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王警官說，大家心裏也都清楚。
何雯弟弟張?zhí)煜璧募偕矸荩瑢嶋H上已經(jīng)坐實，兩人並不是所謂的表姐弟，而是真情侶。
要知道，何雯昨天給方處長的說辭是，最後一次單獨吃飯。
許多事情，也是需要在飯桌上講清楚。
可就這樣一個重要的時刻，何雯卻突然將張?zhí)煜璐谏磉叀?br />
其用意讓人難以琢磨。
袁莎莎道：“顧師兄，會不會是這個張?zhí)煜枧R時插足了二人的分手晚餐？”
“怎麼說？”顧晨問。
袁莎莎低頭思考，又道：“首先何雯既然已經(jīng)跟方處長攤牌，那肯定是需要講清楚的�！�
“可後來怎麼樣，我們都清楚，何雯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實際上已經(jīng)交往了一個新男友，也就是這個張?zhí)煜琛！?br />
“而張?zhí)煜柰蝗怀霈F(xiàn)在兩人之間的分手聚餐上，顯然有些太唐突，雖然何雯跟方處長解釋，這是她弟弟，或許隻是權(quán)宜之計，實際上何雯也挺尷尬�！�
頓了頓，袁莎莎又道：“而我認(rèn)為，這個張?zhí)煜�，之前肯定也不知道何雯跟方處長的事情，他肯定是後知後覺，發(fā)現(xiàn)了端倪，所以就在何雯跟方處長，瞞著自己聚餐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
“你是說，張?zhí)煜柘霐圏S二人的分手聚餐？”王警官說。
袁莎莎默默點頭：“目前來看，有這種可能，畢竟何雯看上去挺孤僻的一個人，尤其是昨天晚上，一個人過生日，並沒有人陪她。”
“如果說是跟方處長約好，這是分手晚餐，那麼我感覺，兩人之間再如何，也是存在感情的。”
“或許何雯想讓方處長跟自己過生日，她並不想讓方處長死在自己的生日當(dāng)天，可方處長的突然病發(fā)，實際上都是張?zhí)煜柙趽v鬼�！�
“嗯。”聽聞袁莎莎說辭，顧晨也是默默點頭：“小袁說的也很有道理，分析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嘻嘻，我隨便想的�！甭牭筋櫝康谋頁P，袁莎莎心裏美滋滋。
盧薇薇也道：“那目前來看，找到張?zhí)煜韬荜P(guān)鍵，因為他是始作俑者，而何雯也不能放過，這兩個必須帶迴來接受調(diào)查�！�
“這樣�！鳖櫝砍了剂藥酌耄沉搜鄱【�，道：“丁師兄，你跟小吳去趟醫(yī)院，把這個何雯帶迴來審審�！�
“可以�！倍【傩廊唤邮堋�
隨後顧晨又道：“盧師姐，王師兄還有小袁，你們待會跟我一起去抓張?zhí)煜�。�?br />
“沒問題�！蓖蹙冱c點頭，隨後又問：“可關(guān)鍵是，張?zhí)煜璎F(xiàn)在在哪？”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有了盧薇薇薯片獎勵的何俊超，很快將監(jiān)控信息傳遞迴來：“我已經(jīng)追蹤到了張?zhí)煜枘壳暗膭討B(tài)，他現(xiàn)在在佘山公寓，你們直接去抓人就行�！�
“看來這幾包薯片給值了�！北R薇薇收到消息，感覺剛才的氣也全消了。
大家在辦公室內(nèi)商榷了片刻，立刻出發(fā)。
丁警官帶著吳小峰，準(zhǔn)備將何雯帶迴。
而顧晨則帶著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一起前往佘山公寓。
……
……
在行駛了30分鍾左右時間，顧晨來到了一處小山地附近。
佘山位於江南市北端，由於天然的地理風(fēng)貌，讓房地產(chǎn)商趨之若鶩。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房地產(chǎn)商，依托著佘山的優(yōu)越位置，依山而建，各種高樓拔地而起。
先前荒涼的佘山，也因為眾多開發(fā)商的入駐，抓準(zhǔn)時機，開發(fā)了佘山公園。
而佘山公寓，就在佘山公園附近，是較早開發(fā)的一處公寓樓盤。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佘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公寓樓拔地而起，佘山公寓雖然作用“佘山”二字，但實際上，與其他高端公寓相比，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因此佘山公寓，隻能稱之為老舊公寓。
當(dāng)顧晨將車停在樓下時，走到公寓樓下的監(jiān)控辦公室，敲了敲房門。
“你們好，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顧晨�！鳖櫝孔詧蠹议T。
兩名聊天保安一瞧，一名高瘦保安好奇問道：“請問警察同誌有事嗎？”
“找個人。”顧晨走上前，將手機相冊點開，亮在二人麵前道：“我們找這個男子，他叫張?zhí)煜瑁妥≡谫苌焦��！?br />
“他呀？有點眼熟�！绷硪幻直０舱f。
高瘦保安點頭嗯道：“這人我知道，經(jīng)常能在公寓外頭碰見他，但具體叫啥，我不是很清楚，你們找他做什麼？”
“涉及一起案子，找他迴去配合調(diào)查。”王警官說。
高瘦保安默默點頭：“所以……”
“所以我們想知道他住在哪層？幾號樓？”
“這簡單，調(diào)查一下監(jiān)控就知道，可是具體時間，我們不是很清楚�！备呤荼０矐B(tài)度客氣。
雖然知道調(diào)取監(jiān)控就能查到，但是由於公寓入住的住戶很多，並不能馬上就知道張?zhí)煜柙谀摹?br />
盧薇薇笑笑說道：“這個不難，你們隻要調(diào)取昨天下午3點左右的監(jiān)控，他應(yīng)該是3點左右進入的公寓�！�
“這你們都知道？”高瘦保安表示震驚。
盧薇薇指了指路邊監(jiān)控，淡笑著說道：“我們也是有法眼的。”
“哈哈，原來如此。”感覺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高瘦保安也是尷尬的撓撓後腦。
要知道，現(xiàn)在城區(qū)許多地方，早已覆蓋了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
隻要能夠鎖定某人，那就能查到某人居住在哪。
而佘山公寓的監(jiān)控都是內(nèi)部，警方當(dāng)然也不清楚。
於是根據(jù)盧薇薇要求，高瘦保安調(diào)取到昨天下午3點監(jiān)控，果然在監(jiān)控畫麵中，找到了張?zhí)煜璧纳碛啊?br />
“快看，就是他。”胖胖的保安說。
顧晨趕緊又道：“切到電梯畫麵�！�
“明白�！备呤荼０舱{(diào)借按鍵，畫麵很快來到了電梯。
隨著電梯門打開，高瘦保安頓時又將畫麵切到樓層之間。
此時此刻，隻見張?zhí)煜枳叩阶呃如R頭，直接用鑰匙打開房門。
“走廊最左側(cè)？那就應(yīng)該是15樓12號房間�！备呤荼０舱f。
“確定嗎？”顧晨問。
高瘦保安點頭嗯道：“那是當(dāng)然的，要不我?guī)銈冞^去？”
“有勞了。”顧晨說。
在高瘦保安的熱情帶領(lǐng)下，大家乘坐電梯，來到15樓。
隨後一行人直接來到了12號房間門口。
“嘟嘟嘟！”
高瘦保安二話不說，直接敲響房門。
很快，屋內(nèi)傳來一名男子的動靜。
“誰呀？”
“物業(yè)�！备呤荼０舱f。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漸漸逼近。
就在大門打開的瞬間，當(dāng)看著物業(yè)保安身後站著一群警察時，張?zhí)煜枘抗庖徽?br />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顧晨便直接走上前問道：“你就是張?zhí)煜�？�?br />
“呃，可……可能是吧？”張?zhí)煜璐藭r緊張的語無倫次。
盧薇薇淡淡一笑：“什麼叫可能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能連自己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
“呃，是……是的，我是張?zhí)煜�。�?br />
“你是何雯的表弟？”顧晨又問。
張?zhí)煜枰欢哙�，趕緊點頭：“沒……沒錯，我是何雯的表弟，何雯是我表姐�！�
“真的假的？”早已洞察一切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吐槽道：“你該不會騙我們吧？”
“不會的，我從不騙人。”
“這個迴我們芙蓉分局在說吧�！鳖櫝坎幌朐谶@跟他廢話，直接要把張?zhí)煜鑾ё摺?br />
此時此刻，張?zhí)煜枰彩腔诺囊慌栴櫝浚骸暗纫幌�，警察同誌，你們帶我走是幾個意思？我怎麼了？”
“方偉波認(rèn)識嗎？”顧晨說。
張?zhí)煜钃u頭。
“就是那個方處長，前天你還跟他一起吃過晚飯，當(dāng)時還有何雯在場，難道你都忘了？”盧薇薇提醒著說。
張?zhí)煜璞砬橐徽�，可很快卻苦笑著迴應(yīng)：“原來是方處長啊？那人我知道，我姐何雯跟我說起過，那人還不錯�！�
想了想，張?zhí)煜栌謫枺骸皩α耍艺J(rèn)識他，跟你們找我有什麼關(guān)係？”
“他中毒了，水銀中毒�！鳖櫝空f。
張?zhí)煜杪勓�，一臉驚愕的道：“什……什麼？方處長中毒了？還是水銀中毒？他怎麼會水銀中毒呢？”
“因為你那包煙�！蓖蹙僖姀�?zhí)煜璞硌莞≌F，差點沒笑出聲。
要說見過演技浮誇的嫌疑人也不少，王警官心裏跟明鏡似的。
誰是在表演，誰是正常反應(yīng)，其實隻要一眼就能看出。
畢竟張?zhí)煜柽�是太年輕了，即便要裝作自己毫不知情，卻在表情上太過浮誇。
雖然大家心裏都懂，但都沒表現(xiàn)出恥笑的樣子。
聞言王警官說辭，張?zhí)煜枰彩且荒橌@愕，反問王警官道：“這位警察同誌，我不明白。”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币姀�?zhí)煜枥^續(xù)裝傻充愣，王警官直接開門見山道：“前天晚上，你是不是送給方處長一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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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是還是不是？”見張?zhí)煜柙诙虝核伎迹蹙賲柭晢柕馈?br />
張?zhí)煜栌行┬奶摚b能默默點頭：“是……是�！�
“而那包香煙，也正好是方處長喜歡抽的牌子，而且我們在方處長的香煙上，檢測出了水銀物質(zhì)�！�
“也就是因為這個，導(dǎo)致方處長中毒，以至於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裏躺著。”
瞥了眼站在眾人中間不知所措的張?zhí)煜�，王警官又道：“所以孰是孰非，你�?yīng)該非常清楚找你的原因吧？”
“你……你們是說，那包香煙有問題，是我的問題？”
“不然呢？”盧薇薇上下打量著張?zhí)煜�，也是沒好氣道：“那包煙是你送給方處長的，現(xiàn)在方處長中毒，要追究責(zé)任，肯定找你啦�！�
“不……不是�！币宦犚肪孔约贺�(zé)任，張?zhí)煜桀D時也慌了，趕緊替自己辯解道：“這……這我真不知道什麼情況�。俊�
“沒錯，香煙是我買的沒錯，但我隻是購買，香煙也並未拆封，這沒拆封的香煙，你們怎麼就認(rèn)定是我做的手腳？”
“很簡單�！币姀�?zhí)煜栝_始耍賴，顧晨也是淡笑著解釋：“要把香煙偽裝成未拆封的樣子，其實很簡單，這並不是什麼技術(shù)難度很高的東西。”
“既然我們找到你，也就請你配合調(diào)查，跟我們?nèi)ボ饺胤志肿咭惶��！?br />
“誒不是，這跟我沒關(guān)係�！�
“去了再說�！�
“誒誒？你們別推我，我自己走還不成嗎？”
“沒人推你，你倒是走啊�！�
……
在相互調(diào)侃中，張?zhí)煜璞粠暇嚕苯友和饺胤志帧?br />
而此時此刻，丁警官和吳小峰那頭也進展順利。
當(dāng)顧晨幾人押送張?zhí)煜柁挼杰饺胤志謺r，何雯也剛被帶來不久。
見顧晨幾人趕到，丁警官也是解釋著道：“何雯被暫時帶到一號審訊室，還沒來得及審訊�！�
“不急。”顧晨瞥了眼身後的張?zhí)煜瑁值溃骸奥闊┒熜职堰@家夥先帶到二號審訊室，我去會會這個何雯先�！�
“可以�！倍【僖粨]手，吩咐著道：“小吳，把他帶到二號審訊室�！�
“明白。”吳小峰一個健步向前，直接將張?zhí)煜枧さ揭贿�，隨後朝著審訊室方向走去。
而顧晨則帶著其他同事，一起推開了一號審訊室大門。
此時此刻，何雯就坐在審訊椅上，一個人安靜的出奇。
丁警官與顧晨解釋道：“她一進來就這樣�！�
“沒關(guān)係，有勞丁師兄了�！鳖櫝繜o所謂的笑笑說道。
丁警官默默點頭：“那這裏就交給你們，我去忙其他事情�！�
“謝謝丁師兄�！�
“小意思�！�
送走了丁警官，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走上前，開始準(zhǔn)備審訊工作。
袁莎莎將攝像機調(diào)試完畢後，這才說道：“何雯，把你的頭抬起來。”
何雯目光無神，聽話照做，將頭薇薇抬起，但目光卻一直盯著地麵，似乎不願與警方目光對視。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說道：“何雯，你還記得我們嗎？我們是見過麵的。”
“見過麵？”聞言顧晨說辭，何雯頓時表情一呆。
很快，她將頭茫然抬起，目光直視著顧晨。
隨後，她又將目光接連掃視了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
見幾人如此麵熟，但何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盧薇薇看著幹著急，於是提醒著說道：“昨天晚上，你過生日，我們幾個給你唱生日歌來著，還記得嗎？”
被盧薇薇一提醒，何雯頓時表情一呆：“原……原來是你們？”
“當(dāng)然是我們了，沒想到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我們又見麵了�！鳖櫝靠粗俱驳暮析�，也是不由分說道。
何雯頓時想站起身，可能覺得不合時宜，於是又安靜的坐下，一臉好奇的問道：“可是你們找我來著做什麼？”
“張?zhí)煜瑁@人你認(rèn)識嗎？”顧晨說。
被顧晨突如其來的提及張?zhí)煜璧拿郑析╊D時表情一怔，似乎意識到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給個話呀�！币姾析┌胩觳蛔雎暎慌缘谋R薇薇也是提醒著說。
此時此刻，何雯默默點頭。
“他跟你是什麼關(guān)係？”王警官問。
何雯猶豫再三，隨後說道：“是……是表弟�！�
“真的隻是表弟嗎？”顧晨說。
何雯又道：“當(dāng)然�！�
“可是……”顧晨沉思了幾秒，又道：“可是，你跟方處長說，你表弟是剛來江南市不久，正好來找你，可是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和了解，你早在一個多月前，就一直跟張?zhí)煜枳≡谝黄稹！?br />
看著何雯躲閃的眼神，顧晨又問：“這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跟張?zhí)煜璧慕愕荜P(guān)係就這麼好？可以同居在一起，還可以摟摟抱抱，甚至擁吻？”
“你……你們別說了�！敝谰降恼{(diào)查手段，何雯此時有些後怕。
盧薇薇則是一臉認(rèn)真道：“讓我們別說，那你就說實話，你跟這個張?zhí)煜瑁降资鞘颤N關(guān)係？”
“情侶，我跟他是情侶關(guān)係。”何雯漸漸低下頭，有些難為情道：“他是我認(rèn)識一個多月的男朋友�！�
“那你為什麼要跟方處長撒謊？”王警官問。
何雯頓時表情一怔：“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些什麼？”
“當(dāng)然�！蓖蹙倌c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你跟方處長的事情，相比整個醫(yī)院都知道吧？這個就不用我們多說了。”
“我隻是很像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方處長撒謊？明明約好前天晚上吃一頓分手飯，你卻臨時叫上了張?zhí)煜�？�?br />
“叫上張?zhí)煜枰簿土T了，你還讓張?zhí)煜杷徒o方處長一包他平時最愛抽的香煙�！�
“可恰恰就是這包香煙上，我們檢測到了水銀物質(zhì)，何主任也因此中毒，而這包香煙是張?zhí)煜杞o的，你自己說說，是不是你讓張?zhí)煜柽@麼幹的？”
“我……”
聞言王警官說辭，何雯頓時陷入糾結(jié)。
她沒有很快迴複眾人……
此時此刻，現(xiàn)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就當(dāng)顧晨還想追問時，何雯卻是突然說道：“是我，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請你們不要怪罪張?zhí)煜�，他是被我慫恿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求你們放過他吧。”
說道這裏，何雯頓時嗚嗚大哭起來。
這讓現(xiàn)場的審訊突然中斷。
顧晨也是等她短暫平複下心情後，這才又問：“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你指使張?zhí)煜�？還是張?zhí)煜柰蝗唤槿肽愀教庨L的事情？”
……
……
PS：抱歉抱歉，這章更新有點晚，吃頓夜宵耽誤了時間，淩晨以後才開始碼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