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到他，糯糯開心地喊了一聲，聽到他的問話，手一指，“去學校。”
封莫寒點了點頭，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東西送過去。
男人一個勁兒地說謝謝，封莫寒沒什麼表情，糯糯則笑瞇瞇擺著手說不客氣。
父女倆牽著手又重新迴到路邊，糯糯歪頭看著他，喜滋滋問道：“爸爸，幫人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
封莫寒掃了她一眼，淡淡道：“就那樣。”
沒感覺。
看出來他沒說謊，糯糯歎了口氣，隨即又說：“沒關係的，多做幾次就有感覺啦。”
封莫寒沒接這話。
見她額頭上都跑得都是汗，封莫寒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蹙眉問道：“你做了一上午的好事，漲了多少額度了？”
糯糯低頭看了眼，然後很開心地比出個“1”。
基於上次的經驗，這次封莫寒沒把數往高的報，選了個覺得最有可能的數字，“一塊？”
糯糯搖頭。
他眉頭皺得更緊，“一毛？”
糯糯還是搖頭，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窘迫，手指頭也跟著縮了縮，不好意思道：“一分。”
“？？？”
“……”
所以，忙活一上午，隻有一分錢？
見他無言沉默，糯糯解釋道：“師父說，命格是天生的，所以要改善起來很麻煩，隻能一點點慢慢來。”
這麼一想，她之前的一百塊錢能攢出來也很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是做了多少好事才攢出來的。
她才多大啊。
隻粗粗一算，封莫寒心裏都有些發悶。
她人生的大半時間都在忙於做好事吧。
做了那麼長時間，最後得到的也就隻有一分錢。
頭更加疼了，他彎腰把人抱了起來，臉有些黑，沉聲道：“還是我去幫你捐款吧。”
他一分鍾能創造多少價值，就算最後捐出去所轉化的再少，也總比她這一分錢多。
早知道隻有這麼點，他就不會帶她來了。
見小孩臉也曬得有點紅，封莫寒把人塞到車裏，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她。
糯糯沒喝，先捧到他麵前，“爸爸喝。”
封莫寒搖頭，“我不渴，你喝吧。”
好吧。
糯糯仰頭喝了起來。
等她喝好，封莫寒彎腰把安全帶給她係上，開車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察覺到他的嫌棄，糯糯小短腿晃了晃，老老實實坐在那裏。
沒多久，車子就停了下來。
糯糯仰著脖子去看麵前的高樓大廈，小腦袋幾乎和地麵平齊，身子也一下子往後仰去。.xbiquyue
“看什麼。”封莫寒伸手扶住她，等她站穩後才鬆開。
“爸爸，這個樓好高呀。”糯糯手指著麵前的大廈說道。
“嗯。”封莫寒淡淡應了聲，沒什麼感覺，抬步往裏走去。
糯糯愣了下，也趕忙追了過去，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看到他紛紛彎腰恭敬打招唿的人。
封莫寒腳步不停，帶著糯糯走到直行電梯裏。
等電梯門關上之後，糯糯才“哇”了一聲，“爸爸，你是這裏的大老板嗎？感覺他們都好敬佩你哦。”
敬佩？是怕才對吧。
封莫寒心裏清楚，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帶著她走到辦公室裏，說道：“那邊有沙發，你自己去那邊玩吧。”
“哦。”糯糯小跑過去，乖乖坐在那裏，手捂著嘴，示意他她不會鬧他的。
唇角微勾，封莫寒發了個消息出去。
過了一會兒，助理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個剛切好的果盤，恭恭敬敬送到茶幾上，也看到了剛才糯糯，並沒有太大的詫異。
封總不愛吃這些東西，想也知道是給她準備的，就是不知道封總為什麼不讓拿公司的那些進口水果給她吃，還非得要他去外麵小攤子上買的，不能超過二十塊錢。
也就現在是夏天，水果旺季，賣得都便宜，不然就二十塊錢，還真買不到多少東西。
怎麼對小姑娘這麼摳。
助理心裏暗自吐槽道。
看著果盤，糯糯眨了眨眼，看向封莫寒。
封莫寒點了下頭，言簡意賅：“可以吃。”
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聽到這話，糯糯才放下心來，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雖然隻是外麵小攤上買的，但這家西瓜很好吃，甜又多汁，還很解渴，連夏日的燥熱暑氣都降下去了幾分。
她不由得舒服地窩在沙發裏，抱著果盤吃得開心。
封莫寒看了眼，這才低頭看著最新季度的財務報表，隻掃了一眼，就扔到了桌上，“怎麼迴事。”
明明是旺季，營業額卻不增反降。
助理拿過來之前，已經看過了，頭低得更低，解釋道：“其他項目都是掙錢的，但是封副總那邊新投的旅遊度假村項目出了些問題，所以工期暫緩。”
“暫緩？”封莫寒冷嗤一聲，“我怎麼聽說的是已經叫停了。”
項目走到一半停了下來，談什麼創收，前期的投入都得全打水漂。
助理不說話了，低頭看著腳麵，心裏也叫苦不迭。
那位副總是封家的二老爺，老董事長的親弟弟，誰敢得罪他。
當初項目立案初期，他們就反對過，結果怎麼樣，就憑他姓封，就攔不住。
就連封總不也……
“他人呢？”封莫寒冷聲出口問道。
他沒說問的是誰，助理卻聽懂了，迴答說：“封副總說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封莫寒嗤笑一聲，“這你也信？”
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是領導，那裏是他一個小員工能管得了的。
“讓他半小時內過來。”封莫寒直接說道。
“是。”
聽著那邊的動靜，糯糯吃東西的動作也緩緩慢了下來，支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怎麼好像聽到爸爸說什麼賠錢了？
是因為她嗎？
心緊了一下，她也沒了心思吃東西。
沒多久，封東海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不等他說話，就率先神色不耐道：“不過就是項目出了點問題而已，用得著這麼著急非得叫我來？那邊我已經找人去打招唿了，很快就能複工，到時候就能掙錢了。”
封莫寒靠在椅背上，語氣寒涼，“那要是無法複工呢？抑或是收不迴成本怎麼辦。”
封東海也有些心虛，但還是大聲說道：“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收不迴來，封氏這麼大的公司，還輸不起一億兩億了？”
好大的口氣！
封莫寒眸子頓時一涼。
糯糯也一下子扭過頭來。
又是那個壞蛋。
小眉頭擰了起來，她蹙眉盯著他。
這個壞蛋身上，怎麼一股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