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結果怎麼樣？”李林峰問。


    我把紙條拿給他看，什麼話都沒有說。


    李林峰也是一聲不吭，這個時候楚敬南發話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都累了。結果要明天才能夠知道那些液體是什麼成分。我們先走吧……”


    深夜，十分的寧靜，寧靜得都有些讓人害怕。


    我獨自走在迴家的路上，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路燈好像壞掉了，黑漆漆的一片。一樣望不到鏡頭，給人一種空洞洞的感覺。


    忽然，我開始覺得頭痛，疼的讓我有些無法承受。


    前方不遠處就是溫簡開的藥店。我馬不停蹄的往前加快速度走，來到了藥店裏麵，溫簡好像在看手機，我一下子來到櫃臺前，溫簡不慌不忙的把手機放在褲兜裏，看著我難受並且還捂著頭的樣子，問我：“頭疼？”


    我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反正他是學醫的，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看見我頭疼的樣子，溫簡快速的從櫃子裏拿出一盒藥，隨後給我衝了杯水，順便把藥片拿出來，對我說：“吃吧，這種藥的藥效很快的，吃完就不疼了。”


    我也沒有看是什麼藥，順手就拿起藥片張開嘴直接往嘴裏扔進去，隨後又混了一大口水，一股腦的直接咽進去。


    不得不說，藥效還真快，和溫簡說的一模一樣。很快的，我就從那疼痛中走出來，我晃晃腦袋，把距離我最近的一把椅子拉過來坐下。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因為剛才的疼痛，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是滿頭大汗，就連身上也全是汗水。


    “請問洗手間在哪裏？”我緩慢的問。


    “那邊……”溫簡用手指著左邊，我看了一眼，便轉身前去。


    洗手間裏，我打開水龍頭，把水開到最大。水流聲嘩啦啦的響，讓我有些心煩意亂，可能是太累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我混著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後，這才緩緩的走出洗手間。


    看見我出來，溫簡已經把準備好的熱牛奶拿出來遞到了我的麵前。


    “又有新案子？弄到這麼晚。”


    我點點頭。


    “喝點熱牛奶，迴去睡個安穩覺。”


    “謝謝！”


    不知為何，溫簡的這種細心照料，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和他其實也算不上是特別熟，但是他這樣的舉動總讓我覺得乖乖的。


    放下心中的疑慮，在我離開之前，溫簡還把我剛才吃的藥交給我。他說不要錢，不過我還是給了。


    迴到家中，我好生的睡了一覺，誰知這一睡，我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打開手機一看，有十來個未接來電。有楊楠打過來的，也有楚敬南打過來的，甚至還有白局。


    我一下子就慌了，連忙起來洗漱，還一邊打電話給楊楠。


    “木白，你人死哪兒去了？現在才給我迴電話！”


    “我睡過頭了，剛醒來，我馬上來警局！”


    “快點吧。”


    我聽出來楊楠那邊比較急，所以就不敢怠慢。也不知道怎麼地，平時我不會這樣啊，就算是再累，第二天也不至於會睡到中午。我這個就是這樣的，心中有事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睡好覺的。


    等我來到警局之後，大家已經等我等了很久。白局因為要去院裏開會，就先離開了。


    昨天楚敬南的檢驗結果出來了，那隻黑貓並不是自然死亡，在死之前黑貓就已經遭到了嚴重的撞擊，但並不是被車撞，而是被鈍器所傷。


    而在黑貓腹部發現的那些青綠色濃稠液體，化驗結果也已經出來，讓人沒想到的是，那東西居然是胎糞。


    胎糞是初生嬰兒第一次排出體外的糞便，正常情況下，這種東西應該是粘稠的、呈黑綠色的物質。


    但是也有異常的胎糞現象出現，若大便是綠色的，糞便量少，並且黏液多，那麼胎兒就有饑餓性腹瀉。


    不過這麼多的胎糞，楚敬南在其中檢測出了有水的成為，這應該是兇手將胎糞進行過稀釋，否則量不會這麼多，胎糞的顏色也不會這麼淺。


    可是，兇手是從哪裏得到的胎糞？這東西可不是說要就能得到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胎糞


    “能夠從那些地方得到胎糞？”


    “胎糞是胎兒的第一次糞便，你說能夠從哪裏得到！”楊楠給了我一個黑臉，讓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答案很明顯，有新生兒的地方就有胎糞，那自然就是醫院裏麵了。


    因為來不及等我過來，楊楠已經讓人出發，去調查全市所有的醫院，讓他們查一查這一個月以來醫院裏麵時候有新生兒降臨。


    不過其實這就有點大海撈針了，全市的醫院這麼多，每天都有新生兒出生，所以說想要通過調查胎糞來找到兇手的相關信息，實在是太困難了。


    “那些找到的屍體碎片怎麼了樣了？”我問楚敬南。


    楚敬南拿出照片給我看，還一邊說：“已經確定了，昨天找到的三個屍體就是我們之前被偷的屍體。隻不過到目前為止，所有丟失的屍體還沒有被找迴來。”


    “還差多少？”


    “三個！”


    正好是昨天紙條上的數字，看這樣子，兇手是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啊！


    “那現在能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是不是嚴龍？”這個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楚敬南搖搖頭：“還沒有找到最關鍵的屍體碎片，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是不是嚴龍。而且警局的備案裏麵，也沒有嚴龍的dna。”


    “那昨天我不是讓人盯著張天然嗎，有消息了沒有？”這句話我是對楊楠說的。


    “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們倒是發現了一樣有趣的東西。”


    “什麼？”


    楊楠拿出自己笨電腦，打開了一個網頁讓我看。網頁上是一部小說，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我寫的。我隨便看了看頁麵上的內容，發現這裏麵描述的場景，正和我們現在遇到的黑貓的場景是一模一樣的。


    若不是此刻的我正在和大家一起查案，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不過其實大家也都習慣了，上一期案件，兇手也是按照我小說裏麵的手法來作案的。


    而那個身後的神秘人，到現在我們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楊楠有點疑惑的看著我。


    “這……有什麼好……”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我才反應過來，難道這兩次案件的幕後主使，都是那個神秘人！


    “不可能吧……”我小聲的說了一句。


    楊楠把電腦拿迴去，也說道：“我們也不敢相信啊！”


    就在我感到震驚的時候，楊楠的手機響了，是警隊的同事打電話過來的，說是今天早上讓調查的事情，現在出結果了。


    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警局裏麵的一名警察小李把我們需要的資料拿過來。文件夾裏麵有這一個月以來，全市所有有新生兒的醫院名單，並且還詳細的表明了新生兒的出生日期還有胎兒時候生病的情況，這樣一來，就比較方便我們查閱了。


    之所以是一個月之內，那是因為因為楚敬南之前檢驗出來的結果，這個已經被稀釋過的胎糞應該是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且顏色為綠色的胎糞其實是比較少的，隻有胎兒生病了才會出現綠色的胎糞。


    所以我們隻需要去調查那些嬰兒是生病的，這樣就大大的減小了我們搜查的範圍。


    首先先把沒有生病的胎兒給去掉，這樣一來就去掉了一半多，就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接下來的這些名單裏麵，我們必須要一個個的走訪，去詢問胎糞的處理情況。一般醫院對於有生病的胎兒，都是會詳細記錄它們的糞便情況的。


    我們一共四個人，一個負責五到六家醫院。分配完任務之後，我們分頭行動。我負責東邊的這幾家醫院。


    一共六家醫院，讓人比較尷尬的是，畢竟我要問的是有關於糞便的事情，所以有點難以啟齒，而且要不是警察的身份，別人也會以為我是變態。


    連續詢問了好幾家醫院，而且中途還遇到了堵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一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我才問了四家醫院的情況。


    畢竟不是去到醫院問問就可以了，還要調取監控，看看它們是怎麼處理胎糞的，所以說其實我的速度還算快的。最主要的是我在查看監控的時候，速度放快了好多倍，所以一個下午下來，我已經感覺到眼花繚亂，有些吃不消了。


    沒有辦法，這樣的精神狀態是不可能再繼續工作下去。


    肚子也餓了，隨便找了一家麵館點了一碗麵，隨後聯係到其他人，想要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情況，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進度最快的一個。


    楊楠那邊才調查了兩家醫院，李林峰那邊是三家，楚敬南那邊也是兩家。


    一個下午不間斷的工作，大家都累了，隻有明天繼續。


    晚上我早早的就迴家睡覺，第二天起來的很早，正好趁著清晨的時光，一行人也沒有在警局集合，而是直接接著昨天的調查進度，繼續去醫院。


    我來到了醫院，按照昨天的調查節奏，先要到了新生兒的名單，隨後直接找‘饑餓性腹瀉’這幾個關鍵字，如果沒有直接跳過。


    不過這家醫院的新生兒裏麵雖然有胎兒生病了，但並不是饑餓性腹瀉，所以我把名單還給護士長之後，直接就離開了這家醫院。


    還剩下最後一家醫院：海城女子醫院。


    這是全市在婦科領域技術和設備最好的一家醫院，全市有很多人孕婦都會選擇在這家醫院生產，所以這家醫院的新生兒也是最多的。


    按照慣例，我直接找到了新生兒的名單，醫院方麵自然是很配合我的。不過名單上的名字這麼多，而且名單很長，管事翻閱查看就要不少的時間的，我想要快一點，索性就直接讓護士長幫我找。


    一聽到我說‘饑餓性腹瀉’這幾個字之後，護士長說有印象，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護士長幫我把名單找到，我查看了一下情況，希望能夠查看有關於這個胎兒的監控情況。


    按照我的要求，我來到了監控室一遍又一遍的查看情況。


    監控播放速度已經達到了我所能夠接受的極限，再快我就看不清楚了。我在監控裏麵想要找到那個關鍵的人物，當時找了半天，我都沒有看到那個人。


    如果我想的沒有錯，應該是兇手偷取了胎糞，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兇手並不會直接動手，很有可能是讓其他人出麵做事，這不就是神秘人一貫的作風嗎。


    漸漸地，我開始感覺到眼睛有點疲憊，長時間的盯著屏幕看，肯定是有點不舒服的。更何況，這家醫院有三個符合我們按照條件篩選下來的情況，所以比較麻煩。


    就在我差點打哈切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個之前見過的人，我對調控設備的人說道：“停！把這個畫麵調迴一分鍾之前！”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幫兇手做事的男人


    “最右邊的這個畫麵，調迴一分鍾之前，放慢一點！”


    按照我的做法，技術人員把我想要的畫麵調出來，我看見畫麵上這個人，便讓技術人員暫停一下，我拍照記錄下來，隨後讓技術人員把這一份錄像備份給我。


    我把u盤拿到手，離開醫院之後，直接聯係到了楊楠，讓他們不用繼續調查下去，我這邊有情況，直接在警局見麵就可以了。


    迴到警局這邊，我把u盤裏麵的內容給大家看。


    畫麵當中，一個大家都熟悉的男子出現在醫院的走廊裏麵，他的樣貌有些慌張，雖然已經在極力的掩飾了，但是還是能夠從黑白的監控畫麵中看到他東張西望的動作。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我們審訊過的顏良，嚴龍的小弟。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裏麵，他不是收高利貸的嗎？


    在我們找借口關押顏良兩天之後，就已經把他放出去了，所以這一次，我們還要把他叫迴來。


    顏良家在城中區，距離警局不遠，所以我們直接就往他家那邊趕過去。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並沒有用警車，而是開便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