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說:“上午來的蘇主任是我爸。”
這迴古光臉色就變了,告饒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法師啊!你既然是法師,怎麼不在你爸身上做標記?”
得,這就等於是承認了。
我怒道:“不知道我是法師就可以施法害人了?我爸不過是上門調查,你施法害他幹什麼?”
古光支支吾吾地說:“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害他性命,我那法術有數,四十八小時內隻會受些罪,到時候我就會去給他解除。”他頓了頓又有些奇怪,“我聽說蘇主任有個在省裏當大官的兒子,那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我差點沒讓他給逗樂了,“我是獨生子!”
古光大為驚訝,“你是法師,怎麼跑去當官了?你,你師門允許?”
我就惱了,“我問你為什麼害我爸,你東拉西扯說這些幹什麼?”
古光就又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馮甜上前道:“不用問了,他是想結交你。這是法師結交權貴的一慣作法,先施法害結交目標的一個重要親人,再在關鍵時刻出現,裝出偶遇的樣子,出手救人,做出仗義樣子,便可以趁機結交,然後借桿往上爬,既可依為靠山,又可借機擴展關係網。估計他最近聽誰說了你在省裏做事,就起了這個心思,一直在找機會下手,正好叔叔帶隊來調研,就趁機下手了。”
古光吃驚地看著馮甜,“小姑娘,你是什麼出身,怎麼對這裏的門道這麼清楚?想必也是世家出身了,怎麼就幫官家做事了?”
我道:“少扯用不著了,既然是這麼迴事兒,那你就老實交待吧,用這法子害過多少人?你那些所謂的靠山都是用這手段拉到的吧。”
古光就低頭不支聲了。
如果沒揭穿他的手段,想必他還會仗著有靠山表現囂張,但現在把他的手段揭穿了,那他的靠山就是要他命的煞星了,自然不敢再提。
我卻有些失望,還以為有多大的陰謀呢,沒想到隻是個巧合罷了。
馮甜問:“法壇擺在哪裏了?用的哪路法門?”
古光乖乖地說:“就在後屋,用的是吊氣法門,當時我偷偷撿了蘇主任落在肩上的一根頭,又通過組織部的朋友要的蘇主任的生辰。我真不是有意的,要是知道蘇公子也是法師,這事兒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做,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迴吧。”
踩了法師紅線這事兒傳出去,他就成了法師公敵,死路一條,所以才會苦苦哀求我饒過他。
我又好氣又好笑,問:“你沒聽說過我?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你交往的法師也沒有跟你說起過我?”
古光連連搖頭,“我本事低微,家傳的一些小手段,上不得臺麵,平時也不跟其他法師交往,沒聽說過您。”
我又問:“那你也不上法師網站?”
古光又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問:“您是很有名望的法師?”
我搖了搖頭,沒答理他,與馮甜進到後屋,果然看到一個點著香燭的法壇,上麵擺著一應法器,還放著一個白布偶小人,上麵寫著我爸的生日,還粘著一根頭。
馮甜扯提頭,讓我用三味真火把布偶小人和頭分別燒掉,又打碎法壇,算是解除了我爸身上的法術。
等轉迴到前屋,卻見警察正在各個房間裏進行搜查,張誌華和張朝陽低聲說著什麼,看到我出來,就壓低聲音問我:“小蘇主任,這事兒就這麼算結了?”
我一聽,他這是有別的想法啊!
第1279章 必須深挖
我就看著張誌華沒說話,隻是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張誌華斟酌著說:“世上哪來那麼巧的事情,我們剛一要開展這項工作,剛任命老蘇主任負責這項工作,就正好碰上了古光想要暗算老蘇主任?我看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個陰謀。我們內部有人在向外透露風聲,而我們的此次工作的治理對象則不甘心失去原本的無約束生活,所以才會搞了這次暗算,想用恐怖襲擊的一套來抗拒我們的工作,想要讓我們的工作進行不下去!這是內外勾結的既得利益團夥的陰謀!如果我們不能打掉這個團夥,那麼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就不可能順利開展,會被人在背後捅刀子,工作被抹黑,甚至因此而夭折!”
我看著張誌華,他的眼睛中閃著一種名叫勃勃野心的光芒。
什麼既得利益團夥,什麼內外勾結,這貨是想借機搞擴大化,把這項工作當成刀子來對付自己的敵人吧。
我皺了皺眉,說:“魯書記說過,這項工作不能激進,不能搞擴大化!”說擴大化的時候,尤其加重了語氣,希望他能夠聽明白這裏麵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真要讓他把這項工作變成政治鬥爭工具,那才真是沒有未來了。
張誌華微微一怔,但馬上就若無其事地說:“當然不能搞擴大化了,我的意思是說在古光身上還可以再深入挖掘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其他罪行,看看能不能挖出其他作奸犯科的人,看看他背後有沒有團夥。”
“我們這次工作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平縣行政區域內的從業法師治理,確保人民群眾生命安全。”
老實說,用這種官話套話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挺累的,我不得不一邊想一邊說,以至於語極慢,簡直到了幾個字一頓的程度。
“張縣長,做工作要專注,做人也要專注,能把一項工作做好做透,就很不容易了,要是工作目標太散太亂的話,很容易讓我們的工作陷入被動。”
張誌華這下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幹笑道:“那是,那是,是我太急於求成了。”
我又說:“張縣長,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項工作是魯書記親自關心的,將對全省工作起到標桿作用,隻要能把這項工作做好,平縣自然會獲益很多。我也覺得古光在縣裏經營了這麼多年,背後肯定有個利益團夥,既然敢用這種手段攀交高層,那肯定就還會有其他非法行為,可以針對這方麵進行深入挖掘!”
張誌華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接下來,我就安排對古光進行突審,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沒有?”
我想了想一般法師施法的條件後,說:“先要徹底搜身,最好是給他用柚子葉水泡個澡換套衣服,頭都剃光,嗯,審訊的時候要有燈光照著他,不要給他直視別人雙眼的機會。”
張誌華應了一聲,立刻麻溜地去安排突審古光和其他收網抓捕行動了。
既然已經抓到了暗算我老爸的元兇,接下來平縣的其他行動我就不打算參加了,雖然武安國和張誌華邀請我對他們的工作進行指導,但人得識趣,人家地方上工作的時候,最恨的就是有個太上皇在旁邊指手劃腳,所以沒有專門請求的話,我要是再參加其他行動,那就是不知好歹的亂伸手,反而讓平縣上上下下都不滿意。
與張誌華打了一聲招唿,我和馮甜便迴到醫院去看我老爸。
這一來一迴就是一個多小時,到了icu病房門外,就聽到裏麵傳來魯承誌誇張的聲音,“哎呦,阿姨,您慢點,我來就行,您坐,您坐……”
靠,這貨怎麼來了?
我推門往裏一走,就看到魯承誌和顧容正一左一右坐在我老爸病床邊上,顧容端著個粥碗給我老爸喂粥,魯承誌拿著個萍果在那裏削皮。
這二位一看就沒看過侍候人的活,顧容那粥喂得我老爸簡直就是膽顫心驚,一手扶著保溫桶,一手托在勺子底下,手上已經有好些米湯飯粒了。再看魯承誌那萍果皮打得那叫一個厚,估計等他把皮兒打完,也就隻能剩下萍果核兒了。
床尾還坐著一位,居然是賀學森,一臉的尷尬,一副“我也很想幫忙,但一來這業務沒幹過不懂怎麼幹,二來搶不過他們兩個厚臉皮的”,表情那叫一個糾結。
我媽站在一邊,很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她老人家也算是潑辣人物了,但對顧容和魯承誌這兩個自來熟加厚臉皮的家夥明顯有些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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