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下頭的奇怪符文倒是看不懂,隻是在這方碑上頭的位置,刻著一幅畫,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相似的玩意,寥寥數(shù)筆,竟然勾勒出了一顆樹的樣子。老鏟等人已經(jīng)是走了進(jìn)去,我猛的想起了什麼,趕緊去看這碑的另外三麵,全是一樣的圖案,這上頭刻的絕對是一棵樹。我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巴,一時間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三叔會對著地方如此上心……
這路碑連帶著整個地方在我眼中變得詭異起來,一群人開始朝著裏頭走,通道相當(dāng)?shù)膹S,不過自從進(jìn)來的之後,周圍就變得幹燥起來。
黑漆漆的盡頭依舊看不到什麼東西,這長長的通道裏頭,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終於,前頭開始有光傳過來,所有人都有些緊張,直到除了這通道,一副場景展現(xiàn)在了我麵前,一群人大多數(shù)第一時間都吞了吞口水。
和想象中的墓道之後是殉坑或者墓室並不相同,這通道似乎帶著我們來到了另外一處地方,剛出著通道口就是懸崖的位置,前頭是個地底幽深無比的峽穀,從各處漆黑陡峭的石壁上頭,伸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石頭鏈子,長長的直接通向這地底山穀的深處,幾條石頭鏈子中間,硬生生的用泛白的條石,在這些鏈子中間,在空中搭出了一條“鎖橋”一般的路。
走在最前頭的老鏟都露出吃驚的神色,看著這條從幾邊山壁上伸出鏈子“掛”出來的一座“橋”,直勾勾的朝著下邊通到多深的地方。
因為顏色的差異,從視線上頭給人一種錯覺,這時候這些山壁,還有石頭鏈,在眼中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隻有從通道盡頭的懸崖邊上伸出去的這條路,一直就這麼通向幽冥深處。
一群人在這巨大的地底山穀中顯的及其的渺小,老鏟招唿了一聲,然後踩上了那些掛在石鏈上的石板,慢慢的沿著這懸浮的路,朝著下方走去。
這條被不知道多少根長的不行的鏈子掛在空中的石板路,一眼完全看不到盡頭,誰也不曉得那黑漆漆的地底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心頭似乎升起一種錯覺,自從在那通道邁出這一步開始,我們似乎就已經(jīng)不是在人間,而是越往前頭走,就越接近另外一種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身後通道所在的山壁早就遠(yuǎn)遠(yuǎn)的消失在了漆黑的視線中,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開口,支聽得到踩在這石板上沙沙的聲音,突然,老鏟猛的停了下來,所有人心頭一驚,“小爺,你聽。”
我心裏一抖,頓時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對頭,我們已經(jīng)是停了下來,可我們腳步聲一樣的沙沙的聲音居然依舊在響起,像是還有什麼人在這石板上頭走一般。
怎麼可能?所有漢子都已經(jīng)是開了鬼眼,前後都可以看出去起碼二三十米,壓根就沒有其他人,老鏟瞇了瞇眼睛,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一般,指了指朝下的位置。然後趴在石板邊上,伸出頭往下看。
第335章
我瞅見老鏟看的方向,心裏一抖,難道這些被掛在空中的石板下頭有東西?趕緊也是趴了下來,伸出腦殼一望……
一群人全都驚住了……
一口口石頭棺材就掛在這些石板的下頭,之前我們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而那些“沙沙”的像是腳步聲一般的聲音,居然就是從這些石頭棺材裏頭發(fā)出來。
一個漢子駭?shù)牟恍校肮啡盏难Y頭有東西,像是在走。”“在棺材裏頭走?”
“五順,這下頭這麼多棺材瞅見沒?一個個少說幾百年,聽這聲音碼不準(zhǔn)裏頭還有粽子,你他娘敢不敢在這空中就把你腳底下的那一口給倒了?把那玩意弄出來瞅瞅曬曬。”
五順聽了這漢子的話,臉上顯出狠色,反而看了一眼老鏟,“鏟爺,這玩意狗日的邪乎,你瞅好咧。”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張鎮(zhèn)棺材符,用腳掛住石板兩邊的石鏈子,整個身子往下一番,手直接就要摸過去,就在這時候,腳底下這口棺材裏頭,沙沙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老鏟猛的扯住了五順的屁股,把這人往上一扯,直接扯了上來,就在這時候,我心頭一驚,幾乎是一瞬間,之前臉色陰狠的漢子此時已經(jīng)是滿臉蒼白,渾身不住的抖動,而還捏在手裏頭那張鎮(zhèn)棺符,竟然已經(jīng)變得漆黑,這符紙猛的被老鏟打落,一把粉末直接撒在了五順的眉心……
再次開口,五順的聲音竟然在打哆嗦,“鏟爺,我剛才都還沒摸到那東西,就覺得有什麼玩意似乎要把我往裏頭扯。扯……扯我的魂……”
其餘的漢子都沒發(fā)現(xiàn),五順人雖然已經(jīng)是被扯了上來,此時正半躺在石板上,有一隻手正從下方伸出來,死死的抓住五順的腳踝。而這漢子自己,竟然像是沒有發(fā)覺一般。
老鏟比我動作還快,瞬間那把短刀也是是抽了出來,看都不看,直接就朝著下頭捅了過去,這下頭有東西?於此同時,我右手一抓,也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下頭按了過去。接著往下一看。
一張奇怪的臉和我四目相對,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我隻覺得渾身發(fā)冷,老鏟的短刀正好就捅在這玩意的身上,這東西竟然此時就緊貼在我們腳下的石板下方,如果不是我已經(jīng)探出半個身子壓根就看不到。
這玩意裂開個大大的嘴巴衝我怪叫一聲,一口就要朝著我的右手咬過來,錘子喲,這狗日的不怕手罡?老鏟臉色一狠,又是一刀猛的捅了過去,又是一聲怪叫,這玩意貼著一塊塊石板的底部快速的爬走,石頭鏈子一陣晃動,這東西瞬間就消失在了“石板路”底部的盡頭。
“那是個什麼東西?”
剛才發(fā)生的太快,其他漢子壓根就沒反應(yīng)過來,我腦海中閃過剛剛那玩意的一張臉,心頭倒抽一口涼氣,那他娘的完全已經(jīng)不能叫做臉,五官相當(dāng)?shù)哪:X殼的上半部分尖的不行,看上去和那些尖腦殼的影子有些相似。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掛在石板地步的這一口石頭棺材已經(jīng)是開了個口,這玩意就是從棺材裏頭跑出來的。
“不要碰這些棺材。”
老鏟的聲音很粗,似乎看出來了點(diǎn)什麼,我問了一句,老鏟瞅著我,“小爺,這玩意手罡沒用,剛才那玩意壓根就沒有魂。不是鬼物一類。”不斷的沙沙聲還從透過腳下的石板傳上來,老鏟瞅了一眼這密密麻麻一條路一般的棺材,“剛才那東西應(yīng)該是這些棺材裏頭的屍體變的,估計是受原本這些屍體的魂的影響,所以連屍體都變成了那模樣。”
“隻要不碰人氣,隔著這石板,這些屍體應(yīng)該翻不上來。”
我心頭一驚,受原本的魂的影響?這些屍體能“活”過來,這麼多棺材,這些人到底死了多久?難道這些屍體原本的魂?就是我以前見過的那種“尖腦殼”。所以狗日的連屍體都變成了這模樣?
我們繼續(xù)朝前走,由於知道了下頭掛著棺材,一群漢子全都小心翼翼。這條石頭鏈子掛著的石板路筆直的朝著地底深穀通下去,我心頭已經(jīng)是猜測不出這地兒到底有多深,難道前方真的是地府之類的東西?
這時候已經(jīng)是走了快一個小時,連老鏟的臉色都變得鐵青,拿刀的手捏的綁緊。兩邊的山穀變得越來越窄,這時候我們才發(fā)覺,原來從高處通下來的路並不隻是這一條,從身後各個方向都有石頭鏈子穿著石板這麼一直掛下來,幾條路最後匯成了一個方向,相互之間最近的隻有二十多米……
走在這“路”上不覺得,從旁邊看其他的“路”,我才真正看清楚自己走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幾乎每一塊石板下頭都掛著一個棺材,說是棺材,其實並不恰當(dāng),似乎就是硬生生的一塊石頭,直接分成的蓋和身子,形狀各異,隔得遠(yuǎn)了都能聽到裏頭的沙沙聲,不知道多少的這種“棺材”口子竟然都已經(jīng)開了,隔著這麼遠(yuǎn)也可以看到裏頭已經(jīng)是空了。
我心頭越來越吃驚,因為斷斷續(xù)續(xù)不斷有新的石頭鏈子從不同的方向延伸出來,最後匯到一起都朝著這地底深穀的下頭伸過去,這時候我們腳底下這種“路”竟然已經(jīng)多到了有十幾條……
隨著我們更往前走,其他路的底部,開始出現(xiàn)之前的“屍體”快速的爬過,到了後頭越來越多,已經(jīng)腐爛的不行的腦殼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我們,與此同時,我們腳下的沙沙聲也變得大了起來。似乎就在我們腳底下,也有不知道多少東西來來迴迴的爬過,一路跟著我們,鏈子和石板晃得越來越厲害……
一個漢子嚇的夠嗆,聲音有些抖,“會……會不會我們現(xiàn)在的腳底下,也……也已經(jīng)是跟著這麼一群玩意?”
“狗日的錘子貨,你瓜的?沒看到對麵的那些玩意簡直都巴不得過來啃了你,我們這腳底下你說還會少?”
沒有人敢再去伸頭看我們的下頭,“鏟爺說了,這些玩意翻不上來……”
就在這時候,我隻覺得一股什麼感覺襲上心頭,再一看,兩邊遠(yuǎn)處的“路上”,那些腐爛的玩意居然一時間全都停了下來,不僅如此,就連我們腳底下的沙沙聲全都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候,老鏟停下了腳步,眼睛有些疑惑看了看現(xiàn)在距離我們隻有十多米遠(yuǎn)的那條“石板路”。
那地方什麼都沒有,這峽穀裏頭這時候已經(jīng)是安靜的出奇,那些棺材裏頭和外頭的東西,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詭異的一時間全都不再出聲。就在這時候,老鏟猛的喊了一聲,“別看那邊,快迴頭。”
就在這一刻,在我的眼中,那一條“路”上,慢慢的開始多了一些東西,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變的明顯了起來……
看了這一幕,我隻覺得渾身冰冷。
幾個穿著長褂子的“尖腦殼”慢慢的走在前頭,手裏拖著長長的鐵鏈,就在這些尖腦殼的背後,一群麵無表情的人被鐵鏈鎖住,數(shù)不清的板板被牽著,沿著這條“路”慢慢的朝著下方走去,從隔了十幾米外的我麵前經(jīng)過……
“嘩嘩”的聲音在耳中響了起來,正是那些鐵鏈的聲音,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我似乎再次迴到了當(dāng)時去過的那個地方……
這……怎麼可能……
“小爺,別看,快趴下。”
老鏟的聲音有些急,我瞅了瞅周圍,瞅這些漢子驚駭?shù)纳袂椋y道都已經(jīng)是看到了這些東西?一群人趕緊趴了下來,所有人連話都不敢說,老鏟死死拿著手裏的鏡子,不斷的朝著後頭照。
我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外頭那不敢確定是不是“胖子的魂”的玩意,這幾乎是我第一次再次見到這些東西,那種心頭莫名的壓力壓的我?guī)缀醮贿^氣,那一個個板板不斷的從對麵經(jīng)過,沒有一個往我們這邊看一眼,也沒有一個臉上有表情……
終於,長長的一隊玩意走了過去,消失在了下方的盡頭。一個漢子聲音都在發(fā)抖……
“明明什麼都沒有,怎麼突然就看到這些玩意……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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