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又留不住人,還問自己幹什麼?
真不知道坑害一國國君的後果有多嚴(yán)重?
秦國當(dāng)年幽禁了楚懷王的後果是什麼,整個秦國被打上了曆史的恥辱柱,失信於天下。
那還是諸侯都在的時候,所以對秦國的影響沒那麼大。
現(xiàn)在天下就剩下秦、並兩國,言晏若是在秦國出了任何意外。
且不說並州會不會因此與秦國開戰(zhàn),就是秦國剛剛覆滅的六國,都會有不少人打著為帝君複仇的旗號,揭竿而起,到時候好不容易剛剛平息的戰(zhàn)爭也會再次掀起,遍地狼煙。
更何況以言晏在並州的聲望,在諸子百家中的名望,但凡言晏死於非命,天下有的是人會為他報仇。
言晏將駱兵拉到了自己身後,就這麼坦然的笑而不語地看向嬴政,又看向秦國的文武百官。
即便我現(xiàn)在沒了修為,你們誰又敢動呢?
“丟人現(xiàn)眼!”嬴政低聲罵了一句。
既然沒這個能力,沒這個能耐,還搞個冷場幹什麼?
蓋聶低頭不語,這與他無關(guān)啊,要動手的是王翦他們啊,我一個護(hù)衛(wèi),又不是殺手。
不過蓋聶也對鬼穀縱橫多了一些理解,似乎他和衛(wèi)莊被鬼穀子給教錯了。
鬼穀真正的核心似乎鬼穀子沒教他們啊。
論劍術(shù),鬼穀劍術(shù)在諸子百家中真排不上號,鬼穀隻有百步飛劍和橫貫八方兩門頂級劍術(shù),可是看看其他家,保底都有至少五六門。
更別說是道家、墨家、儒家這種顯學(xué)了。
什麼時候他們鬼穀需要以逞兇鬥狠而揚名了?
好像是從毛遂師叔開始的,但是毛遂師叔的劍術(shù)也是其次啊。
“老師……”蓋聶第一次對鬼穀子產(chǎn)生了懷疑。
老師教他和衛(wèi)莊劍術(shù),不會是因為看到了毛遂用劍術(shù)能劍逼楚王,然後又想到藺相如劍逼秦王,所以認(rèn)為個人劍術(shù)也能影響天下格局,於是把他們教廢了?
越想蓋聶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老師不從政,不出鬼穀,知道的東西也都是老舊的了。
曾經(jīng)的諸侯王的宮殿才多大,現(xiàn)在的王宮大殿有多大?
就說並州的校政殿,能容得下好幾位高手在殿中爭論開打,堪比演武堂。
而蘄年宮也更大,當(dāng)年嫪毐謀反,蘄年宮中甚至能埋伏甲兵千人。
這麼大的宮殿,劍逼君王,做夢呢?
看看燕丹的刺客,連嬴政的麵容都看不清楚,拿什麼去刺殺!
再看看現(xiàn)在的言晏,哪怕一襲青衫站在蘄年宮大殿之中,四周就算聚集了大秦最精銳的甲士、武將,可是誰又敢上前一步呢?
這才是真正的縱橫捭闔啊。
“接著奏樂、接著舞!”嬴政揮手迴到自己的王位上。
太丟人了。
王翦、王賁等人也迴過神來,他們不應(yīng)該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殺一國國君,這事別說是殺言晏了,當(dāng)年秦國不也隻敢囚禁楚懷王,最後楚國直接另立楚王,導(dǎo)致楚懷王在秦國成了個燙手山芋,殺不敢殺,送還送不出去,砸手裏了。
“你們太急了!”李瑤倒是能猜到為什麼、
秦國的文武百官誰沒在言晏手上吃過虧,好不容易見到一絲曙光,自然是想著複仇,也就忽略了其他。
“我有一筆幾千萬的買賣,不知道帝君可有興趣?”李瑤為了不冷場,主動找到了言晏。
“你在訓(xùn)狗呢,剛打了一巴掌,現(xiàn)在又來給一顆棗!”言晏淡笑道。
“……”李瑤尷尬了,好像是這麼迴事。
“並州開發(fā)大淩河以北,必然與大海接壤,並州不打算考慮建立水師?”李瑤硬著頭皮說道。
言晏想了想,然後突然想到熊啟跟他說的魏咎的那個天坑。
這顯然是秦國自己也頂不住了,想要拉自己入坑啊。
“沒興趣,而且,並州也不需要水師!”言晏油鹽不進(jìn)地迴答。
李瑤再次傻了眼,我都沒說呢,你至於拒絕這麼快?
“水師的坑你猜是誰弄出來的?”言晏笑著反問道。
李瑤雙目圓瞪,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魏咎沒有這個腦子,並州也從不參與水師之事,所以排除一切猜想之後,答案可不就隻有一個了!
“帝君早就算計我了!”李瑤隻感覺到深深的挫敗。
水師牽扯了秦國很多財力,這也導(dǎo)致秦國在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都很難再掀起那種舉國規(guī)模的大戰(zhàn)了。
“菜就要多練,讓你兩次,你真以為你行了?”言晏拍了拍李瑤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李瑤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瞬間喪了下去。
他以為他支棱起來了,讓言晏都不得不去拉外援,找陳建來跟他打?qū)ε_。
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看,對方是覺得跟他玩沒有意思了,才培養(yǎng)了一個新人來跟他玩!
“下一個!”言晏轉(zhuǎn)頭看向秦國的其他文武。
目光所到,所有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李瑤都敗了,他們上去那不是自取其辱?
“無聊!”言晏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專心欣賞起了秦國的舞樂。
該說不說,秦國的舞樂就是比並州要好。
畢竟是收攏六國。
“叔父又打擊了李瑤大人?”扶蘇這時也靠近到了言晏身邊低聲問道。
自從出任治粟內(nèi)史以後,李瑤那叫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什麼時候這個樣子了。
“沒有,我隻是說他有些菜,需要迴去再練,然後他就這樣了!”言晏笑著說道。
“……”扶蘇無奈,這還不是打擊是什麼。
“叔父還是迴北掖王城吧,真的!”扶蘇都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太打擊人了。
“您這樣的帝君,您的安危關(guān)乎整個並州甚至整個天下,就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我的父王,安靜的呆在王宮之中!”扶蘇看了一眼嬴政,這才是帝王該有的樣子啊。
“你確定你父王是個安靜的帝王?”言晏愣住了。
你說別的帝王是個安分守己,隻會呆在王宮裏做個安靜的盛世帝王,言晏還沒法反駁太多,但是你說嬴政?
從大秦一統(tǒng)到嬴政突然薨世才多少年,嬴政東巡了多少次?
幾乎是每年一次!
自己好歹還安分了幾年沒亂跑!
哪怕是後世的乾隆,都沒你父王能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