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跟趙正說罷,又道:“若太子信得過,這些拿下的活口,我想押迴刑部仔細審訊。”
趙正無有不從,竟道:“侍郎行事,我甚是放心,你自管料理就是了。”
白樘來時,隻帶了離火,阿澤跟雲鬟三人,先前便命離火去傳鐵衛,不多時來至太子府,秘密地將留下的幾個活口押到刑部不提。
趙正又問道:“那麼,先前那丫頭紫菱之死,莫非也是這些人所為?”
白樘道:“還要審訊完畢才知。”
趙正道:“如此,就多勞侍郎了。”
正說著,便見離火匆匆而來,報說:“其他人都好端端地在,隻是那叫翠兒的丫頭不知因何竟不見了。”
白樘跟趙正忙入內相看,太子便喝問那看門之人,道:“這般廢物,光天化日,如何連個丫頭都看不住?”
兩個侍衛跪地:“太子饒命!”又低聲道:“先前是皇太孫妃來到,說是要跟丫頭說幾句話,我們卻也不曾疏忽,誰知送走了太孫妃,後來那丫頭就不見了。”
趙正滿麵怒色:“難道是她?”
白樘道:“太子稍安勿躁,未曾查證之前,倒是不可先下定論。”
趙正頷首道:“侍郎提醒的甚是,此事孤會小心求證。”
畢竟是皇妃,白樘倒也不好親自審訊,見此地事情已了,便告辭離去,太子親自相送出府。
因離火隨著鐵衛先一步迴了刑部,隻剩下阿澤雲鬟兩人跟隨白樘。
仍是騎馬而迴,慢慢地行至半路,雲鬟的馬兒漸漸地落了後。
阿澤因想到她跟趙黼那樣不清不楚,便仍舊不去理會。
白樘迴頭看了幾眼,卻慢慢地放慢馬速,正盯著看的時候,卻見雲鬟竟是趴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兒顛簸,隨著東倒西歪。
白樘皺皺眉,正有些不妙之意,就見雲鬟一歪,毫無知覺似的,整個人順著馬背上滑落下來!
而就在此刻,刑部之中的行驗所外,趙黼眼望著鐵衛們帶了數人自眼前掠過,便問季陶然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哪裏捉拿了這幾個來?”
因白樘要低調行事,太子府的人押出來之前,都是變了服色的,因此趙黼看不出來。
季陶然挑眉道:“我哪裏知道,這些人是活的,又不是死的。”
趙黼失笑:“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如今你也會說黑話了呢?”
季陶然也自笑而不語。
趙黼卻嘖了聲,又歎道:“可恨的很,怎麼又帶著她出去公幹了,難道刑部沒有第二個能人可用了麼?她今兒可還身上不好著呢。”
正感歎中,便聽得有人道:“侍郎迴來了!”
趙黼正精神一振,不料那人又道:“怎麼聽說謝推府暈厥了?”
趙黼還未笑出,就已經凝固了。連季陶然也跳起來,兩人不約而同,一塊兒忙往外奔去。
第335章
雲鬟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太子府,又是如何爬上馬兒的。
起初還隻憑一絲意識行事,知道若是跌落,甚為不妥,於是強忍不適慢慢伏底身子,試圖抱著馬脖子而行,豈料很快便萬事不曉,連如何墜馬都且一無所知。
待醒來之時,人卻已經在謝府之中。
已是午後近黃昏,因為陰天,屋內光線格外黯淡,隻地上暖爐微微有光。
尚未睜開雙眸之時,便聽得旁側有人說道:“是你們都縱著她才如此,若真鬧出大病來又怎麼樣?”
另一個低聲勸道:“世子休要隻說氣話。”
雲鬟睜開眼看去,卻見正是趙黼跟季陶然兩個,趙黼滿麵惱色,季陶然也略帶幾分愁容。
見他兩個似有不快,雲鬟便欲起身,隻是頭竟十分沉重,隻一動間,便又覺著暈眩。
此刻那兩人卻已經發現了,忙雙雙上前,趙黼輕輕按住:“做什麼?才醒過來,不必著急起來。”
雲鬟道:“世子在說什麼?”
趙黼見問,知道她是聽見了,可他卻向來知道雲鬟的心意,雖心有怨念,卻不願在這時候更令她不快,便道:“沒說什麼。”
季陶然看他一眼,卻也明白,便安撫雲鬟道:“覺著如何?太醫說你受了風寒,晴姑娘看著人熬藥去了。”
雲鬟漸漸地記起些經過,心底忐忑,便掙紮著起身。
趙黼俯身探臂,將她肩頭輕輕地一握,微微用力,隻是才扶她起身,忽地想起自己的右手本是“不能動”的,忙緩緩地縮手。
幸而雲鬟心不在這上頭,亦未留意。
雲鬟皺眉問道:“我怎麼迴來了?我記得先前,是從太子府往迴……”
趙黼道:“你再不迴來,是要在刑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麼?”到底忍不住,臉上透出十分不悅之色。
雲鬟見他不答,便看季陶然:“怎麼你也在家裏?”
季陶然問說:“你都不記得了?”
雲鬟扶著額頭,身上竟仍有些發熱,苦惱道:“我隻記得……大概是還沒迴到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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