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的直覺告訴自己,外頭似乎是發(fā)生了什麼。
於是趕緊走出紅杉公寓,來到人群聚集的地點。
幾名中年男女,此刻正在竊竊私語,不時看向路邊的公廁方向。
“太慘了,那個女人不會是病了吧?要不你進去看看?”
“我?我才不去呢?待會要是出什麼問題,訛詐我怎麼辦?”
“我看那人樣子太可怕了,好像是暈倒了,又感覺不是,反正剛才嚇得不輕。”
……
幾名男女的議論還在進行。
顧晨忍不住走進人群,也是好奇問道:“請問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女子暈倒?”
“就……就公廁裏有個女人倒在地上,麵色猙獰,樣子可怕極了。”
一名中年女子拍拍胸脯,也是長舒一口氣道:“剛才我去上廁所,差點沒被她嚇?biāo)馈!?br />
“那人還在公廁裏嗎?”顧晨似乎意識到情況不對,忙問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默默點頭,指著公廁方向道:“就在最右側(cè),人應(yīng)該還在那裏。”
“過去看看。”顧晨來不及多想,跟盧薇薇溝通一句後,直接朝著公廁方向小跑過去。
按照女子的說辭,盧薇薇率先將右側(cè)公廁大門拉開。
可現(xiàn)場的情景,瞬間讓二人目瞪口呆。
一名中年女子,此刻正斜倒在公廁內(nèi),整個人麵色猙獰,似乎已經(jīng)沒了氣息。
盧薇薇走上前,開始對女子身體進行初步檢查,但很快卻失望的搖搖腦袋,看向顧晨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而且脖頸上有一道勒痕,像是被細鐵絲之類的物質(zhì)給勒死的。”
“又是被人勒死的。”顧晨眉頭緊蹙,瞬間聯(lián)想起之前在美食街所發(fā)生的一切。
那名從高樓墜落的男子,墜樓之前,也是被人用細鐵絲之類的物質(zhì)給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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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眼前的女子,再聯(lián)想到張嬌,顧晨忽然驚愕道:“莫非她就是張嬌?”
“顧晨,盧薇薇。”
也就在顧晨和盧薇薇猜測的同時,停好車的高健,這才氣喘籲籲的從路邊走來。
見二人待在公廁外圍,也是好奇問道:“你們兩個在這幹嘛?為什麼不上樓?”
盧薇薇沒有直接迴複,而是讓出一個身位,指著倒在公廁裏的女子問:“這個人你認識嗎?”
“誰?”高健一呆,扭頭看向公廁內(nèi)部。
可下一秒,高健直接傻眼道:“這……這不就是張嬌嗎?她……她怎麼會在這?她不是應(yīng)該在家裏的嗎?”
“所以她的確是張嬌沒錯吧?”顧晨問。
高健狠狠點頭:“不會錯的,這到底怎麼迴事?”
“看來我們晚來了一步。”盧薇薇懊惱的錘著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可剛才我們明明在電話裏說的好好的,讓她在家裏等我們。”
“可這才過去多久時間?她怎麼就?害,這個女人怎麼就不聽話呢。”
“完了。”高健整個人沮喪的搖頭,也是一臉認真道:“張嬌在電話裏就說的很清楚,那個陌生人曾經(jīng)警告過她,說她的下場也會跟前幾個人一樣,難道真的應(yīng)驗了?”
看著倒在地上,一臉猙獰表情的張嬌,高健也是有些後怕道:“可是她怎麼會私自下樓?又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裏?”
抬頭看向顧晨,高健問道:“你們有沒有去過她家?”
“已經(jīng)去過了。”顧晨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雙手抱胸,也是一臉遺憾道:
“可是我們趕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出門,隔壁鄰居曾經(jīng)看見她出門。”
“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呢?”高健有些不敢相信,也是吐槽著說:“這我們剛開始在電話裏,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不是讓她在家中等我們的嗎?”
“這才多久時間?她怎麼就……”
高健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一臉憤慨著道:“如果他們的死,都跟那名兇手有關(guān),那這名兇手也太可怕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們要知道就好了。”顧晨現(xiàn)在也毫無頭緒,關(guān)鍵是這些事情事發(fā)突然,更不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
尤其是張嬌,剛才電話中顧晨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情緒不穩(wěn)。
可明知道警方就要趕到,自己卻突然出門,如果兇手一直跟隨張嬌,那張嬌的擅自出門,豈不是送人頭。
顧晨並不能理解張嬌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無益。
顧晨直接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高川楓電話,讓高川楓先不要急著返迴市局技術(shù)科,而是來紅杉公寓附近的公廁,將張嬌的屍體帶迴去檢測。
而與此同時,顧晨也聯(lián)係了王警官和袁莎莎,已經(jīng)其他附近執(zhí)勤警員,讓所有人立馬趕到現(xiàn)場進行支援。
沒過多久時間,王警官開車車牌尾號為AE86的警車,帶著袁莎莎趕到現(xiàn)場。
而另一邊,張嬌的丈夫,也在高健的聯(lián)係下,開著寶馬車火速趕到現(xiàn)場。
可就在寶馬車停穩(wěn)之後,顧晨這才發(fā)現(xiàn),張嬌的丈夫,正是之前自己跟盧薇薇,在建輝集團後門遇見的寶馬車司機,也就是人事部經(jīng)理趙波的姨夫。
而同時坐在副駕駛的還有趙波。
也是看見顧晨和盧薇薇站在原地,趙波趕緊走過來問:“顧警官,盧警官,怎麼迴事?我姨媽怎麼了?”
“人剛被帶走,已經(jīng)……”盧薇薇瞥了眼一言不發(fā)的顧晨,也是無奈的迴複趙波道:“已經(jīng)死了,是被人勒死的。”
“不可能。”聽聞盧薇薇說辭,張嬌的丈夫頓時一臉狀況,也是暴躁如雷道:“這怎麼可能?她今天休息,原本待在家裏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被人勒死呢?到底是誰幹的?”
瞥了眼顧晨,中年男子也是死死抓住顧晨的衣領(lǐng)道:“你們是警察?那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這是怎麼迴事?求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你先冷靜一下。”見男子情緒激動,顧晨也是撥開男子雙手,解釋著說道:“目前我們還正在調(diào)查,具體什麼情況,還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配合,現(xiàn)在我老婆已經(jīng)死了,你說這該怎麼辦?”男子情緒激動,來迴走上兩圈後,整個人也是淚流滿麵。
胖子趙波見狀,也是趕緊過去安慰道:“姨夫,你先別著急,這不是過來配合警方調(diào)查嗎?我想警方應(yīng)該會很快抓到兇手的。”
迴頭瞥了眼顧晨,趙波也是客氣說道:“不好意思啊顧警官,我姨夫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可是你們需要我們怎麼配合?盡管說。”
“家裏的鑰匙有嗎?”顧晨問。
張嬌的丈夫摸摸口袋,這才掏出一串鑰匙,說道:“鑰匙在這。”
“跟我們?nèi)ヌ思已Y,我們需要去你家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
顧晨也是直接道明緣由。
男子此刻也不知所措,隻能點頭答應(yīng)道:“那你們跟我過來吧。”
顧晨瞥了眼身邊幾名前來支援的輔警道:“你們待在這裏,保護好現(xiàn)場。”
“沒問題。”兩名輔警默默點頭,隨後站在警戒線外圍。
顧晨直接又對王警官道:“王師兄,事情經(jīng)過我們邊走邊說。”
“行。”事發(fā)突然,王警官也是被臨時叫過來幫忙,對具體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因此顧晨邊走邊說,大家很快來到了張嬌的住所。
張嬌的丈夫掏出鑰匙,將房門開啟,剛想進門,卻被顧晨一把拉住。
“怎麼了?”男子有些不解。
顧晨和同事們開始在現(xiàn)場穿戴裝備,也是提醒著說:“你先不要進去,我們進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也請你配合。”
“好,我配合,你們想讓我怎麼做都行,就是一定要抓到那個殺死我老婆的兇手。”
男子現(xiàn)在有些抓狂,情緒也非常不穩(wěn)定,臉上的肌肉緊繃,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狀態(tài)中緩過神來。
顧晨穿戴好手套腳套,口罩和頭套後,扭頭問他:“還不知道您叫什麼?”
“我叫梅俊生。”男子說。
“好的梅先生,您先待在這裏,待會等我們檢查完畢之後,你再進來,明白嗎?”顧晨問。
“明……明白。”梅俊生此刻也沒了脾氣。
老婆突然出現(xiàn)意外,自己在公司竟然一無所知,也感覺非常蹊蹺。
可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趕到現(xiàn)場,自己想進去幫忙,但似乎又感覺幫不上忙。
於是隻能待在外頭,來迴走動,整個人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顧晨讓袁莎莎跟梅俊生,高健和趙波待在門口,自己則帶著盧薇薇和王警官,進屋對現(xiàn)場環(huán)境展開搜查。
然而屋內(nèi)裏裏外外搜尋了兩邊,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打鬥的痕跡。
因此顧晨接觸封鎖,直接招招手,讓眾人進屋。
待所有人進入客廳後,顧晨這才問道:“梅先生,您愛人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可疑之處?”梅俊生思考一番後,卻是搖搖腦袋,否認著說道:“最近我都一直在忙工作,並沒有注意這些。”
“但是要說可疑之處,好像還真沒有,從早上我去上班開始,她都是一切正常,也不會像你剛才在電梯裏說的那樣,各種抓狂,還甚至神經(jīng)不太正常。”
“我們可沒騙你。”站在一旁的高健,似乎對梅俊生並不待見。
但還是解釋著說道:“之前我們在路上,曾經(jīng)給你老婆張嬌打過一個電話。”
“在電話裏,張嬌什麼情況,想必這些警察都知道,整個人就跟著了魔一樣,害怕極了。”
“而且她接到陌生來電,還親自去了躺美食街,結(jié)果硬生生看見一個男子從樓上墜落。”
“而那個打電話給她的人,甚至還在電話中威脅她,下一個這種下場的人就是她。”
“所以,我感覺張嬌抓狂那是肯定的,遇到這種情況,如果還能繼續(xù)保持足夠的淡定,那才不正常呢。”
“沒錯。”顧晨也是同意著說道:“您愛人當(dāng)時情況不穩(wěn),但是在美食街,當(dāng)看見我們正在盯住她時,她卻又直接駕車逃逸。”
“要不是我們調(diào)查出結(jié)果,準(zhǔn)備來紅杉公寓找她,恐怕她會一直躲我們。”
“這說明您愛人張嬌的心裏,似乎還藏著某些秘密。”
“不……不可能,張嬌做事一項坦坦蕩蕩,又怎麼會在心裏藏秘密呢?”
梅俊生似乎非常反駁顧晨的意思。
整個人情緒抓狂的道:“反正我老婆張嬌到底什麼情況,你們警方一定要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是你得提供線索。”盧薇薇見對方並不配合,也是提醒著說道:“目前張嬌為什麼會在電話中,先是答應(yīng)我們,在家中等待。”
“而掛斷電話,卻又私自外出呢?她為什麼不遵守之前達成的承諾?”
“要知道,我們是前腳剛掛斷電話沒多久,她就直接從家門出來,這絕對不是我們事先商量的結(jié)果。”
“是這樣的。”見警方已經(jīng)說得如此明白,一旁的建輝集團前高管高健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提醒著說:
“如果張嬌當(dāng)時聽了我們的話,臨時躲在家中不出來,或許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可現(xiàn)在棘手的問題是,她並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主動出門,這就很讓耐人尋味了。”
張嬌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選擇出門,似乎成了案件的關(guān)鍵。
但這種沒有線索做鋪墊的推理,完全讓大家捉摸不透。
梅俊生也是撓撓後腦,有些不爽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給她打電話的人是你們,又不是我。”
想了想,梅俊生繼續(xù)追問道:“可是你們說了半天,我老婆的電話在沒在你們這裏?查一查手機就知道了。”
“如果有這麼方便就好了。”盧薇薇歎息一聲,也是沒好氣道:“我是在發(fā)現(xiàn)你愛人的屍體後,第一個上前檢查的警察。”
“可在她身上搜了個遍,也沒發(fā)現(xiàn)手機的蹤跡,隨後就是我們剛才,也在你家檢查了兩邊,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愛人的手機。”
“並且我們當(dāng)時趕到你家門口時,還曾經(jīng)撥打過你愛人的手機號碼,結(jié)果顯示為關(guān)機。”
頓了頓,盧薇薇反問梅俊生道:“你說這是她故意不想接我們的電話呢?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們在路上前腳剛掛斷電話,你老婆張嬌隨後就關(guān)機,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對啊。”見盧薇薇在這分析,王警官也忍不住插嘴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就要分她是主動關(guān)機,還是被動關(guān)機?”
“當(dāng)然啦,我相信關(guān)機的是兇手,但這些都需要調(diào)查。”
“那你們趕緊查啊。”梅俊生急得直跺腳。
有些尷尬的趙波,也是一麵安撫姨夫那幾棟的心情,一麵跟顧晨幾人道歉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姨夫就這脾氣。”
“而且我姨夫跟姨媽之間的關(guān)係很好,現(xiàn)在姨媽出了情況,我姨夫他很難過,所以……”
“我明白。”知道梅俊生此刻沮喪不已,顧晨也是直接說道:“目前你愛人被送往市局技術(shù)科,準(zhǔn)備做更進一步的檢測,裏邊有些手續(xù)需要您簽字,您可以去到市局技術(shù)科再問問。”
“好的,謝謝顧警官,謝謝盧警官。”聽聞顧晨說辭,比較明事理的趙波,直接跟顧晨與盧薇薇說好話,希望顧晨能帶領(lǐng)自己的團隊,盡快破案。
……
……
在外頭忙碌了許久,返迴芙蓉分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
而此時的辦公室漆黑一片,隻有何俊超的座位上,電腦屏幕上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讓他看上去表情扭曲。
王警官也是直接將辦公室燈光打開,也是吐槽著說道:“你何俊超搞什麼?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連一盞燈都不開?”
“你知道剛才電腦屏幕上的燈光照在你臉上像什麼嗎?”
“像什麼?”何俊超瞥了眼王警官,不知所以的問他。
“像男版貞子。”盧薇薇直接接話說。
“嗬嗬。”何俊超幹笑兩聲,也是不由吐槽著道:“這每天都跟個工具人一樣,跟男版貞子又有什麼區(qū)別呢?”
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何俊超也是叫苦道:“看見沒?歲月不饒人啊,臉上的皺紋也開始慢慢增加,熊貓眼也越來越嚴重了。”
“這不是為了工作嘛。”盧薇薇直接從抽屜裏找出一包蝦仁味薯片,丟給何俊超道:“給你的夜宵。”
“我不要這個。”何俊超嘴上說不要,雙手還是將薯片丟進抽屜,又道:“那什麼,盧薇薇,你抽屜裏不是還有一瓶爽膚水嗎?”
“也沒看你用過幾次,要不,你把那瓶爽膚水給我用唄?也好改善一下我的膚質(zhì)。”
“爽膚水?”盧薇薇一呆,愣是迴想了幾秒,這才哦道:“我想起來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那瓶爽膚水,好像還是前年買的,應(yīng)該早就過期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差不多就行了,過期不過期的,又有什麼區(qū)別呢?”冷哼一聲,看著抽屜裏的薯片,何俊超又道:
“你不是也給我投食過過期的薯片嗎?過期食品我都吃過,過期的爽膚水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趕緊拿出來,聽說還挺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