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魏咎的胃口也就更好了。


    而且監(jiān)牢裏啥都不缺，還安靜，他想要什麼秦國也都能夠給他提供。


    他也正好可以靜下心來思考水師和步卒、騎兵該如何配合，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全新的戰(zhàn)法。


    “等到孤出去之日，就是天下名將震顫之時！”魏咎高興地吼叫。


    隻是監(jiān)視他的都是聾子，他吼得再大聲也沒人聽得到。


    ——


    並州，北掖王城。


    朱雀緩緩落於城門。


    言晏獨自站在城門口，靜靜等著少司命和弄玉的歸來。


    “君上，幸不辱命！”弄玉上前欠身行禮。


    “一路辛苦，迴去再說！”言晏笑著點頭，帶著兩人坐上了馬車返迴王宮。


    “澹林局勢很嚴峻嗎？”弄玉很疑惑地開口。


    這些年東胡和匈奴也沒少犯邊，尤其是在並州變得富裕之後，每年冬季都有胡人犯邊。


    等於是並州將原本沒有並州之前的胡人犯邊的邊境向北移動了數(shù)千裏，保證了中原百姓的安全。


    然而，以前胡人犯邊，中原北境三國都有長城為依托來阻擋胡人南下，但是現(xiàn)在的並州並沒有長城可以依仗了。


    所以，並州麵對胡人南下的方式也很血腥，以暴製暴。


    若是胡人南下侵占並州一村一鎮(zhèn)，殺害並州子民一人，並州則十倍奉還，滅十村、十鎮(zhèn)，屠十人。


    也因為並州的暴烈，讓每年雖然都有胡人南下，除了一開始的劫掠，也變成了投靠。


    畢竟並州優(yōu)待投靠者，隻要願意加入並州，並州會給他們發(fā)救濟糧，給他們工作和住處，讓他們不再為活下去而拚命。


    也因此，除了一些大部落還會仗著兵強馬壯了侵略並州，掠奪糧草人口，那些小部落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部落子民流入並州。


    至於大部落，也很少敢向並州伸手，更多的是向其他部落伸手。


    畢竟他們不需要比並州強，隻需要比其他附近部落強就夠了。


    不過這樣一來，敢進犯並州的部落的戰(zhàn)鬥力也都更強上幾分。


    就好比是野外的獨狼會比狼群更加兇險。


    “進犯的不是東胡，而是冒頓！”言晏笑著說道。


    “匈奴？”弄玉有些詫異。


    “嗯，冒頓讓他的士兵偽裝成東胡的士兵來攻打了澹林，將澹林守軍引到了東胡大軍麵前，”言晏笑著解釋道。


    “所以，這一次，我們是要對匈奴下手？”弄玉再次開口問道。


    “不是，就是東胡！”言晏意味深長的解釋著，“能出現(xiàn)在澹林城與東胡之間的大軍除了我並州，就隻有東胡了。”


    “我並州自然不可能自己攻打自己，所以攻擊澹林城的也隻能是東胡！”


    “可是君上不是說攻打澹林的是冒頓的麾下？”弄玉有些疑惑。


    “是啊，可是我為什麼要承認那是匈奴呢？”言晏笑著反問道，“匈奴都被我們趕到了林海雪原裏吃雪了，還有什麼油水？”


    “所以，東胡若是不能證明這支大軍不是他們的人，那就要承受我並州的怒火！”


    弄玉懂了，但是卻又有些疑惑，“這樣豈不是正好中了冒頓的奸計？”


    “那又如何呢？冒頓隻是想驗證一下我並州這幾年的休養(yǎng)生息後還有沒有曾經(jīng)的血性和兇悍。”


    “既然這樣，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差距！”


    言晏自信甚至說是自負的俾睨天下的說道。


    當年趙國圍困北掖王庭，他們不得已將冒頓放迴了匈奴王庭。


    後來因為並州要對付趙國，加上匈奴是遊牧民族，到處亂跑，並州最後也沒有再對匈奴動手。


    可是不動手不代表冒頓就能徹底掌控整個匈奴。


    直到現(xiàn)在，冒頓手上能掌控的也隻有匈奴王庭及其周邊幾個部落，人數(shù)加起來都不到十萬人。


    至於匈奴其他部落和大片疆域，也都在並州派出的行政官員的管理下接受了被並州領導的事實，差的也就是一個名而已。


    所以，若是冒頓真的敢登高以匈奴王庭大單於的名義號令匈奴對抗並州，那麼首先反擊他的不是並州，而是匈奴自身各大部落的首領。


    人家在等著入編，你卻要掀翻並州，等於是砸人飯碗，誰會服你呢？


    冒頓也很清楚這一點，甚至擔心有一天醒來被自己的手下給綁到了北掖王城，所以冒頓將王庭繼續(xù)北遷，前移到了林海雪原之中。


    這一次冒頓出來是覺得自己經(jīng)過風雪的曆練，麾下士卒都能跟虎豹熊廝殺了，更強了，因此想來試探一下並州的虛實。


    若是能讓並州和東胡打起來就更好了，他也能趁機奪迴部分失去的土地，順便偷一些東胡迴血。


    “所以，這一次孤已經(jīng)傳訊東胡王，讓他交出攻打澹林城的那支大軍以及澹林城以東三百裏土地！”言晏繼續(xù)說道。


    “東胡王會同意？”弄玉遲疑了。


    草原人從來都是不服就幹的，很少有什麼討價還價，權衡利弊的心思。


    “自然是沒同意啊，所以孤已經(jīng)抽調了三萬血騎陳兵澹林城，隻等糧草輜重跟上就可以開戰(zhàn)了！”言晏笑著說道。


    “……”弄玉沉默了。


    並州的戰(zhàn)法跟中原真的差別太大了，中原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結果並州直接反著來。


    可偏偏並州糧草轉運的速度又是其他諸侯羨慕的。


    地方百姓能夠極度信任朝廷，願意優(yōu)先將儲備糧貢獻出來支援軍隊，等到大軍糧草輜重抵達之後，才又從官府領迴更多的糧草。


    向戰(zhàn)亂之地的百姓借糧，這是諸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換成中原諸侯，怕不是要引發(fā)暴亂了。


    可偏偏這在並州卻是極為常見之事，百姓都習慣了，甚至願意多借。


    隻因為在大軍糧草抵達之後，他們能夠得到比借出更多的糧食返迴。


    而並州朝堂的公信力也是諸侯無法比擬的。


    “澹林城還是要開戰(zhàn)是嗎？”弄玉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的休養(yǎng)生息，讓他們差點都以為戰(zhàn)爭從此遠去了。


    “這是必然的，我們這一代不打，就是子孫要去打，所以在孤離世之前，會為子孫後代肅清四夷八荒之敵！”言晏認真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