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空低下頭看著那圍棺而布成太極陣的滿地釘頭,喃喃自語的說道:“這棺中究竟為何物?竟要動用九九八十一根西象鎮(zhèn)煞釘支來布置這麼一個大陣?光是煉製這些釘子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和時間吧?”邊長空在不解之下,心底可以說懼意暗生。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力,可以說是連一個習(xí)武之人都算不上,如果真的碰上什麼東西,恐怕到時候也就隻有送菜的份了。
而跟在後麵的村長一幹人等,自從進(jìn)了墓室以後,一直就是麵無人色,他們擠擠挨挨的堆在洞口,兩眼不霎地望著那具恐怖之極的黑色棺木,生恐裏麵鎮(zhèn)著的物事猛然跳出來,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嗚唿哀哉了。也難怪他們?nèi)绱司o張,本來進(jìn)入寒風(fēng)穀就已經(jīng)是令人頭皮發(fā)麻之極的了,而這個墓室更是妖異得很,竟然深入到峽穀腹地中懸壁鑿室。若非老張頭一路引領(lǐng)而來,便是有人從邊上經(jīng)過,恐怕也不會看出這處藤蘿糾、結(jié)野樹叢生的巖壁,竟藏著如此一間巨大的石室。
這間石室很大,方圓足有十丈有餘,兩人多高能容容納百人在其中而不顯得擁擠,這室壁中有斬劈打鬥的痕跡,看情況顯然是由刀斧斫成。在痕跡之上,用朱砂畫了數(shù)道極大的符咒,這些符咒從室頂一直到地麵鮮紅如血。而那具金色的棺槨居於室中央,並用不知道什麼樣的材料製作的紫黑色漁網(wǎng)罩在了上麵,那漁網(wǎng)墨黑色澤沉暗。
而那金色的棺槨,按照紋理判斷,應(yīng)是黃銅鑄造而成,並且極為厚實粗獷,而且還無尋常棺木上的雕花刻字等花巧。這棺槨上除了漁網(wǎng)之外,還覆以黃色經(jīng)帛布,此乃是特製的陀羅經(jīng)被,乃是佛家之物,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往生禱文和棄惡從善的語字,這些字跡是蠅頭小楷,而且色成紫黑顯然是以血寫就。
這陀羅經(jīng)被上以七星旋扣之法捆上金銀絲的墨鬥線,那些線頭緊緊繃直,接入地麵的四象鎮(zhèn)煞釘之上。棺的周圍四麵排列著十二個鎮(zhèn)墓獸俑。這些鎮(zhèn)墓獸有半人高,同樣是青銅鑄,形貌大異於民間所見鎮(zhèn)墓獸頭,乃是頭上長角,脅生雙翅,凸睛暴牙麵目獰惡的兇獸。邊長空對於洪荒兇獸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見過的妖怪也算是不少了,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鎮(zhèn)墓獸,也不知道是一些什麼品種。
墓室四個角上安放著四張人麵大小的青銅照妖鏡,這照妖鏡上雕青龍白虎等四象的形象,鏡麵則是幽光隱然,齊齊的對準(zhǔn)了棺木,同時地上也另散落著黃色符紙無數(shù)。
如此的布局端的是隆重已極,竟然是佛道結(jié)合的布置鎮(zhèn)壓方式,不僅僅有四象鎮(zhèn)煞釘大陣鎮(zhèn)壓,竟然還有著空佛十二法經(jīng)的鎮(zhèn)壓,真不知道這棺槨中的事務(wù)是犯下了什麼樣的大罪孽。
邊長空仔細(xì)地看著那布置,不由得心中恐懼之意大盛,身上直感惡寒侵襲,不自禁打了個哆唆。如此隆重的陣法布置,竟然還是難以困住那棺槨之中的東西,而且還讓他感覺到一股的陰寒幽怨之氣,恐怕這棺槨中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的妖怪,若是他全盛之時,或許還不會太擔(dān)心,但是他現(xiàn)在虛弱得如同是一個普通的白麵書生,那東西出來之要輕輕的一巴掌,估計就直接能將他怕死了。
邊長空迴過頭來看到村長和村中那些宗老族少瑟瑟發(fā)抖麵如土色,便喑著嗓子對他們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去再說。”想一想又覺得該好好參詳一下這陣法,便隨手從地上揀了一道符,轉(zhuǎn)身便向著洞口大步走去。
一眾人早就大感不妥,聽到此言勝是聽到了玉旨綸音。爭先恐後地逃了出去,全然不顧年紀(jì)體力,竟然連那二人高的崖壁也不及攀爬,下去的人結(jié)識縱身而躍,其勇尤勝是少年人。十?dāng)?shù)個老頭兒齊齊跳崖的景象,恐怕天下獨此一處,可真的是蔚為壯觀。
幸好這些老頭都是山野之中生活了一輩子的,崖下也是積著厚厚的枯草,不然恐怕這一村的宗老族少今日都會交代到這裏了。
眾人腳不點地跑迴村中,等到了宗祠大堂按序坐下了,方才舒下胸中的一口氣。喘息未定住村南的韓少明老爺子,首先開口說話道:“村長,那棺中究竟葬了何人?墓穴竟然造得如此恐怖?”(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十七章 勼女
村長聽到邊長空的聞訊,卻沒有立即迴答,隻是苦笑搖頭不語。
見村長如此,邊長空不由得低頭沉思,心下飛快的盤算著,暗唿糟糕。那棺中所葬之人看來是來頭極大,竟動用了四象鎮(zhèn)煞大陣等佛道兩門的手段。饒是他慣做抓妖除鬼,維護(hù)著世界和平的工作。但突兀之下見到此等邪異事,也是深感恐懼的。就算是他此刻修為在身,這種事情也斷然不願意招惹的。
鬼才知道那棺中鎮(zhèn)壓的是何物?要是一個不小心放出來個姬洛緣那般修為的邪惡妖怪,那真可謂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而且看那大陣裏的釘子竟然有被頂出來的趨勢,邊長空也知道,這個陣法堅持不了太久了,說不準(zhǔn)什麼時候可能就會直接崩潰掉。
原本他以為隨便看看風(fēng)水,然後再隨意的擺幾尊石獸雕像什麼的,或者再遷一兩處墓穴做做樣子,如此便交了差事。可誰知竟如此棘手。待要推脫不幹了的時候,卻又見老張頭及村長等人言辭切切,滿臉希冀的樣子,實在是不好推辭。而且自己心下也著實舍不得那十兩銀子的酬勞,十兩銀子啊,那可是一斤重,換算一下就是五百克,但是這洪荒世界的一兩紋銀,可是比人間界的二兩銀子還要值錢的,就算是在人間界銀價便宜,一克賣上三五塊錢,那也是頂上幾千塊了。在這洪荒世界的大宋國中,十兩銀子足夠得普通人家半年的夥食了。
“看那棺材的樣式,想必是羅天魔飛屍。”邊長空掀開茶碗,慢慢的啜了一口涼茶,然後緩緩言道。眾人聽聞肅然一驚的看著他,一時間盡皆無語,也不敢問這羅天魔飛屍究竟又是何物。
僵屍有兩個大類,最終修煉的結(jié)果都是化為犼,一類的終極形態(tài)是旱魃,是由僵屍修煉成妖的存在。而另外一類的終極形態(tài)是不化骨,這一類是帶著魔性的。其實這主要是從外形上分的,長得跟活人差不多的,而且行動自如的便是旱魃一類,埋在土裏腐爛掉的那種就是不化骨一類。
僵屍有七個等級,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不化骨或者旱魃。當(dāng)然這些等級說並不是很明確的,各地都有各地的說法。各種古籍上的記載也都不是很統(tǒng)一,但是大部分也都是從外形的區(qū)分。有的地方還將僵屍詳細(xì)的分成了十八種,僵屍、血屍、蔭屍、肉屍、皮屍、玉屍、行屍、詐屍、汗屍、毛屍、走屍、醒屍、甲屍、石屍、鬥屍、菜屍、綿屍和木屍。其中最兇狠的是僵屍和血屍,怨氣最大的是蔭屍和鬥屍,而且還有傳說最善良的是肉屍和醒屍。
當(dāng)然這些都可以看作是無稽之談,其實僵屍不過就是屍體誕生了靈智成妖而已,至於僵屍是好是壞根本就看不出來的,這要從靈智和本心上來說,這東西就是一種稍微特別一點的妖怪。
至於這個羅天魔飛屍,完全是邊長空隨口杜撰出來的。羅天的意思是羅天上仙,表示有著超越了凡人的實力,飛屍則是僵屍說明那東西智力不低,應(yīng)該是完全開啟靈智的,不過這名字看上去不是很嚇人,所以邊長空在給加了一個魔字,但凡稱得上魔的。基本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存在。畢竟能被佛道兩門聯(lián)手鎮(zhèn)壓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
“此物性情兇悍,銅皮鐵骨,長著蛇的身子,人的腦袋,那腦袋九顆頭顱。專門食人精血吸收魂魄。所到之處往往村舍遭劫,生靈塗炭。唉,這可真是天道不良,容得這樣的妖孽滋生在世間。”一席話又將滿座十餘人嚇得麵如土色,抖如篩糠。當(dāng)然,這是邊長空隨意編造的,蛇的身子人的腦袋還有九首的東西是相柳。
相柳又稱相繇。在《山海經(jīng)?大荒北經(jīng)》有記載,蛇身九頭,食人無數(shù),所到之處,盡成澤國。傳說這東西喜歡吃土,一次就能吃下九座小山;它吐出的東西,會形成水澤,氣味兒令人惡心,苦澀難聞,即使是野獸都無法在附近停留。
大禹治水的時候,就碰到了這跟隨共工到處作亂的相柳,相柳到處吃江河堤壩上的土,使河道中的洪水不斷溢出,四處泛溢,淹沒一塊塊陸地。眼看著前期的工作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就要前功盡棄了,禹決心用武力。在應(yīng)龍和群龍的幫助下,禹奮起神威,打敗了當(dāng)時妖族天庭的水神共工,誅殺了罪惡難赦的相柳。
相柳被殺後流了很多血,腥臭無比,不能種任何莊稼;他呆的地方,是一個多水的沼澤地,人們無法在此居住。於是禹就派人墊了三次土,都陷了下去。最終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禹隻好把這裏挖成一個大池塘,並用淤泥在池塘邊修建了幾座高臺,作為祭祀諸神的地方。
“邊先生這……”老張頭麵有惑色的說道:“先生確知這棺中之物,定是那羅天魔飛屍麼?”
邊長空心念電轉(zhuǎn),卻不答話,隻是長歎了一聲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鬼怪,我其實也弄不太清楚,畢竟在那兩教大陣的鎮(zhèn)壓之下,也隻能是稍作猜測而已,不過今日教我遇上了,定然讓他灰飛湮滅屍骨無存。唉,我們修道之人,本來幹的事情不就是降妖伏魔麼?為民除害原是本分。”
看到邊長空這副悲天憫人的形象,老張頭連忙的點頭稱是,隨後他又說道:“想來邊先生也不知墓中到底是鎮(zhèn)著什麼東西,今日當(dāng)著大家的麵,我便把我知道的事情詳細(xì)的說出來,但盼能對先生除害有所補(bǔ)益,如今就承望邊先生聖手,替我們韓家溝解厄扶危了。”聽了老張頭的話,邊長空點頭答應(yīng)。
“棺中伏著厲鬼,這一點是斷然無疑的……”老張頭道。
“啊?啊!真……真有厲鬼?!”一旁的村長大驚失色,似乎是被抽了脊梁般軟了半截,直接從椅上滑了下來,至於其它的人則是同樣的膽戰(zhàn)心驚。
“當(dāng)然!”老張頭看到邊長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奇道:“難道邊先生不信麼?墓穴你都看過了。”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語氣的說道:“我張家先祖也是出過天師的,而我這一脈自五百年前,便開始鎮(zhèn)守此地,到我已有三十二代。洞中鎮(zhèn)守何物,因何而被鎮(zhèn)壓,何人所鎮(zhèn)壓,本來原委我家族譜中都有詳細(xì)記述。可惜……”他艱難咽了口唾沫轉(zhuǎn)頭望向村長及眾人道:“大家還記得四十七年前村中走水吧?那一場大火把家父家母連同所有的典藏都燒了個精光!還陪上了我這半片臉和一隻手臂。”
眾人點頭盡皆默然,說起來這韓家溝中最古老的姓氏並不是韓家,而是張家,據(jù)說張家在建村之前就在這裏了,隻不過後來到此聚居的越來越多,最終才形成了如此的規(guī)模,而村名則是因為當(dāng)年姓韓的人比較多,這才被叫做韓家溝的。
“那時我還年幼,先父每年在驚蟄、清明、端午、七月十四、重陽和秋分之時,都會帶我到穀中燒紙錢灑狗血。當(dāng)初我也曾問過,那棺裏到底何物,如今想來似乎是叫甚麼‘勼女’據(jù)說是會吃人的。先父曾告誡過我,千萬不可怠慢此物,每年必要警惕巡查莫失錯漏。並於清明端午等六時節(jié)氣,借那天地陰陽之力燒符灑血填補(bǔ)那鎮(zhèn)煞的靈氣。”
“吃人……”邊長空心裏念叨著這兩個字,麵上的表情古怪之極。
“也不怕大家笑話,老張家原本來說也是道術(shù)之家,傳說是跟原本的天師府有著聯(lián)係的,可是經(jīng)過那一場火災(zāi)之後,嘿嘿,到我這一點算是完了,先父什麼也沒給我留下,我也不會任何的法術(shù),人又殘了,沒人肯嫁給我這個醜八怪。如此我張家一脈單傳,以後……算是絕掉了罷。隻是我還記著張家要世代鎮(zhèn)守韓家溝,年年要到墓穴中巡守功課,防那厲鬼妖孽脫困。”
眾人這才得釋疑,得知他身世如此淒慘,心下頗覺憐憫。更難得的是他數(shù)十年來,一直恪守家道,負(fù)命維護(hù)村民,不由得對這個滿頭蒼蒼的,委瑣且恐怖的老頭兒肅然起敬起來。
“邊先生,你看……”村長轉(zhuǎn)身向風(fēng)水師探詢。
邊長空的麵色猛然間似乎白了許多,眼睛好象也比原來的大了。在聽得村長的問話,連忙定了定神一擺手道:“大家,呃,大家,這個……不要著急,邊某今日到此,必要……這個,想出一個周全之策來,一定給村裏解掉這個禍……禍害。今夜子時我就開壇做法,請三清大帝下來伏魔。”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一會,到後來總算是說流利了。
村長向他做了一揖道了聲:“如此有勞先生。”
“不過村長,這酬勞嘛……”
村長一聽忙從袖裏掏出封好的銀子,然後陪著笑雙手奉上道:“早準(zhǔn)備好了,就仰仗先生大力了。”(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十八章 山神土地
邊長空伸手拿過村長遞來的銀子,隨意的掂了掂,卻是十兩有餘,心知是村長有心多給,嘻嘻一笑之後,袖好了向眾人作了個揖道:“煩勞眾位買些黃紙、朱砂、雄黃和黑狗、公雞、以及香菜、香燭等必備品,我還是開一張清單的好,村子派人去買來,準(zhǔn)備整齊了,我們子時好開壇做法。 ..”
村長忙不迭的叫人鋪紙磨墨,邊長空提筆寫了廖廖數(shù)字,這毛筆字也是他最近練習(xí)的,當(dāng)然以邊長空的字體來說,絕對算不上是工整秀氣。因此邊長空到也不練習(xí)什麼正楷行楷了,幹脆的就直接練成了鬼畫符一般的草書。隻不過說是草書,其實比起那些難以辨認(rèn)的符篆文字也差不上多少,就連村裏的私塾先生也隻能是半猜半讀的認(rèn)識一半而已。倒是那老張頭一臉的欽佩,這位邊先生果然是一心修道之人,竟然連寫字都已經(jīng)符文化了,可見對於符篆是極為純熟的。
柴火高高的燒著,鬆枝的香味彌漫周遭。一座小方桌擺在了祠堂前,上麵覆了一塊嶄新的黃布。桌上供著三壇香爐,並著紅燭二副,另有肥雞、白酒和糯米若幹,其外還有朱砂雞血墨,裁好的黃符紙,以及新開的毛筆一管,香菜一棵,柳條一枝。
邊長空身穿黃色道袍,這道袍乃是馬叔的,幸好這種道袍都是寬鬆的狠,所以邊長空穿上倒也不覺得瘦小。如今邊長空身邊也不過就兩三件衣袍而已,這些都是最近馬叔給新做的。畢竟邊長空原本的那身衣服跟此地的潮流不符合,常人一看便知不是本國之人。這裏的衣飾類似人間界古代,平日裏的衣著倒是跟書生的儒袍類似,頭上也都是紮著方巾。
倒是邊長空這些日子將頭發(fā)留長了不少,雖然還算是短的,但也可以勉強(qiáng)紮上一個道髻了,既然能紮上道髻,邊長空也自然的將申公豹送他的那個白龍讚帶在了頭上,畢竟這個世界的妖怪是比人間界多的。雖然這白龍簪未必好用,但也算得上是邊長空現(xiàn)在最強(qiáng)的手段了。
邊長空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在桌後五步處作法。隻見他閉目喃喃念咒,火光明滅之下,但見他道冠巍然,身形飄灑。背後的陰陽魚圖案黑白鮮明,頗有一些仙風(fēng)道骨意味。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邊長空熟悉做法的程序。所以表演起來自然是十分的順手。
老張頭與村長諸人,應(yīng)了邊長空的要求,此刻正躲在祠堂之內(nèi),隔著門縫觀看,隻見他步伐純熟在地上點著的二十一盞燈碗間穿梭,來去之間竟然毫不猶豫,踏罡步鬥顯得極為自然,不由得都覺得心安喜慰,認(rèn)定了這次的確是請來了一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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