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短暫的安靜了幾秒,仿佛空氣都已靜止。
顧晨的一席話,讓在場眾人細思極恐。
很顯然,顧晨的說法,的確值得考究。
合著這個從五金店裏走出來的男子,真不是葉娟娟的父親?
那可就發(fā)麻大了。
“怎麼會這樣呢?”盧薇薇來迴走在眾人麵前,也是雙手抱胸, 若有所思道:“這個葉娟娟的父母,晚上出去逛街,但目的地卻是東街的五金店!
“可他們兩個卻先去了西街,假裝逛商場,來掩護自己的真正目的!
“進而在準備返迴家中的時候,卻又突然去了東街, 在五金店裏,完成偷梁換柱。”
打上一記響指, 盧薇薇這才又道:“那這麼說來, 五金店裏肯定有貓膩,而店裏的人員,或許跟葉娟娟的父母是有過溝通的!
“先別管這些!蓖蹙偕钸豢谥貧猓ⅠR指著何俊超道:“何俊超,你再把監(jiān)控重點,放在這家五金店。”
“看看晚上9點20分,這兩夫妻出來之後,又沒有其他可疑人員從店裏出來?”
“明白。”現(xiàn)在有些縷清思路的何俊超,也是心裏咯噔一下。
剛才光顧著監(jiān)控葉娟娟父母的行蹤,卻沒有發(fā)現(xiàn)男子已經掉包的事實。
現(xiàn)在何俊超也是準備亡羊補牢。
開始將監(jiān)控時間,再次倒退至前天晚上9點20分。
此時此刻,葉娟娟父母走出五金店,但何俊超的調查重點,儼然已經不在這裏,而是繼續(xù)將監(jiān)控範圍,定格在東街五金店。
晚上9點30分, 40分,50分。
一直到晚上10點,周圍的商鋪都準備關門歇業(yè)時,從五金店裏,這才走出一名身材與葉娟娟父親極為相似的男子。
何俊超此刻知道,所有人都已經將目光定格在這名男子的身上,於是將畫麵拉大,繼續(xù)觀察。
隻見男子帶著一頂牛仔棒球帽,隻是站在門口短暫停留片刻,這才往另一處方向快速走去。
“手裏拿著是什麼東西?”顧晨問。
“等一下!焙慰〕勓,直接將監(jiān)控畫麵再次拉大。
此時此刻,畫麵中隻能看見男子手裏拿著一個黑色塑料袋,並不能看清塑料袋中的物品。
但是從塑料袋內部大小可以判斷,似乎這塑料袋中的東西還挺多,看著有些沉重。
“盯上他,看看這家夥到底要去哪裏?”盧薇薇提醒著道。
何俊超默默點頭,開始根據路邊的監(jiān)控,不斷銜接男子的去向。
然而在不斷跟蹤過程中,卻突然在一處後街的胡同, 男子轉身進去之後,便再沒動靜。
“玩了!焙慰〕慌淖雷, 也是有些無奈道:“這個地方,之前我也建議過,讓有關部門在這邊安裝一個監(jiān)控,但是他們總是推三阻四。”
“口頭上說的好好的,可就是沒人去做,這個地方是監(jiān)控盲區(qū),一旦有人走進這裏,那就可以四通八達!
“因為這邊的通道很多,根本就無法判斷去向!
“別急!鳖櫝靠蓻]有何俊超這樣急躁的性格,也是沉穩(wěn)的說道:
“你就把去公墓陵園方向的道路給找出來,然後監(jiān)控這些道路,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這人的蹤跡?”
“對呀,如果這個人是要去找胡凡真,那必然也會在晚上的這段時間,去往公墓陵園!痹不腥淮笪颍s緊提醒著說:
“何師兄,你快找找看!
“稍等。”得到提示,何俊超也沒閑著,再次開始將地圖縮小,所後尋找一條去往公墓陵園最近的道路,並選出其中一處監(jiān)控開始排查。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這名從五金店裏走出來的男子蹤跡。
何俊超有些無奈道:“這家夥難道不是去公墓陵園?”
“別急,人沒找到,你再充分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車輛?說不定著家夥有內應,或許坐在某輛車後也說不定!
顧晨也是根據自己的看法,再次建議何俊超試一試尋找車輛。
畢竟從葉娟娟母親跟不同的人員離開之後,顧晨就感覺,這五金店裏,似乎打有貓膩。
最起碼能夠銜接的這麼完美,顯然是有內應協(xié)助。
可見,這幫人可並不僅僅隻有葉娟娟父母。
“行!钡玫教崾,何俊超也沒閑著,繼續(xù)將監(jiān)控畫麵倒退了迴去,再次仔細排查起路過的車輛。
又是十幾分鍾的漫長尋找,何俊超揉了揉雙眼,也是有些無奈道:“都已經查過,沒有安心任何異常。”
“你看看這輛車牌尾號為772的紅色轎車!鳖櫝空驹诤慰〕磲,雙手抱胸,也是提醒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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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牌尾號為772的紅色轎車?”被顧晨突然一提醒,何俊超再次倒退監(jiān)控,這才發(fā)現(xiàn),開車的是一名光頭壯漢,但似乎車後還坐著乘客。
但是由於視線受阻,並不能看清車後人員的具體樣貌。
可從道路監(jiān)控視角,還是能夠隱約看見,車後排的乘客,與提著黑色塑料袋從五金店裏出來的男子,都是穿著藍色工裝服。
“顧晨,眼睛夠可以啊!币娪雄E可循,何俊超也是咧嘴一笑,不由對著顧晨豎起大拇指道。
顧晨也是幹笑一聲,解釋說道:“我觀察過周圍的車輛,感覺都是路過,唯獨這輛紅色轎車,好像是停在這處視角位置。”
“原來是這樣?那何俊超,趕緊盯著,看看這輛紅色轎車,是不是去往公墓方向?”
有了顧晨的提醒,盧薇薇感覺尋找線索要輕鬆不少。
最起碼能夠在眾多線索中,快速排查出可疑車輛。
這對於何俊超來說,絕對是不錯的輔助。
何俊超微微點頭,開始集中精力,將調查重點放在車牌尾號為772點紅色轎車上。
片刻之後,在根據監(jiān)控不斷切換,很快也找到了這輛紅色轎車的具體軌跡。
看著麵前的監(jiān)控畫麵,王警官不由咧嘴一笑,也是嘖嘖稱奇道:“還別說,這輛紅色轎車,的確是開往公墓方向!
“應該是錯不了的。”何俊超在看過最後一段出現(xiàn)的畫麵後,也是提醒著說:
“這輛紅色轎車,跟之前胡凡真打車來到公墓陵園的間隙時間雖然很長,但是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胡凡真打的那輛出租車,是咋這片區(qū)域調頭,返迴的市區(qū)!
“而這輛紅色轎車,駛入這片監(jiān)控盲區(qū)之後,就再沒從下一個路口的監(jiān)控駛出!
“很顯然,這輛紅色轎車,直接開往了公墓陵園!
“看來這個守陵人老大爺還是在撒謊。”聞言何俊超說辭,顧晨不由搖搖腦袋:
“如果紅色轎車開往過公墓陵園,那麼以車輛行駛過去的動靜,守陵人老大爺不會聽不見動靜。”
“可他在之前的供詞中,卻說自己當晚什麼都沒聽見,可見這家夥是故意裝傻!
“嗬嗬,早就知道這個老頭不靠譜!甭狀櫝窟@麼一說,盧薇薇也是忍不住吐槽道:
“之前就感覺這老頭鬼靈鬼靈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剛開始跟我們各種吹牛逼,結果被我們識破之後,又開始裝傻充楞,各種示弱!
“對於我們提出的問題,也基本上是有應必答,可現(xiàn)在看來,這老頭還是有所保留啊!
“這個家夥!蓖蹙俾牨R薇薇這麼一說,也是沒好氣道:“看來我們都被他給耍了,沒準這老大爺跟這個男子是一夥的!
“從晚上他從房間裏拿出的那些挖掘工具,我就發(fā)現(xiàn)有問題,因為用起來賊好使。”
“可見,要說這個守陵人老大爺,跟盜走葉娟娟骨灰的人沒有一點關係,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袁莎莎說。
顧晨來迴走上兩圈後,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胡凡真的失蹤,或許真的跟這個神秘人有關。”
“而這個神秘人,又跟葉娟娟的父親互換過身份。”
“那麼這樣推算一下,神秘人跟胡凡真的失蹤有關,神秘人又跟葉娟娟父親有關,那麼胡凡真的失蹤,也必然跟葉娟娟的父親有關。”
“媽呀。”聽到這個結果,盧薇薇不由感慨:“這葉娟娟的父母演技也是影帝影後級別的呀?”
“這前腳剛認了胡凡真做幹女兒,後腳就把胡凡真綁架了?”
“那如果真是這樣,那胡凡真可就真的危險了,可骨灰為什麼要盜走?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自己女兒葉娟娟的骨灰嗎?”
“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將自己女兒的墓碑挖開,還將骨灰盜走,這樣做,難道葉娟娟的父母不會新寒嗎?”
“盧師姐,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碧ь^看向盧薇薇,袁莎莎也是假設著說道:
“當然,我也就是打個比方,就比如,那個公墓裏麵放的東西,或許壓根就不是葉娟娟的骨灰呢?”
“不是葉娟娟的骨灰?這……”盧薇薇聽袁莎莎這麼一說,忽然間便猶豫起來。
但顧晨卻很快附和著說道:“小袁說的這種假設,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xiàn)在很多人,因為政策的原因,不得不將去世親人的骨灰,安葬在公墓陵園。”
“但其實很多人並不願意,他們情願將去世親人的骨灰,埋在自己的老家,這樣迴去祭奠也很方便。”
“可是,死者安葬,需要許多程序,就比如,在火葬場完成程序之後,火葬場那頭會有登記。”
“那麼死者的家人,必須要將死者的骨灰,埋在在指定購買的墓地,也就是現(xiàn)在的公墓陵園!
“安葬的時候,公墓陵園方麵的工作人員,還需要將監(jiān)督安葬,並且拍攝照片確認,最後還要登錄電腦係統(tǒng)程序,完整最後的確認環(huán)節(jié)!
“這樣一來,死者的所有程序走完,便可以去公安機關注銷賬戶。”
深唿一口重氣,顧晨又道:“但是這樣一來,許多不願意將親人骨灰埋葬在公墓的人,或許會在從火葬場出來的時候,將骨灰盒掉包!
“就是……多準備一個骨灰盒?”袁莎莎問。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多準備一個骨灰盒,將沒有骨灰的骨灰盒,送到公墓陵園下葬!
“之後再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將真正的骨灰盒,下葬到自己希望下葬的地點!
“我懂了。”聽聞顧晨的一番說辭,盧薇薇也是恍然大悟道:
“那麼這樣一來,其實公墓陵園裏麵安葬的許多骨灰盒,其實裏麵裝的並不是死者真正的骨灰對嗎?”
“就是這個道理。”顧晨也是打上一記響指,又道:“但是,葉娟娟在公墓陵園裏麵的骨灰,究竟是不是真的?這個我們也沒有全程參與,也並不清楚。”
“但是如果葉娟娟的骨灰沒有問題,那麼胡凡真為什麼會迫切想要來到江南市?來到葉娟娟的墓碑前祭奠呢?”
“還是說,她是真的懷念與葉娟娟之間的姐妹情誼?”
“呃……聽你這麼一說,我現(xiàn)在好像有點不相信這個。”王警官也是見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畢竟,從胡凡真來到江南市之後,便出現(xiàn)一係列古怪事件。
可見,這個胡凡真來這裏的目的也並不單純。
似乎就是衝著葉娟娟骨灰來的。
顧晨也是微微點頭,淡然說道:“就目前來說,葉娟娟的骨灰似乎是有點問題的!
“畢竟,如果沒有問題,胡凡真又何必在下午在公墓陵園祭奠過葉娟娟之後,自己又要在晚上重新打車來到這裏呢?”
“而葉娟娟的父母,卻也湊巧在晚上的這段時間,利用偷梁換柱,將其中一人在五金店掉包呢?”
“而且那個被掉包走掉的男子,或許就是葉娟娟的父親,他坐著這輛紅色轎車,直接去往了公墓陵園方向!
“很顯然,他也是衝著自己女兒葉娟娟的骨灰去的。”
“最起碼從兩人離開各自住所,去往公墓陵園同一地點就不難看出,似乎兩人都知道些什麼?”
“該死。”王警官也是右拳砸在左掌上,整個人沒好氣道:
“這兩個家夥,到底要鬧哪樣?為什麼跟葉娟娟的骨灰過不去!
“王師兄,會不會有這種可能?”見王警官在這裏各種牢騷,顧晨也是提出自己的新想法道:
“就比如,葉娟娟其實並沒有死?”
“啥?葉……葉娟娟沒有死?”聽聞顧晨的一番說辭,王警官直接當場愣住。
而同時愣住的還有盧薇薇,袁莎莎跟何俊超。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晨。
顧晨也是咧嘴一笑,打趣的說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畢竟,我在公墓陵園那頭,曾經看到過胡凡真的激動表情。”
“她當時非常傷心,甚至跟我說,她不相信葉娟娟會死,如果她說的這一切是真的,那麼,這或許就是當天晚上,她明明已經來到了高鐵賓館,卻又折返迴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斷定,胡凡真或許是想去公墓陵園,確認葉娟娟是否真的就埋葬在這裏!
“所以,便有了後來的骨灰失蹤。”
見大家都大眼瞪小眼,顧晨頓了頓,又道:“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可能性,或許葉娟娟的骨灰,並不是她胡凡真帶走的。”
“畢竟靠胡凡真一個人,她是根本無法完成對公墓的挖掘,她必然需要一個或兩個幫手,還需要一定專業(yè)的工具才能完成操作!
“是守陵人老大爺,一定是他!彪p手抱胸的袁莎莎,也是忍不住吐槽道:
“這個老大爺?shù)墓ぞ撸耆贤诰驐l件,加上公墓隻有老大爺駐守在那裏。”
“要想不動聲色,就能在公墓陵園挖掘,那沒有老大爺?shù)膮f(xié)助,根本就不太現(xiàn)實!
“小袁!边@邊見袁莎莎滔滔不絕的發(fā)表看法,顧晨也是提醒她道:
“你還忘了一個人,那就是周燁!
“周燁?”反應有些慢半拍的袁莎莎聞言,這才後知後覺,趕緊哦道:“對,就是那個周家村裏因為盜墓蹲過監(jiān)獄的周燁。”
盧薇薇思考幾秒,也道:“那如果是這樣,顧師弟,你覺得會不會是這個周燁,還有守陵人老大爺,再加上這個胡凡真……”
“不。”這邊還不等盧薇薇話音落下,顧晨便直接打斷了說辭,解釋說道:
“如果是我,我更願意相信,葉娟娟是想去公墓陵園,挖開葉娟娟的公墓,看一看裏麵埋葬的東西。”
“畢竟隻要能將封存在上麵的大理石碑打開,就能看見裏麵的埋葬物品!
“可後來,周燁,或者這個人並沒有參與,直接就是守陵人老大爺,將胡凡真控製住,隨後等待葉爸爸坐車趕到,然後將胡凡真綁架到某處秘密地點。”
“畢竟,胡凡真並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而葉爸爸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偷梁換柱,從五金店金蟬脫殼,來到公墓陵園。”
頓了頓,顧晨也是輕歎一聲,這才又道:“而他的到來,必然是衝著胡凡真而來!
“或許從一開始,這個葉娟娟的父母,就已經知道胡凡真此次前來江南市的真正目的!
……