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滿腦門黑線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卻露出了一絲疑惑。
風一笑了笑,重新把麵前的茶杯端起來:“你看見了?”
陸重點點頭:“那是什麼?”
剛才,他清楚地看到,風一從男子手中把那枚長命鎖拿過來之後,雖然看起來是在把玩,但其實是在往玉上施展一些法術。當長命鎖重新迴到男子手中的時候,那上麵已經(jīng)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想到這裏,陸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排貨架,那上麵每一件東西都被籠罩在一層那樣的光芒中,在他看來就像夜晚頭頂上漫天的繁星。
“那是我附著在上麵的一層念力,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法術,能夠在適當?shù)臅r候為攜帶它的人抵擋一次災禍!憋L一淡淡地說道,“那天他來我店裏買了這件東西後,本來他妻子會難產(chǎn),大人小孩應該有一人性命不保的,那枚長命鎖就在那天晚上救了那母子一命,所以法術就消失了!
陸重驚訝道:“沒想到你有這麼慈悲的心腸!
“怎麼,難不成我看上去很兇神惡煞嗎?”風一覺得有些好笑。
陸重無言地挑了挑眉,發(fā)現(xiàn)自己對於這個老板認識還是太少。
不過說到底他們也才認識了一天而已,以後的時間還長,他可以慢慢揭開這個古怪老板的神秘麵紗。
這時風一看了一眼外麵,將茶杯放下後說道:“好了,今天時候不早了,我?guī)闳ツ阕〉牡胤!?br />
“這麼好,我還以為今晚要露宿街頭呢!标懼夭缓靡馑嫉厣α松δX袋。
風一一邊幫陸重把他帶來的行李提出去,一邊笑道:“我既然把你找來,就肯定要把你安排好啊,我可不是那種不管員工死活的無良老板!
等到整個城市完全被籠罩在夜幕中之後,風一開著車把陸重帶到了一片幽靜的住宅區(qū)。
雖然是開車過來的,但其實這裏距離雜貨鋪並不遠,陸重目測步行的話也就不到十分鍾的路程。而讓他驚訝的是,風一帶他來的竟然是挺處高檔的住宅區(qū),家家戶戶都是獨立別墅的那種。
“哇,老板,你確定我以後住在這兒?”陸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風一聳聳肩:“反正我這個房子買了之後也沒住過,空著也是空著,就把你安排在這兒吧。”
“這是你自己的房子?”陸重更加驚訝了,一個小小雜貨鋪的敗家老板竟然能買上這麼好的房子?
風一打開車門下了車,一邊取出鑰匙開門一邊頭也不迴地說道:“我說了,不差錢!
將門鎖打開,再幫陸重把行李拿進去,風一把鑰匙隨手扔給他:“鑰匙拿好!
陸重忙不迭地點點頭,他好奇地打量著裝飾精美的室內(nèi),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先別看了,現(xiàn)在帶你去吃飯,迴來以後晚上你可以慢慢參觀。”說著風一就走出了門口。
第十五章 畫像
“你怎麼吃這麼點東西?”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各種美食的香味充斥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風一帶陸重隨便找了家餐館,點了滿滿一桌子菜,算是歡迎他“入職”雜貨鋪。
陸重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到了這個時間著實是有些餓了,也就沒和風一客氣,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但當他隻顧著自己大快朵頤的時候,不經(jīng)意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風一根本沒怎麼動筷子,隻是在那裏自斟自飲。
風一搖搖頭:“你吃吧,我不餓!
聽他這麼說,陸重倒是也沒有想太多,一邊往自己的碗裏夾菜,一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看一些小說裏寫的大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是不是你也是那種情況?”
風一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淡笑著說道:“是啊!
陸重當然不會當真,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鬼沒有人能不吃不喝地生存下去。他瞥了一眼風一麵前已經(jīng)快空掉的酒瓶,嘴裏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喝這麼多酒還怎麼開車?”
“沒關係,路不遠,我可以走迴去!憋L一毫不在意,他拿起酒瓶,倒?jié)M了最後一杯。
將滿滿一桌子飯菜消滅掉後,陸重覺得自己已經(jīng)撐得走不動了。他斜靠在椅背上,一邊擦嘴上的油一邊說道:“你那棟房子那麼大,其實完全可以我們兩個人一起住的!
“我習慣在店裏。”風一搖搖頭。
陸重無奈:“你說你,明明是個土豪,為什麼一直守著這麼個雜貨鋪過得這麼清苦呢?”
風一笑了:“這就是人和人之間不一樣的地方,金錢對你來說是必需品,是你生存下去的保證。而對於我來說,那隻是一個數(shù)字。”
聽完他說的,陸重不由得深深為之折服:“果然是大師,說話的時候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一股視金錢如糞土的寂寞。那既然錢財對你來說毫無意義,那你不如就把它送給像我這樣需要它的有緣人吧!
“好啊,隻要你好好幹,香車美女,存款豪宅,都不是問題!憋L一笑著將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
夜?jié)u漸深了,城市中依舊一片喧囂熱鬧,五顏六色的燈光讓人們顛倒了日夜,在本該沉睡的時候在外麵揮發(fā)自己過剩的精力。相比之下,風一好像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畢竟,當一個靈魂孤獨得太久,也就習慣了,再也迴不去那些如火般的年華過往。
風一走在路上,沒有人注意到他,連過往車輛的燈光都下意識地避開了,陪伴他的隻有路燈的光。風一吹著寒涼的夜風,靜靜享受著已經(jīng)逐漸開始厭倦的寧靜。
忽然,一個小男孩出現(xiàn)憑空出現(xiàn)在了前麵的路口。他歪著腦袋,眼睛裏麵蓄著淚水,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走過來的風一。
風一不動聲色地走過來,在小男孩身旁停下了。他蹲下身來,將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小弟弟,這麼晚了,你怎麼自己在這兒啊?”
小男孩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麵帶委屈地小聲說道:“我找不到媽媽了!
“那你家在哪兒?”他問了一個明知道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
果不其然,男孩臉上的委屈之意更濃了:“我不記得了!
輕輕撫弄著小男孩柔軟的頭發(fā),在摸到他幾乎折成九十度角的頸骨後,風一心裏默默發(fā)出了一聲歎息。
“你叫什麼名字?”他繼續(xù)問道。
男孩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叫鑫鑫!
風一的聲音變得更溫柔了:“鑫鑫,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到了那裏你就不難受了!
聽到他的話後,鑫鑫頓時睜大了眼睛,欣喜地問道:“真的嗎?那哥哥你能帶我去找我媽媽嗎?”
鑫鑫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讓風一的心裏一顫。他微笑著說道:“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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