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這玩意來自哪裏?
突然,我心頭猛的有了一個猜測,難道“它”才是那罐子裏頭被關(guān)的東西?正所謂鬼話鬼話,我們都被騙了,“它”說的沒錯,這一路上確實有東西跟著我們,就是“它”自己,隻不過是藏在了死人黃成的身上,三叔確實給了四張符紙要真正的黃成把“它”關(guān)迴那口棺材,不過這玩意提前就對黃成下了手。不僅如此,我們還白白的死了兩個夥計……
這狗日的裝成黃成把我們都騙了,他吃了黃成,肯定知道黃成要帶什麼話,把我忽悠的徹底信了他,這就是為什麼他偏偏要勾走那兩個認(rèn)識路的夥計的魂。從草坑裏頭出來之後,就把我們忽悠到了這裏……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一路上那根香時不時的都會出現(xiàn)情況……想到這裏,另外一個更加驚人的猜測湧上心頭……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它”自己就是上過胖子身的那東西……
幾個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一起往外頭摸,除了符紙之外,又是在身上撒了一遍粉末,狠狠的加固兩遍防線。那東西來之前必定會聽到嘩嘩的鏈子聲音,在鐵屎這貨的建議之下由我一錘子定音,隻要一聽到那聲音,就他娘的趕緊躲,通過之前的觀察,那些尖腦殼似乎並不會追過來,甚至看都不會看周圍一眼,隻要不靠近,到時候指不定能摸出去。
走在黑漆漆的巷道裏頭,兩邊不停的出現(xiàn)白天看到的那種紙錢,雖然嘴巴裏頭不說,幾個漢子早已經(jīng)日了那“黃成”不知道多少遍仙人,“老子也算是瞎了眼,當(dāng)時亮家夥的時候就這狗日的手裏頭是空的……好在小爺招子亮……”
已經(jīng)是拐過了五六個彎,路上碰到過一次“尖腦殼”隊伍,一群人撤的飛快,遠遠的躲了開來。
就在這時候,巷道裏頭,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兄弟,半夜別亂走咧……”我心頭一驚,一群人齊齊的看了過去,隻見黑黝黝的遠處,一個點火光燃了起來,一個老婦拿著一支蠟燭,老老實實的看著我們,臉上似乎還帶著責(zé)備的神情,一個勁的瞅著鐵屎,“大兄弟,剛轉(zhuǎn)背你們就不見了,找了你們半天。我收了你們的錢的,這村子半夜容易走丟,我說過要把你們帶出去羅。”
我眼睛瞇了一下,其餘的人都是悄悄的把手頭的家夥緊了緊,一臉防範(fàn)的看著這老實巴交的老婦,隻有鐵屎這豬腦殼,一時間臉上竟然感動的快哭出來,“大姐……活雷鋒……”
場麵有些詭異,雖然嘴巴上頭不說,之前在那泥巴房子裏頭,符紙引著臭味最後映出來那點影子大家都記得清清楚楚。
幾人交換了下眼色,一個都沒動,鐵屎這狗日的嘴裏叫著“大姐”,腳底下也是一點也不敢走過去。“大兄弟,你們跟我來吧,這裏頭的路我省得,出去後別再來了。”
這老實巴交的老婦依舊隻盯著鐵屎一個人,責(zé)備了一句,說完之後轉(zhuǎn)身就走,蠟燭的那點光越來越遠,就在這時,鐵屎猛的轉(zhuǎn)過了頭,一個臉憋的很是難受,“小爺……”這狗日的有話要說不敢說的樣子,其餘幾人臉上全是狠色,一群貨壓根就沒想過跟上去。
我瞅了瞅前頭,那燭光已經(jīng)是快要到拐角,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狠了一下心,“走”。幾個漢子臉色大變,見我快步的跟了過去,其餘人低聲罵了句錘子,趕緊直接跟了上來。
總算是追上了一道蠟燭,我眼睛不時的瞅著前頭和周圍,兩個漢子小聲的在嘀咕,家夥緊緊的攢在手裏頭,狗日的商量著用的法子一個比一個狠辣。這群玩意估計也是被之前的東西搞的沒了膽子,說話間全是要拚命的架勢。
就在這時候,走在前頭的老婦突然停了下來,已經(jīng)是轉(zhuǎn)過了腦殼。依舊隻是朝著鐵屎……“大兄弟,叫你朋友別說話羅,周圍都聽得見。”慢慢的說完扭頭繼續(xù)走,鐵屎一臉無辜的表情,兩個漢子立馬閉上了嘴巴,狠狠的盯著這貨。
一個老婦拿著蠟燭在前頭走,賊眉賊眼的我們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說實話,一路上我心頭跳的厲害,一條條灰黃色的巷子靜的出奇,黑乎乎的盡頭顯得詭異的不行,也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之前才被“鬼話”給騙了一次,好幾迴都差點硬生生的停下來,但每次一看到前麵,那老婦每到一個路口就獨自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東張西望,似乎在找著方向走,然後又繼續(xù)慢慢朝前走,蒼老的背影蹣跚的不行,我心頭就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咬著牙招唿幾個貨跟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我又想起了之前這“人”說的那句話,“我一個人住了這麼久,家裏就沒來過這麼多人……”
逐漸的,一群人心頭有些緩了下來,因為一路上幾乎再也沒碰到過那“尖腦殼”,隻是陸陸續(xù)續(xù)有一些麵無表情的“人”站在路邊,也壓根沒什麼反應(yīng)。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腦殼一直暈暈乎乎的,終於,這老婦停了下來,轉(zhuǎn)過了頭,“大兄弟,順著這小路往外頭走,別迴頭看,這地方?jīng)]什麼可看的……”說完也不管我們,端著蠟燭就沿著來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迴去,我們站在原地沒有動,看到這老婦越發(fā)佝僂的背影,鐵屎終於是忍不住,“大姐,有空再來找你擺活。”幾個漢子嚇了一大跳,一時間三隻手死命的堵住了這狗日的嘴巴。“你他娘的作死?”
那老婦突然停了下來,幾個漢子臉色大變,“大兄弟,過不了幾天我也要走羅……”然後轉(zhuǎn)過身子,幾個漢子這才鬆了口氣,要說出去絕對沒人信,這一群平時號稱腦殼提在褲腰帶上走土的貨色,有一天居然會這麼害怕一個板板……蹣跚的身影越來越遠,依舊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在冷清的巷路上孤獨的不行,意識之中一個嘮嘮叨叨的聲音還在傳來,越來越小,“這麼多年羅,屋裏還沒這麼熱鬧過……”
一直到蠟燭光消失不見,旁邊一個漢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爺,走不走?”這漢子指著前頭的這條小路,其餘幾個人全都盯著我……
這條路看起來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不同,灰黃色的泥巴,黑乎乎的巷道,我們沿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個漢子咦了一聲,“小爺,前頭有火光。”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堆在地上正在燃燒的紙錢,靜靜的擺在地上,一路上的紙錢堆都是熄滅的,就這麼一堆還在燃,一群人猛的停下了腳步,就在這紙錢堆的旁邊,一個老頭正蹲在地上,一點點的把紙錢丟進火堆裏頭,壓根就沒有看我們。
“這狗日的搞什麼名堂?”
第301章
我心頭一抖,萬萬沒想到這路的盡頭會是這麼個情況。紙錢的火光之下,那老頭分明就是進來的時候遇到的那人,當(dāng)時的情況和現(xiàn)在何其相似……
經(jīng)過了剛才的東西我已經(jīng)是多少看出來了些,尖腦殼,鐵鏈子,還有包括那老婦在內(nèi)的“人”,心頭隱隱有些猜測,但已經(jīng)是顛覆了我的認(rèn)識,現(xiàn)在這老頭突然出現(xiàn)。
“小爺,來這地方的時候也是這樣,估計那老婆子帶對了,雖然這地方開了眼沒用,這肯定也不是人。”
就在這時候,突然,我隻覺得心口一燙,一股滲人氣息從身後傳來,和之前極其的相似,瞬間我反應(yīng)了過來,猛的正要迴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小夥子,迴頭看沒好處……”說話的正是這老頭,此時已經(jīng)是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的後麵,此時我們的身後,空蕩蕩的小路上沒有任何東西……
“既然到了這裏,就是有人用陰壽給你們指路,快走吧……”
老頭說完,指了指火堆的後頭,這時候我才看了個清楚,這小路的盡頭是一破爛的泥巴房子,小路一直通到房子裏頭。
身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其餘人都不敢轉(zhuǎn)頭,不過家夥都已經(jīng)掏了出來,隨時防備著這老頭。經(jīng)過了紙錢堆旁邊,我們陸續(xù)走了進去,心頭冰冷一片。手心都捏出了汗。
就在我們進屋之後,老頭轉(zhuǎn)過了身子,也朝著那低低的門口走了進來,慢慢的木門被關(guān)上,隻剩下小路上一堆紙錢還在燒……空蕩蕩小路上,突然多了點什麼東西,一個淡淡的影子一晃而過,如果我還在這裏,肯定會嚇一跳,這玩意,就是吃了黃成的那個“它”。
這屋子極小,四周都是泥巴牆壁,連個窗戶也沒有,幾人剛進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狗日的這裏是個“牢房”,給我感覺卻不像是個牢房,反而是個棺材……唯一的東西是一張桌子,上頭一根蠟燭靜靜地燃著……
老頭走進來的時候,一群人已經(jīng)是站好了方位,那股心悸的感覺讓我背心一直發(fā)麻,努力的瞟了瞟門外,不過這老頭進來的時候身子擋了個全,之後門就被關(guān)了個死。就在這扇門關(guān)上的一刻,那股感覺突然之間消失……
“小夥子,你姓王吧……”
這老頭慢慢的朝著我走了過來,沙啞了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說的相當(dāng)?shù)耐回#粫r間所有人開始慢慢的圍了過來,鈴鐺握在手裏,隨時準(zhǔn)備出手。我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因為就在這時候,這老頭那瞇起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我胸口,我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眼睛朝著下麵瞟了瞟,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居然開始抖。我沒有迴答這狗日的,這老貨居然開始自言自語,“四豎三橫……四豎三橫……”一時間我臉色巨變,其餘漢子並不知道這老頭嘴裏念的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隻不過因為被這不知道是什麼老頭揭穿,兩個漢子擋在我前頭,其餘人拚命的架勢已經(jīng)是擺了出來。
我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這老頭和裏頭的那些東西又是什麼玩意?
一瞬間,幾乎是我的錯覺,這老頭臉上的神色變得相當(dāng)?shù)墓之悾瑵M是皺紋的老臉舒展了開來,眼睛就沒從我胸口挪開,然後慢慢的朝著前頭伸出了手。我右手青光已經(jīng)是亮起,就在這時候,這老頭神色再一次有了變化,低聲的嘟噥了一句什麼,老手一轉(zhuǎn),直接伸向了桌子上頭的那根蠟燭。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東西燃的是陰壽。剛才帶你們出來的人,陰壽已經(jīng)不多了。”
就是這一下,我?guī)缀蹙鸵彰hF屎驚唿了一聲,所有人都反應(yīng)了過來,因為緊張,我們並沒有在意。之前的那帶路的蹣跚老婦,手上的那根蠟燭並沒有像之前看到的那樣燃的一點都沒有少……到最後那婦人一臉笑容的離開的時候,手頭的蠟燭已經(jīng)是隻剩下了短短的一個樁。那聲音有些責(zé)怪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過不了幾天我也要走羅……屋裏還沒有這麼熱鬧過……”
鐵屎喃喃的念著什麼,手裏的鈴鐺也是一頓。就在這時候,咚咚的聲音響了起來,之前進來的那道門,居然開始劇烈的抖動,似乎外頭有什麼東西正在朝裏頭撞,而此時,那小路上之前還燃的熊的不行的紙錢,此時已經(jīng)完全熄滅。
“小夥子,快走吧……”
老頭歎了口氣,我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這老玩意。“小爺,你看。”
我扭過了頭,就在這屋子的對牆上,一個小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xiàn),點點灰光照進來。那老頭再也沒有看過我們一眼,瞇著眼睛老臉上頭完全看不出什麼神情。
鐵屎聲音有些急,指著那抖的厲害的前門,“小爺?”
一股滲人的氣息漸漸從那劇烈抖動的門外傳來,我心頭疑惑的不行,剛才這老東西看著我胸口那一瞬間,老臉顯得相當(dāng)詭異,嘴巴咧開,瞇著的眼睛瞪的極大。這老頭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又突然停了手?還有那撞門的東西?
抬腳直接是走了過去,幾個漢子相繼跟上,家夥始終對著那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停了下來,對著那依舊在看蠟燭的老頭,快速的說了一句,“老人家,你是哪兒人?為什麼你不走?”鐵屎這狗日的腦殼是瓜的,跟著就補了一句,“是啊,老先生,要不一塊扯唿?”
“我姓常,已經(jīng)很多年沒迴家羅。小夥子,我不欠你們咧……”
“老人家,村口有一根香,你知不知道是誰留下了?”那老頭依舊一動不動,“那東西留了幾百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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