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狂喜,知道自己這一次終於有了主動的機會!
楊楠沒有和我一起,因為這件事帶來的震動開發。太大,很容易擾亂人心,所以她忙著去將消息封鎖,並且將當時在場的人一一約出來談話,一時間忙得暈頭轉向。
楚敬南是清閑了,重傷初愈,就算是刑警隊裏再騰不出人手,也不會讓他再動手了。
他找了個時間,和我單獨兩個人去找了白局,將被囚禁的那些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闡述了一遍,主要是我在說,他補充細節。
白局聽了後沉默良久,千言萬語化成一句歎息。
“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到傅菁,消息,雖然假傅菁落網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了,難免不會通過別的渠道泄露到罪魁禍首那裏,所以我們得速戰速決,多一分的耽擱,傅菁就多一分危險。”
楚敬南無所事事,非要跟我去審訊傅菁,我雖然對心理和微表情這方麵很了解,可心裏還是有點沒底。
審訊室裏,燈光全部打開,強光不會刺激眼睛,卻會給人的大腦發出一種緊張的信號,讓他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進而慢慢露出破綻。
不過,傅菁的心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假扮警察久了的緣故。
“姓名。”我問道,楚敬南負責記錄。
這是一間有著單向玻璃的審訊室,我知道,桑教授和白局,甚至有可能其他的知情人,都在外麵,默默的注視著。
“傅菁”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和之前的唐一德一模一樣,當初是利用宋薔,利用來打擊他的心理防線,最終讓他崩潰。可是麵對這個人,我幾乎一無所知,該用什麼方法來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一個人聽從別人的命令,舍生赴死,一般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受製於人,一種是忠誠於人。
第一種最好辦,隻要找到他受製於人,被人拿捏的把柄,再加以利用,可以說易如反掌。
現在就怕是第二種,忠誠是好事,愚忠可就讓人有的頭疼了。
見他不說話,我也沒往心裏去,繼續說:“不說也沒關係,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用各種各樣的稱唿叫你,你盡管閉嘴。”
他還是一言不發,隻是眉毛很明顯一擰,看上去不太高興。
有情緒起伏就行,隻要他情緒有波動,遲早會被情緒所控製。
“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我來說。很明顯,你並不是一個稱職的臥底,對待敵人不夠心狠手辣,意誌不堅定,猶豫害怕緊張,寫一份信任。這些都是致命因素。”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智商有點跟不上時代的發現,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坐在這裏,而你鐐銬加身的原因了。”
他的目光移開了,很顯然,他很排斥我說的話。
“稱唿是一個人最基本的自尊,你現在不讚同我說的話,是因為你還想保留下你最後殘存的自尊,可是如今你連名字都不說,讓我們用各種各樣的稱唿叫你,可能有的不堪入耳,你確定忍受得了?”
他的表情有了鬆動,我知道,我這次說對了。
“張陸。”
楚敬南趕緊記了下來。
“你冒充傅隊長是從什麼開始的?”
張陸又開始說話。
“你和我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吧?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也應該對我有所了解。你以為,我手中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和線索,會貿然開口和你說這些?”
我沒有用其他的手段,這個人對這些很熟悉,用在他身上反而成了桎梏。
“你想說什麼?”張陸終於開了口。
“在遲夢涵死後,一直往她家裏送包裹的人,是你吧。”我突然說道。
楚敬南假裝若無其事的看了我一眼,衝著張陸嚴肅的點點頭,證明我說的他都知道。
張陸瞳孔一張,雖然笑道:“不是。”
“你狡辯也沒用,因為你放包裹的時候,我我正好在遲夢涵的家裏!”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被我察覺到了。
看來,果真是這樣。
“你很聰明,為了避免被發現,買通一群孩子為你跑腿,可是很不巧,偏偏讓我給碰上了。”
他的手猛地一抖。
“你看,這還就是命,你說你們機關算盡,沒想到遇上了我,也沒想到會砸在你的手裏,看樣子,除了你智商堪憂之外,你背後的人也不怎麼樣嘛。”我繼續火上澆油說著。
“不許你這麼說他!”張陸突然拍案,但是沒起來,手銬限製了他的發揮。
終於,他的情緒開始失控了。
不過下一秒,他隨即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太衝動了,他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我滿意的敲了敲桌子,繼續打擊他。
“你這個時候其實已經不用掩飾了,反正在我眼中已經是暴露了,具體形容一下,就是你的衣服已經沒了現在就差內褲還沒脫完。”
楚敬南很少看我到這麼流氓的一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笑出來,但是又很想笑,隻能憋著。
張陸臉色漲的通紅,看模樣恨不得過來打我一頓。
“你說激將法對你這麼管用,杜宇當初在用你的時候,難道就不擔心這一點嗎?”
我看著他的情緒差不多已經是到達了頂峰赫然將這顆重磅炸彈扔下!
第八十章 又出事了
其實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指向杜宇,唯一能夠做的就隻有奮力一搏,結合杜宇和遲夢涵,以及劉峰之間複雜的關係,再加上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不自然的表情,就很容易被串到一起。
我會鋌而走險去詐他,當看到他略過一絲絕望的表情時,我就知道我賭對了。
“張陸,我說過了,如果我沒有什麼證據,就不這樣審訊你的,我現在過來,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主動坦白減刑的可能性會比較大。還是說,你想懷著恐懼被執行死刑?”
當時我將杜宇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一直在我旁邊坐著,吊兒郎當的楚敬南也無法抑製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為了不穿幫,隻得勉強扯出一個笑,照著他的肩膀來一下。
“行了別演了,我知道你演技好,你早就知道了,現在故作驚訝,難不成是你想將我們的打賭反悔?”
楚敬南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我最後一個問題,傅菁被關在哪裏?”我轉過頭來盯著張陸的眼睛,身上一種強大的氣場開始擴散。
那麼多問題累加起來,就是為了這個問題做鋪墊。
而這最後一個問題,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張陸的情緒終於崩潰了。
他說道:“我不知道。”
最關鍵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卻也有了方向,和他們商議了很久,最終決定我來假扮張陸,用傅菁的臉,去接近杜宇。
這個任務很危險,但我還是義不容辭的接受了,因為我知道,我是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
同時,我讓人放出去消息,就說我霍木白因為襲警被製服,卻受了重傷,目前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楊楠不僅在電腦方麵厲害,在化妝方麵更是當仁不讓。
一個小時後,我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臉,一時間五味雜陳。
原來大家都說化妝和不化妝是兩個人,原來是真的。
事不宜遲,我帶著李林峰直奔杜宇的公司,和他見到麵之後,找了個借口,去調查杜宇家,在得到杜宇的肯定之後,我當著他的麵打電話給了楊楠,讓她過去“簡單的看看”。
隨後,我又用別的借口,將李林峰支開了,辦公室裏,隻有我和杜宇兩個人。
一見到李林峰出去了,杜宇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仿佛李林峰的存在給了他一種莫大的壓力。
“聽說傅警官受傷了,怎麼樣?傷的嚴重嗎?”杜宇關切的問道
我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原先那個冒牌貨沒什麼兩樣,可能是杜宇的警惕性也不是很高,竟然就這樣被我蒙過了過去。
“承蒙杜先生關心,沒什麼大事,隻是犯人反抗的太厲害,我在製度他的時候,倒是讓他受了不少傷,到現在人還在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裏躺著呢。”
我說的這條消息和我散布出去的一樣,所以杜宇根本就沒有什麼懷疑。
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既然張陸和杜宇是一夥的,那現在兩個人正處於一個無人的空間,按道理,他這個時候應該是把自己暴露出來了。
為什麼還要在這裏,隔著一層身份,和我虛與委蛇打太極?
我趁著他倒水的功夫,快速的打量了這裏,發現了這裏有監控,而且看模樣,還不少。
“對了傅警官,劉峰的案子有什麼新的進展了嗎?”
一般來說,刑事案件,尤其是這種大案,不會輕易將案件細節和進度告訴外人,就算是死者家屬或者扔下都不行。
杜宇直接這麼過來問我,可見我還沒有暴露。
隻不過有一個問題,這裏這麼多的攝像頭,杜宇為什麼要在這裏接待我們?難不成是說,他正處於某個人的監控當中?
誰會在監控他呢?
宋薔嗎?愛你。畢竟到目前為止,宋薔是唯一的可能性最大的兇手,如果真的是這樣,宋薔與杜宇之前,難不成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案子的確有了一些新的進展,但是霍木白招供,我們的調查結果到現在還是個假設。”
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自己的名字,總是感覺怪怪的。
這個時候,我耳朵中隱藏的微型藍牙耳機傳來了楊楠的聲音。
她說:“傅菁並沒有在杜宇家裏。”
不在杜宇的家裏,那傅菁會在哪裏?
他還好嗎?還活著嗎?
“霍木白也真是膽大包天,竟然襲擊你。”杜宇歎氣道。
要不是知道麵前這個家夥道貌岸然,否則還真的會被他給騙了!
“對了,杜先生,你最近還和劉峰的母親有接觸嗎?”我問道。
“沒有,我怕夫人看見我會想起她來,更加傷心,所以就一直沒有過去拜訪,想等她情緒平穩一些的時候再過去。”
杜宇在說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球不自覺的往右下方看,並且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眼睛往左下方是在迴憶,而右下方是在構思,並且,男性的鼻子下方有海綿體,摸鼻子代表想要掩飾某些內容。
他在說謊。
他為什麼要說謊呢?見了就見了,為什麼連這個都不能告訴別人,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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