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不解，就問了出來，說起這個，糯糯也很開心地和他解釋了一遍，最後很驕傲地抬著下巴說：“我要當一輩子的爸寶女！”


    明白過來怎麼迴事，封莫寒又無奈又好笑，看著小姑娘開心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一聲輕笑，也沒有糾正她，伸手抱住


    她，“行，那就一輩子。”


    “嗯！”糯糯喜滋滋抱住他，打了個哈欠。


    封莫寒垂眸看著她，“困了吧，趕緊睡覺。”


    “爸爸陪我。”糯糯仰頭看著他，她今天才跟爸爸說了兩句話，睡著了明天起來就又要見不到他了。


    “好。”摸著她的頭，封莫寒溫聲頷首。


    見狀，糯糯總算是放下心來，靠在他懷裏，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後手還緊緊拉著他的袖子，不肯鬆開。


    宋德耀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輕聲關上門走了。


    算了，看在糯糯第一天上學的份兒上。


    封莫寒抱著糯糯，一直等到她熟睡，才輕手輕腳地把她放下，抬步離開。


    翌日。


    糯糯乖乖吃著早餐，坐著封莫寒的車去學校，臨走前看到宋一銘剛揉著眼睛從樓上下來，顯然是剛睡醒。


    不用去上學，他自然也就不用早起了。


    糯糯跑過去問他：“哥哥，你真的不上學了嗎？”


    宋一銘擺手，“不去了不去了，我吃完飯就去找工作去，你放心，以後我掙下的錢都分你一半，以後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他站在臺階上，抬著下巴說道。


    聽到這話，封莫寒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牽過糯糯的手往外走去。


    看著他們離開，宋一銘才反應過來，瞪著眼睛問道：“他是不是在鄙視我？”


    剛剛那個眼神，他不會看錯的。


    聞言，董慧瞥了他一眼，“你才知道？”


    這話說得。


    宋一銘氣鼓鼓看著他們，“這就是你們對宋老板的態度嘛。”


    他哼了一聲，跑到宋德耀麵前，拍著胸脯道：“爺爺你放心，我幫你把首富的位子搶迴來，以後我給你養老！”


    宋德耀嘴裏喝的茶差點兒噴出來，連連擺手，“不用了，我有糯糯養。”


    靠著糯糯，再差也能有口飯吃，跟著這小子，隻能喝西北風吧。”


    都不相信他！


    宋一銘氣唿唿地跺了跺腳，“我這就掙錢給你們看！哼！”


    不就是掙錢嘛，他爸爸，他爺爺，就是坐在那裏簽幾個文件而已就掙到錢了，這有什麼難的，他也會。


    宋天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吃完飯就趕緊去吧，加油，咱們家可都靠你了。”


    話是這麼說，但表情裏滿是調侃，看出他的不信任，宋一銘哼了聲，咕噥道：“少看不起人了。”


    他還非要做出一番事業給他們看不可。


    就糯糯那從小學到大，她現在才是幼兒園，還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他們能靠的啊，隻有他。


    吃完飯，宋一銘就帶著司機出上門了。


    宋德耀倒是想讓他自己走出去，但又怕這熊孩子被人給拐跑了，到時候還得麻煩糯糯找他，索性還是讓人跟著比較好，也不用幫他什麼忙，看著他別丟就行了。


    他倒要看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那邊，糯糯也來到了學校，從封莫寒手上接過書包背上，朝他擺了擺手，“爸爸再見。”


    “嗯。”封莫寒也揮了揮手，“晚上見。”


    目送著她牽著老師的手進去，封莫寒才轉身離開。


    糯糯對新生活適應良好，坐在自己椅子上，拿著書看了起來。


    宋德耀昨天已經教會了她拚音，這樣她就可以自己看書了，雖然有點慢，但總算是能認字了，糯糯還是很開心的。


    沒多久，糯糯的同桌也來了，她一身利落的t恤短褲，腳踩運動鞋，一頭短發，看上去幹脆利落，麵容沉靜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她腿上還綁著幾個沙袋，惹得周圍的人忍不住都多看了她幾眼。


    諾安也迴頭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


    周嬌餘光瞥了眼糯糯，很快收迴目光，也跟著拿著書看著。


    一時間，兩人成了教室裏最獨特的風景，隻是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書裏，無人察覺。


    下午，遊戲時間，糯糯正在玩老鷹捉小雞，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扭頭看去，正看到封煜寧和封煜傑。


    她小跑過去，笑著叫人：“二哥，三哥。”


    聽到她的稱唿，兩人鬆了口氣，封煜傑說：“我還怕你不認我們了呢。”


    “為什麼不認你們？”


    封煜寧和封煜傑對視一眼，有些為難，“還不是因為小叔，糯糯，我們是真不知道原來小叔那麼可憐，他真的是太慘了。”


    糯糯不解，“爸爸可憐？”


    她怎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呀。


    見她這樣，兩人也有些詫異，“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看來是真不知道了，兩人便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包括封東海是怎麼欺負封莫寒的，最後愧疚道：“爸爸大伯和爺爺都覺得很對不起小叔。”


    糯糯的臉一點點冷了下去，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緊繃著臉，原先很愛笑的眼睛此刻也沒了一丁點兒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寒意。


    一時間，封煜寧居然從她身上看到了封莫寒的影子。


    她這樣，有點嚇人。


    “不用他們內疚。”糯糯語氣平平道，隻緊握的拳頭彰顯著她的真實想法並不如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她冷著臉說：“我爸爸已經和你們家斷絕關係了，麻煩你們轉告他們，以後不要去打擾他。”


    她爸爸也不稀罕他們的道歉。


    爸爸以前過得苦他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在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就該想到的，既然如此，那也不需要他們現在假惺惺的歉意了。


    看到她這樣，兩人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們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小叔這麼喜歡糯糯了。


    不光是因為糯糯對他好，也是因為糯糯真的很了解他。


    當時小叔的反應也是這樣，全然不在意他們的反應，叫他們過去，隻是跟他說的那樣，懶得一遍遍解釋了。


    封煜寧說：“嗯，我們知道的，我們不會打擾小叔的。”


    糯糯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封煜傑問道：“那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玩嗎？”不等她說話，似乎是生怕她拒絕一樣，他趕忙保證道：“我們跟爸爸還有大伯不一樣，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糯糯想了想，點頭，“嗯，可以。”


    她恩怨分明。


    他們確實沒做錯什麼。


    那可以一塊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