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安長河的麵容扭曲,似乎是正在遭受什麼不可抑製的痛苦,對我說道:“快幫我。”
之後,安長河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露出胳膊和肩膀。
我立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後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身上不寒而栗。
隻見安長河的胳膊上,從手腕一直到肩膀,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水蛭。
這水蛭很大,巴在安長河的皮膚上,正在狠命的吸血,本來是灰色的皮膚,此刻已經(jīng)是變成血紅,顯然是已經(jīng)吸飽了鮮血。
難怪安長河的臉色如此的蒼白,原來是因為他是血太多了。
“快點。”安長河說著,另一隻手就不停的往下扯著水蛭。
我連忙也手忙腳亂的去扯。
可是,安長河胳膊上的水蛭,死死的釘在他的胳膊上。
我用力一拉,把水蛭拉得老長,也沒扯下來。
我著急了,繼續(xù)用力拉扯,水蛭斷裂,一半在我手裏,另一半水蛭的頭部,則是死命的朝著安長河的肌肉裏鑽了進(jìn)去。
安長河的手臂痙攣一下,對著我說道:“掐腦袋,別硬扯,水蛭沿著血管遊到心髒,是會死人的。”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麵已經(jīng)是沾滿了鮮血,這水蛭的身體裏麵,都是安長河的鮮血。
我看著安長河身上密密麻麻的水蛭,都正在吸吮著安長河的鮮血,甚至開始鑽進(jìn)他的皮膚裏,血管裏.
我感覺到一陣頭皮發(fā)麻,不敢繼續(xù)再想,聽了安長河的告誡,捏住一隻水蛭的腦袋,用力一拔,將水蛭給扯了下來。
可是,兩個人的動作仍然是太慢,安長河是血太快,臉色發(fā)白,身體在發(fā)抖,冷的厲害。
我心裏著急,聽說水蛭怕鹽,讓水手拿了做飯的鹽過來,灑在水蛭的身上。
水蛭是軟體動物,身上灑了鹽,就會快速失水,變成幹癟的,再拿手一拍就掉。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撒鹽對安長河身上的水蛭,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有用。這些水蛭,是有人養(yǎng)的。”安長河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很是微弱。
“該死,又是畜生道。”我低聲罵了一句。
“這次不是畜生道。”安長河搖了搖頭:“要用童子尿。”
童子尿?
我楞了一下,站起來,拉開褲鏈,對安長河說道:“安大哥,你別嫌髒。”
安長河一見我這幅樣子,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是到了生死關(guān)頭,也顧不得齷齪。
我的童子尿?qū)χ查L河的胳膊衝刷,果然水蛭都紛紛的掉落下來,落在甲板上。
水蛭本來就怕尿液中的氨,而且這些水蛭都是人養(yǎng)的邪物,童子尿的辟邪效果極佳。
水蛭落在甲板上,身體還在不停的蜷縮掙紮,看起來更是惡心。
我抬起腳,狠狠踩下去,將水蛭才爆,留下甲板上大片大片的血跡。
安長河的胳膊上腫的厲害,到處都是水蛭叮咬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仍然是流血不止。
“這些東西,到底是誰養(yǎng)的?”我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遇到苗疆的人了。這下麻煩大了。”安長河低聲說。
“苗疆的人?”我微微一愣,連忙問:“安大哥,你說的是苗疆的蠱師嗎?”
“十有八九。”安長河低聲說:“當(dāng)然,不一定是蠱師一個人,可能還有其他的幫手。沒想到,苗疆也投靠六道門了,這下六道門變得更難對付了。”
我說:“六道門到底是有什麼魔力。讓天下的術(shù)士都紛紛投靠他們。”
安長河苦笑了一下:“很簡單,因為天下的術(shù)士,本來大半就是六道門的一部分。就連月老門,也是六道門分出來的。特別是南方的術(shù)士。”
我想了一下,當(dāng)時六道門最興盛的時候,建立了太平天國。
而太平天國是從兩廣地區(qū)開始,一直打到南京,建立了都城。所以,南方的術(shù)士,基本上都?xì)w順了六道門。
北方的術(shù)士,稍微好一點,並沒有全部歸順六道門。
苗疆,毫無疑問屬於南方,那裏的苗族,盛產(chǎn)黑巫師和蠱師。巫師十分的神秘,我很少聽說過。但是蠱師,卻是聞名遐邇,出了名的難纏。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次來的敵人,似乎不僅僅隻有蠱師。
“噓——”、
安長河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我保持安靜,然後用手指著船板。
我也不說話了,仔細(xì)聽著船板的動靜。
一聽,我的心裏打了個突,有一個細(xì)微的聲音,在船板下麵邦邦的敲著。那是一個鑿子在一下又一下的鑿船板。
有人想要將船給鑿沉!
河裏麵布滿了奇怪的水草,裏麵藏著魚鉤和水蛭,我們?nèi)绻铝怂欢〞查g喪命!
我壓著嗓門問:“是人?”
安長河搖頭:“不會,是水鬼,除了蠱師,還有養(yǎng)鬼的人。”
我聽了安長河的話,立刻就站起來,慢慢的走到船板旁邊,右手捏著斬孽古劍,然後聽聲辨位,狠狠一劍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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