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盲姑娘聽不到虎子動的聲音,便埋怨道:“你這虎子,怎麼能這麼待客呢?去吧,那點草藥也不值錢,就算送給郎中也沒事。”
虎子眼中的警惕不減,但卻還是帶著我往前走了。
我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把這隻狗子給憋走,白天的時候不能來,隻能看熟了地形,到晚上再才。這狗看上去病怏怏的,倒是好對付。
隻不過這盲姑娘,倒是個好人,我要是就這麼把跟她相依為命的狗子給憋走了,她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這點,我就又犯了難。
雖然我很想把這隻狗給憋走,取了狗寶,可是我又覺得這樣就害了盲姑娘。
這隻瘦狗分明就是盲姑娘的眼睛,我要是把它給弄走了……
這時候瘦狗已經(jīng)領著我轉(zhuǎn)過屋角,我便看到了這屋角當中擺著的一大堆,全都是一枝黃花,還有益母草,另外還有一些蜈蚣草。
這蜈蚣草並不算草藥,相反算是一種毒草,吃了它,會使身體裏的木氣巨增,對肝造成一種巨大的負擔。
難道這盲姑娘把蜈蚣草當成草藥采了?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那隻瘦狗卻已經(jīng)跑向那蜈蚣草,而且大口大口吃起來了。
這狗是怎麼迴事?
難道它不怕中毒嗎?
它的肝膽之間已經(jīng)存在那麼大一塊石頭了,這顯然就是木氣過旺形成的。
它難道想死。
不,應該不是這樣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這隻瘦狗,是故意這麼做的。
這麼做的目的,是它也在憋寶,確切說,是它自己給自己憋出一塊狗寶。
第44章:忠犬義主
我小時候家裏也養(yǎng)過一隻叫阿虎的狗,那隻狗也是相當聰明,能從外麵叼迴來各種東西。
它甚至還會撿錢,有一次叼迴來五塊錢,至今我也不明白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我對有靈性的動物特別喜愛。
但是現(xiàn)在眼前的這隻虎子卻讓我感覺到吃驚,它已經(jīng)不是通人性這麼簡單了,它簡直就是人,甚至比許多人還要更像人。
不難想象,虎子自己給自己憋出一塊狗寶來的目的是什麼。
它應該是知道狗寶的價值,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就在我還對自己的判斷心存疑慮的時候,虎子突然躺下了,對著我嗚嗚叫了兩聲,爪子刨了幾下。那感覺,分明就是要我取了它的那塊狗寶。
可是我卻猶豫了。
望著它目光之中堅定的求死信念,我突然哭了起來。
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我一扭頭就跑了,而那隻虎子,這時候突然站起來,跟在我後麵一直跑。
聽著它的鈴鐺聲,我的心不停地被紮痛。
這真是一隻忠犬啊。
試問這世間,就算是萬物靈長的人,有幾位能做到如此?
我跑迴到老陸身邊。
而這隻虎子也追到了老陸身邊。
老陸微微一笑說道:“不錯,竟然有這麼大一塊狗寶,你小子財運挺旺的。”
說著老陸一伸手,就抄住了虎子的後腿。
虎子也沒有任何掙紮,它被倒提起來,卻隻是默默等待。
我卻看不下去了,大叫道:“師父,你不能殺它。”
老陸咦了一聲說道:“憑什麼呢?”
“因為……它是一條忠犬啊。”
我著急起來,語無倫次地解釋了一通。
可是老陸卻還是麵沉如水,最後又問了我一句:“就算是它自己給自己憋一塊狗寶,那又如何呢?咱們讓它求仁得仁,不是很好嗎?”
我說不過老陸,幹脆耍起賴來:“不行,反正你不能殺了它,它這麼有情有義,而且那盲姑娘還指著它領路呢。”
老陸突然盯著我說道:“貓頭,你的心太軟,做不得羊倌這行。”
我卻一梗脖子說道:“如果當羊倌就非要鐵石心腸的話,那我寧可不當也罷。”
老陸一愣,然後仰天大笑起來:“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貓頭,你終於過了我真正的考驗了。”
我一臉懵地望著老陸。
老陸把那隻虎子放下來,伸手撫了撫它的頭說道:“知道你有心幫著主人,可是你有壽命也不過十幾年,總有一死,所以你才憋了一塊狗寶。”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所以我成全你。”
老陸說著拿出了銅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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