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人族的含義？”麵前的老者突然拋出這個問題來。好在之前在與雷櫻的交流之中展悅便明知道了答案。


    “從狹義上講，人族就是如我這般的一種生物，可以通過各種條件進行分辨。而從廣義上講，人乃萬物靈長，而所有認同人類所構建的一整套認知體係的智慧生物都是人族的一員。”展悅迴答道。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那我就不會多費口舌了。人類文明已經經曆過四個階段，第一紀元被稱為永生紀元；第二紀元被稱為聯合紀元；第三紀元被稱為星火紀元而...你我所處的紀元還沒有被定性，它會被後人如何稱唿完全取決於你我。”


    “四大紀元中最偉大的莫過於第二紀元，人族的概念得到放大，聯合了宇宙中多個智慧種族，共同造就了人族的繁榮，讓人族實力比肩神明。而其中，由人類先輩所創造的《妖典》居功至偉。你應該知道妖族的存在，無論是植物或者動物，隻要身具靈根與慧根便能修煉成妖，修成人形，你就沒好奇為何它們最後修煉而成的乃是人形？”


    展悅似乎有了明悟：“是因為指導它們修行的《妖典》是由人類所創造？”


    “沒錯...所以所有妖類最後修至大成都與人類別二無致，甚至彼此都能互相繁衍後代。”老者又繼續說到，“所謂的羽族等種族其實本身也是妖族，而且是大成的妖族，它們不需要從植物或者動物形態從新修煉，而是一出生便是‘妖’的形態。”老者繼續解釋道：“這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人類給它們指明了道路，讓它們擁有追求逍遙長生的可能，也享受著人類所創造的先進文明，煉丹，煉器，陣法，符籙以及咒術等。而相應的，它們也都成為了人族的一員，共同鑄就了第二紀元人族的輝煌，使得人族陣營能與神族爭鋒。”


    “可惜第二紀元還是覆滅於人族內亂，到了第三紀元，雖然大多數妖族都對人族報以好感，但...未必還將自己視作廣義上的人族一員了，人族從此再無人皇，失去了萬物靈長的寶座。而到了第四紀元，也就是如今，許多星界甚至連《妖典》都失傳了，那些獸族再也無法修成妖身，與人族也就更加疏遠了。”老者眼中滿是落寞，以沒有見證過第二紀元為遺憾。


    “前輩，關於之前幾大紀元的傳說你知道多少？”展悅聽得心潮澎湃，很想知道更多的故事。


    “不急不急，時間還多，我慢慢講給你聽。”老者耐心說道：“我們先從第一紀元說起，雖然第一紀元流傳下來的傳說很少，但第二紀元的人族何其強大，依舊還是挖出了不少情報。第一紀元被稱為永生紀元，就是因為第一紀元的人族中有強者達到了永生不滅的境界，逍遙於宇宙。後來...”


    “後來如何？”展悅急忙追問。


    “後來他們都自殺了，因為...無聊。”老者繼續說到，“永生不滅是終極的境界，也是終極的詛咒，當宇宙中的一切尺度都不如生命的長度，那生命本身也就沒有了意義，時間空間情感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你知道凡人為何追求長生？”老者自問自答，“因為凡塵有太多的誘惑，美食，美色，各種功法，大道之秘。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便是我輩追尋長生的動力，可卻沒想過，如果真正擁有了永生不滅的壽命之後，一切都會顛倒。吾生也無涯而知有限，當宇宙中的一切美食都再無誘惑，一切真理都被洞察，一切的道都不再神秘。剩下的便隻有...無盡的空虛與無聊。所以第一紀元以那些永生之人還道於天而結束......讓宇宙開啟了新一輪的演化。”


    “還道於天？”展悅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種場麵，因為此界眾生還在苦苦尋覓天道之所在，而第一紀元的那些永生之人最終卻選擇了還道於天，似乎天道是一本書，被他們借來看看，看完之後隻覺無趣，然後又還了迴去。


    “第二紀元格外的精彩，人族與神族理念不合，發動了席卷了整個宇宙的人神之戰。雖然最後以神族勝利而結束，但依舊在星海之中留下了無數精彩的傳說。第二紀元人族以帝國的形式劃分統治疆域，其中便有一個名為‘仙秦帝國’的人族帝國格外耀眼，仙秦帝國以鑄造之術稱霸寰宇，曾鍛造了星係一般大小的十二金人，每一個金人都有著比肩神明的實力。又有‘星漢帝國’極擅長陣法之術，能以陣法牽動星辰，輕易的改變星空的布局；又有‘煌唐’武德充沛，曾圍殺六位神靈，囚神靈於寶駒用作出行之腳力......凡此種種，無不彰顯第二紀元人族的強大。”


    “可惜，人神之戰最終以人族落敗，大量的人族滅亡。剩下的隻得在星海之中躲藏起來，茍延殘喘，人類就此來到了第三紀元——星火紀元。人族雖然衰落，卻如同黑暗之中的星火，星火搖曳，卻並未熄滅。宇宙很大很大，饒是神族也很難準確地找到人族所在的星界將我們徹底消滅。即便是神族也需要靠著星標進行定位，否則第一次找到的地方，第二次就未必能找到。寬廣的宇宙成為第三紀元人族沒有直接被神族團滅的首因。然而經過神族億萬年的圍剿，人族的衰敗依舊沒有停止，也就迎來了你我所在第四紀元。”


    “人族分布星界，彼此也都失去了聯係的能力，不再有鏈接成星係的強大文明。萬靈界就是其一，隻是我們更加不幸，被兩位巡遊的神族偶然找到。這一戰，我們雖然擊退了敵人，卻也...元氣大傷，絕大多數的人族都成了神的奴隸，我們的力量隻能庇護一個角落，也就是你現在所在的萬靈界。”


    展悅自然知道外界所知的萬靈界隻是真實萬靈界的一個角落罷了。


    “這個角落被虛天帝的虛神結界所庇護，但...他未必能永遠護住這裏。神明是否會去而複返也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