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統領兩萬人已經不差了，你還想要什麼？”


    言晏有些無奈，什麼時候能統帥兩萬大軍的將領都這麼被人看不上了？


    兩萬大軍放到哪都屬於是一支主力大軍了，整個大秦加並州，能湊出合格的兩位大軍的統帥也就那麼幾隻，哪一個不是在軍中都是排得上號的頂級將領。


    這又不是什麼戰爭年代，隨隨便便都要拉出幾萬幾十萬的大軍。


    現在秦並也隻是保留了部分常備兵力而已，每個衛所多的五六千，少的也才幾百人。


    也就是驪山衛、羽林衛這種負責拱衛王畿安全的大營會留有超過萬人的編製。


    所以，一個兩萬人的戰將，實際上是要統領好幾個衛所的。


    “更何況，真的將數萬、數十萬的士兵交給將閭，你晚上最好是睜著眼睛睡覺！”


    言晏繼續笑著說道。


    一個有繼承資格的公子手上掌握著數萬、數十萬的大軍，哪個君王能睡得著啊。


    扶蘇也反應過來，是他們接觸的都是動不動就能統帥數萬、數十萬的狠人名將，所以忘了，其實能夠統帥兩萬人已經是很多人的極限了。


    “吳芮如何？”扶蘇繼續問道。


    吳芮是他們強行搶來的人，所以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故意送給你們的！”言晏翻了翻白眼。


    吳芮自幼就在長沙、九江成長，在當地也頗有才名，而澹臺家也很了解當地的風俗情況，所以吳芮在長沙九江發展是如魚得水，但是去了並州恐怕就是水土不服了。


    更何況，並州也更願意用自己的本地人為官，而不是用外來的人占據高位。


    這對國家的安穩並不是什麼好事。


    就像秦國一統了天下，一大半的官員不依舊是以老秦人士族子弟優先。


    世卿世祿製，你可以說它有局限性，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在當下的環境中，這是最好的製度，最合適的。


    至少在知識普及之前，世家對知識的掌控被打破前，能夠有經驗和有能力管理地方的也隻有這些人。


    “帝君！”言晏在和扶蘇閑聊時，贏曲水卻突然出現在了宴會之上，而且直奔言晏而來。


    “？”言晏有些詫異的看著贏曲水，他能感覺得出來，贏曲水的狀態似乎是出了問題。


    “前輩這是？”言晏疑惑的問道。


    作為天下公認的劍仙，贏曲水不應該掌控不住自己的劍意，可是現在贏曲水周身劍意環繞，沒人能靠近他三步之內。


    “強行將九劍合一，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還是失敗了！”贏曲水雖然說著遺憾的話，神態上卻沒有半點遺憾，反而是充滿了喜悅。


    或許這就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吧。


    看到了劍道的前路，哪怕自己沒能繼續走下去，卻也依舊值得開心。


    “前輩看到了什麼？”言晏更加好奇。


    所謂的仙，是他們用來忽悠世人的。


    可是現在贏曲水看到了更高的境界，說不準那真的就是仙之境了。


    更何況經曆了樓蘭古國一夜飛升之後，言晏也懷疑了世上是否真有仙。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說不得！”贏曲水神秘的搖了搖頭，他倒是想說，但是卻解釋不清楚，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要死了！”贏曲水一語驚起千層浪。


    “也該死了！”言晏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


    贏曲水可以說是從秦惠文王時代活到現在了，早已超過尋常人壽命的極限。


    現在，他也能感覺到了贏曲水有化道的趨勢了。


    “帝君可知道，為何當今天下用劍者眾，但是能成大宗師者少嗎？”贏曲水坐到了言晏身邊。


    扶蘇也被贏曲水身上的劍意給逼出了條案，隻能坐到了遠處。


    兩人所在三尺之內，也再無其他人。


    言晏身上也彌漫起青氣將兩人籠罩在其中，外人再也聽不見、看不見兩人的聲音和身影。


    “因為我的存在，將劍道給斷了！”贏曲水自顧自的飲酒說道。


    “天下人學劍，無論是墨家、儒家、道家還是縱橫、兵、農，到最後都是走上我的劍道。”


    言晏點頭，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在劍道之上，贏曲水已經超出了所有人。


    “所以，我打算將我看到的東西，傳承下去，讓後來者能踏在我的屍骨上繼續前行！”贏曲水認真的說道。


    “前輩是打算兵解，將劍道還給天下？”言晏呆滯了。


    氣運這種東西，摸不著看不見，但是卻也是確實存在。


    比如贏曲水就是得到了劍道氣運，所以在劍道上一騎絕塵。


    “不錯，我打算在最後的時間，走遍華夏，將劍道氣運重新還給天下！”贏曲水笑著說道。


    “秦國同意？”言晏疑惑了。


    說是氣運，實際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傳承。


    比如贏曲水將所有東西都留在秦國，那麼受益的隻會是秦人，而不是天下。


    現在贏曲水要遊走天下，將自己的劍道傳承下去，那麼未嚐不是將劍道的氣運還給天下。


    “他們攔不住我！”贏曲水笑著說道。


    言晏再次點頭，這倒是真的。


    以贏曲水的修為，哪怕垂死，整個秦國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更何況秦國已經一統，也沒有理由不允許贏曲水將劍道傳給華夏。


    “所以前輩來找我是為何事？”言晏疑惑。


    “封住帝君的武道！”贏曲水笑著說道。


    “？？？”言晏瞪大了眼，完全不能理解贏曲水是什麼意思。


    隻是贏曲水畢竟是劍修，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又是偷襲，言晏一時間沒有防備。


    所以贏曲水手掌印在了言晏的丹田之上，渾身劍意凝聚，瘋狂的湧入言晏的丹田之中，瞬間形成了一個劍意牢籠將言晏的丹田給封印起來。


    “帝君見諒，我不得不如此！”贏曲水做完這一切，才歉意躬身行禮。


    “鶡冠子是道家之人，不會主動參與兩國之爭，但是帝君不一樣，帝君的武力太高了，若是秦並開戰，沒有人能攔得住帝君，而我要死了，不能讓秦國還有如此威脅！”


    贏曲水低聲解釋著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此事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全是老夫一人所為，所想！”


    “帝君若是有氣，老夫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