的腦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平和的沒有一絲起伏。
“戰神血,燥則怒,靜則凝。”
慢慢睜開眼睛,原本血紅的眸子中一道道細小的金光不停地遊曳著,讓史邪更加看起來不像真人。
而且史邪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自己的改變,原本他身體中血液的溫度就比常人要高的多,而且在當他化形時血液中的暴戾更是像會突破血管一般的無法控製。
而現在他身體裏的血液卻意外的平靜,甚至連心境也寧靜了下來,感受著身體裏無窮的能量,史邪現在才相信,剛剛那塊血紅色的石頭是真的和自己融為了一體。
“這是誰讓你給我的。”
聽著史邪的問話,那精魄剛想說什麼,卻突然頓住露出一陣茫然的表情,思索了良久,隻能搖搖頭,迴答說。
“那位大人……他……我不記得了。”
看著精魄的表情不似作假,史邪也不再追問,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便走。
這下倒是很輕易的就走出了彼岸花海,從濕滑的泥土上重新踩在青石板的路上。
毫無留戀的沿著小路向前走,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很遠,背後的那一大片花海也隻能看到一片紅色,再走一會兒,就連那一片紅色也被黑暗給完全吞沒了進去。
原本隻是昏暗的環境變成了一片漆黑,史邪的身影被沉沉的黑暗隱沒,隻有他身邊的夜明珠還在瑩瑩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一道道霧白的人影匆匆的從他身邊飄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帶起了一陣陣的陰寒。
靜靜地沿著靈魂們所走的方向走著,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史邪突然停了下來半瞇著眼,看著突兀的出現在黑暗中地兩點白光,一搖一晃的似乎能迷花來人的眼。
緩步朝著亮光的地方走去,距離越來越近,直到走到離那亮光幾步遠的地方,史邪慢慢停了下來。
一座黑漆漆的古樸大橋無聲無息的立在他的麵前,橋尾處坐著一個麵目慈祥的老婆婆,她的身邊懸浮著兩個白燈籠,上麵用毛筆寫了一個“孟”字。
孟婆的麵前擺放著兩隻看似年頭久遠的大木桶,一柄木勺和幾隻白瓷的大碗。她微笑的看著過來的生魂,從桶中舀上一碗湯看著那魂魄喝下去,隨後晃晃蕩蕩的上橋,直到再也看不見
身影。
“年輕人,喝碗湯吧。□作者閑話:
no.68黃泉癡念(七)
史邪一愣,看著朝他伸來的白瓷大碗,裏麵裝著的淡黃色的湯汁正一蕩一蕩的泛著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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