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又積,攢又?jǐn),莫孓一來破了產(chǎn)。
三個守店的已經(jīng)被嚴(yán)刑拷打得不成人形卻得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搜尋遍整個店鋪也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
幕僚們都說,別的還好說,單單是那些金銀沒有幾十輛馬車都拉不走,這人是如何悄無聲息弄走那麼多東西的?
除了鬼神絕對沒人能做得到。
慕容鐸急得一天嘴角就起了泡,難道陳國真的氣數(shù)未盡,竟有鬼神相助?
他雖然頂著大祁的國姓,卻已經(jīng)是跟是名存實亡的皇族,父親在戶部掛了個閑職,他是嫡子可是家中已經(jīng)沒有什麼資源給他鋪路,慕容鐸不甘心,所以才自告奮勇前來陳國。
幾年的部署加上潛伏經(jīng)年的祁家傾力配合,他總算憑借一張俊逸的容顏和斐然文采俘獲了昭陽長公主的芳心,而晉王也在他一步步的引誘下完成自己那些計劃,慕容鐸感覺一切盡在掌握,這才給皇帝寫了那封信函。
其實誰都知道,永平帝雖說沒有先帝那樣智珠在握,行事果決,可也不是心瞎眼盲之人,憑他們和晉王很難一下宮變成功,這樣做不過是給本就多災(zāi)多難的陳國雪上加霜,為大祁不日後的進(jìn)攻奠定必勝基礎(chǔ)。
存了幾年的金銀珠寶,他們準(zhǔn)備在晉王發(fā)動兵變京畿必定有防務(wù)調(diào)動疏漏之時,趁機將這些物資以及在太平山裏鑄造的部分兵器運送迴去,等到陳國這邊動蕩不安難以兼顧邊關(guān)之時在一舉滅掉陳國。
一旦慕容鐸無法兌現(xiàn)諾言,他在皇帝麵前失了麵子倒是小事,之前他一力擔(dān)保軍資由他承辦,如果因此貽誤戰(zhàn)機,搭上全家的性命都不夠他賠的。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慕容鐸和別無他法,跟幾個幕僚研究再三之後決定提前動手。京城亂起來之後他們再派出潛藏在太平山裏的兵馬扮做賊人直接搶了京城裏最奢豪的幾戶人家,將那些金銀細(xì)軟拚湊起來就算比不上昌隆錢莊損失的全部也總能在顯德帝麵前說得過去。
計劃倉促了些,卻是目前他們能做到最好的辦法了。
隻是這樣一來晉王這邊禁衛(wèi)司那些做做樣子的兵器就有點不夠看了,不但不夠看還不夠用。
因為羽林衛(wèi)是精英中的精英,而禁衛(wèi)司的作用有點類似儀仗隊,他們?nèi)耸堑拱嗟模杀鞑坏拱啵砸坏┤可详嚲忘I臨著人比武器多一半的尷尬境地。
若是忽然之間整個禁衛(wèi)司三百多人有一半突然到處找武器,肯定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要不打草驚蛇隻能把那批他們事先打造好的兵器拿出來給禁衛(wèi)司用。
這一日,昭陽大長公主忽然從夢中驚醒,哀泣不止。
嚇得丫頭婆子跪了一地。
原來是大長公主夢見了故去的父皇,心有所感,於是臨時決定去太平山中的真悟寺為先帝進(jìn)香祈福。
大長公主出行,必定不能馬虎,公主自己加上丫頭婆子總共出動了四輛馬車,幾十個護(hù)衛(wèi)一同隨行,浩浩蕩蕩直奔太平山真悟寺而去。
沒人知道的是兩個喬裝打扮的內(nèi)監(jiān)混跡在出城的人流中去了北大營。
京城裏繁華依舊車如流水,似乎這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冬日,木葉蕭瑟裏偶有鳥雀撲棱著飛過,小販們擔(dān)著擔(dān)子沿街叫賣,孩童們依舊在街頭巷尾不知寒冷的打鬧追逐。
晉王府裏正是今日休沐的晉王倒有些坐立難安,一心造反的王爺肯定也不會知道自己如今頗為倚重的狗子又背著他給皇帝布置的暗樁叼去第n張小紙條,暗樁接到紙條之後箭一樣的速度殺去了自己專用聯(lián)絡(luò)點,之後整個京城都開始動了起來。
京城裏四個城門洞開著。
守城負(fù)責(zé)查看出入路引的兵卒甲口中抱怨道:“今兒天這麼冷,也凍不住這幫作死的鱉孫,你說這大冷的天拚命往城裏鑽什麼?”
放行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之後兵卒乙笑著罵了一句:“快別你媽放屁了,馬上就年關(guān)啦,你們家還不得置辦點年貨?就不許人家進(jìn)城一趟?”
兵卒甲想了想倒是笑了:“哎,今年這一年啊,我媽叫了四次郎中也沒看好病,我婆娘還給我添了個大兒子,這家裏光忙著這祖孫三代了,我都忘記竟是要過年了。可是……”
他瞧瞧後麵排著長龍的隊伍說道:“今天怎麼都是年輕的呢?橫必是因為年輕力壯的往家裏扛年貨能多扛點?”
兵卒乙笑道:“還別說,你要是不提我都沒注意,今天這來來迴迴過去的還真都是年輕力壯的,看樣子都是進(jìn)城來置辦年貨的啊!”
人群不斷向前緩緩移動,時不時有被查出某些地方形跡可疑,比如攜帶兇器的,麵容彪悍看著不像好人的,大多數(shù)都是上交幾個大錢兒也就都放行通過了。
冬日裏天黑的早,昭陽大長公主的車隊在天色將黑的時候總算是行色匆匆趕迴京城裏,守城的士兵們看見這位大長公主態(tài)度自然跟別人不同,一個個躬身行禮,長公主身邊的女官一臉不耐說道:“公主今日為先帝祈福忙了一天,甚是疲累,快快放行別惹得公主發(fā)火。”
士兵們盡管心中暗自腹誹,祈福也是給你爹祈福,又不是給我爹祈福,多累也是為了你爹,關(guān)我們什麼事?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檢查區(qū)區(qū)一個女史還甩臉色給他們看。
同人不同命啊,誰叫人家是生在帝王家呢?
心中多憋悶?zāi)樕弦琅f還得掛著笑容恭送人家,馬車轔轔聲中長公主府的車隊揚長而去。
有人不甘的悄悄啐了一口,立即被身邊的同袍踹了一腳:“作死別連累我們啊,這可是當(dāng)今的親姐姐,是你能啐的?”
早就得到消息的駙馬爺祁容鐸親自去二門迎接大長公主歸來,臉上溢滿了疼惜一邊伸手過來攙扶:“公主辛苦,路上可曾受涼?”
大長公主愛嬌的撇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角說道:“油嘴滑舌的,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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