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欣欣，你當時發現我老爸的時候，他是醒著的，對麼？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哪怕一個字，或者一個動作，一個手勢也算？你好好想想。”車牌並不重要，即使看清了，估計也是套牌，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姨夫當時就有點神誌不清了，並沒有說什麼啊，動作的話……”宋欣欣很認真的迴想，我跟薑晨都十分焦急的等待著。


    “我想起來了！當時，姨夫睜開眼睛看到是我，比劃了一下三，不過也僅僅是比劃了一下，我也沒有在意。”


    “三嗎？”薑晨拖著下巴，陷入思考中。


    三……我第一反應便是三年前的事，可能老爸是想提醒我們，三年前的事另有真相，或者他並不是背叛者，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僅憑這個動作，一個數字，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我給了欣欣一筆錢，這筆錢是老媽特別存起來以防不時之需用的，小姨得的是癲癇，聽老媽說，在小姨五歲的時候，發高燒，烙下了這病，為此，姥姥沒少帶著她尋醫問藥，藥吃了不少，偏方也用了一堆，一點起色都沒有，姥姥擔心小姨老無所依，就給她找了一個婆家，小姨夫人不錯，隻不過雙腿殘疾，也沒有什麼經濟來源。


    小姨不發病的時候還好點，就是呆呆傻傻的，但是也能自理，不會到處亂跑，發起病來，可就倒地抽風，起來就跑，追都追不上了，欣欣也是命苦的孩子，老媽平時就常跟我說，要對她像對待親妹妹那樣。


    轉眼已經在醫院待了三天了，期間馬曉瑤迴家幫我拿來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換洗的衣服，宋欣欣每天都會過來看望，老爸仍舊昏迷不醒，醫生也找不出任何原因，隻能被迫宣布老爸是腦死亡，成為植物人，對於這一診斷，我當然是不信的，一種大膽的假設在我的心中一直盤旋。


    “薑隊，你說可能是她們搞得鬼嗎？”管家一族善於用詛咒，輕易讓一個人昏迷不醒，也應該是信手拈來吧。


    “我不確定，我居然在蘇教授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鬼魅的東西，按理說，蘇教授是研究屍體的，怎麼的身上也會沾染點氣息才對，除非他接觸的屍身都是沒有魂靈，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薑晨皺著眉頭，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說到老爸的職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研究什麼的，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直到上次翻看了老爸的文件夾，我才多少知道一些，隻不過那些資料已經被人動了手腳，真假難辨，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爸一直致力於證明這個世界是存在魂靈的。


    “暖暖，你是懷疑伯父他被人下了咒？”毛小凝看著我，十分平靜。


    我點點頭，老爸各項指標均正常，但是一直昏迷不醒，除了被人下咒，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


    毛小凝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點燃了放進一個玻璃杯裏，加水，遞給我。


    “我不確定這樣能不能管用。”


    我感激的朝他笑笑，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不過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過，隻要有一絲可能，我可以願意冒險一試。


    一杯符水灌下，半晌之後，老爸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幾乎絕望了。


    三年前的事件，矛頭直指老爸，原本以為跟管家一族早有勾結的他，卻突然出現，無故成為植物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到底三年前發生了什麼？真相又是怎樣的！把老爸害成這樣的幕後黑手是誰？跟管家一族有什麼關係？老媽現在身在何處？是不是安全……


    一大堆問號圍繞著我，我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到底是誰害得我家破人亡！他們到底想怎麼樣！看著病床上仿佛睡著了一樣的老爸，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爸爸，你醒醒，我求求你醒醒，我不管真相是什麼樣的，我隻要你醒來……”


    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我因為抽泣而不停顫抖的肩膀上。


    第五十八章 重迴山村


    天已經完全黑了，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滕卓將我的頭靠進他的懷裏，他的出現真是太及時了，我確實需要一個肩膀，暫時宣泄情緒。


    任由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他的衣衫上，滕卓都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輕拍著我的背，他何時變得這麼溫柔了，竟讓我有些不習慣，難道是因為於浩的關係麼？


    “謝謝你。”


    我想從他的懷中起身，卻被他用力的拉了迴來，他似乎並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


    “暖暖，怎麼跟我生分了？”


    “沒……沒有啊……”我有些心虛，將頭低的更低了。


    “因為於浩麼？”


    被滕卓戳中心事，我更加無地自容。


    “滕卓，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了，我……我不配……”的確，我愛上了別人，是一個不忠誠於感情的人，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愛。


    “傻瓜，於浩就是我啊，你不用因為對他有情而覺得對不起我，相反，正因為你對我有情，才會愛上他。”滕卓撫摸著我的頭，動作十分輕柔。


    滕卓說的似乎有道理，我一直糾結於對於於浩的感情，卻忘記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就好像是佳明哥哥的第二重人格一樣，我愛上的是一個人的兩種形態，雖然這樣說有些奇怪，但是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暖暖，不要怕，什麼事，我跟你一起承擔。”


    滕卓將我擁入懷中，我的眼淚又來了，我不求他能給我撐起一麵天，隻要他告訴我，他站在我這一麵，他一直在背後支持著我，這樣就好，哪怕什麼也不做，就已經足夠了。


    給老爸擦洗了把臉，剛要離開，衣角卻被冷不防的抓住。


    “爸？是您醒了嗎？爸！我是暖暖啊！爸，你看看我啊！”


    我將毛巾扔在一邊，蹲下身子，抓著老爸的手，我驚喜的發現，老爸緩緩睜開了眼睛！


    “三……三……”


    “爸，您說什麼？”我將耳朵貼在老爸的嘴邊。


    “三……三……”


    三？又是三！三什麼？老爸一直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個數字，他雖然睜著眼睛，眼神卻沒有焦距，這是醒了？還是迴光返照！不行，必須趕快叫醫生才行！


    還沒等我按下唿叫器，滕卓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了。


    “不用叫了，他沒有醒。”


    “怎麼可能，你看，老爸明明睜著眼睛，他還在說話呢！”


    “不，他不可能醒了，因為，他的魂，不知道丟在哪裏了。”


    魂丟了？怎麼可能？如果說老爸的魂丟了，毛小凝不會看不出來的呀！可是滕卓是不會騙我的，我嚐試著叫老爸，老爸除了反複重複著“三”外，沒有說過別的字，更沒有理我。


    “是不是隻要將老爸的魂找迴來，他就會真的醒了？”


    我看向滕卓，滕卓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