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右下角的時間上看,最後的記錄的日期應該是三天前。
陳智把這張紙工整的折好,又放迴衣服口袋裏,對秦月陽說道:“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這個村子裏的土質和食物都有問題”。
秦月陽點點頭說道,“我們上次研究過這件事,如果認定了是食物是有問題,那麼我會做一個“顯形咒”,看看這些食物的真身是什麼。陰陽術對時辰的要求非常嚴格,這個“咒”要半夜子時的時候才有效果。今天子時的時候,我會去找你,從現在起,你不要再吃任何東西了,時刻保持清醒。”
“好”陳智答應著,極力忍耐著劇烈的頭疼,看向了那個藍色的登記冊子,問秦月陽道:“這個登記冊有什麼不對嗎?”
“是!”秦月陽點頭道:“這幾天來,那對幫工夫妻每天都會拿著這本冊子出現,讓我們填寫自己的姓名和出生日期。當時你還在清醒狀態,囑咐我千萬不能透露真實信息,讓填寫假姓名,並讓我保管所有人的護照。”
聽到這裏,陳智似乎有了一些印象,想起自己似乎囑咐過秦月陽保持清醒,自己則用各種方法尋找出問題的地方。他還感覺,那個藍色的登記冊他好像翻開過,而且在記憶中,那裏麵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他接過秦月陽手中的登記冊,翻了幾頁,上麵登記的,基本都是一些在這裏住宿過的,旅客的個人信息,他看到最後一頁上是秦月陽的筆跡,上麵寫了幾個人的假名字。陳智在這裏化名為“陳健”,胖威則化名“徐威”,出生日期都是假的。
陳智又向前翻了幾頁,發現其中的一頁帶著明顯的折痕。這種折痕是30度角,是陳智折紙的習慣。這個折痕出現在這裏並不明顯,就是看到的人也不會多想,但是對陳智來說,這就是在提醒自己,這一頁很重要。
陳智翻開那一頁,仔細的看了一下,登記表上寫的日期,是兩個月前。那紙上寫了幾排名字和出生日期,在中間的一行上,赫然寫的是“林斌”兩個字。陳智的心中猛然一驚,“林斌,冰四?”
陳智以前調查過冰四,他知道,冰四的本命叫做林斌,因家裏排行老四,所以被道上的人稱作斌四爺,再後來,大家叫順了口,就變成了冰四爺。
“冰四來過這裏,就在兩個月前?”陳智一時間,腦袋中如一堆麻雀亂撞,劈裏啪啦,亂七八糟。“如果冰四來過這村子,那他的目的肯定是玉藻前的封印墓,那他現在人在哪裏呢?死了嗎?自從黑龍江狐貍洞之後,陳智再沒聽到過冰四的消息。”
陳智忍著頭痛沉思了一會之後,把登記冊還給秦月陽。
“如果他們反複的讓我們填登記表,那就是懷疑我們用了假名字,但是還不敢肯定。你這段時間沒吃飯,有人懷疑嗎?”
“沒有”秦月陽搖搖頭說道:“這裏的人有些奇怪,完全看不到敵意,也完全看不到他們有危險,但他們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樣,有一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感覺,我現在說不好是什麼。總之,這段時間,沒人注意我,也沒人懷疑過我。”
“這樣嗎?”陳智腦中思索這秦月陽的話,說道:“我不能在這房間裏逗留太久,你還是和之前一樣寫假名字,表現的自然點,別引起懷疑,別放鬆警惕。”
陳智站了起來,又想了想,低聲對秦月陽說道:“我會盡力保持清醒。晚上子時的時候,我們見麵,看情況再做打算。”
陳智說完,把登記表還給秦月陽,轉身迴到房間裏。他看見房間裏,胖威和老於已經近乎於迷幻狀態,滿臉通紅的傻笑著,老筋鬥也在旁邊不停的自言自語著。
陳智整理了一下情緒,自然的走出院子,走步的速度很慢,臉上的表情很平淡,展現出胖威臉上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但他此刻的大腦卻在飛快運轉著。
“現在是什麼狀況?幻覺嗎?還是這整個村子都是我們幻想出來的?”陳智的腦子思考時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不對,不是幻覺”,陳智否定了剛才的想法,他進過幻境,感覺和現在很不同,幻境中的一切很縹緲,而眼下的一切卻很真實。而且,如果是在幻境中,他不可能和秦月陽這麼深入的交談。”
陳智邊想著,邊慢悠悠的走到村子的外麵,路過的村民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唿,沒人問他去哪裏,也沒人懷疑他。陳智路過了一排的矮樹林,這片樹林翠綠煥然,枝葉茂盛,樹葉鮮綠的能掐出水來。
陳智看見把頭的那棵樹上,刻著一個圓形中間畫十字的符號,那是陳智自留的符號。
“我來過這裏”,陳智的心裏意識道。
他蹲了下來,先看看這些矮樹,然後把目光停在地麵的泥土上。
“土,這裏的土有什麼問題嗎?”,陳智伸出手,抿了一下那地上的泥土,一絲觸覺傳了過來,閃進了他的腦子裏。
陳智對地質學不甚了解,但是他仍然認識眼前這種特殊的土壤,這是火山土。
火山土主要出現在日本,是由火山噴出物所生成的土壤構成,表層的腐殖質含量極高,腐殖化作用明顯,土壤容重非常小,密度很大,是不可能生長出綠色植物的。
陳智看著眼前真實的火山土,一下子愣住了。他站起來看向前方那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心中震撼道,“如果這裏不是幻境,這漫山遍野的青山翠綠,都是如何生長出來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附食咒
?陳智在外轉了一圈迴到了民宿,進門後,發現那對小夫妻正在院子裏,一起晾著衣服,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非常親昵,而秦月陽就坐前廳的式臺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那對小夫妻絲毫沒注意秦月陽的眼神,依舊恩愛甜蜜,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神采。
“嗯!你幹嘛呢?”胖威從窗戶裏伸出頭來,用中文說道:“秦月陽,你總看著人家小夫妻幹嘛?別把人家給看毛了。”
秦月陽沒迴答胖威,轉過頭來對陳智點個頭示意他一切正常,然後轉迴去繼續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對夫妻。
陳智看了看院子裏沒人注意他,便走進臥室裏,神情呆滯的躺在榻榻米上。聽見胖威在旁邊說道,“趕緊給秦月陽找個對象吧!這丫頭心裏好像變態了,從早到晚就看著人家小兩口。”
陳智沒理胖威,轉過身去,假裝成思維混沌的樣子閉上眼睛,任由胖威在旁邊嘟嘟囔囔的說著胡話。
就在這時,一種強烈的直覺忽然出現在陳智的腦海中,在這裏某個地方,一雙眼睛似乎正在盯著他。陳智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四周看了看,院子裏除了那對自顧嬉鬧的小夫妻,再沒有別人。
“是神經過敏了嗎?”陳智心有餘悸的躺了下來,繼續假寐,心裏提醒自己,“要清醒,要清醒。”
就這樣躺了一下午,陳智感覺頭沒有以前那麼疼了,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又能感覺到自己之前的那股焦躁的情緒了,他知道,自己快要恢複正常了。
這時,就聽見門嘎吱一響,那對小夫妻走了進來。
他們的臉上滿是笑容,那個叫晴子的女孩手裏,捧著一筐新鮮的柿子,晴子對老於說了幾句話。
老於轉過頭來對陳智翻譯道:“這是新摘下來的柿子,老板特意送來給你們吃。”
“好啊!說實話,這裏的柿子真是好吃,又甜又爽口。”胖威應聲道,立刻圍了過去,每人拿了幾個塞進嘴裏。
陳智這時猶豫了一下,也伸手拿了幾個,但沒有放到嘴裏。
這時,那個叫晴子的女孩轉過頭來,看向陳智,滿臉笑容的用生硬中文說,“您請吃吧!”
“啊!我現在不太想吃,晚上吃吧!”陳智解釋著,把柿子放在了旁邊。
陳智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個男孩牧野也轉過身來,滿臉笑容的看著陳智,說道:“您請吃吧!”。
“他說他晚上吃,”老於用日文翻譯道。
“吃吧!吃吧!”晴子和牧野滿臉帶著笑,看著陳智,像複讀機一樣說著這句話。
陳智正不知道如何拒絕,就在這時,陳智忽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臨近了,視乎一直巨大的眼睛,忽然注視著他,觀察他的現在的反應。
“好!”陳智說完,幾口把柿子咬進嘴裏,用力的大嚼起來。
“您請休息,不打擾”兩夫妻似乎對陳智的行為很滿意,非常禮貌的鞠了個躬,笑容滿麵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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