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情商還可以的顧文軒絕不承認他怕被媳婦趕下床,不要瞎說什麼大實話的,有錯,也是外人錯了。
瞅瞅!
睡著了也不是一般可愛,蹬被子也是縫被子的人手藝不行,做個睡套,他媳婦兒還能蹬走被子?
還有這天氣,好像是暖和了,燒炕的婆子就沒腦子了,還一個勁兒的添柴,可不把他媳婦兒熱著了。
周半夏一早醒來,不知自己身上的棉被何時換了,被換成了稍稍輕些的冬被,還是她最喜歡的被麵。
看多了大紅大綠的被麵,換個水藍色的被麵多好,看著就清爽,繡的圖案寓意又好,還是軒子懂她啊。
二爺呢?
在書房。
有了自鳴鍾就是好,聽麥冬迴稟之後再報時,周半夏不用問便可知又一個早上早起的顧文軒既然此時在書房複習,也是肯定已經去找李春生談話之後迴來再進的書房,甚至期間還沒有落下晨練。
不像她如今和廢人已經接近無幾,早上起不來,連起床還要麥黃拉起來,晨練,那是什麼玩意兒?
真心想不通她那個媽怎麼會那麼愛生孩子,懷孕多遭罪,腰酸背疼就不用說了,最要命的是尿多的要死。
暗暗籲了口氣,周半夏再一次暗幸自己沒有拉褲子上,從淨房出去,倒是又能第一時間見到顧文軒迴房了。
可見她家這位讀書有多不用功,在書房裏麵複習的還一心兩用地盯著她了。要不,等下一屆鄉試再參加?
如此一心兩用,還想下半年能抱個大四喜迴來,很危險啊,讓她再押注,她都不敢押這位中解元好不好。
“我和你大姐夫說了,三天,三天後他給我答複。剛好這三天他要迴家一趟,我讓你大姐先別忙著織布坊那頭了。”
對哦。
還有織布坊。
又計劃不如變化了。
“織布坊那頭還可以交給大嫂或是寶丫,八歲不小了,先在織布坊那頭學習,迴頭再給她整個鋪子練手也好。
不管她將來嫁進什麼人家,琴棋書畫都是小道,關鍵還是要學會如何將陪嫁抓在手心,這才是她的立身之道!
懂~
是陪嫁,不是嫁妝。
也就是說還要學習如今將陪嫁的陪房抓手心,這是請女學生還夠,還要寶丫實操了,是考慮比較周全。
周半夏重重點頭,“迴頭你要看中誰,就把那一家子調給寶丫好了,早點調到寶丫身邊也好早日調教。
她身邊如今隻有娘給她買的那一房人是不夠——”還容易一家獨大,“福兒就不用動了,那孩子可靠。”
顧文軒也無意將知明他妹妹福兒從寶丫身邊調走,福兒和寶丫差不多大,長大後隨寶丫進寶丫夫家也合適。
畢竟有知明和會明在他兩兄弟身邊當差,福兒背叛寶丫的概率又低了,還能一方麵借勢管束住寶丫陪房。
當然,這是寶丫長大嫁人之後的事情了,如今隻能算是先一步做好未雨綢繆安排,不是什麼大事。
說完這樁事,顧文軒便趁著周半夏要開始用早餐的時間,再長話短說地提起今天去縣衙戶房過戶一事。
此事,他就沒有出麵了,去的還是知明,另外就是多了個賬房顧大清,由他們二人帶上銀票去縣衙辦事了。
周半夏猜顧文軒也會如此安排,無關知明是否可靠,錢財過手還是要多一個人的,如今也就顧大清最合適通行。
“你隻管帶耳朵,不要停筷子,聽著就是了,我說完還要迴書房!
嗯?
有希望大四喜了?
“我讓他倆帶上銀票有三萬兩銀子,護衛三隊隊長帶人護送的他們進城,因為他們迴程還要換現銀銅錢迴來。”
“銅錢又不夠用了?”
顧文軒下巴一抬,示意她吃她的,“豆腐坊那頭能換到多少銅錢,何況月底了,還有大江到家還要發喜錢!
你太會說話了。
大頭可不就是發喜錢。
“這些不用你操心,正月裏我就和王掌櫃他說好了,他那裏的碎銀子銅錢都留著等我們這邊去交換。
本來還可以和趙二伯說一聲,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人家錢莊張掌櫃也不容易,犯不著為幾個兌換費打他臉!
這話說的,周半夏就想嗬嗬了。
難道不是張掌櫃給你最低的兌換比例,還敢無抵押品便可讓你借貸五萬兩現銀,把你都給整心虛了。
“張掌櫃這個人還是可以的,要不是程夫子提點我,我上哪兒得知吳老爺還給獨子在錢莊存了一筆銀子。
可見這位張掌櫃有多講誠信,還真真到他們吳府產業十不存一,這次將吳老爺留下的書信交給他獨子。
雖說有程夫子嶽父當證人,張掌櫃不好吞了這筆銀子,但這口風嚴實的沒誰了,也就我嶽父贏他一頭!
你是個會說話的!
可不還是我爹最厲害!
對方充其量隻不過是誠信服務客戶。
單單口風嚴實這一點,為了提防有人謀財害命,那位吳老爺都不知為他獨子一條命還給了張掌櫃多少服務費?
況且還有證人,對方吞了這筆銀子把程夫子嶽父惹惱了,程夫子嶽父拿錢莊老板沒辦法,還能拿一個錢莊掌櫃無計可施?
不可能的。
錢莊掌櫃不講誠信了,錢莊還是錢莊?
稍稍有點不利於錢莊風聲傳出去,錢莊老板都能把張掌櫃一家子上上下下抽筋剝皮了,再挫骨揚灰!
“還有他那個東家,到底是世代從商大家族出來的家主,還有這個錢莊其他幾位股東的背景相當複雜。
我們和這幾家任何一家有所來往,稍稍來往密切,絕對有弊無利,對,你沒聽錯,就是沒有一點好處。
但要為此和張掌櫃疏遠,大可不必,一個錢莊在縣城分點的掌櫃而已,他不是王掌櫃,還代表不了他東家。
我主要還是看中他那張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此人就挺有分寸,從這件事上也不不難想象得出一件事。
像趙三爺這次大訂單,雖說肯定能收到一部分定金,但我不信他有足夠流動的資金保證商行運作的同時還支付全部貨款。
哪怕不是支付全部貨款,隻一半,數目也不少了,那這資金哪來的,逃不了找錢莊借貸,你再想他支付給我們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