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茅大師?”身後突然有道聲音傳來。
糯糯扭過頭去,看向來人。
是個老奶奶,麵容慈祥,隻眉宇間纏繞著幾絲哀愁,臉上也滿是憔悴,長得跟溫成澤有點像。
“媽。”溫成澤上前扶住她,輕聲問道:“您怎麼來了?”
溫母咳嗽了兩聲,看了看糯糯,目光柔和,“聽到有客人來,過來看看,這兩位是……”
“這位是封莫寒封先生,這個小姑娘是他的女兒。”
溫母朝他們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袁偉,奇怪道:“兩位剛才怎麼叫袁大師是茅大師?”
糯糯抬了抬下巴,“你自己說。”
袁偉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妙了,東西都趕不上收拾,想直接跑路,奈何他們就站在門口,除去那個小姑娘外,她旁邊那個男人看著也很不好惹。
這會兒聽到這話,心裏一虛,匆匆把懷裏那張卡拿出來,囁喏道:“對不起我活我不幹了。”
說完就悶頭往外衝。
“等一下。”糯糯攔住他,扭頭看向溫成澤,嚴肅道:“叔叔,昨天你們有請過大師嗎?”xbiquyue
溫成澤看了眼袁偉。
他立刻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今天才來的!”
糯糯看也不看他,“知道不是你。”
他還沒那本事會傀儡術,而且看著也不像是七殺門的人。
袁偉訕訕地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自己受到了鄙夷,卻不敢吱聲。
溫成澤搖頭,“我昨天在公司。”
說著,他看向溫母,“媽,你昨天有請大師嗎?”
溫母搖頭。
這就奇怪了。
羅盤明明指的是這裏,七殺門的人肯定是來過的,怎麼會沒有呢。
“不過。”想起了什麼,溫母話音一轉,“你大伯昨天來過,還帶了一個人來,沒見過他,還來了你大哥的房間,像是特意來看他的。”
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糯糯鼻尖微動,目光忽然落在一塊地板上,抬步走了過去,蹲在那裏,手摸了一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迴頭看著他們,“那個人吐血了?”
看到她的動作,溫母怔了下,隨即點頭,“對,他出來的時候嘴角還有血跡,我看了還問了聲,說是他身體不舒服。”
才不是。
是術法被迫反噬的才對。
心裏已經確定下來,糯糯起身,走到床邊,看了眼溫成鬆。
他臉色蒼白,印堂處凝聚了些死氣,這是臨死之人才會出現的。
可是看他的麵相,明明能活到八十多歲的。
是傀儡術的後遺癥。
從兜裏掏出一張符來,貼在他額心,唇瓣輕動,默念了一聲咒語,符紙瞬間消失不見。
這一幕,看得門口幾個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溫母摸著心口,“這……”
溫成澤也滿是詫異,但還是扶穩了她,提醒她不要打擾她。
看著糯糯的眼神也多了點不同。
好厲害的小姑娘。
把他身上的死氣除去之後,糯糯才收迴了手,扭頭看向溫成澤,說道:“叔叔,我有話要和你講,你可以跟我來一下嗎?”
“好。”沒有猶豫,溫成澤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把她帶到了書房,封莫寒也走了進來。
糯糯把那個木偶拿了出來,遞給他。
溫成澤心下不解,聽到她的提點才翻過來看了下,看到背上的生辰八字,頓時一怔。
“這……”
這上麵明明就是他大哥的生辰八字啊!
現在的人雖然不說四柱記出生的年、月、日、時,但他們家的族譜是寫了八字的,他記得的。
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糯糯開口道:“這是我昨天在酒店的水池裏找到的,昨天,有人對你大哥用了傀儡術,把你大哥的生辰八字寫在木偶上,再取他的血,這樣他們便血脈相連,隻要把這個小木偶扔到水裏,實施術法,你大哥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會像是溺水一樣。”
聽到這話,溫成澤心頓時一緊,手也用力握住了木偶,一向溫和的臉上此刻也浮現出怒氣來。
太狠了!
背後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就是這樣,他才更加生氣。
想到了什麼,他趕忙問道:“那我大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了,昨天我已經把傀儡術給破了,那個人也受到了反噬,短期內都不能再用。”
聽到這話,溫成澤微微鬆了口氣,但也沒有徹底放下心來。
他可聽得清楚,隻是短期內而已。
更何況,幕後之人也不是他,這個法子不能用,他還能用其他法子。
想到這裏,心頓時沉了下去。
糯糯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掏出一張符來遞給他,“這個你給你大哥,讓他隨身戴著,以後那些術法就不會對他起作用了。”
除了辟邪之外,她還加了個聚靈陣,能幫他凝聚靈氣,早點醒來。
溫成澤雙手接過,對她說的話沒有一丁點兒的懷疑,剛才她的本事他都已經看到過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她年紀過小,但有些事,跟年齡無關。
“謝謝,真的十分感謝。”
糯糯擺手,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功德值,眼睛一亮,“我爸爸也幫忙了哦。”
天吶,他一聲謝謝,居然漲了一百個功德值!
怎麼會這麼多,而且還不是被幫助的本人。
高興完過後,糯糯又不免有些奇怪。
不過爸爸肯定也能漲!
雖然不知道小姑娘怎麼突然激動起來了,但溫成澤還是順從地向封莫寒也道了聲謝。
糯糯立刻盯著他的手腕看著,眼看著上麵跳動的數字,最末尾的那一位慢吞吞往上漲了一下,便停了下來。
哈?怎麼隻漲了一分?
糯糯看著那個數字,要不是她一直看著,都還發現不了漲呢。
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確實是漲了一百啊。
那為什麼到了爸爸這裏就隻有0.01了?
看著還不情不願的,極為敷衍。
想著,她忍不住迴頭看了眼溫成澤,肯定是他不誠心感謝,所以才這樣的。
但功德值又不能直接自己張嘴要,否則就一丁點兒都沒有了,必須得是對方心甘情願的才有用。
怎麼這樣啊。
她嘟了嘟嘴,有些不大樂意,今天還是爸爸開車來送她呢,要不是他,她能來這裏幫他們嗎?
明明爸爸也占了一半功勞的!
這個叔叔一點都不誠實,嘴上說著感謝,實際上根本就不誠心。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