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在牆邊,看起來身體很虛弱,四肢不時的抽動,但並不兇猛。老太太睜著眼睛,雙目無神,一會笑一會哭,看起來精神並不正常。老太太的神情偶然會變一下,張了張嘴,像猴子一樣呲牙,隨即又恢複正常神態,天下右手緊握手槍,盯著老太太,他發現老太太的神色越來越好,好像大病初愈,在漸漸恢複。
天下低聲問:“大媽,您怎麼樣?”
老太太突然抬頭看著天下,她好像聽到了天下的話,但老太太目光呆滯,又低下頭,搖了搖腦袋,嘴裏隻有哭聲,沒有說話。
天下看到老太太的反應,漸漸放下心來,因為這老太太並不是那些村民惡鬼般的變異模樣。天下又問:“大媽,這兒究竟發生什麼了?”
老太太抽搐了一下,嘴裏的哭聲漸漸止住,她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下,目光又正常了些,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對天下說什麼的,但是喉嚨裏發出一串咯咯怪聲,不清楚她想說什麼。
天下小心翼翼的看著老太太,不敢貿然靠近,他聚精會神的聽著老太太說話,卻聽不清什麼。老太太努力想說什麼,隻能發出怪聲,臉憋得通紅。
天下輕聲說:“大媽,您慢慢講,別著急,救援隊馬上就到,你會安全的。”
老太太張了張嘴,神智又不正常,她突然哭了起來。
天下看著老太太,無奈的向老陳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小心繞過來。老村裏危機四伏,天下此刻也顧不得救助這個不正常的老太太,隻能先送老陳等人迴村。老太太行為古怪,也許帶有危險,也許還隱藏著秘密,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調查。
天下熄滅燈,繼續帶著眾人前進,身後老太太的哭聲越來越小,小潘迴頭望向老太太的地方,已是一片漆黑,他仍然心有餘悸。
天下問村民:“這位老大媽是誰?”
村民說:“這是吳三嬸,一直住在老村,她……她怎麼了?”
天下想了想說:“這位大媽和那個癡呆的村民一樣,很可能出於某種原因,抵抗住了身體的變異。”
蘇小玉等人聽後很驚訝,小潘說:“……啥,你是說他們本來被鬼附體,但是沒有事,又變成正常了?妖魔鬼怪上不了他們的身?”
天下說:“不是鬼魂,這裏並沒有鬼魂,這些村民也不是變成了妖魔鬼怪,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身體變異成現在的樣子。而大媽和癡呆村民並沒有變異,或者說,他倆沒有像村民那樣變異。”
小潘不解的說:“那是怎麼迴事?他倆身體有特別之處?還是有什麼辦法?”
老陳說:“那個癡呆村民傻乎乎的,都不會想事情,會有什麼辦法?”
天下說:“極可能是特殊的身體情況抑製住了他們身體的改變。我想大媽和癡呆村民一開始也發生了變異,但他倆出於特別的原因,身體又好轉了,漸漸複原,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大韓說:“肯定有原因阻止了變異。”
村民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想起來了,吳三嬸以前總頭疼!一直有頭痛病!”
天下說:“是大腦,癡呆村民的大腦發育不良,大媽有頭痛病,他倆的大腦都有問題,阻止了身體變異!”
五十八
小潘說:“難道腦袋有毛病,就不會鬼上身?”
天下說:“這裏有某種因素使變異村民的身體發生變化,而大媽和癡呆村民因為他們大腦的特殊原因,抵抗或改變了這種變化。”
天下說:“不一定大腦非要有問題,可能是人體的差異所致,有的人能抵抗住這種變化。”
大韓點頭說:“有道理,大腦的特殊情況導致變化無效。”他接著說:“你們已經發現村民變鬼的原因?”
天下說:“還查不到村民變異的原因。”
蘇小玉說:“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人為的?為什麼?”眾人都沉默下來,這個問題誰也無法解釋。
村民緊張的說:“啥?啥人為?是人幹的?”他接著說:“記者同誌……那些……難道都不是鬼?村裏的燈全都突然滅了,喇叭裏還有鬼叫,不是鬧鬼,是啥啊?那是咋迴事?”
天下問村民:“這位大哥,你們村裏的電氣工作由誰負責?”
村民說:“……啥……啥電……氣……”
蘇小玉微笑解釋道:“比如村裏的電力、廣播係統,比如村裏的那些喇叭、電線,是什麼人安裝的?什麼人負責維修?”
村民無奈的說:“……這……這我也不太清楚,電線桿子有年頭了,應該是外麵的施工隊建的,大喇叭也是請縣裏的專人安裝的,咱們村裏鐵蛋算是電工,他沒學過啥,就在村裏幹這活,也是跟著人一點點幹會的,就是簡單的粗活。媽的,鐵蛋那小子一天搖頭尾巴晃,還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蘇小玉接著問:“鐵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村民罵道:“就是個二流子,吊兒郎當的,一天無所事事,調皮搗蛋招人煩。”
老陳想如果河西村真的沒有鬧鬼,而是人為的陰謀,那麼村裏的電氣問題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問:“鐵蛋呢?他在哪?”
村民說:“鐵蛋……那家夥早失蹤了啊。”
大韓說:“他也是村裏一開始失蹤的五人之一?”
村民點頭說:“是啊。”
天下問:“失蹤的這個五個人關係如何?”
村民說:“他們幾個稱兄道弟,其實就是狐朋狗友,娘的,大柱二柱仗著是村長的親戚,從小就是村裏小霸王,蠻不講理,作威作福,在村裏惹是生非,無法無天,從來不幹正經事,淨搗亂,鐵蛋他們是大柱二柱的跟屁蟲,也跟著仗勢欺人。咱們村比較富裕,大柱這群人一天也不幹活,就是吃喝玩樂,偷雞摸狗,人見人煩。”
天下說:“李富貴讀過大學,知識豐富,他沒有參與過村裏的電氣工作?”
村民想起了什麼,說:“哦,對,村裏有活的時候,李富貴都是被叫去打幫手的,建新村的時候他跟著鐵蛋幹過這活。李富貴這小子念過書,見過世麵,也能吃苦,村裏什麼事都找他跑腿幹活。”他接著說:“李富貴家裏窮,他父母身體不好,幹不了農活,都靠村裏人照顧,所以李富貴很勤快,誰家有什麼髒活累活一找他,他就去幹,任勞任怨。而且這小子幹活還可以,明白的東西多,也不到處炫耀,比鐵蛋他們強多了。”
小潘說:“就算這樣,小李哥是有文化,有機會接觸到電閘和廣播器材,我也不覺得小哥有嫌疑啊,怎麼看他也不像。”
蘇小玉也說:“我覺得不會是李富貴,我始終覺得他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是那種人。”
村民驚訝的說:“啥,你們懷疑李富貴?不會吧。”他接著說:“李富貴那小子怎麼可能弄出這些事,那小子從小就性格懦弱,也沒力氣,什麼事都怕,從小到大天天都被人欺負。村裏人都看不起他,總給他臉色看。他後來書念得好,出去讀書,讀了幾年書迴來還是這樣子,也沒有什麼架子,村裏人有事就找他,他不敢不去,李富貴這小子念了大學也沒混上好日子,沒有發財,村裏人都看不起他,但他很老實,脾氣也好,別人欺負他他就算了,人很好,過了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這事絕不是他幹的。”
蘇小玉惋惜的說:“更何況李富貴也變異了。”
天下說:“二叔這個人怎麼樣?”
村民說:“二叔這老頭脾氣不好,有時候很暴躁,他家裏世世代代都是‘先生’,有時候神經兮兮的,很古怪。村子搬遷,就他堅決反對,那時候他甚至往新村裏倒狗血,畫符咒,要與新村斷絕往來,他總說咱們建的新村大兇,會大難臨頭,他要眼睜睜看著那一天到來,從來不說好聽的話,所以村裏人都開始討厭他,漸漸疏遠他。不過……我覺得咱們村裏人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一天天就是幹活種地,誰也沒有深仇大恨血海深仇,都本本分分的,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啊。”
小潘說:“是啊,我看二叔那老頭挺好的,脾氣耿直實在,就是太倔了。”他接著說:“不過,如果說村子裏有能力製造這種事的,就是二叔最有那種可能,他可能會什麼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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