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蓓兒仍不撒手,緊緊的攥著三塊碎片。
“我再說最後一遍,連同你的,一起給我!”何雲(yún)楓目光開始變得兇狠。
方蓓兒依舊不為所動,冷冷的迴瞪著。
“哼,好好,我不能殺你,但可以在你漂亮的臉蛋兒上畫上幾個花——”何雲(yún)楓湊上去小聲說道,“這樣也不違反規(guī)則……”
方蓓兒的拳頭使勁兒握緊,臉色還是不變。
“好吧,那我也沒辦法了,這是你自找的!”說罷,何雲(yún)楓打起指訣一點那團妖物,十幾線水箭登時向方蓓兒臉上劃去。
方蓓兒臉上不見一絲懼色,這倒讓何雲(yún)楓感到有些意外,他心底一發(fā)狠,向妖物打出一個指訣,隻是指訣還沒完全施展開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一涼,隨後,有聲音在耳邊響起。
“放下手。”語音淡淡的。
何雲(yún)楓的一顆心狠狠的沉了下去,不用迴頭他也知道身後站的是木哥,想迴頭看看木哥是怎麼逃出的陣法,卻聽木哥又淡聲淡氣的說:“我說,別動。把手放下。”也不等何雲(yún)楓有反應,木哥手中的金翎就輕輕劃動了一下,何雲(yún)楓的脖子登時流出了血,血溜不大,不過傷口就在動脈上,讓何雲(yún)峰心裏還是一陣緊抽,他連忙放下了手,收迴了指訣。
“讓它退遠點。”木哥指了指那團妖物說道,見何雲(yún)楓還是有些猶豫,又冷笑著小聲道:“既然你敢給別人毀容,那我也就不在乎在你的脖子上多割上幾刀,你的策略很對,隻要不出人命,這裏是沒人管的,隻是幾條寸長的小傷口,沒有人會在意——”木哥笑笑,“當然,你可能會痛苦些——據(jù)說用‘天一聖水’的人最怕血氣流失,血流的越快,氣泄得越多,聖水的反噬就越厲害,到時候恐怕……”木哥說著,手又動了動,金翎便把傷口擴得更深更大,何雲(yún)楓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一揮手,那團妖物立即收迴水箭,後退了五六步,垂手而立。
方蓓兒見妖物退走,開始收迴那條長鞭,邊纏卷著邊說:“動作真慢,破個假陣還要這麼長時間。”
“關鍵是方三小姐演技太好了,我還真以為自己被困住了。”木哥笑道,用金翎逼著何雲(yún)楓往臺邊靠。
假陣?!何雲(yún)楓心裏一滯,原來這一男一女在演戲,什麼恩將仇報、背信棄義都是迷惑他的障眼法。他的心底越來越?jīng)觯碜右灿行┌l(fā)冷。
木哥仍舊帶著何雲(yún)楓往臺邊蹭,方蓓兒終於收迴了金鞭,看著木哥慢騰騰的動作,皺了皺眉頭:“磨蹭什麼,直接打暈扔臺下去,隻剩你我,也好決個勝負。”她晃了晃手中的三塊碎片。
木哥暗暗一笑,也不答話,心中早已有了計較:何雲(yún)楓一旦暈死過去,那團陰煞化成的妖物便會失去控製,大廳中有驅(qū)邪人上千,就算法力再高,一時半刻也製不住發(fā)狂的陰煞,況且陰煞的主體是“**妖”,她現(xiàn)在隻剩下妖魂,毫無靈智,這要是狂怒起來,還不知要有多少人慘遭屠戮,所以木哥也是心中戚戚,不敢傷得何雲(yún)楓太深,舉手投足間倍加小心。而且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臺下的種種異動——很多驅(qū)邪人現(xiàn)在已不像方才那樣興奮精神,有的麵帶痛苦,有的臉色茫然。看來他們吃下喝下的東西開始顯出藥性了。
木哥在等,等暗中做手腳的人有所動作。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了幾個懷疑的對象,其中就包括何雲(yún)楓,現(xiàn)在製住他也是為了防範他破釜沉舟,要掙個魚死網(wǎng)破,可當水靈島的東方拓也噗嗵摔在地上的時候,何雲(yún)楓的臉色瞬間也變了,隨後水靈島的門人也紛紛痛苦的摔倒,何雲(yún)楓驚慌得不知所措,這些都被木哥看在眼裏,看來,下毒的事兒應該和他無關,想到這兒,木哥總算排除了何雲(yún)楓,此時也正好到了臺邊,趁著何雲(yún)楓正驚疑的看著臺下的人一一躺倒趴下的時候,木哥一腳把他踹了下去,何雲(yún)楓這才驚醒,可反應過來已經(jīng)晚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調(diào)整身形,就“啪嚓”一聲實實的摔趴在臺下,來了個餓鷹撲食般的狗啃屎,這讓他更是顏麵大失,翻身跳起來怒瞪木哥。
這本來會引起場下的一片驚笑聲,可現(xiàn)如今大夥都沒這個心思了,因為倒下去的人占了大多半,他們或在地上疼得翻身打滾,或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有更嚴重的,七竅已冒出了黑煙……(未完待續(xù)。。)
第618章群傷
看到大片人群的異狀,其他站著的人連忙搶上來救助,可受邪的人實在太多,人們一時亂了手腳,正當場下胡胡亂亂成一片的時候,那個討人厭的主持人站到了鬥臺邊上,或許是感覺自己終於有機會展示一下指揮布置能力,為“公司”爭點臉麵,他拿著話筒,鎮(zhèn)定自若的喊:“諸位同道,各位好友,請不要驚慌,下麵聽我統(tǒng)一調(diào)度,那邊的——唔……”他突然一聲痛哼,捂住了脖子,隨後臉色開始急速變得通紅,嘴和鼻孔都噴出了濃濃黑煙,他想說話,可剛吐出一個“救”字,口中就竄出一股火苗,木哥一驚,大喊了一聲“閉上嘴!”,就急衝過去,可還是晚了,主持人驚恐的張大嘴巴,火焰從他的口中迅猛鑽出,忽的點燃了全身,他隻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兩步,就摔落臺下,變成了一個火人,再爬兩米便一動不動了,發(fā)出一股焦糊味道,慘不忍睹,讓周圍的人心驚肉跳。
臺下頓時亂成一片,有的人噴火,有的人吐煙,有的人自殘,有的人瘋癲,直至一個人開始從七竅中汩汩的冒出水溜的時候,木哥終於想起了一些事,也想起了一個人……
各大門派的方陣中也是混亂一片,袁九門的袁二爺,此刻臉上已是一片金光閃閃,袁艾逄等人在旁邊給他又貼符紙,又喂丹藥,總算讓金色不再蔓延,可袁二爺?shù)难劬Χ己孟褡兂闪私饘伲囝^也硬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往外蹦字:“茶…水…有…毒…”袁艾逄既驚恐又好奇,用手指敲了敲師長的腦袋,堅硬無比,“當當當”發(fā)出一陣金屬空鳴之聲。
韓家族長韓墨忠臉色臉色清白,渾身顫動間,嘴角有清水流出。他在運功抵抗,功法也著實深厚,硬是把邪毒壓製了下去,隻是身後的族人也不太好過,紛紛痛哼著掙紮翻滾。
“獨技公司”的石引梁臉上一陣土灰,他沒什麼功法,隻能大把的往嘴裏塞著一些不知名的膠囊,每吞下去一口,臉色就緩和一些,看來也是某種化解邪毒的藥丸。隻是身子一晃動,臉上的皮膚就好像幹裂的牆皮,嘩嘩的往下掉著土渣。
最誇張的要數(shù)張家的張歡姻,這個女人耳朵裏、鼻孔中、嘴巴內(nèi)都長出了一棵棵小花,想張嘴說話,卻噴散出一團蒲公英,在她的身前飛來飄去,女兒張宸琪在一旁急得滿眼飆淚,想幫母親化去邪毒卻又不知道如何做。催出一股陽氣度給張歡姻,卻見張歡姻的頭頂又冒出幾根綠油油的小草……
這番變化來勢極快,讓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臺下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臺上的人哪還有心思“鬥法”。尤其是方蓓兒,她眼看著施書禮渾身上下冒出滾滾濃煙,一顆心已急得滿腔亂竄,再不管什麼鬥法比試。慌忙的跳下臺去,隻是人到了臺下又站住,將手中的三塊水晶碎片迴手拋給了木哥。猶豫一下,又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那一塊,也隨手扔了過去,嬌喊了一聲“你贏了!”,便頭也不迴的急急向方家堡的方陣跑去。
木哥贏了。
就這麼兵不血刃的贏了,這讓他有些出乎意料,更顯得很無奈,畢竟鬥法還沒結束,隻要離開鬥臺,那就算是敗了,現(xiàn)在臺上隻剩下他和烏爾合兩個人,而那個家夥此刻更不好過——蠱蟲的效力已經(jīng)過了,他被強大的陣法壓得渾身癱軟,骨節(jié)之間被擠的嘎嘎直響,眼睛凸鼓出來,舌頭外伸,似是瞬間便要被壓爆腦袋。
四塊水晶碎片相繼飛來,在空中突然旋起一陣猛烈的勁風,所經(jīng)過之處空氣都發(fā)出一陣劈啪怪響,一時間空間扭曲,幻象叢生,在一陣急旋之後,四塊碎片“叮”的聚合在一起,掉到木哥手上時,已成了一塊巴掌大小,一寸來厚的橢圓形水晶,晶亮透明,冰涼寒骨。
臺下的眾人在慌亂間也不免被這種異象吸引過來,尤其是那幾個“大家”,更是忍著苦痛齊齊看來,有的眼中充滿驚喜,有的神色充斥妒意,各方人等自有所思,形色不一。
木哥把“蜃幻水晶”拿在手裏,頓時感到一股涼意直透心底,隨即腦海中閃起一幅幅稀奇古怪的畫麵,有衝天的大火、有滔滔的洪水,有古色古服的人類在水火中痛唿慘叫,有奇形異狀的妖鬼在天地間猛嘶狂嚎……
不知為何,木哥看到這一幅幅畫麵竟然感到渾身熱血沸騰,他吐著粗氣,眼睛已有些發(fā)紅,卻感到胸口處的“金舍利”突然一涼,股股清爽的氣息瞬間流遍他的四肢百骸,木哥腦中也為之一清,使勁甩了甩頭,才逐漸平靜下來,他的心中是一陣震驚後怕,但也無暇多想,因為不遠處的烏爾合已經(jīng)被法陣擠壓的似要爆體而亡,他忙飛身衝去,用“蜃幻水晶”在法陣的邊緣上一磕,法陣的光芒便急速迴收,片刻之後,便又團成了一個彩色的小球……
禁錮一去,烏爾合便感到壓力頓無,渾身輕鬆,他一翻手腕,又吞下了兩顆蠱蟲,隨後身體開始急速暴漲,氣勢再度膨脹起來。木哥剛才急於救人也沒想那麼多,這下見烏爾合瞪著紅紅的眼睛瞪向自己,心裏苦歎一聲,就準備接招。
果然,烏爾合緩緩舉起雙臂朝向木哥,兩隻缽盂大的拳頭也越握越緊,木哥正要飛退,卻不料烏爾合的雙拳突然向貼在自己胸口,砰砰猛砸兩下之後,甕聲甕氣的大喊道:“兄弟,我欠你一條命!日後必當全力迴報!”說罷,竟咚咚咚急邁了幾步,跳下臺去,向臺下正在恨恨的盯著木哥的何雲(yún)楓衝過去,邊跑邊喊:“姓何的,你個背信棄義的無恥畜生,我捶扁你——”
隨後,何雲(yún)楓被高高的拋飛起來,落下時大頭朝下,又被烏爾合抓住腳踝,像掄棒槌似的,重重砸在地上……
但木哥卻沒關注這些,因為,他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大廳的一角,落在一些人身上……(未完待續(xù)。。)
第619章“粽子”
一場“終極鬥法”在一人被哄騙踢飛、一人迫不得已放棄、一人心甘情願下臺的情形下結束,由此,木哥徹底的勝了——雖然他的支持者們已沒時間為他吶喊慶賀。就連蘇嬌嬌也沒有太多精力去關注臺上,她同樣在救助著身邊的人,用她那點淺薄的道法。
大難臨頭見真情,在場下紛亂不休的時候,成百上千的驅(qū)邪人們終於顯示出了他們應有的真性情——
喂藥下針,貼符布陣,眾人是忙得焦頭爛額,可大家中的邪毒似乎太過奇特,一般的符紙法器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效果,隻有幾大家族門派的人稍微好些,他們大多用上了靈力更足的藍符,施用之後,明顯壓製住了毒性,紛紛打坐調(diào)息。
然而還是有一些人似乎精通解毒之道,他們穿行在人群之中,偶爾喂下一顆藥丸,偶爾打上一張靈符,被救助過的人精神為之一清,瞬間就好轉(zhuǎn)許多,紛紛坐起吐息,場麵一時竟有控製下來的趨勢,那些人大概有二三十人,個個一身淺灰勁裝,多是年輕女子,在動作行進間,身法輕盈,手段利落,大家正在猜測這是哪一門派的弟子之時,幾個人已到了鬥臺之前。
居中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停身站住,抬頭對木哥冷冷嗬斥道:“驅(qū)邪人鬥法比的不止是功法靈智,還有人品德行,你也算是本屆大會的最大勝者,卻還站在那裏冷眼旁觀,縱使這麼多同道受害於身也是不聞不問,哼哼,也不怕愧對這一‘頭名’的號謂!”
木哥被劈頭一頓罵,也無處迴嘴,正想辯解兩句時,卻見那女人又道:“哼,也罷。你就好好的在上麵看著吧,離得遠些,別再也沾染上了邪毒,還要我們費力救你!”說罷轉(zhuǎn)身要走,可又突然停下,隨手甩出一點黃物直向木哥,木哥伸手抓住,見手中是一顆黃橙橙的藥丸,又聽那女人道:“你不仁,我等不能不義。吃下去吧,是辟邪解毒的良藥,無論是否中毒,有益無害——”最後又留下一句:“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木哥無奈的看著臺下的那些女子,苦苦搖頭,剛想說聲謝謝,就聽大廳的一角突然有人大叫——
“老木——”隻這一聲,便沒了下文。
隻見金佳子手和腳都被綁著。一跳一跳的往這邊衝,旁邊有人認出他,想去幫忙解開,卻發(fā)現(xiàn)捆著他的是堅韌的牛筋且打了死扣。那刀挑都弄不斷,金佳子好像很急也再不耽擱,又蹦跳起來,速度倒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臺下,抬頭看向木哥時,耳朵鼻孔都冒出黑煙。木哥心中一驚,正要過去查看,卻見金佳子還要說話,一張嘴,一股火苗就竄射出來……
“錐子,別說話!”木哥驚懼的喊道,卻也有些遲了,金佳子的嘴裏忽的冒出一大團烈火,他自己也嚇得心膽欲裂,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心中一喜,一個竄跳就上了臺,木哥也似有所發(fā)現(xiàn),急躍而起,正跳到金佳子身前,雙手搭成了一個手梯,金佳子看準了踩上去全力一躍,整個人就嗖的高高竄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噗嗵一聲掉進了水裏,激起一陣水花四濺……
“絕、絕了,他們還真有招兒。”臺下有人忙裏偷閑的看著臺上的木哥二人——
隻見金佳子所落之處,正是水靈島之前搬到臺上的大玻璃缸,裏麵的水雖然隻剩一半,可還是很輕鬆的沒過了金佳子的頭頂,嘶啦一聲,水麵上升起了一片白霧,金佳子身上即將燃起的烈火總算熄了下去。
木哥終於鬆了口氣,卻見金佳子還張著嘴巴說著什麼,可是人在水中,又隔著玻璃,哪能聽得清,他的手腳被綁住也大不了手勢,情急之間,金佳子忽然站直不動了,隨即身子直不楞登的往後一倒,木哥本以為他又出了什麼狀況,卻見金佳子再次掙紮著站起來,立直身子,再往後直直的躺去,眼珠還不住的朝木哥亂轉(zhuǎn),見木哥好像茫然不解,他又依次反複數(shù)次……
“壞了,四方腦袋得精神病了……”烏烏在臺下歎道,用嘴叼過一張藍色的符紙,遞給正忙於救人的蘇嬌嬌:“嗨,老大,你用的那符是安胎的,這張才是鎮(zhèn)邪的。”蘇嬌嬌臉色一紅,把身前一個老頭肚子上的綠符悄悄摘下,換上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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