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抓,手掌卻撲了個空,連我隨身攜帶的布口袋也不見了。
難道陳玄一和青鸞半夜爬起來,已經(jīng)帶著行李離開了?
我很疑惑,將手撐在牆壁上,緩緩站起來,打算離開屋子,尋找他們兩人的下落。
可腳步剛動,在我的落腳點卻傳來一絲異樣,我趕緊把身子俯低,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地板上居然全都是暗紅色的鮮血!
怎麼會這樣?
我脊梁骨一炸,渾身的肌肉瞬間就繃緊了,與此同時,卻感覺黑暗的屋子角落裏,似乎正有很多道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毛毛的,渾身都不自在,立刻將視線轉(zhuǎn)移過去。
接著,我居然看見了密密麻麻的眼珠,一顆一顆地嵌在牆壁上,幾乎將整整一麵牆都鋪滿了!
夜幕之下,這些眼珠全都散發(fā)著異樣的光芒,直勾勾地定格在我身上。
臥槽!
大半夜睡醒,突然瞧見這一幕,沒嚇尿已經(jīng)算我膽子大了,什麼都顧不上想,立馬掉頭衝向門口。
剛把門撞開,我耳邊就聽到了一陣“嚶嚶嚶”的哭泣聲,濃霧之下,在距離我不到五六米的地方,正蹲著一個身穿苗族服飾的少女,將手抱在膝蓋上,不停地抽泣。
青鸞,她怎麼會在這兒?
我征了一下,頓時快步朝她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丫頭,快起來,我?guī)汶x開,那些眼珠又找迴來了!”
“哥哥,我走不掉了……”青鸞蹲在地上,不肯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對我說道。
青鸞的語氣讓我感覺特別古怪,趕緊追問道,“你在說什麼胡話,胖子呢?為什麼你們?nèi)疾辉谖菅Y?”
青鸞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反而緩緩將腦袋抬了起來。
她脖子上的骨節(jié)“哢哢”作響,腦袋一下子扭轉(zhuǎn)了180度,露出一張隻剩下兩個血窟窿的臉,“哥哥,我沒有眼睛,還能趕路嗎?”
…………
臥槽!
熟睡中的我猛然睜開雙眼,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爆了聲粗口,“眼睛……青鸞的眼睛!”
“哥哥,怎麼了?”青鸞腦袋一歪,差點跌在地上,扶著額頭看向我,“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
我怔了一下,望著屋子裏還未燃盡的火堆,火光映照下,陳玄一和青鸞正同時抬頭,瞪大眼珠子不解地看著我。
“沒事,的確是個夢!”
我鬆了口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見到的一幕,全都隻是個惡夢。
“哥哥,是不是趕路太疲倦了?你先坐下來,我替你揉揉肩膀好不好?”青鸞睡眼惺忪地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
“沒事的,不用了。”
我勉強笑了笑,還沒從剛才那個惡夢中迴過神,使勁甩了甩脖子,正要坐迴地板上,不知怎的,總感覺身邊不太對勁,餘光一瞥,整個腦門都亮了,
“胖子,你特麼把盒子扔到哪兒了?”
“啥,我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
陳玄一睡得正沉,被我突然吵醒,很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可話音未落,卻頓時閉上了嘴。
那個裝滿死人眼球的盒子,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正好端端地擺在屋裏的一張桌子上,麵朝著我們。
黃符已經(jīng)燃燒成了灰燼,盒子上的封口處,不斷有鮮血滲出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衝出去
好端端的盒子怎麼可能自己走路?要是說它沒古怪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
“盒子……這個盒子怎麼自己找迴來了?”陳玄一也嚇得驚唿一聲,語氣充滿忐忑。
“啊……哥哥,盒子在動!”
接連兩道驚唿聲響起,當(dāng)青鸞的話落下的時候,那盒子已經(jīng)開始顫動了起來,就好像地震一樣,不停地擺在桌上抖動著,可周圍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走,馬上出去!”我意識到情況不妙,之前那個小孩送來盒子,多半是有用意的!
話音未落,我們已經(jīng)撿起行禮,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這間屋子的大門口,陳玄一跑在最前麵,打手使勁一揮,立刻便將門板撞飛掉了。
可大門打開之後,我們卻又一次陷入了驚恐,因為那些原本被裝在盒子裏的眼睛,居然全都跳了出來,密密麻麻地擺在門口的地麵上,每一顆眼球都好似有生命一樣,擺在地上死死瞪著我們。
“臥槽,快迴去!”現(xiàn)在搞不清這些眼球究竟是什麼狀況,我們也沒有貿(mào)然出手,急忙轉(zhuǎn)身就往迴跑!
地麵上的眼球彈跳得飛快,我們剛退迴屋子,把大門一關(guān),破舊的門板上,便立即響起了密集的撞擊聲,看樣子,那些眼球非但會動,而且已經(jīng)自己跳起來撞門了。
迴了屋子,陳玄一麵露驚駭?shù)乜粗,“怎麼辦,臥槽,那些眼球究竟是不是鬼啊,該怎麼對付?”
我心裏一團糟,正感覺無計可施的時候,青鸞的驚唿聲又一次傳遞到了我的耳朵裏,“盒子裏麵有東西!”
我應(yīng)聲抬頭,果然看見盒子上的封口已經(jīng)被解開了,跳躍的盒子裏麵,突然猛地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猩紅色的指甲油得像血一樣,居然慢慢轉(zhuǎn)動,沿著那張腐壞的桌子,一點點爬了出來。
“看來這鬼本身就藏在盒子裏,我來搞定他!”陳玄一知道我狀態(tài)不好,第一個狂吼著衝上前,將降魔杵狠狠對準(zhǔn)盒子砸了過去。
那隻手很快就縮了迴去,可陳玄一卻沒有停下,卯足了勁,連續(xù)好幾次撞擊在盒子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桌子都震散了,發(fā)出“哢嚓”的一聲炸響。
拆掉木盒,陳玄一定睛往下一瞧,卻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那隻手也消失不見了,除了地麵上滲出來的鮮血,一切好像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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