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丟,這糟老頭子壞滴很!备杏X連我江南盧薇薇都敢套路,這糟老頭子還是有點本事的。
但是現(xiàn)在擺在大家麵前一個棘手的問題,兇手竟然還有幫兇?
最關鍵的是,看上去壓根不沾邊的周小玲,竟然是被套路最深的那個人。
這讓周小玲那種被舔狗高高捧在手心裏的優(yōu)越感,瞬間變得蕩然無存。
起先雖然尷尬,但至少在大家麵前,還是有那麼些優(yōu)越感。
畢竟你想啊,追你的男人,竟然從外地辭職,大老遠跑來你工作的地方來見你。
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有價值!
這在常人看來,確實有那麼點小尷尬。
但也是一種價值的具體體現(xiàn)啊。
至少說明自己是搶手貨。
有人為你跋山涉水,有人為你魂牽夢縈。
這在眾人麵前,尤其是在同齡女性麵前,可不就是一種價值炫耀嗎?
說實在,在顧晨得知周小玲與張牧的情況後,周小玲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弱者形象。
被偏執(zhí)男死纏爛打。
你作為帥警察可不得護著自己嗎?
可現(xiàn)在看來,張牧大老遠跑來光明鎮(zhèn),並且提前一天來到這裏,很可能隻是為了殺人做鋪墊。
而張牧也正好是利用周小玲這次參加活動的路線,給自己找了一個看似根本沒有殺人動機的合理理由來到光明鎮(zhèn)。
所有的鋪墊,所有看似不可能產(chǎn)生關聯(lián)的布局。
如果不是顧晨利用大師級合情推理,將所有零散的線索拚湊起來,並且進行模擬計算。
最終這場看似不可能發(fā)生的無頭命案,根本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這是怎麼發(fā)生的。
短時間內(nèi),緊湊的人物關聯(lián),打破了大家對時間概念的猜想。
現(xiàn)在想想,所有人都感覺細思極恐,感覺這完全就是設計好的。
周小玲驚愕的搖頭:“不……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如果張牧是幫兇,是有預謀的,可你們警察待在這裏,他怎麼敢?”
“他當然不敢,我們的出現(xiàn),隻是一場意外。”顧晨說。
“意外?”周小玲黛眉微蹙,不明覺厲道:“你說……這是意外?”
顧晨微微點頭,又道:“因為老橋的崩塌,我們被困在光明鎮(zhèn),是張牧和秦大爺沒有預料到的,而且他們可能也沒想到,我們芙蓉分局刑偵三組成員也會在這場活動中出現(xiàn)!
“這打破了他們原本計劃,因此為了排除嫌疑,秦大爺特地過來跟我套近乎,不僅跟他探討哲學,還跟我下棋,為了就是增加自己在我麵前的好感,讓我不要產(chǎn)生懷疑!
見周小玲一臉懵逼,顧晨頓了頓,又道:“還有這個張牧,他給我的形象就是:懦弱、牛皮癬、癡情種的人設,這一定程度上,容易讓人產(chǎn)生憐憫之心。”
“因此這樣一個為情所困,大老遠跑來光明鎮(zhèn)的外地人形象,很難在我們警方這裏產(chǎn)生懷疑!
“因此張牧也正是利用了這點反差人設,好讓自己洗脫罪名,而他之前所謂的受人之托,來找秦大爺打牌的借口,想必也是他刻意製造出來的!
顧晨話音落下,現(xiàn)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都在思考顧晨的看法。
的確,顧晨幾乎將整條線索都羅列出來。
包括犯罪嫌疑人,幫兇,他們是如何作案?以及前提和布局。
這看似一條條完全搭不上邊的線索,在顧晨的合情推理下,竟然能夠形成一整套合理的作案流程。
周小玲是真懵了……
之前隻知道顧晨是個勇敢的警察,敢在危機關頭舍生忘死,是個把人民群眾生命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好警察。
可現(xiàn)在看來,顧晨不僅僅是勇敢,顧晨的頭腦風暴,似乎已經(jīng)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nèi),就將所有人線索羅列出來,整理的井井有條。
並且識破了張牧的假象。
周小玲感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這個一直想盡辦法接近自己的人,豈不是很可怕?
“唔!”想到這些,周小玲害怕的捂臉:“太可怕了,人心隔肚皮,如果張牧真是這種人,那他簡直是個魔鬼!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王警官打斷了周小玲的情緒,對著大家提議道:“現(xiàn)在要找這個秦大爺,肯定是有點困難的,因為秦大爺肯定會選擇消失!
“但是秦大爺消失,這個張牧他沒有理由消失,他可能還會繼續(xù)留在光明鎮(zhèn),直到老橋修好後,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這裏。”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抓張牧,讓這家夥供出秦大爺隱藏的地點。”
“對。”顧晨非常同意王警官提議,也是點點頭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張牧。”
低頭看了眼手表,顧晨抬頭看著周小玲道:“周主任,你現(xiàn)在立刻打電話給周會長,讓他帶人在養(yǎng)老院尋找張牧的蹤跡,一旦發(fā)現(xiàn),立刻給我扣下來。”
“另外,讓周會長派些義工協(xié)會的成員過來,保護好這裏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不要進屋,但必須特別留意周圍的動靜,防止兇手再次返迴!
“明……明白!敝苄×岈F(xiàn)在害怕極了。
她隻有聽從顧晨的安排,找到張牧,這些恐懼才能消失。
想著那個曾經(jīng)為了自己死去活來的男人,如今可能是個殺人犯幫兇,周小玲絕望了。
甚至說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偏執(zhí)狂,之前自己的大學室友兼閨蜜就跟自己探討過,不能得罪,也不能答應。
一旦惹怒這種偏執(zhí)狂,沒準人家會動殺心,分屍裝行李箱的那種。
周小玲當然也清楚,但還是對張牧抱有那麼一絲幻想,幻想他能夠及早收手,放棄追求自己。
可現(xiàn)在偏執(zhí)狂成了殺人幫兇,這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這次是殺了高校長,沒準下次……
周小玲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害怕,恐懼,讓周小玲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表叔周會長電話:“表叔,不好了……”
……
……
在周小玲掛斷電話後的7分鍾內(nèi),顧晨帶著大家提高警惕,保護好平房的兇案現(xiàn)場,尤其需要保護好劉大爺。
畢竟兇手為什麼要殺高校長?大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也不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因此顧晨必須要保證現(xiàn)場所有人的安全為前提,其次才是尋找兇手蹤跡。
院子裏,大家從未感覺如此煎熬。
大家焦急的等待,等待周會長迴複。
很快,電話打了進來,周小玲一秒劃開接聽鍵:“表叔,怎麼樣?”
“顧警官在不在你身邊?”
由於大家靠的很近,即便周小玲沒有開免提,大家也都聽得很清楚。
“在的。”周小玲默默點頭。
“拿給他,讓他接電話!彪娫捘穷^的周會長說。
顧晨從周小玲手裏接過電話,這才問道:“周會長,我是顧晨,你現(xiàn)在那邊情況如何?”
“顧警官,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jīng)把能動員起來的協(xié)會成員,全都叫醒,我們已經(jīng)在養(yǎng)老院把張牧控製住了。”
“幹的漂亮!鳖櫝可钸豢跉,心說好在這個張牧裝得挺像,以為大家並沒發(fā)現(xiàn)他,這才安安靜靜的待在養(yǎng)老院。
否則讓他逃走,那就有點麻煩了。
隨後顧晨又問:“那秦大爺呢?那個秦大爺你們在養(yǎng)老院附近有沒有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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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敝軙L也是一臉沮喪,頗為無奈道:“我們隻抓到了張牧,這家夥一直在喊冤枉。”
說道這裏,顧晨明顯從周會長的電話中,聽到一些張牧的叫喊。
顧晨淡淡說道:“很好,現(xiàn)在你們再派幾個男成員過來,保護好我這邊的現(xiàn)場,張牧這邊我來調(diào)查。”
“好,那你們先等著,我馬上派人過來!
兩人在電話中,簡單的溝通流程,隨後雙雙掛斷電話。
而所有人看著顧晨放下電話的瞬間,也都同時鬆上一口氣。
這個張牧,可謂是這條案件上的關鍵線索,找到他,的確是一個重大突破。
至少說明,案件辦理的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依然還掌握在顧晨手裏。
而最為緊張的是周小玲,周小玲一方麵不相信這是真的,希望一切都隻是顧晨的錯誤推測。
可一方麵又害怕的不行,感覺如果幫兇真是張牧,那張牧就是參與密謀殺人。
跟這樣一個人相處這麼久時間,並且拒絕過他多次,現(xiàn)在想想,周小玲都要感謝當初他的不殺之恩。
沒過多久,院子外頭的樹林中發(fā)現(xiàn)一道汽車燈光。
一輛白色越野車緩緩駛來,停到了院子外頭與警車平行的位置。
幾名彪壯男子下了車,趕緊將後備箱打開,從中取出了一些防身工具。
所有人手裏都拿著家夥,走到顧晨的麵前。
其中一名男子問顧晨:“顧警官,我們過來保護好現(xiàn)場,怎麼安排你說吧!
“行。”顧晨微微點頭,將袁莎莎拉到身邊,與眾人介紹說:“這是我的同事袁莎莎,你們在這裏聽她安排,注意周圍的警戒,尤其不要進房間,保護好現(xiàn)場!
“沒問題,我們聽袁警官的。”另一名男子說。
在現(xiàn)場短暫的交接工作後,顧晨帶著王警官,盧薇薇還有周小玲,大家一起開車前往光明鎮(zhèn)養(yǎng)老院。
……
……
養(yǎng)老院內(nèi),一個宿舍的房間內(nèi),張牧被眾人堵在門口,整個人也是瑟瑟發(fā)抖。
見顧晨帶著三組其他人趕來,他這才對著窗邊大喊道:“警察同誌,這到底怎麼迴事?為什麼這些要把我關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把門打開!鳖櫝孔叩介T口,對著一名義工協(xié)會成員說。
那人這才點頭,鬆開了握緊的門把手。
顧晨直接推門而入,隨後跟進去的是盧薇薇和王警官。
周小玲不敢進門,隻能躲在窗邊暗中觀察。
而其他被叫醒的人群,也都好奇不已,一個個擠到窗邊查看情況。
許多人都是睡眼惺忪,還沒從美夢中緩過神來。
可晚上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因此所有人都想知道裏麵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顧晨瞥了眼盧薇薇,盧薇薇立馬秒懂,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隨後坐迴到床邊,將執(zhí)法記錄儀打開。
張牧看著顧晨已經(jīng)將筆錄本掏出,頓時吞下一口唾液,不明覺厲的問:“警……警察同誌,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我軟禁起來?”
“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顧晨抬頭看著他。
張牧嚇得瑟瑟發(fā)抖:“我……我還想也沒幹啥呀?”
“再想想!鳖櫝空f。
張牧一呆,這才哦道:“就……就就去你們住的地方,幫人找秦大爺打牌。”
“然後呢?”盧薇薇問。
“然後沒了呀?還能有什麼?那駝背劉大爺說秦大爺睡著,還要拿尿勺趕我走,那我就迴來了呀!
王警官放下交叉抱胸的雙手,也是搭在雙腿上問道:“張牧,我想問問你,你來光明鎮(zhèn)到底想幹什麼?老實迴答!
張牧一呆,噗笑著看向顧晨和盧薇薇,也是莫名其妙道:“我來這裏幹什麼?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周小玲沒跟你們說起過嗎?我不信。”
“讓你迴答你就迴答,不要跟我們打啞謎!鳖櫝坷潇o的眼神盯著他,繼續(xù)問道。
也是感覺開玩笑氣氛不對,張牧頓時收迴了笑容,這才一本正經(jīng)道:“我來這裏,是來找周小玲的!
“你找她做什麼?”顧晨又問。
“就……就想見她呀,她是我女朋友。”
“別不害臊了好嗎?”盧薇薇瞥了一眼,也是沒好氣道:“周小玲早就說了,她根本就不是你女朋友!
“而且你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就經(jīng)常騷擾她,跟蹤她,給她生活造成了很大傷害!
“而且你還在群裏造謠,說跟她同居過,還說周小玲給你打過胎!
想到這裏,盧薇薇就想給女同胞們討迴個公道,也是沒好氣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也……也沒你們說的這麼嚴重!睆埬潦辙拰擂蔚哪抗,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其實我就是喜歡周小玲,想跟她在一起。”
“而且她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們還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唱歌,出遊。”
“等一下!蓖蹙偬执驍嗔藦埬恋恼f辭,繼續(xù)問他:“她跟你吃飯,唱歌,出遊,是單獨還是和其他同學一起?”
“這……這個重要嗎?”
“請你老實迴答。”王警官伸掌指向張牧。
張牧愣了愣神,這才低頭歎息道:“好……好吧,我說,我們並不是單獨出去,期間還有其他人!
“那不就對了!蓖蹙匐p手抱胸靠在床邊,也是不由分說道:“既然大家都隻是聚眾遊玩,憑什麼她就要做你女朋友?”
“而且我們根據(jù)周小玲的說辭,她根本就沒答應過,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她男朋友,隻是你一直在一廂情願,幻想自己是她男朋友。”
“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斷騷擾周小玲,甚至不惜造謠毀她聲譽,你說你還能幹點人事嗎?”
“我……”
被王警官一陣懟,張牧整個人顯得有些沮喪,腦袋再次緩緩的地下。
然而這些並不是顧晨想要的答案,於是顧晨又問:“你說你來這,隻是為了找周小玲對嗎?”
“對!睆埬恋椭X袋,語氣顯得有些失落。
“是提前一天?”顧晨又問。
張牧繼續(xù)點頭:“沒錯!
“那你是幾點幾分來到光明鎮(zhèn)的,坐什麼車過來的?下車之後,幾點幾分住在哪家賓館?那天接觸過哪些人?”
顧晨一次性問了很多具體問題,這讓張牧的眼神忽然一怔。
可幾秒鍾後,他卻淡笑著說道:“警察同誌,查戶口呢?這我?guī)c幾分來到光明鎮(zhèn),又幾點幾分住哪家賓館犯法嗎?”
“你不說可能會犯法,因為你已經(jīng)牽扯到一起命案。”顧晨也不跟他囉嗦,直接抬頭,用犀利的目光盯著張牧。
張牧怕了,顧晨的眼神仿佛有種魔力,讓張牧根本不敢直視。
他趕緊收迴了自己的目光,臉色發(fā)青道:“我……我記得前一天到達光明鎮(zhèn)的時間,好像是下午2點左右,我坐的是江南市城鄉(xiāng)公交車,入住的賓館好像是……好像是叫什麼光明鎮(zhèn)溫馨賓館吧?就……就前臺有個招財貓的那家。”
“然後……接觸過那些人?嗬嗬,這個我一個外鄉(xiāng)人,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認識這裏的人呢,所以那天我就是隨便逛逛,然後來養(yǎng)老院打聽一下義工協(xié)會來這的具體時間。”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見張牧已經(jīng)跟養(yǎng)老院這頭有了些關聯(lián),顧晨並沒有急著問他關於秦大爺?shù)氖虑,而是繼續(xù)追問關於周小玲的情況。
張牧似乎也把自己當做受害人一樣,也是委屈巴巴道:“警察同誌,我太想念周小玲了,我說過,為了她我可以舍去一切,我甚至都辭掉了外地的工作,就想著來這找她!
“你可拉倒吧。”盧薇薇瞥他一眼,也是沒好氣道:“這最近的天氣各種電閃雷鳴的,就是你們這些男人亂發(fā)誓造成的。”
“真的真的!币姳R薇薇不信,張牧繼續(xù)為自己辯解道:“我就是前段時間看新聞,發(fā)現(xiàn)周小玲被劫持的畫麵。”
“雖然她腦袋被打上馬賽克,可地點是在她工作的門口啊,而且衣服和身材都很像,我就猜到是她,我害怕她受傷,想見她!
“所以我就利用江南市義工協(xié)會官網(wǎng)信息,查到了最近他們要來光明鎮(zhèn)做公益的消息,然後經(jīng)過多方打聽,提前買票來到這裏,為了就是見她一麵啊。”
“我看……未必吧?”顧晨抬頭盯著張牧,這讓張牧渾身不自在。
剛剛?cè)计鸬膼矍樾裕坪跤直灰慌枥渌疂矞缢频摹?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