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白紙,一根筆,在上麵畫了幾條線。
我看出來了,是電影院的座位圖。
馬伯在我和林月兒坐的地位,畫了兩個圈,對我說:“電影院裏麵有規(guī)矩,這兩個位置,人不能坐。”
我詫異道:“為什麼?”
馬伯壓低了聲音說:“因為,鬼神愛看戲。這兩個位置,就是給鬼神留的。你們兩個坐在鬼神的位置上,所以,有東西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我的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
果然是有人要陰我!
我出來了,但是林月兒還在位置上,她有危險。
“馬伯,我等下再來找你。”我的臉色陰沉,跟馬伯說了一聲,就推門衝了出去。
我的心裏,滿是林月兒的安危,大步跑進(jìn)放映廳裏麵。
放映廳裏,電影還在繼續(xù),熒幕上,貞子和伽椰子兩個女鬼,都披散著頭發(fā),妝容一個比一個恐怖。
觀眾們發(fā)出連聲的驚叫。
我朝著林月兒的方向看了一眼,她還坐在位置上聚精會神的看電影。
我鬆了一口氣,朝著林月兒走過去。
走到林月兒身前的時候,我看到她右手不斷上上下下,朝著嘴裏塞著什麼,嘴裏還嚼的嘎嘣亂響,好像是在吃蠶豆。
她的手上,抱著一個爆米花的紙盒子。
我低頭看了一眼,紙盒子裏哪有爆米花,裝滿了一截一截的手指頭!
第140章 兇險之地
漆黑的電影院中,屏幕上正放著鬼片,熒幕上清冷的光照在林月兒的臉上,她的嘴裏嘎嘣嘎嘣的嚼著東西,一道鮮血從她的嘴角下來。
我看的很清楚,爆米花桶裏麵,根本就是不爆米花,而是一截截的手指頭。
林月兒將手指頭,丟在嘴裏,牙齒用力的嚼著。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牙齒咯咯咯的作響,脊髓深處,有一股濃鬱的冷意彌漫上來。
林月兒似乎是感覺到我的目光,木然轉(zhuǎn)過頭來,將爆米花桶遞向我:“李布森,你吃嗎?”
啊!
我一聲驚叫,伸手將爆米花桶打翻在地上,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已經(jīng)不是手指頭,而是一個個黑色的小甲蟲,一落地就爬進(jìn)座位下麵的陰影裏,消失不見了。
電影院中的寂靜,被我一聲慘唿打破,看電影的觀眾們?nèi)际寝D(zhuǎn)過頭來,眼睛齊刷刷的瞪著我,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但是,在我看來,他們的臉上都是鬼氣森森的,眼神陰冷的可怕。
林月兒也大怒,壓著嗓子罵我:“李布森,你什麼意思!”
我來不及解釋,抓起林月兒的手,就衝出了放映廳。
放映廳的外麵,就是走廊,日光燈本應(yīng)該很明亮。
但是,我拉著林月兒衝出來之後,發(fā)現(xiàn)走廊上麵,居然是一個小燈泡,昏黃昏黃的。
我發(fā)現(xiàn)原本整潔明亮的走廊,卻是變得破舊不堪,牆上還貼著標(biāo)語:無產(chǎn)階……革命萬歲。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裏已經(jīng)不是電影院內(nèi)部了。已經(jīng)是換了一個空間。難道是我不知不覺走進(jìn)了一個陣法裏麵?
林月兒電影看了一半,被我拽著手腕拉了出來。她還在生氣,還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異樣,一把把我的手甩開,瞪著我說:“李布森,你到底什麼意思嘛?”
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林月兒聲音小一點:“你知不知道,永樂電影院裏麵不讓吃東西?”
林月兒點點頭說:“我看到牆上有警告牌啊,說電影院裏麵不能吃東西。”
我罵道:“那你還吃,爆米花哪來的?”
林月兒很是委屈:“明明是你給我的!你現(xiàn)在又來罵我?”
“我給你的?”
我感覺到一陣頭皮發(fā)麻,我剛才明明在廁所裏麵跟那些怨氣化成的屍體爭鬥,怎麼會給林月兒爆米花。更何況,那哪裏是什麼爆米花,根本就是惡心的玩意。
我頓時明白了,是有鬼裝成我的樣子,給了林月兒爆米花,騙她在電影院裏麵吃東西。而我們兩個忽然陷入到幻陣裏麵,就是因為林月兒破壞了禁忌,在電影院裏麵吃東西。
不管林月兒吃的是什麼,她終歸是吃東西了。
好大的膽子!
我氣得牙根癢癢,這鬼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欺負(fù)到老子頭上了,如果讓我遇到它,定然是饒不了它。
這時候,林月兒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咬著嘴唇,低聲問我:“李布森,我們是在哪?”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到門外看看再說。”
我拉著林月兒,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電影院破舊不堪,充滿了灰塵的味道,裏麵的裝飾很是老舊,像極了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中國上世紀(jì)五六十年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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