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jìn)入黃金之門背後的世界，展悅便感受到一股淒冷，入眼是一片金燦燦的沙漠，除了黃沙之外再無一物，別說生靈就連一根草都沒有。


    “你感覺如何？”南宮未來好奇問道。


    展悅感受著體內(nèi)的力量，“從未有過這般感覺，現(xiàn)在的我好強(qiáng)......”展悅雖然知道身上的力量並不屬於自己，但也還是忍不住的感慨。他甚至感覺自己隻要願意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掉一個星界，也幸虧這次的戰(zhàn)場是在這虛無的小世界，自己可以任意施展。


    “那就好，等你削弱那些惡念，等它們被削弱到極弱的程度時，我再用黃金菩提樹將它們徹底抹殺，你我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南宮未來說道。


    “嗬嗬嗬，將我徹底抹殺...好打的口氣。”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說到，聽不出是男士女，是老是幼，又好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已經(jīng)有了智慧。”展悅有些驚訝道。


    “你為何如此小看於我？他們稱唿我為惡念，卻不知道我惡在何處？”那聲音問道。


    “當(dāng)初你逃出去一縷念頭，為何用《大夢輪迴術(shù)》偷襲於我？”展悅問道，此刻他已經(jīng)是半步星羅的恐怖境界，即便在人族全盛時期都能算得上一號人物，所以也是有恃無恐。


    那惡念卻說道：“我隻是假托夢境，讓你們見到那些和尚的虛偽麵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惡念就是屠刀，放下惡念就能成佛，可是...難道將一切的罪惡都?xì)w結(jié)於屠刀之上麼？”


    展悅冷笑道：“不要偷換概念，你可不是屠刀，而是他們拿起屠刀的心。屠刀自然隻是工具，用它幹什麼得看持有者的想法，但你不是。”


    那惡念冷笑道：“好一張伶牙利嘴，他們派你來送死，你還處處維護(hù)他們，真是愚蠢。”


    “送死？不見得吧，你若真有把握輕而易舉地殺了我，為何還廢這麼多話，想要壞我道心？你也是沒有把握對麼？”展悅冷靜說道，“你如今已經(jīng)有了大智慧，更是留你不得，有智慧的惡遠(yuǎn)比單純的惡可怕太多。”


    惡念卻說道：“什麼善，什麼惡，都是文字遊戲。若說佛法，這黃金佛國根本沒有比我更懂的人，畢竟所有多目族死後的知識和經(jīng)驗我都能繼承。所謂佛法，到頭來也隻是自我感動罷了。宇宙終究還是弱肉強(qiáng)食的叢林世界。若非你的實力足夠，你有資格憑借道理站在我麵前麼？所以宇宙沒有所謂的善惡，隻有強(qiáng)弱，強(qiáng)的自然就是善的，書寫規(guī)則的永遠(yuǎn)都是勝利者。等我殺了你，等我出去之後，便要讓黃金佛國善惡顛倒，卻又讓你們無可奈何。”


    展悅絲毫沒有動容，而是說到：“果然，這世間最大的惡，就是自以為是。我是來消滅你的，不是來感化你的，你做好赴死的準(zhǔn)備沒？”


    “哈哈哈哈，我都說了，我繼承了所有多目族死者的知識記憶和能力，你真以為憑借你現(xiàn)在的境界就能消滅我？三世佛的確很厲害，但你可聽說佛門另外一門至高之術(shù)——三身佛？”


    “你是說法身，報身和應(yīng)身？”南宮未來皺起了眉頭。


    “今日，我便與你們鬥鬥，看看是你們的三世佛力厲害還是我的三身佛力厲害！”隨著那道惡念的話音落下，三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空中。


    隻見第一人，如同自晨霧中踏浪而來，赤足點過枯葉時竟生出金蓮虛影。九環(huán)錫杖懸空浮在身側(cè)，杖頭鑲嵌的婆羅子泛著混沌青光，雙目如墜星淵，眼白竟泛著雪山冰晶般的淡藍(lán)色澤，瞳孔深處流轉(zhuǎn)著鎏金紋路。左頰那道蜈蚣狀的疤痕並非傷痕，而是當(dāng)年麵壁九年時，石影在皮膚上烙下的先天八卦圖殘印。赤紅袈裟無風(fēng)自動，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千萬根孔雀明王尾羽煉化的法衣，每片翎毛都鐫刻著梵文\"卍\"字符。


    最詭譎的是他的須發(fā)——雪白長眉垂至鎖骨，末端卻凝結(jié)著冰淩狀的先天真氣；虯結(jié)的胡須裏藏著七顆舍利子，每當(dāng)月圓之夜便會發(fā)出類似佛鍾的低鳴。傳說曾有妖人試圖斬其頭顱，卻見脖頸斷麵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佛經(jīng)》文字組成的金色霧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黃金佛國的建立者——達(dá)多羅祖師。


    而第二人，坐在虛空凝結(jié)的千葉寶蓮上，每片蓮瓣都是凝固的《佛經(jīng)》偈語，透出青玉質(zhì)地的冷光。那襲月白袈裟竟是用天山雪蠶食菩提葉所吐的冰絲織就。麵容似被晨曦薄霧籠罩，唯見額上三隻眼——實則是當(dāng)年在娑羅雙樹下頓悟時，眉心自然裂開的智慧瞳，瞳孔裏旋轉(zhuǎn)著十二因緣化作的銀色星璿。發(fā)髻間斜插的並非尋常玉簪，而是截取雷擊菩提木芯煉化的降魔杵，隱約可見閃電紋路在木質(zhì)紋理間遊走。


    最令人驚異的是他的雙手：左手結(jié)說法印，五指纏繞著七寶琉璃化的根須，那是將整株萬年菩提樹煉入掌中形成的本命法器；右手掌心卻托著不斷坍縮重組的微型娑婆世界，三千塵埃在其中演繹生滅輪迴。


    此人正是琉璃佛尊和燃燭佛尊的師尊，那位擅長因果之道的淨(jìng)菩提大師。


    至於第三人，他端坐在由八萬四千根合歡枝編織的赤色蓮臺上，每根枝條末端都綻放著半透明的欲念之花。六臂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用天竺烏銀鍛造的修羅骨，關(guān)節(jié)處鑲嵌著《理趣經(jīng)》密文凝成的紅寶石。主臂環(huán)抱明妃金像的腰肢，那看似妖嬈女體的存在實則是他本命法器“大樂空行舟”化形，發(fā)梢飄散出能腐蝕心魔的旃檀香霧。


    最攝人心魄的是他足踝纏繞的九重瓔珞——那並非珠寶，而是用曆代破戒高僧的情絲煉化的因果鏈。這些鏈條會自行震顫，發(fā)出類似梵唱的嗡鳴，蠱惑人心。


    此人正是那位與淨(jìng)菩提大師同歸於盡的大歡喜教初代歡喜佛毗那夜迦，也是那位學(xué)會《大夢輪迴術(shù)》的超級天才。


    看見這三道身影，展悅的臉色無比凝重，這才知道這黃金之門的背後到底有多危險，即便自己如今是半步星羅境界，但這一戰(zhàn)依舊危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