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兩人脖子上掛著的玉佛,掉在了地板上,而宋新和嚴重,卻被壓在了遠處的牆壁上。嚴重努力的想要將右手舉起來,他的皮帶還握在手裏,可是卻抗拒不了那股壓製住他的力量。他不明白,以前那幾天,那個女鬼隻要看到他手裏握著那根皮帶,根本不敢靠近到他十步以內(nèi),為什麼今天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後,還離著自己這麼近。
女鬼慢慢的走到貼在牆壁上的兩人麵前。宋新依然是用惡狠狠的眼光看著那個女鬼,而嚴重卻不停的在掙紮,想要將手裏的皮帶揮舞起來,卻一直都沒有成功。
“有本事就殺了我!彼涡潞藓薜男n著女鬼大喝!拔乙沧隽斯恚蠹揖统镀搅,我一定會再讓你死一次的!
“是麼?你很想死麼?”女鬼走到宋新的麵前,衝著他得意的笑了笑!昂芸上,順序不對,你今天不會死,要死的人,應該是他!闭f完,女鬼慢慢的向嚴重走了過來。
“別過來啊,別過來,你忘了嗎?我還有這個呢!眹乐乜粗硐蛩哌^來,都快哭出來了。他想要用皮帶威脅一下那個女鬼,卻發(fā)現(xiàn)那個女鬼似乎毫不在意!澳銊e過來啊,求你,我還不想死!
女鬼走到了嚴重的麵前,皺著眉頭打量著嚴重。一人一鬼離得很近,嚴重甚至能夠看清那個女鬼的眼睫毛。
女鬼歪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宋新,又迴頭看了看正在不斷掙紮的嚴重,搖了搖頭!澳悖仨氁馈!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讀
也許是對於嚴重手裏拿著的皮帶還有所顧忌,女鬼退後了兩步,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嚴重。那眼神裏有種嚴重看不懂的東西,像是憐憫,又像是無奈。
嚴重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了起來,懸在半空之中。很無奈的,他無法動彈,也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的升起來。
“啪啪”的幾聲脆響,是從嚴重的臉上發(fā)出來的。他不明白這聲音是怎麼出現(xiàn)的,他隻是覺得皮膚有些幹燥,而且緊繃的要命,就像是缺水的那種緊繃感。
“嚴重,你的臉……”宋新在一旁看到嚴重的樣子,大驚失色。
“我的臉怎麼了?”看到宋新的表情,嚴重便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臉,那種未知的恐怖感讓他越來越緊張。
很慶幸的,嚴重還能夠看得到自己的手。但是很不幸的,嚴重在看到他的手之後,變得更加害怕了。
那不再是一雙屬於人類的手。幹癟的皮膚下麵包裹著的就是骨頭,似乎手上的肌肉都萎縮掉了一般,說是一雙手,但是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包裹著一層皮膚的手骨。
那種皮膚的緊繃感傳滿了全身,嚴重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層緊巴巴的類似於橡膠之類的東西包裹著,而這層包裹物還在不斷的收緊。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了,掙紮了兩下。
可是沒有想到,這輕微的掙紮,卻給嚴重帶來了更大的刺激。他終於知道那種不斷收緊的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什麼了,是他自己的皮膚。
也許是過於缺乏水分,嚴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上的皮膚龜裂開來,露出了裏麵鮮紅的肉。沒有血,但是卻比流血更加的恐怖,因為嚴重甚至能夠看得到那皮膚下麵一條條白色的筋從裂開的皮膚缺口漏了出來。
迴想起剛剛宋新的問話,嚴重感覺就要崩潰了,他知道,自己的臉上的皮膚一定也是像手這樣,寸寸的開裂,幹癟,剝落,他甚至能夠看到一片一片的皮膚從臉上剝落下來,慢慢的掉在地上,不多一會兒,嚴重腳下便堆了很多一塊一塊白色的猶如剝落的牆皮一般的東西,嚴重知道,這是自己臉上掉下來的臉皮。
嚴重想起來了,當時遇到那個女鬼的第一個晚上,他照鏡子時候的情景,原來那真的不是幻覺或者是半夜做的噩夢,他的臉,現(xiàn)在一定就是當時那種恐怖的樣子。
“不~”嚴重嘶吼著,一想到自己變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精神變得有些崩潰。相比較之下,嚴重更加希望自己能夠完整的死去,而不是變成這麼一副駭人的樣子。
“看清楚你自己吧,你就是這麼一個醜陋的人!迸聿恢缽氖颤N地方掏出了一麵鏡子,放到嚴重的麵前!熬退惆∪夂推つw,也無法掩蓋你那醜陋的內(nèi)心!
嚴重從鏡子裏麵看清了自己的樣子。那不是自己,嚴重根本無法從鏡子裏認出自己的臉。那副模樣,嚴重曾經(jīng)見到過,是在初中的生物課上,當時生物老師拿來的一個剝?nèi)テつw隻有肌肉的人體模型,現(xiàn)在嚴重的樣子,和那個模型一摸一樣,嚴重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血管的搏動,血液的流向,肌肉的不自然抽*動。和那個女鬼相比,嚴重覺得自己更加像是一個鬼。
“接下來,便是你的肉了。”女鬼那冷冰冰的聲音再次想起。
更加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嚴重看到鏡子裏那張滿是紅色肌肉的臉,開始慢慢的變得萎縮,幹枯,失去活力,然後剝落,一層一層,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頭。鏡子裏那張恐怖的臉,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更加顯得詭異。
“不~”屋子裏迴蕩著嚴重那充滿絕望的嘶吼聲。雖然沒有疼痛感,但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的變成一個骷髏,這讓嚴重的心髒根本無法負荷,恐懼感充滿了嚴重的全身。
“你已經(jīng)害死一個人了,身上已經(jīng)背了一份罪孽,還是不肯收手麼?”突然的,從女鬼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耙,多一份罪孽,那麼入了地府就要多受一份痛苦,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誰?”女鬼也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迴頭望去,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它的身後。
“你是什麼人?”女鬼感覺來者不善。能夠如此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屋子裏,絕對不是普通人。
“我嘛,一個愛管閑事的私家偵探而已!蹦腥藦亩笛Y摸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岸夷銍樆5倪@個家夥是我的委托人,我能不能掙到錢都要靠他了,所以你不能殺他。”
“你也想死嗎?”女鬼似乎被這個男人的那副無所謂的樣子給激怒了,它顧不上正在大喊大叫的嚴重,迴身向那個男人撲去。
“慢一點!蹦腥艘婚W身,躲過了女鬼的攻擊。“雖然我對於女人*很歡迎,但是女鬼還是算了,因為這種類型的我已經(jīng)有一個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女鬼見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而且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開始仔細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明知道自己是鬼,而且看到了嚴重那恐怖的樣子,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帶著一副土氣的黑框眼鏡,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但是卻有著亂糟糟的胡渣,似乎很久沒有刮過胡子了。頭發(fā)不長,但是本來應該很精神的發(fā)型,被揉得亂糟糟的。
“我叫冥曜,小姐貴姓啊!蹦腥诵n著女鬼一笑!拔覀冃枰煤玫恼勔徽!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應該先把我的委托人叫醒!壁り撞焕頃怯孟胍獨⒘怂难酃饪粗呐,迴過頭去,狠狠的在整個臉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白骨骷髏的嚴重的臉上,來迴打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本來被自己的樣子嚇得魂飛魄散還在大喊大叫的嚴重,停住了吼叫,眼神變得有些茫然?吹絿乐匕察o了下來,冥曜鬆了一口氣。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隻是隨手揮了揮,那張符便無火自燃了起來。不等那火熄滅,冥曜便用力掰開了嚴重的嘴巴,將還在燃燒著的符直接塞進了嚴重的嘴巴裏麵,然後又托著嚴重的下巴,讓嚴重閉上了嘴。最後用右手在嚴重的後腦勺狠狠的拍了一下。
“啊,好燙!眹乐氐难壑谢盅}了神采。他跳起來,不停的用手扇著嘴巴!笆颤N東西,怎麼這麼燙啊!
“呸,呸!眹乐赜昧Φ耐赝铝藘煽谕倌,帶著一些黑色的東西!斑@什麼東西……嗯?冥先生,你怎麼會在……”
“好了,沒事了!壁り着牧伺膰乐氐尼岜,讓他冷靜下來!斑@麼晚了不要大喊大叫的,我要和這個女鬼談一談!
“鬼?女鬼?”嚴重看到了不遠處用陰冷眼光盯著他看的那個女鬼,嚇得大驚失色,剛剛那恐怖的畫麵,再次從腦海裏麵浮現(xiàn)了出來!澳,我的臉……”
“放心,沒事了,都是幻覺而已。”冥曜示意嚴重安靜下來!澳阕约好,還是你那張色狼臉!
嚴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伸出手,慢慢的向臉上摸去。先是輕輕的一觸,然後立即拿開。沒錯,是那種肉體彈性,不是骨頭。嚴重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雙手在臉上摸來摸去。還是那張有皮有肉的臉,自己沒有變成骷髏。
冥曜迴過頭去,看著那個女鬼!澳莻叫做陳炎的女孩,也是你用這種方法嚇死的吧?”
“是又怎麼樣?”女鬼依然冷冰冰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雖然你沒有親手殺她,但是她是被你嚇死的!壁り讱U了口氣!耙溃@條人命還是要算在你頭上,將來若是去了地府,你要贖罪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迸斫z毫不理會冥曜的話,它伸出一隻手指著嚴重。“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
“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解決麼?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壁り讱U了口氣!耙,你已經(jīng)殺了一條人命了,我已經(jīng)有了可以消滅你的理由!
“哼,那就試試看。”女鬼本來盤著的發(fā)髻突然散開,頭發(fā)飛舞起來,配著那一臉的兇相,比剛剛更加的讓人恐怖。
“還是說不通啊。”冥曜歎了口氣!八哉f,我最討厭和頑固的人談判了,鬼魂加女人,那就更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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