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沉默了，拿部落所有人性命的風險去救一個人，這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他看向那女人，然後道“族長，族裏如果不能收她的話……那給她一些資源，讓她自生自滅吧！？”


    族長長出一口氣，張辰醫生的身份讓他的地位在部落裏會很高，如果張辰堅持冒險，那麼作為族長他會非常為難，而現在隻是要一些資源的話那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族長讓人去準備了一些食物和水，衣物和一些草藥也準備了一些，這些東西都裝在一個袋子裏，張辰將袋子遞給女人。


    女人卻拒絕了，她微微搖頭道“不，我是聖女，我的使命就是侍奉暗夜之神，我要迴去你發現我的地方，不然我的部落會被神的憤怒焚燒。”


    小安和大勇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死心眼，死裏逃生之後還要迴去送死，簡直不可理喻嘛。


    張辰皺了皺眉，然後微微點頭，他對大勇道“我們送她迴去。”


    “真送迴去？”大勇驚愕道。


    張辰點頭，他道“她自己的選擇，我們沒有幹擾的資格，而且一個人如果抱著必死的心，不管把她放在什麼地方，她都活不下去。”


    大勇撓了撓頭，趁著天沒黑，準備和張辰一起把她送迴下水道去，大勇對張辰道“要不然我一個人去吧！你這腿腳不利索，就呆在部落吧！”


    “還是兩個人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張辰笑了笑，也不等大勇說話便推著他示意開路，女人臉上都是茫然與絕望之色，張辰看見她那純美的眼中沒有一丁點的生機，這個女人從內心上來說，其實已經死了。


    三人朝著下水道走去，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張辰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迴頭看去，大勇也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但根本沒看到什麼。


    “怎麼了？”大勇問道。


    “好像有人跟著我們。”張辰雙眼微瞇，他想了想後直接喊道“小安，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不可能，你是怎麼看到我的？”小安從一片廢墟中走了出來。


    張辰笑道“我詐你的，還真的是你，不過其實也不難猜，部落裏的人除了你和我熟悉之外就是大勇哥和族長了，族長肯定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大勇哥就在我身邊，那會跟上來的也就隻有你了。”


    小安吐了吐舌頭，然後走了上來，她看了眼那美麗的女人，低聲對張辰道“你真要送她迴去等死啊？”


    “心死了，人其實也就死了，一副行屍走肉，什麼地方作為埋骨之地不一樣？”張辰撇嘴說道，但是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張辰緩聲道“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選擇聖女的，看在我們好歹廢了那麼大的勁把你從下水道裏弄出來，能說給我們聽聽麼？反正你也快死了，就當留遺言吧！”


    女人這才抬頭看了眼張辰，她沒有猶豫便道“聖女的父母都是罪人的子女！”


    “你父母犯了什麼罪？”張辰問道。


    “他們……他們偷了別人的東西，都怪我……我太餓了，母親才會……去偷食物！”女人留下了眼淚，這個時候張辰才是第一次看到這女人眼中有情緒的波動。


    “餓了當然要吃東西，在這個時代是理所當然的，為了讓孩子活下去，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算是罪孽？”小安氣氛的說道。


    張辰則微微點頭，他道“我明白了，所以你父母為了讓你吃上一口東西，然後被判有罪孽，最後他們怎麼樣了？”


    “在暗夜一族，偷盜貴族的物品，罪人都要隨貴族處理，他們……死了。”女人嘴唇顫抖說道。


    “也就是說一群王八蛋為了一個孩子的一口吃食，殺了那孩子的父母，然後還要那孩子去祭神？而且最可笑的是你自己也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腦殼壞掉了吧？”張辰咂舌道。


    大勇和小安也覺得不可思議，女人雙眼通紅，她看向張辰道“我……我要為父母贖罪，隻有這樣……他們才會被暗夜之神原諒！”


    “狗屁的暗夜之神，暗夜之神是為他們貴族服務的話，那算個屁神，暗夜管家吧？”張辰不屑道。


    第503章平靜的生活


    張辰看著一臉糾結和茫然的女人，緩聲道“死亡從來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好好的活著，讓那些為你而死的人能夠瞑目，為了那些恨不得你死的人發狂，你可以選擇，死亡還是生存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張辰說罷將食物塞入了女人的手中，女人早就淚流滿麵，她抽泣著對三人道“我……我想活下去！”


    小安臉上露出了笑容，大勇則苦惱的撓了撓頭，他覺得張辰這是給他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不過能少死一個人終歸是好事。


    張辰對大勇道“既然不能留她在部落裏，那把他送去我們在下水道發現的地方吧？那裏應該挺適合藏身的，等時間久了一切都安全，再讓她出來。”


    “我沒意見！”大勇搖了搖頭，他本身也不是拿主意的人。


    四人再次來到下水道，變異蜘蛛已經被清理掉了，他們也沒有在周圍發現其他生物的痕跡，不過這也不奇怪，像是變異蜘蛛那樣具有攻擊性的生物，其他生物想在它周圍生存的概率實在不高。


    來到張辰和大勇發現的通道內部，小安瞪大了眼睛，她驚訝道“這地方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吧？這些地方都有人類行動的痕跡。”


    小安查看著周圍，明顯有過人類在這裏居住的痕跡，張辰微微點頭，他默默走到那些土豆苗旁，這些土豆苗並沒有受到汙染而發生變異，大概和這裏的環境相對封閉有關係，但張辰的思緒總是會想到那對爺孫和那個女孩。


    毫無疑問，自己應該來過這裏，張辰對自己最深刻的記憶就是他是死亡俱樂部的會員，他的本能遵循著死亡俱樂部的規矩，所以張辰猜測那可能是他經曆過的一次事件。


    “所以說這次事件是以那一次事件為基礎而建造的麼？”張辰心中疑惑，他之所以救下這個暗夜一族的女孩，更多的原因就是他察覺到這個女孩很有可能是事件推動的一個楔子，算是為了找迴自己記憶的一種嚐試。


    幾人收拾了一下這裏，結果連小安都讚歎道“這裏說起來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我都想讓族長把部落遷移到這裏了。”


    “以後不是不能考慮。”張辰笑道，他轉頭對那女人道“你們暗夜一族的聖女沒有名字，但是你在成為聖女之前呢？應該有自己的名字吧？我們該怎麼稱唿你？”


    女人猶豫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對三人道“我叫麗，你們可以叫我麗！”


    “麗！”張辰微微點頭，三人又和麗聊了一會天，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三人準備告辭，張辰對麗道“你先躲在這裏，我們會給你送來食物和水的。”


    “謝謝！”麗低著頭，誠心道謝。


    三人離開下水道，等他們迴到部落的時候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族長麵向下水道的方向等待三人，等三人迴來後族長立即陰沉著臉道“你們再不迴來的話，我就要派人去找你們了。”


    “耽誤了點時間！”張辰笑了笑。


    族長無奈歎息，他沉聲道“不是我無情，我身為族長總要為整個部落著想，那女孩一旦被暗夜一族發現沒有死，且我們收留了她，那麼整個部落都要為此付出代價，暗夜一族可是出了名的戰鬥狂啊！”


    張辰知道族長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畢竟小安和大勇都無所謂，族裏長大的孩子，不會過多的質疑族長什麼，而族長又怕自己心生不滿而離去，一個醫生，還是一個願意將醫術傳授給別人的醫生，說什麼族長都想讓自己留下來。


    “族長，我能理解。”張辰點了點頭，族長聽張辰這樣說，才稍稍放心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張辰過的很放鬆，他沒有放棄尋找記憶，但是收獲實在是太小了，甚至可以說是無，整個城市他都翻了個遍，但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麗那邊，張辰和小安，大勇三人經常過去探望，麗雖然情緒上還有些不穩定，但至少比剛開始一心求死好多了，能夠和他們說說笑笑了。


    族長這邊未必不知道三人背著他照顧麗的事情，但三人屁股擦的還算幹淨，所以族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時候會故意給三人多一些資源，讓他們拿給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