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乍聽此言,喜出望外,一拍即合:“好極。”
兩個人出了門,趙黼過來握住手腕,道:“磨蹭什麼,叫我等了這半日?”
雲鬟瞟他一眼,趙黼望著那似慍似羞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低頭,便看向她的手,卻見手指纖長明淨,宛若玉雕一般,卻偏比玉生溫帶香。
頓時又想到昨夜車中那銷魂情形,舌尖在唇上輕輕地舔過。
雲鬟早看見了,便也不顧會不會露出行跡,大力將手抽了迴來。
季陶然在旁,並不懂這情,便道:“六爺等我們做什麼?”
趙黼“嗤”地一聲:“不要自作多情,誰等你了?”
季陶然笑道:“那是等謝主事麼?又有何要緊事?”
趙黼滿麵不可思議,道:“當著她的麵兒,要你這傳聲筒是怎地?”
待要將他推開,雲鬟忽地伸手握住季陶然的袖子,道:“我相請季行驗去府內用晚飯。”
趙黼雙眸一瞇,旋即笑道:“好啊,我也正想找地方吃飯呢。”
雲鬟皺眉,趙黼很通她意,咳嗽了聲,肅然道:“罷了,不跟你說笑,我來找你,是有正經要事。”說著就瞟季陶然,意思是讓她快將這礙眼之人趕走。
雲鬟道:“季行驗並非外人。”
趙黼見她又犯了執著之性情,卻也知道必然是昨夜那一場的後遺,當下顧不得,便握著她的手腕,強拉著從刑部門口走開兩步。
雲鬟卻不肯放開季陶然,因此三個人做一串兒似的,拉拉扯扯地走開了,看的刑部門口那幾個侍衛歎為觀止。
趙黼將人拽到馬車邊上方停下,季陶然被強行連拽了過來,實則也有些不自在,卻也隻強裝無事狀。
趙黼才靠近雲鬟,低聲說道:“你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麼?”
雲鬟不解這話,隻斜睨他。
趙黼道:“那你總該知道白樘去赴宴了?”
雲鬟這才有些留心:“如何?”
趙黼見她全然不提別的,啞然失笑:“你也有不記得的時候?”
雲鬟道:“到底是怎麼樣?”
趙黼重重地歎了口氣:“白樘的外甥女兒顧氏,要嫁給柳縱厚,你難道半點印象都沒有?”
雲鬟見他臉色鄭重,便搜心想了會兒,搖頭道:“我不記得……怎麼了?”
趙黼跺跺腳,皺眉瞥著她:“他們成親後不到半年,柳縱厚就被殺了,兇手卻是……”
雲鬟心頭一顫,抬頭望著趙黼,輕輕說道:“顧氏?”
第409章
雲鬟果然是不大記得這件事。故而先前季陶然跟她說起來,也並沒什麼格外的印象。
但是此事對趙黼來說自不一樣,——就算是前世,趙黼領受的也是京內的官職,而柳縱厚在金吾衛當差,也算是趙黼的下屬。
尤其是這種在新婚之後不多久便被殺死的驚悚異事,趙黼當然記憶鮮明。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瞪著你,趙黼道:“你怎麼知道?”
雲鬟搖了搖頭,前世此案發生的時候,正是季陶然出了事,而她渾渾噩噩,半生半死的時候。
那會子,也再無心思管別的了……且因是新發生的,江夏王府藏書閣裏自然也並無記載。
隻是因為趙黼的提醒,讓她無意中迴想起前世王府內,曾無意中聽見底下侍女們的隻言片語而已,畢竟此案甚是詭奇莫名,故而眾人都當作奇事暗中談論。
雲鬟想不到趙黼果然是有正經要事來尋,因也轉移了注意力,喃喃道:“這件事……有些古怪。”
趙黼問道:“怎麼古怪?”
雲鬟先看了看左右並無別人,季陶然貼在馬車邊上,觀天望地,甚是識趣地並未來擾他們兩人。
雲鬟小聲道:“尚書跟顧夫人甚是親厚,這位顧小姐……我雖不曾見過,但想來必然也是品貌皆佳的人物,又怎麼會做出那種謀殺親夫的行徑?”
趙黼也說道:“可不是麼?這柳縱厚也是個不錯的人,當時上下人等都甚是駭異不信,覺著死的委實太過冤枉,偏偏這顧氏殺人後又當眾自戕,竟叫人無從探查真相。”
趙黼道:“先前他們請我去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這姻緣卻是孽緣,隻是今日看他們花團錦簇的,卻又怎麼樣?隻好跑來跟你說了。”
雲鬟也歎了口氣,兩人默默地都低了頭。
這顧小姐既然也算是有白家血脈的女兒,又跟白樘親近,自然不會是個浪蕊浮花品行不端的人物,而柳縱厚又是眾口一詞稱讚的男子,滿城都說是郎才女貌,本該是天作之合的一宗姻緣,結局為何竟會如此慘烈?
季陶然因“刻意迴避”,在旁甚是無聊,見她兩人此刻都默然不語,才大著膽子道:“時候不早了,可該迴府吃晚飯去了?”
當下乘車返迴,謝府之中,曉晴見來了兩位貴客,忙叫人去準備些精致菜色。
三個人到廳內落座,便先吃茶。
季陶然見他們兩個竊竊私語,雖然好奇,卻又不敢貿然相問,隻是閑話。
因提起宣平侯的事來,季陶然道:“你們說,侯爺可是因為藍泰的事,所以想遠去雲州的?然而清輝明明給他善後了呢?而且天底下那麼多地方,為何獨獨要去雲州?”
趙黼笑道:“季呆子,你仿佛瞧不起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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